洛克菲勒带领的队伍继续往前, 过程中几次遇到危险,都逼着三位玩家当炮灰探路。
某一次,在狼群冲击中, 傅承秋和大部队分散了。
狼群攻击力很高, 傅承秋被迫躲进一幢房屋。刚跨进门槛,大门就在他身后重重关上,怎么都打不开。
叶衔冬离开傅承秋的影子,在整幢房屋迅速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地形。
他浮现在傅承秋身边, 简短地说“是密室。”
狼群还在门外冲击, 看似摇摇欲坠的门板却连个裂缝都没有,大抵不解开密室的秘密,就不能出去。
轰轰的撞击声和狼群的嚎叫中,傅承秋先从客厅开始搜查。
墙上挂着弓箭、箭筒和几把砍刀, 旁边有一张双人照。照片上两个人都没有脸, 左边的戴着红帽子穿着红裙子,右边的穿着灰扑扑的布裙。墙角壁炉中柴火正旺,室内暖意融融,屋主人应该刚走不久。
软塌塌的沙发上铺着狼皮垫子, 桌上篮子里搁着几个线团,线头连接一条没缝完的狼皮。还有几块没动过的糕点, 看颜色不大新鲜。屋子其他角落也各自堆了不少杂物,多但是摆放有序。
地面上铺着一块厚厚的毯子,毯子上绘着一圈一圈的奇怪花纹, 看久了能让人头晕。
连接里屋的门是关上的, 挂着一把大锁。
叶衔冬扫了一圈, 所有东西都没有特殊波动, 所以傅承秋只能靠自己解谜离开房屋。
傅承秋先从左边杂物堆开始找。他翻出一堆骨头、看不出原貌的残渣,还有一根锈蚀的撬棍。骨头泛黄,十分坚硬,通过头骨判断应该属于狼。撬棍一段有反复使用的痕迹。
另一角放着几块碎布,盖住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有锁孔,摇晃时能听到一堆钥匙在里面摩擦的声音。
放篮子的桌角有一张碎纸写着“救救”“求你”“它们”“狼”几个字。
其他地方一堆鸡零狗碎,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在此过程中,叶衔冬一直坐在窗边,并不参与傅承秋的单人密逃。傅承秋倒是时不时会说些话,分享一下他的思路。
傅承秋晃第二圈找钥匙的时候,叶衔冬没忍住问“你现在怎么也这么多话”
“也”傅承秋没有回答,首先注意到这个字,“还有谁”
“一个认识的鬼。”叶衔冬说,“算是朋友。”
“朋友”傅承秋钥匙也不找了,停住脚步面对叶衔冬,“看来你跟他关系很好吧。”
“还行。”叶衔冬实话实说,“有时候有点烦。”
傅承秋轻轻叹了口气,叶衔冬一时没琢磨透是装的,还是真就有些难过。傅承秋问“那你有人类朋友吗”
叶衔冬不知道怎么回答。先前傅承秋就问过他类似的问题,那时他的回答是“看你表现”。看着傅承落寞的表情,有些不解又有些不自在。一个朋友的名分有那么重要
“我一直说话,不是想烦你,只是希望你不无聊。”傅承秋慢慢走近叶衔冬,注视着叶衔冬的眼睛,主动放低姿态般地说,“我其实还想说一些以前的事情,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叶衔冬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有些不适应地移开了视线。他心里对傅承秋的过去开始好奇,嘴上却说的很勉强“随你。”
傅承秋还想问什么,叶衔冬抢先打断他“时间不早了。”
傅承秋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有失望,却不咄咄逼人。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去寻找钥匙。
叶衔冬的目光落在傅承秋身上,看见傅承秋有条不紊地翻找线索,并没有再刻意多话,心里浮猜测。
刚才傅承秋每次没话找话,都是叶衔冬看着窗外的时候。傅承秋的真实目的,难道就是吸引目光说什么担心叶衔冬会无聊,其实都是借口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叶衔冬一时哭笑不得。傅承秋是多想刷印象分,才这样争取每个机会来表现自己
不过很快,叶衔冬就发现自己无法再分心了。他像是在看一个没什么综艺效果的密逃直播,哪怕没有队友和傅承秋一起分析思路,傅承秋的操作也是清晰明了,让人能轻松猜出他目的的。
屋内遍寻不获,傅承秋直接掀开了地毯,露出一个地下通道。撬棍派上用场,撬开地道的铁门。傅承秋说“你也来看看吧。”然后动作敏捷地爬了下去。
叶衔冬迟疑片刻,跟着飘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地窖,看起来像屠宰场,左边整整齐齐堆起一具具狼尸,血水从尸山流淌出来,将地面染得一片猩红;右边是加工的地方,有剁骨的、切肉的、剥皮的等等,其上狼尸已经不成原貌,形成各种恶心的样子。
地窖是封闭的,腥臭扑鼻,傅承秋行走其中,就像闻不到一样。他用撬棍挨个拨弄狼尸,没发现可以利用的东西。狼尸堆成的山规模不小,傅承秋没有翻,检查一遍各种分尸工具,又四处敲了敲墙壁。
这一敲就发现一处墙壁中空,他用各种坚硬的东西敲打,墙壁纹丝不动。再在任何可能有机关的地方推敲,也一无所获。
