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灯触手很多,力气也大,轻易便将爱普莉尔小心翼翼抱起,同时不忘分出一只触手让秋卷抱着,带着它一同来到院子里面葬下了爱普莉尔。
最后一次,阿灯操控着爱普莉尔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躺上铺满鲜花的温床,爱普莉尔穿着无暇的长裙,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眉眼与母亲很像,睫毛很长,像一把小扇子,嘴唇却像父亲。
她是在爱下降临的孩子,也将在爱里沉睡。
小水母的身体又开始止不住地溢出泪水,像一朵摇摇晃晃的花,哭着埋葬了它的姐姐,眼泪将周围的土壤打湿了一大片。
秋卷趴在一旁的树桩子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脑中不知想起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阿灯来到秋卷身边,抬起一只触手指了指另一边的小土堆。
秋卷知道它在说什么。
它说,这里是爷爷,还有爱普莉尔父母的工牌爷爷去世之后爱普莉尔将他们一同葬在了这里。
这里是他们的家。
阿灯是一只笨笨的小水母,同时,它也是一只聪明的小水母。
它大可以自私地将姐姐永远“复活”在它的身边,重新养长她的长发,治愈她身上的伤疤,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言语行动,就像修复并操控一个洋娃娃那样。
可它却选择让姐姐与家人长眠地下,她的血肉将融于土壤,生出漂亮的花朵,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留在这里,迎接每一个春天。
阿灯注视了院子良久,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道别。
最后一次,它将一束鲜花插入院门外的墙上。
即使永远不会再有人回来。
做完这一切,阿灯从屋内拿出那块平板,打字道“走吧,按你说的做。”
秋卷点点小脑袋,下一秒平板凭空消失,收入了随身空间里面,方便日后它与阿灯交流。
而且,里面还储存着许多爱普莉尔一家人的相片,十分珍贵,这也是阿灯一直给平板充电的原因。
阿灯再一次惊讶得忍不住触手乱舞,即使方才在屋内的时候秋卷已经向它展示过自己的能力了。
实在是太厉害了
秋卷说会帮它向最后一个欺负过姐姐的坏人报仇,还会带它去一个可以让它尽情做它喜欢的事情的地方,只不过那里没有人类也没有畸变体,可能会有些孤单,但是如果可以,它会给自己找些有趣的书和种子来打发时间。作为报答,它要帮助秋卷收拾打理那里。
它不喜欢热闹,也并不害怕孤单,当即欣然答应。
虽然它很舍不得这里,但它知道,今夜之后它便没办法继续生活在这里了。
秋卷说,它们都是有素质的高智商畸变体,与那些杀死爱普莉尔父母的低等畸变体完全不同。
秋卷说,有机会会带它去看海。那是姐姐一直很想带它去的地方,也是它早已记忆模糊的地方。
秋卷还说,以后它们就是伙伴了。
真好。
它有伙伴了。
它知道自己总是在许多事情上犯蠢,但它能感觉得到秋卷是一只好鼠。
透明的触手将小仓鼠稳稳托着来到自己脑袋上面。
许是海洋生物的缘故,阿灯身上总是微微湿润,秋卷的毛毛都被染上了些许潮湿,不再蓬松。
但现在不是矫情这些的时候,它虽然很宝贝自己的卷卷毛,可它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卷卷毛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伙伴。
阿灯也是真正意义上它的第一个同类伙伴。
而且,多了一只“坐骑”,终于不用自己赶路了。
小鼠翘着爪爪,心里乐开了花。
大不了等回去之后让顾时靖好好给它擦干净毛毛就是了
想到这里,秋卷突然意识到什么,整只鼠猛地怔住。
回不去了。
它已经越狱离开了。
没办法再让顾时靖给它擦毛毛了。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明明只相处了短短几天而已。
阿灯并没有察觉到头顶小鼠的情绪变化,触手快速移动,载着小鼠离开了院子。
最后一条触手刚迈出院子,阿灯没忍住又转过身深深看了一眼。
夜色有些深了,一切都浸在黑暗里面,像是一场盛大的落幕。
再见了。
它会好好照顾自己,慢慢长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借着夜色,一水母一鼠小心翼翼地朝驻扎楼靠去。
离开之前,秋卷不忘使用消除卡牌,消除了它在爱普莉尔家中的痕迹,依旧是怕给顾时靖惹来什么麻烦。
