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和宝珠亲昵完后,飞到了大白的头上。
伏洵逸也没管头顶的小鸟,他艰难地同键盘战斗着,终于打出了两排字。
宝珠一看就笑了。
“你爸妈感情真好。”
小黄鸟瞅瞅踩着的大白狗,又瞅瞅宝珠,突然飞了下去,然后在一人一狗之间来回转。
伏洵逸还在困惑它这是在干什么,同香蕉相处了三年的宝珠立刻就领会到了这只小黄鸡的意思。
她在大白的藏蓝色燕尾服上提起一角,香蕉激动飞了上去,一个没站稳,差点跌下去。
“香蕉这是也想要衣服了。”
伏洵逸没想到这只鸟这么聪明。
不过宝珠给他做衣服,没给香蕉做,说明在宝珠心里他的地位不弱于香蕉。
他没什么底气地想。
“正好圣诞节了,姐姐明天就给香蕉做一件圣诞装好不好今年给香蕉做一件红色的巫师袍,我们香蕉要成为小巫鸟咯。”
好吧,看来宝珠有给香蕉做过衣服,但那只猫还没有,说明他在宝珠心里至少排第二
唯一没有衣服的狮子猫正听着舒缓的纯音乐安然入睡。
次日,宝珠刚给香蕉换上红色的新装,门铃声响了。
应该是于笙,她前天同于笙说了想一起去伏家的寿宴,于笙惊喜表示要给她准备礼服。
一打开门,果然是她,但发型变了,由原来的粉色波浪卷变成了黑色短发。
“好久没见你黑头发的样子了。”宝珠称赞道,“短发挺适合你的,酷”
于笙左手捧着黑色的盒子,右手将头发往后一拨,潇洒极了。
“喜欢吗”
宝珠笑“喜欢。”
她俩对视间似有粉色泡泡升腾弥漫,伏洵逸坐不住了,它连忙跑来,用头轻轻顶了顶宝珠的小腿肚。
“先进来吧。”
于笙将盒子递给宝珠,自己换了双家居鞋。
“谢谢笙宝。”
“你给我做那么多衣服了,该轮到我送了。试试看合不合身。”
“不用试就知道,肯定合身。”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互送了多少衣服首饰,对对方的尺码喜好都了如指掌。
宝珠高中毕业纠结大学选什么专业,于笙就开玩笑说要不选服装设计,以后承包她的衣服,宝珠想了想还真选了,搞的于笙少女心直跳。
她试探了一整个暑假,发现宝珠根本没有她想要的那方面意思,甚至压根没开窍。
宝珠拆开礼盒上的蝴蝶结,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是一件银白色的收腰长裙,样式并不繁复,细看却能发现许多精巧之处。
于笙最先看中的其实是一件丝绸质地的露背黑裙,光是想想宝珠穿这件衣服的模样,她就感觉热血上涌,于是毫不犹豫地将那条裙子买下,但最终送给宝珠作为今晚宴会礼服的却是另
一件相对保守的长裙。
开玩笑,她才不要让别人看到那样的宝珠。
脑中又浮现黑裙美人回首勾指的画面,于笙连忙拍拍脑袋,试图停止想象。
再想就要流鼻血了。
大白抬头看她,从表情就猜出她在想谁,心里哼了一声。
情敌不分性别,他不会因为于笙和宝珠是同性就轻视她,反而要因她和宝珠从小到大的交情在战略和战术上都重视她。
不过青梅总是打不过天降的,他暗暗给自己鼓劲。
“咔。”
试衣间的门被打开,一人一狗齐齐望去,然后不约而同地呆住。
狗还呆着呢,于笙就上前一步,做了个邀舞的姿势“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你共舞一曲”
宝珠笑着点头,将手放到了于笙伸出的手上,然后被轻轻握住。
于笙不想松手去放音乐,她自己哼着曲调,带着宝珠在客厅跳起舒缓的舞曲。
一曲终,宝珠不知怎的,被逗笑了,她靠在于笙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混合着花果清香的香水味,笑道“不愧是专业的,哼的真好听嗯你身上好香,这个味道好好闻。”
于笙的耳朵一点点爬上红色,她克制着没有将宝珠抱的更紧,而是用故作淡然的语气道“当然,我知道你会喜欢这个味道。”
大白已经绕着客厅转了五六圈,它焦虑,又舍不得去打搅宝珠的雅兴,只能恨恨地看着被宝珠靠着的人。
青梅这种存在,恐怖如斯。
沈确是在去伏家的路上得知宝珠也要去那场宴会的。
听到这个消息,他沉默两秒,喉咙发干。
于笙应该把那件事告诉她了吧。
“看到她的表情了吗”
“没有。”
沈确攥紧的手慢慢松开。他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薄而白的皮肤下是淡青色的脉络,如今因为握紧的拳头微微凸起。
