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抬了抬眉,耐心地等待着。
江明朗拒绝“不要。”
傅云川竟然也没有生气,反而平和地说,“之前给你买的罐头还没扔,如果你带上它,就还给你。”
江明朗这才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傅云川确实给他买了十几大袋狗粮和零食。
每一个都是他没吃过的,闻起来很香。
见江明朗的态度松动,傅云川扬起了嘴角,“你只需要带上它给我看看。”
“好吧。”
江明朗没出息地点了点头。
他接过挂在傅云川手指上的颈圈,笨拙的往脖子上套,但颈圈设计的很复杂,怎么也套不明白,最后傅云川接过,亲手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明朗扬起下巴,向傅云川展示。
颈圈的大小刚刚好,前头刻着字母的牌子恰好垂落在喉结的正下方。
傅云川的目光落在上面,眸色变得幽暗深邃。
“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他低声命令道。
江明朗不明所以,但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捞起毛衣下摆,一把脱掉了。
深棕色的皮肤突兀地接触到冷空气,连带着肌肉也紧跟着缩了缩。
房间里开着暖气,江明朗很快就适应了。
见傅云川半天不说话,江明朗问,“可以了吗傅先生”
傅云川的视线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流连,待江明朗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傅云川的脸离自己只有毫米的距离。
“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在傅云川即将吻下的前一秒,江明朗开口道。
傅云川眼神一暗,微微拉开了距离,但手却隔着一层手套,落在了他的颈间的皮圈上。
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江明朗的喉结,傅云川耐心道“什么事。”
江明朗喉结滚了滚,坦白道“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要走了。”
喉结忽然被人用力按住,江明朗没忍住咳了两声
“你说什么”傅云川的口吻一下子凉的彻底。
“咳咳,我要回我的世界了,这两天是来跟你们告别的。”
傅云川突然用力地掐住他的下巴,狠声逼问,“什么叫你的世界,你要怎么走,我不准你走,难道你还能凭空消失”
江明朗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其实,我是借用这副身体的灵魂,我来这里的任务是为了拯救你,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要回属于我的位面。”
傅云川像是被他的话定住了。
他一下子放开了江明朗,往后退了几步,
“拯救我”
他不可置信道。
江明朗接近他,是为了拯救他
刹那间,江明朗从前的种种行为如走马观花般涌入他的脑海。
为什么江明朗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为什
么江明朗会对他释放莫名的善意,为什么江明朗要费尽心思帮助他
原来,这都是你的任务。”傅云川抬眼看向傅云川,自嘲地笑出了声,像是喃喃自语,“难怪。”
难怪他这样的人,有一天也能得到从天而降的怜悯。
他原以为江明朗的出现是上天的同情,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是同情。
他曾想过无数种江明朗逃离的情境,并设想出无数种将他锁在身边的办法,但唯独没有想到今天。
愤怒、狂躁、绝望
原以为会产生的情绪统统被恍惚所代替。
他突然变得异常沉静,问道
“什么时候走。”
“我,”江明朗迟疑了,当被问道确切的时间,他反而开始犹豫,“可能就这几天吧。”他不确定道。
“好。”傅云川淡淡道。
他转身,平静地离开了。
江明朗无措的看着傅云川的背影,心口突然涌出一种酸胀的感觉。
傅云川走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一直到晚上,江明朗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准备入睡时,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也没有消散。
他不明白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对傅云川反应冷漠的失落。
临睡前,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颈圈。
由于这个颈圈的设计太过复杂,傅云川离开后,他自己一个人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江明朗想最后再试一下,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于是他不得不带着颈圈睡了过去。
在江明朗睡死过去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光亮顺着门缝钻进了他的卧室,一道沉默的黑影倒映在了地板上。
“哒哒”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
黑影一步步逼近床上的江明朗,宛如饿狼悄无声息的逼近猎物。
啪的一声,江明朗床头的台灯被人打开,傅云川的脸曝光在光亮之下。
江明朗一向睡的很熟,完全没有被光线所影响。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衣的领口和下摆大敞开,露出锋利的肌肉线条。
一道森冷湿腻的目光落在了他喉结下方的颈圈处,下一秒,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落在了他的脖间。
那只手掐住江明朗的脖子,缓缓呈现出要用力的趋势,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突然卸了力,手指轻轻地落在了颈圈上,摩挲了一会儿。
傅云川收回手,转身把敞开的房门关上并上了锁。
大衣、马甲、领带随着他的走动,一件件掉落在地。
不知道什么落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脆响,床上的江明朗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但他只是咂咂嘴,又睡了过去。
一侧的床垫微陷,压抑的阴影笼罩在了江明朗的正上方。
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脸侧。
睡梦中的江明朗意识模糊,并
发现身体越来越热。
他梦到自己在被烈火炙烤,直到一阵冰凉,他一个哆嗦,猛然惊醒。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江明朗吓得叫了一声,“傅先生”
“醒了。”傅云川声音低哑地道。
“你在干什么啊,”江明朗面红耳赤,他看向傅云川手里拿着的一瓶东西,“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唔”
没等他问完,傅云川就残暴的吻住了他。
当江明朗发现两人异常的时候,才明白傅云川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行,”江明朗血脉里的血性被激发,他低吼着挣脱了傅云川的压制,坚守雪原凶犬的自尊,“我是一条公的”
要是做了母的才做的事,他阿拉斯加回去怎么见兄弟狗。
傅云川的脸色黑的快要滴出水来,在即将失控的边缘徘徊。
瓶子被扔在了江明朗怀里,“你来。”傅云川怒道。
江明朗拿着手里的瓶子,看着傅云川,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作为一只刚成年的阿拉斯加,江明朗第一次知道了关于教本上教培的实践过程。
脑海一片空白的瞬间,他似乎听见傅云川压抑的说了一句什么,但他没有听清楚。
他不知道傅云川说的是
“江明朗,别走。”
中午的阳光太过刺眼,照醒了熟睡的江明朗。
江明朗慢慢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愣了好几秒。
如果不是房间里还弥漫着令人脸红的气味,那瓶液体还放在床头的话,江明朗甚至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禁忌的梦。
江明朗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颈圈被人取下拿走了,他撩开被子,低头看了几秒,然后红晕立刻从耳根处蔓延开来。
镇定了片刻后,他下床洗澡,然后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他先后去傅云川的书房还有卧室等等他经常在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傅云川的人,后来还是在一个阿姨的口中得知傅云川今天一大早就离开庄园的消息。
江明朗还给傅云川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
省队队员打来电话催促他赶紧过去,江明朗这才想起他昨天约了他们打球,因为自己想单方面和他们告别。
于是他只好先放下找傅云川的事,收拾收拾出门了。
没想到这球一打就打到了晚上,离开时,一伙人还意犹未尽,约着下周再出来打。
江明朗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傅云川没有回来,手机里也依旧没有傅云川的消息。
他奇怪的发现有好几个阿姨都在大包小包的收着东西,就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推开房门回自己房间时,他诧异地看见江母正在他的房间收东西。
“妈妈,你在做什么”他问。
江母叹了口气,一边收东西一边道“小朗,快帮妈妈一起收点,我们明天去医院接你外公,我们回老家。”
“为什么突然要回老家”江明朗不解道。
“傅先生把我们辞退了,”江母心情低沉的说,“唉,毕竟是妈妈有愧于他,我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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