虽然不知道那个坏人在驻扎楼的哪个房间,但阿灯说它记得他的味道,永远不会忘记,只要靠近它便能嗅得出来。
对于畸变体来说,味道确实比容貌更加利于分辨。
那人叫海恩,是城防兵里等级稍高些存在,戴着好人面具,说要帮爱普莉尔申请补助金,将她骗来了这里,囚禁了一段时间,玩腻了才将她放回去。
爱普莉尔早已被流浪汉顺利洗脑,不想成为父母的污点,拖着残破的身体再一次选择了隐忍。
也正是在这次之后,爱普莉尔便不再出门了,也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秋卷带着阿灯来到顾时靖房间的窗外,示意它可以推开窗户进入里面,这扇窗户是没锁的。
说来也巧,没想到自己的这次越狱竟然还能为阿灯这样的便利。
水母的身体十分柔软,等进入了房间里面,它可以通过房间内的通风口在整幢楼内肆意穿梭,肯定能找到那个叫海恩的坏人的房间。
通风口还是爱普莉尔被海恩囚禁期间发现的,她被锁在了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她想离开,她找遍了整个房间,最终只找到这么一个人类无法进入的通风口。
当时的阿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几次努力跃出水面,想要帮助爱普莉尔,却都被爱普莉尔及时发现,将离开海水后变得虚弱不堪的它重新放回了玻璃瓶内。
也许那个时候爱普莉尔便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将小水母丢弃。
载着小仓鼠的水母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上窗台。
房间内的陈设与秋卷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秋卷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孤零零的仓鼠笼子。
顾时靖果然还没有回来。
秋卷用小爪爪拍了拍水母的脑袋,示意它快些进去,小心被巡逻的人给发现了。
两条触手轻轻将窗推开一条足以让它们通过小缝。
再次回到房间,不待秋卷发起下一步指令,几条透明触手便突然缠上桌上的仓鼠笼子,又一只触手弯起,轻碰了一下头顶的小仓鼠团子。
鬼使神差地,秋卷竟猜到了它想表达的意思原来这是你的家呀
显然,它闻到了笼中属于秋卷的味道。
不过这里并不是它的家。
阿灯并不无差别讨厌所有住在这里的人类,仅仅只是讨厌那个叫海恩的坏人罢了。
就像秋卷说的那样,畸变体有好畸变体也有坏畸变体,人类有好人也有坏人。
爱普莉尔也曾受到过不少住在这里的士兵的帮助,大多人对小女孩都是温柔的。只是身处末世,大家几乎都自顾不暇,虽想施舍善意却也做不了太多。
秋卷拍了拍水母脑袋,停止了它缠绕仓鼠笼子的动作,带着它来到房间的通风口前。
一条触手先将小仓鼠放了进去,随后它也轻巧地钻了进来,像是一团可以任意变换形状的史莱姆。
通风口内很黑,却完全不影响两只畸变体行动。
不知在里面绕了多久,阿灯突然猛地停了下来。
秋卷知道它找到那个坏人了。
无需多作解释,透明触手顺着通风口顺利进入这间味道令人作呕的房间。
秋卷没有跟着一同下去。
它还不知道房间内的情况,怕有什么闲杂人等看见自己,会给顾时靖惹上麻烦。
它就呆在这儿给阿灯把风。
它也相信阿灯的实力。
阿灯在有关于爱普莉尔的事情上从不犯蠢。
等它顺利杀死那个坏人,秋卷便会直接将它装入随身空间,连带着自己一起,先在里面避一避风头。
通风口内积了许多灰尘,秋卷低头瞅了自己一眼。
果然,已经变成一只小灰鼠了。
秋卷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随意给自己顺了顺毛毛。
耳边突然传来房间内男人的惊恐叫声,声音愈来愈弱,想也知道透明的触手缠上了他的脖颈,越缠越紧,却又不甘心让他就这么痛快死掉,便一点点地折磨着他。
可就在男人声音将要彻底消失的时候尖锐的警报声猛地响起,整幢楼都能听见。
秋卷抿了抿小耳朵。
很快,重物倒地的闷声响起,没一会儿一条同样灰扑扑的触手便伸入了通风口内。
秋卷二话不说直接将它与自己一同塞进了随身空间里面。
叮捕捉变异灯塔水母x1任务完成,直播币50
任务完成得远比它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自从与顾时靖相遇,秋卷便没再进入过自己的随身空间了找不到机会,也没有必要。
如今突然回来,倒是有几分怀念。
秋卷一眼便看见了那只熟悉的黑色猫猫头,当即将它扒拉到了身边,但想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便没有贴上去,怕将猫猫头也给弄脏了。
盯着熟悉的堆积成山的物资,几分怀念瞬间变成了十分头疼。