场景推进一时陷入僵局。叶衔冬无声地看着傅承秋思考,在心里暗自猜测傅承秋会花多少时间。
两分钟后,傅承秋眼睛一亮,果断回到客厅。他把所有能移位的东西都移位,再去看地窖时,那面墙就开了。
所以地窖的机关不在地窖,在客厅。最坑的是,墙壁挪动不会发出声音。
地窖墙后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傅承秋进入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折返回去拿了客厅里的照片,才打着手电筒靠近这个小房间。
手电筒的白光照亮室内,照出一具蜷缩的骸骨。那骸骨面朝墙侧躺在床上,没有被子枕头床单,身下就是光秃秃的、或许不该称为床的石板。
骸骨枯黄,只有几颗黄黑的、松动的牙齿,骨质也比较疏松,多半生前是老人。她身上套着一条灰布长裙,空荡荡的耷拉在骨骼上,露出清晰的肋骨轮廓,以及腹部一块四方形的、薄薄的凸起。
傅承秋对比了一下照片,确定这位死者就是照片上的人。他说了一声得罪,轻轻掀开骸骨的衣服,露出里面藏着的信封。信封里有一张泛黄的纸,赫然是妍妍的童话故事残页。
纸上写着一段故事,大意是小红帽从妈妈家带蛋糕去看望外婆,半路上被大灰狼狼袭击,善良的猎人救了小红帽。小红帽回到家后,发现奶奶变成了大灰狼。不久,猎人路过这里,救下了奶奶,但自己不幸牺牲在大灰狼嘴下。
傅承秋把残页收起来,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钥匙。他盯着骸骨沉思片刻,突然把手伸向骸骨的嘴里。他把骸骨的牙全部拔掉,放在手心拼装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把钥匙。
不过这钥匙是松散的,无法拧动。傅承秋在地窖晃了几圈,从桌上扯出一张被削得薄如蝉翼的狼皮,将牙齿紧贴着裹起来,就形成一把勉强可以用的钥匙。
这钥匙可能只能用一次,傅承秋仔细对比一番,发现钥匙只能对应盒子的锁孔。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大把钥匙。
他细细一看,就发现这些钥匙没有一把和门配套。
这些都是密逃的常见套路了,他丝毫不慌,将一切复盘了一遍,确认自己并没有遗漏的地方,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他走到窗边,能清晰看到狼爪在窗玻璃上刮擦的样子,也能透过人立而起趴在窗户上狼身体间的缝隙,看到外面灰色的、像海一样的狼群。
外面无疑很危险。傅承秋循着微妙的直觉,义无反顾地推开了窗户。
窗户被推开的时候,咔咔的机簧声响起。巨大的狼爪从傅承秋鼻尖擦过,然后被骤然从窗沿弹出的钢板切成了两半。
狼爪落下来的时候,傅承秋及时退开,才免于被血溅一身。
窗外巨狼发出一声惨叫,将钢板撞得砰砰响。傅承秋捡起随着狼爪一起掉下来的钥匙,打开了旁边的门。
门后是走廊,两侧排布一扇扇紧闭的门。傅承秋用那一串钥匙中的一把打开左边第一扇,看见了厨房。
厨房干干净净,厨具像是用过很多次,半新不旧。傅承秋在门后捡到一根狼的毛发。
右边第一间房是卧室,床上随意放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傅承秋对比了一下照片,确认是同一条。
卧室内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些手工织物,衣柜里塞满一模一样的红兜帽裙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傅承秋退出去,又打开左边第二间房。
入眼是和左一一模一样的厨房,布局、装饰、连厨具使用程度都没有变化。而这里后门不是狼毛,是一滴鲜血。
至于右边第二间房,也是和右一一样的卧室,只是床上的红裙子被铺得平整了一些,地上还多处一只鞋子。
接下来,左三、左四、左五,依旧是厨房,唯一变化的是门后的东西,从眼珠到骨头,再到一块细腻的、明显不属于狼的小麦色皮肤。
而右三右四右五,则是从多出一双鞋子,到多出一双袜子,再到多出一双手套。
在第六间房门前,傅承秋暂时止步了。
直觉告诉他前路危险,无论左右都是不好的选择。但他现在无路可退,只能前行。
他刚才一直在思考,没有刻意找叶衔冬讲话。但他能感受到,叶衔冬的目光基本一直跟着他。
傅承秋回过身,对叶衔冬说“我想把选择权交给你。你要我去哪边”
“随你。”叶衔冬意识到这样说话不太好,加了一句,“左右都要去。”
对于这样的要求,傅承秋没有拒绝,点点头就要打开左边房门。
叶衔冬面对傅承秋这副好像正常又好像有点反常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说“我和你一起进去,你不会有问题。”
傅承秋有些意外地看了叶衔冬一眼。这话说的,像是叶衔冬会保护他一样。他忍不住笑起来“那我岂不是开后门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