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教授转过头来,果然看到了萨拉,此刻的她泪眼婆娑,正不断晃动着自己那没有灵魂的躯壳,旁边的心电监护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一群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冲进了房间,对着那躯壳开始了救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毕竟自己之前就是做这个的。一个浑身有着说不出感觉的老者也出现在了房间之中,那老者的身上似乎隐隐带着光环,泛着洁白而柔和的光芒。
老者对身旁的一个年轻大夫说了些什么,那年轻大夫点了点头,快步离去。天花板上的蓝色漩涡还不断吸引着阿尔伯特教授的灵魂,然而时间却过得极其缓慢,一切都像是在慢动作,而他比那些慢动作还要慢。
似乎是过了很久,那名年轻大夫冲进了房间,虽然是慢动作,但是看那动作的模样,可以确定是冲进了房间无疑。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碗,碗中盛着黑色的液体,那液体一看就不甚美味。
但他的躯壳此刻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权利,那年轻大夫一把抓下了自己躯壳口鼻处的输氧面罩,将
自己的躯体的上半身抬起,将那一碗黑乎乎又粘稠的液体灌入了自己的口中,而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因此而被呛死。
阿尔伯特教授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自己是何等的愚蠢,才会和自己的妻子来到这个叫做华夏的国度,这些身着白大褂的医者根本就不懂得急救和医疗的知识,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会因为他们的这种行为而直接死掉么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自己要死了。
他再次眷恋地看了自己的妻子萨拉一眼,随即扭过头来,看向了天花板上不断旋转的蓝色漩涡,往事在一点点的回放,从他在公园晕倒,到查出他患了肝硬化晚期,从他和妻子孕育的唯一的女儿,到他在教堂中给妻子戴上了精心挑选的戒指,从他大学毕业,到第一次进入学堂,从第一次学会走路,到第一次学会叫爸爸妈妈,这一切都在倒转,仿佛他从尾到头又活了一遍。
这就是走马灯么阿尔伯特教授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的生命终究要
“怎么是个洋鬼”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随即被旁边的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
“嘘,小声点,现在国际事务可没有那么简单,你要是不希望包大人给你上狗头铡的话,就息声吧。该做我们的工作,就做我们的工作。”
“咳,”之前的低沉声音轻咳一声,随即是翻书的声响,一句句蹩脚的英文从漩涡中传出,“欢迎来到华夏地府,我和你,心连心,共住地球村。”低沉的声音忽然开始唱歌。
“等等,等等,”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开口道,“不对头啊,这个洋鬼的名字不在生死簿上啊,他似乎还有五十多年的寿命呢。”
“额不会吧,那他怎么会进入濒死状态,还召唤出了灵魂漩涡呢”低沉的声音疑惑道。
“哎呀,估计是之前没有遇到好大夫,病情被生生耽误了,不过他确实命不该绝啊。”尖利的声音很是无奈道,“庸医害死人,在以往就出现了不少这样的情况,甚至有的是病人自己害死了自己,这个估计也是。”
“哦,你说最近经常出现的那些傻瓜医闹是吧”低沉声音恍然道。“真不知道那些家伙的脑袋里面是不是有坑,一个个对着医生喊打喊杀的,最牛的是一个病人,他的家属是医闹,医生正在抢救着的
时候,他的家属把他的输氧管给拔了,最终的结局就是原本还能再浑浑噩噩活个三四十年,被自己的家属这么一搞,得,直接到了包大人那里去报道去了。据说因为这事,他家赚了医院赔偿八十多万,媳妇带着四十万改了嫁,他的几个兄弟分了剩下的四十万盖了房,别提多惬意了。”
“得了吧,有什么可惬意地。他们得到了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又害了人名,这笔账都记在了他们的身上,到时候下油锅都是轻的。”尖利的声音冷笑了一声。
“先不说这个了,都是闲事,先说说眼前这个该怎么处理吧你看看这灵魂漩涡慢的,就跟他寿命不该断绝有关系,看着速度要完全吸进地府估计至少需要一整天吧。”低沉的声音无奈道。
“那有什么办法,等呗。”尖利的声音也是没了脾气,“这速度跟之前那个枉死的差不多,等上来了,再勾魂吧,哎就是这些提前死去的需要向上面递交书面声明,自从女娣弄出了勾错人的挫事之后,包大人就让出现问题的时候写书面声明,真是麻烦。咦”那尖利的声音仿佛忽然发现了什么,发出了好奇地声响,“不对啊,你看看那个是不是张老”
“张老”低沉的声音很是疑惑,“什么张老”
“大医张络,他也在啊,等等,事情似乎有转机,咱们哥们儿估计不用写报告了。”尖利的声音带着丝丝窃喜,“这长老可是大医,救个不该死的人还不跟玩儿似的。”
“哦,原来是张老啊,仅次于那个十世中医的小子的存在哈哈,看来你我兄弟二人的确不用在电脑前面敲键盘了。”低沉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欣喜。
“张老”阿尔伯特教授很是疑惑,他再次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躯壳,不知何时,自己的躯壳之上竟然隐隐泛起了白色的光线,那白色的光线慢慢扭转,形成了一道道漩涡。那光线似乎是从自己的胃脘部出现,并逐渐扩散到全身的。那白色的漩涡显然要比头顶的蓝色漩涡吸力更大,那白色漩涡不断拉扯着自己,几乎要将自己的灵魂拉长延伸。他看到旁边那隐隐泛着白光的白衣老者身上的光芒似乎越发浓郁。“莫非,这个就是他们说的张老究竟是怎样的神奇人物”
他这样想着,最终被那白光吸引并吞噬。
他的耳边再次想起了那尖利的声音“哎呀
,这个人似乎带着濒死的记忆。”
“没关系,又有多少人能信呢”低沉的声音哈哈大笑道,“至少,我们不用打报告了不是。”
“是啊,哈哈哈。”
阿尔伯特教授缓缓醒来,一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床旁站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白发老者,他的眼中满是血丝,正关切的看着旁边的心电监护。
“张老,张络教授”阿尔伯特教授开口喃喃叫道。
“嗯你醒了”老者惊喜地看向了他,并将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嗯嗯,还不错,似乎就回来了。”他说着汉语,阿尔伯特教授根本就听不懂。
“张老张络教授”阿尔伯特再次用蹩脚的声音学习之前那两个声音话语中的称谓。
“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张络教授满脸疑惑,“你会说汉语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