秋卷下意识瞅了阿灯一眼。
小水母整个儿愣住了,像座落了灰的水母雕像般定格在了原地。
秋卷来到先前被它丢进来的平板跟前,打字道“这是我家,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听见熟悉的ai电子音,阿灯终于回过神来,好奇地转了一圈,看见那汪直径不过一米的水面,试探着伸了一条触手进去。
是淡水。
但它已经不需要依靠海水生活了。
虽然它还是更喜欢海水一些,但是淡水也能凑合。
阿灯果断跳了进去,舒舒服服地在里面游了一圈,很快便洗掉了身上的灰尘。
秋卷对此十分羡慕。
它的毛毛要是能像阿灯这样轻易便能弄干净就好了。
很快,阿灯抖了抖身上的水,又折回了秋卷身边,继续与它通过平板交流起来。
阿灯“这里有多大啊”
这还真将秋卷给问住了。
秋卷“很大很大吧,我也不知道。”
它见直播间的弹幕分析说它这样的随身空间应该是没有边界的,加上它就这么一丁点儿大,囤积的物资也占不了太大的空间,便没有好奇过这个问题。
阿灯“这里没有房子吗”
秋卷“没有。”
阿灯“那要睡在哪里呢”
秋卷“随意。”
阿灯伸出一条触手碰了碰地上一朵随意生长的小花。
阿灯“我可以在这里种花种菜吗”
秋卷“可以,仓库里有很多种子。”
阿灯心情不错地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
仓库实在太乱。
但阿灯的触手很多。
秋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不过半个多小时它便将里面的东西按照类别收拾得整整齐齐,遇到不认识的便问一句秋卷,然后继续收拾。
秋卷“”
手多真好。
整理结束,触手又拿起平板,对秋卷分享起了自己的规划“我想在水边建一个小菜园,仓库旁边建一个小房子,这边种这种黄色的花,那边种这
种粉色的花,肯定很漂亮。”
秋卷“”
秋卷“都听你的。”
说干就干
勤劳水母一条触手拿着一样工具材料来到水边,哼哧哼哧建起了小菜园。
秋卷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像是只小鼠监工开不出工资还压榨劳动力的那种无良监工。
看着看着,秋卷竟迷迷糊糊蜷在黑色猫猫头旁边睡了过去。
白天配合着顾时靖演了一出熟悉自己名字的戏,晚上又越狱干了几番大事,早就有些累了。
这是它第二次毫无防备地在其他生命体存在的空间内睡觉。
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
阿灯建小菜园不可避免地发出些响动。
秋卷被敲木桩的声音吵醒,迷迷瞪瞪伸了个懒腰。
虽然没睡多久,但却精神了许多。
阿灯的小菜园已经初现雏形了。
秋卷想要看一眼时间,下意识便意念打开了任务面板。
日常任务已经刷新了,已经是第二天了,顾时靖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三点多。
秋卷打着小哈欠随意瞅了眼新刷新的日常任务,未曾想只一眼便愣住了。
日常任务安抚顾时靖1直播币未完成
秋卷“”
选择越狱跑路的那一刻,秋卷便做好了之后日常任务再与顾时靖有关也要忍住薅那一个直播币羊毛的欲望。
毕竟顾时靖就要回安全区了,它是一只畸变体,没办法以小鼠的身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等兑换了人类身体再前往安全区与他重新认识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这条任务在暗示它准小仆人可能出了什么事,需要它的安抚。
若只是一个直播币也就罢了,它可以狠狠心不薅羊毛,但准小仆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它完全做不到坐视不管。
可回去就意味着又要经历一次分别。
还得努力去圆它消失这件事,虽然可以推锅到水母身上就是了。
说不定会有其他人安抚他呢
可它不亲眼确认又完全没办法放下心来。
秋卷小耳朵抿了又抿,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圈。
直到一条触手碰了碰它的小脑袋。
阿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拿起平板,问“怎么了吗”
秋卷犹豫着坦白道“我有一个朋友可能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秋卷又补充道“他也住在驻扎楼。”
触手指了指那只黑色猫猫头,问“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朋友吗”
显然,阿灯也闻出了猫猫头上的味道与房间内的另一种味道一模一样。
