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予被程泽生摸了腰。
摸哪儿不好呢干嘛要去摸腰
何危越过他的身后看向厨房,程泽生应该在里面,可能也不知道刚刚碰到的是一个陌生人。毕竟何危不说,程泽生是无法知道家里来客人了。
程泽生也从厨房出来,恰好就站在林壑予的右后方,还在疑惑何危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一句话不说,东西也不拿,闹脾气
现在三人的站位呈一个钝角三角形,何危和林壑予看不见程泽生,程泽生也看不见家里的两个人,但彼此似乎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僵持着谁也没有先行一步。
终于,何危打破沉默,告诉林壑予,别误会,他家里的鬼很正经,绝不会“有意”做出这种事。
“真摸了。”林壑予沉稳且无辜,一个将近一米九、拥有小麦肤色的北方汉子正在为自己不怎么值钱的腰维权。
“你放心,他肯定不知道摸的是你。”
林壑予敏锐察觉到这句话隐藏的含义“以为摸的是你”
“”何危快速否认,“不是。”
“那是谁。”
“没谁,总之不是故意的。”何危转移话题,“你不害怕”
林壑予摇头,也许是身边也有“神秘朋友”的缘故,所以对于这种看似“闹鬼”的现象并不惊讶。但何危这里更诡异一点,在最基础的声音条件没有达成的情况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身体接触。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何危和程泽生,的确最先进行的是声音的沟通,只不过后来随着两个平行世界的渗透加深,结点性质也渐渐开始产生变化。现在的情况是不用等到零点,有时也能听到声音;稍微细致一点,可以看见对方几秒;运气好的话,甚至能触摸到彼此。
今天结点又发展出一种神奇的状态可以在看不见听不见到的情况下直接碰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何危揉了个额角,感觉这个结点就像是个情绪不稳的孩子,高兴时让你们见见面,不高兴时声音都不给听,偶尔还会弄些小恶作剧,可爱的时间永远只有那么短暂几秒,真愁人。
“这是小事,别在意。”林壑予食指伸进拉环,打开冰可乐,回到沙发上坐好。留下何危有些懵,不是你一直在这儿强调被色鬼摸了腰吗现在怎么这么通达,说过去就过去了。
程泽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耸耸肩,先去洗澡。林壑予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何危面不改色“爱干净,知道我有洁癖,挺好。”
林壑予没回答,半晌后轻声问“你们相处得不错”
“嗯,还行吧,他人挺好的。”何危拆开桌上的包装袋,将酸辣鸡爪拿出来,“经常带东西回来。”
“哦,那是不错。”林壑予点点头,又想起一个问题,“知道你易过敏吗”
“知道,买的都是我能吃的。”
“嗯,可能喜欢你。”
何危夹鸡爪的动作顿住,伸手探了一下林壑予的额头“病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他是男的,不是倩女幽魂。”
林壑予又没了声音,坐一会儿之后见时间不早,要回招待所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布控抓人。
何危送他到门口,门刚关起来,身后传来湿答答的脚步声,一股水汽蔓延而来,他一回头,刚好和程泽生撞上。
这次是切切实实的全方位触碰到,程泽生穿着短裤裸着上身在擦头发,发现门开了,便走去玄关看看。哪料到面前忽然多个人出来,直往怀里撞,程泽生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才看清是何危。
“你出去的”程泽生问。
“没有,送朋友。”何危眉头微蹙,程泽生的身体带着一股浴室里蒸腾的热气,还有洗发水的味道一起扑过来,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这种距离太近,近到让他全身不自在,心口和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
程泽生怔了怔,才知道家里来人了。瞬间想到之前在厨房的异样“刚刚碰到的不是你”
“嗯,我朋友。”
程泽生的另一只手搭在何危的腰上,一本正经蹭了蹭。好像的确不是他,触感不一样,何危的腰更软更柔韧,手感更好。
“”何危胳膊肘抬了下,挣脱他的手,往后退一步,“他说的没错。”
“什么”程泽生分神的一瞬间,何危已经不见了。
你朋友说什么了讲完再消失啊。