而他拿手机的右手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遮住了尚未愈合的伤口。
“没有吗”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说。”
“她身边跟了一只狗。”
“白色的”
“是的。”
“行,我知道了。”
沈确轻捏眉心,往后靠去。
为什么,会带只狗去
他没有打电话问宝珠原因,而是给伏家人打去一个电话。
伏宇挂断电话后,招手喊来在场的侍应生同他说了几句话,对方听完后连连点头往门口去了。
一个穿着香槟色鱼尾裙的女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走来问道“老公,谁的电话”
她是伏洵逸的母亲,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的多,瞧着约莫三十岁出头,是大气明艳的长相,妆容得体,却遮不住一双瑞凤眼下的红肿。
这几天,曲音哭的太多了。
“沈确,今天他继妹也要来,和我打声招呼。”
“我记得那姑娘好像姓万”她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曲音不再说话,她侧身用丈夫挡住自己。
见爱人又要哭了,伏宇心疼地手搭到她的肩上。
“姓万,我记得是叫万宝珠,和于家那姑娘一起来。不过有件事你肯定猜不到。”
听出丈夫在卖关子,心知他想安慰自己,曲音深吸一口气,配合地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沈确说,她要带一只狗来,你不是最喜欢狗吗等她来了可以去逗逗那条狗。”
曲音的眉缓缓皱起“狗这是小逸爷爷的七十大寿,如果那只狗看到人多,害怕了激动了,把寿宴搞砸怎么办”
八百年没出现在社交场合的人今个突然来了,还要带只狗,曲音实在搞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她和她儿子一样,想象力很丰富,脑子里立刻就冒出一只哈士奇到处乱窜,把客人撞得七倒八歪,最后一口气扑倒蛋糕里,仰着个脖子“嗷呜嗷呜”地叫的样子。
曲音打了个寒颤,她摸上丈夫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想汲取点支撑的能量。
“等沈家那姑娘来了,我和她说一声,给她找个地暂时把狗放那儿,等要回去了再把狗给带走。”
同一时间,宝珠同于笙坐在车后头,伸手摸了摸身旁大白的狗头。
有人在身边,她没和大白说话,但狗明白她的意思,用脑袋顶了顶她伸来的手,似乎在说别担心,我不紧张。
它的两只耳朵带着凉意,车里的暖气都没给烘暖,宝珠下意识地多摸了两下。
“呜”
大白发出一声娇娇的叫声,把于笙鸡皮疙瘩都给叫出来了。
“就你事多,等到那儿了还不知道给不给进。”她知道大白听得懂,毫不留情地埋怨道,“还撒娇,尽会给主人惹事的坏狗。”
伏洵逸听了朝她翻了个白眼。
“诶诶诶,宝珠你快看,这狗朝我翻白眼,太没礼貌了”于笙立刻告状。
“汪呜,汪呜”
大白委屈地看向宝珠,似乎在说她先说我的,我不是坏狗,你要替我做主。
一路上,宝珠被夹在一人一狗中间,头都要大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宝珠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连忙催促里侧的于笙下去。
于笙得意地望了眼另一边的白狗,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这只狗很不顺眼,可能因为它是公的吧哼,迟早要劝宝珠阉了它。
脚落地后,于笙朝车内伸出手,想扶车里的人下来。
为了配宝珠,她特意穿了件深咖啡色的西装裙,配上一头干练短发,妥妥酷辣靓女。
有人注意到于笙与往日不同的装扮发型,走近想同她打个招呼,正困惑她这个姿势是要迎谁,就瞧见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从车门伸出,搭在了于笙的手上。
嘶,这手
没等来人想出赞美的辞藻,一道婀娜的身影在于笙的牵引下缓缓走出。
刹那间,天地失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