于是秋卷点了点小脑袋。
触手轻轻推了推它的小尾巴,“趁着还来得及快去找他吧。”
趁着还来得及
秋卷小耳朵终于竖起,冲它点了点头,下一秒便消失在了随身空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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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靖冲出医院便就近借了辆摩托,加速朝驻扎楼驶去。
医院与驻扎楼有些距离,等他到达驻扎楼的时候楼已经被封了。
那畸变体只杀死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叫海恩,前两天受了点伤,一直在驻扎楼内休养。
死法与那132人相同,仅脖子上有一道勒痕。
但也不完全一模一样,这回并不是一击致命,而是慢慢勒死的,这样会使死者的痛苦放大许多倍。
那只畸变体消失了。
就连顾时靖也感觉不到驻扎楼内任何畸变体的能量波动。
他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要先确认一下自家小仓鼠的安全。
他的房间就在一楼,与楼梯顺路,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可当钥匙插入锁眼、门被推开的那瞬间,顾时靖便知道事情并没有朝他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兽瞳猛地竖成直线,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房间内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桌上的仓鼠笼子空空如也,笼子外有些许潮湿,像是某种生物在上面爬过留下的痕迹。
房间内到处都没有小仓鼠的影子。
“小卷”顾时靖声音不免染上几分着急。
没有任何回应。
顾时靖很快便发现了那个海腥味更浓的通风口。
匆匆跟过来的桑绛和同样闻讯赶来的靳祁碰上了面,发现顾时靖房间的门开着,便一同走了进来,看见了里面熟悉的身影。
“时哥,怎么了”桑绛问。
顾时靖转过身,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冷静,开口道“小卷不见了,那只畸变体进过我的房间,它应该是通过通风口在每个房间穿行的,让人用机器人严格排查所有通风口。我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那只畸变体很有可能是从我的房间离开的,所有房间都检查一遍,驻扎楼附近加大搜寻力度。再让人去这个地址找到这个小姑娘。”
“好,我这就去办。”桑绛一刻也不敢耽搁,拿着纸条转身便离开了。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顾时靖和靳祁两个人。
“去三楼看看尸体吗正好我也有些新的发现要告诉你。”靳祁问。
顾时靖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仓鼠笼子,点了点头。
靳祁的新发现是从今晚进行心理治疗的居民那里得来的。
靳祁边走边说“有一个叫爱普莉尔的小姑娘,她的父母是海洋先锋队的成员”
顾时靖脚步不停,打断道“不用和我介绍她的背景,我都知道了。”
靳祁当即反应过来,“你也查到她了这次的畸变体袭击事件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今晚进行心理治疗的居民中有一个女性,她的头发很奇怪,被剪成了寸头,当然,我对他人的审美和喜好没有任何
意见,只是直觉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的穿着并不与寸头相配,她给我的感觉应该是拥有一头长发的,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也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我对她进行了催眠,得知她的头发是几天前突然被剪掉的,剪得坑坑洼洼,她不得已才剃成了寸头。”
“她曾剪掉过一个叫做爱普莉尔的小姑娘的头发,那头发是小姑娘想要卖钱的,可她并没有按照约定将钱给那个小姑娘。”
“随着头发被剪,她存下的所有钱也都被烧了个干净,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她整个人都崩溃了,但她得来的钱大多不太干净,并不敢将这件事情声张出去,一点办法都没有,绝望之际险些自杀,得知主城的支援计划才按下自杀的念头。”