海靖市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分别是在去年10月份和今年4月份,死者都为女性,一个21一个24,一个是在校生,一个是替身演员。两人死亡时衣衫完好,但尸检发现死前都有遭受到性侵,并且胸口被用口红写上字母,一个写的“”一个写的“v”,加上她们的衣物鞋包里含有奢侈品品牌,因此这个连环杀手被称为“v杀手”。
督办这起案件的是海靖市局刑侦队大队长,林壑予。起初这个案子并不在他手里,去年6月份那起命案发生时,分局并未上报,市局这里也没有收到消息。直到今年4月份发生第二起命案,作案手法相似,因此才将两起案件并案,一起上交市局处理。
拿到侦查卷之后,林壑予开始从头梳理,根据两位死者的特征共性,以及现场采集到的证据,经过排查很快锁定嫌疑人赵深,某ktv服务员。但赵深已经在4月底离职,并且等警方找到他家里,只有他的女友在家,说赵深一个星期前急急忙忙离开,坐高铁去升州市了。
经调查,赵深有一个堂哥赵阳住在升州市,在装饰城里卖瓷砖。支队长推测赵深很有可能是去投奔亲戚躲避警方的追捕,于是派林壑予带两名同事一起去升州市,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赵深抓捕归案。
赵深4月底逃离海靖市,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天,按着时间来推算的话,他如果去投奔赵阳,那两人早已碰头,找好落脚地了。何危分一队人跟着林壑予,去赵阳家附近走访调查,又对他本人进行盘问,结果令人惊讶
赵深根本就没有来找他,之前的确是发过信息,说要来升州市玩,问堂哥能不能住在他家里。赵阳一口答应,连房间都收拾好了,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打手机也是关机,数天过去,也不知道赵深去了哪里。
林壑予立刻开始排查高铁站的监控录像,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发现赵深拎着包走出高铁站的身影,离开广场之后去了哪里,却没有踪迹。现在的酒店住宿管理严格,连民宿都要求登记身份证,升州市内各个宾馆、酒店、旅店的开房记录查过之后,都没有赵深的入住信息,很大概率他还是投宿在熟人家里。
但这个熟人会是谁一个从小在海靖市长大的人,只来过升州市几次,人生地不熟,还在逃亡阶段,还能找到比表哥更信任的人
“也许猜到警方会找到赵阳,所以他才没敢去吧。”邹斌说。
“如果真的考虑到这点,那他就不会来升州市。”何危看着监控画面,前进后退几遍,“他在发消息,的确是在联络别人,但不是他的堂哥赵阳。”
“和女朋友报平安”云晓晓猜测。
林壑予否认了这个假设,因为在赵深出逃之后,他父母双亲包括女朋友的手机一起被监控起来,至今都没收到赵深的任何消息。
“出租车公司都查了吗”何危问。
“正在查,那天正好赶上五一黄金周,人流量特别大,排查起来有段时间。”胡松凯说。
林壑予盯着监控录像,这个高铁站并不是新站,而是升州市第一个建成的老站“升州站”。这里的监控设备远没有后来建起的南站先进繁多,探头分布也没那么丰富广阔。赵深最后的身影就是拎着一个棕色的小行李袋离开广场,外部几个出口的探头都没拍到他的身影,极有可能直接去负一层打车离开或是被人接走。
“那意思是要排查当天所有进出火车站的车辆”崇臻惊讶,“这得要多久全部查完得到下个月了吧”
“没有固定目标的话,排查的确太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结果。”何危摸着下巴,将那段拍到赵深身影的监控一帧一帧仔细查看。赵深出站之后跟着人流走到广场,单手拿着手机,拇指动个不停,像在打字。走到广场出口,他忽然把手机举起来,晃了两下,走出去消失在监控之外。
何危又把监控倒回去看一遍,最后将画面停在这个画面上,问“现代人出门,最害怕什么”
“钱包没带”
“钥匙丢家了”
林壑予一怔,立刻吩咐文桦北带人去查广场周边的商店。
何危笑了“你反应挺快啊。”
林壑予对于他的夸奖并未感到开心,因为这种细节又是被何危那双有毒的眼睛先发现,这人的洞察力太恐怖,大学时候已经让林壑予见识到厉害,这么多年过去更是变得出神入化令人害怕。
“下次我会先想到。”林壑予说。
办公室里一众同事还挺懵的,怎么就忽然去查商店了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云晓晓求知若渴,不懂就问“队长,到底怎么了”
“先回答出来,现代人出门最害怕什么,你就懂了。”
“我最怕就是忘带手机”云晓晓嘟囔。
崇臻灵光一闪,一拍大腿“这小子手机没电了”
“啊”邹斌还是懵,这是从哪儿看出手机没电的
胡松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看不出来吧咱也看不出来啊,还是得问火眼金睛的老何。
一直沉默的林壑予指着画面“他手机黑屏,自动关机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