“她说,肯定是爱普莉尔来复仇了。”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抵达了海恩的房间,见到了他的尸体。
靳祁“你说,爱普莉尔是不是已经被感染了”
顾时靖不知道。
很快,他们便得知了爱普莉尔的死讯。
爱普莉尔被葬在了自家的院子里面,身上铺满了鲜花,看样子刚被葬下没多久。
房间内、院子里、爱普莉尔的身上也有那只畸变体留下的相同痕迹。
杀人的不是她。
桑绛和法医检查了她的身体,靳祁连夜拜访了城内所有居民,顾时靖则与巡查兵一起在驻扎楼附近寻找那只畸变体和小仓鼠。
一个阴暗潮湿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一群畜生a。”靳祁眼底泛着青黑,骂得很脏,全然不复往日身为律师的矜持。
桑绛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盯着全家福相片中小姑娘手里捧着的小水母,顾时靖声音笃定“是那只水母做的。”
桑绛“它是吗”
顾时靖知道桑绛问的是什么它是高智商畸变体吗
顾时靖“大概率是。”
桑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熬了一夜,困得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以前听见“高智商畸变体”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只有害怕,可今天,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全貌之后,她好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没那133个人可怕。
那只畸变体还没被抓到,若真是只高智商畸变体,大概率不会被他们抓到了。
顾时靖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虽然对这只水母有些兴趣,却也没有之前那么迫切地想要赶紧抓到它了,因为他知道它大概率是不会再伤害城里的其他居民了。
他的责任是守护人类和安全区,研究畸变体则属于研究院那些人的负责范畴。
靳祁骂了个痛快,目光落到明显情绪不太好的顾时靖身上,抬起手搭上他的一边肩膀,问“在想什么”
顾时靖抿了抿唇,“小卷还没有找到。”
靳祁一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若是因为畸变体发愁,他还能说一句
尽力而为就好,可这回跟畸变体没半毛钱关系。
畸变体的食谱很杂,能吞的下的东西它们都吃,没什么忌口,小仓鼠那么小真说不准会不会已经进了那畸变体的肚子。
不过如果真的是只高智商畸变体的话,说不定它将小鼠抓走另有其他目的呢也不一定就把它给一口吃掉了。
他现在就很怀疑孙禾的事是不是也是那畸变体故意惹出的骚动,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一旁一个医疗兵听了,自以为安慰道“没事,时哥,可能这只仓鼠和你没有缘分,等回了安全区再去花鸟市场买一只新的仓鼠就是了。”
他倒也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情商有点儿低,知道顾时靖刚养那只仓鼠没几天,认为感情还不深。
顾时靖没有什么温度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桑绛哈欠打到一半轻踹了这个医疗兵一脚。
与此同时,一个巡查兵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盒子走了进来。
透明盒子里装着一只灰扑扑的落魄小脏团子。
顾时靖视线微移,与盒内的黑色豆豆眼对上了视线。
下一秒,误会了什么的小脏团子瞬间炸毛。
“吱”
好啊,没有缘分,要养新的小仓鼠是吧。
亏它还特地回来自投罗网想要安抚他,它就该继续留在随身空间里面睡大觉,让新的小仓鼠安抚他去。
也没缺胳膊少腿儿的啊,任务是有什么毛病赶着让它来安抚顾时靖顾时靖哪里像是需要安抚的样子
巡查兵被吓了一跳,“时、时哥,你的仓鼠找到了,可能受了惊吓,躲在通风管的一个死角里面,才被小机器人发现。”
顾时靖已经大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了盒子,道了声谢。
叮安抚顾时靖任务完成,直播币1
秋卷“”
非要气死它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