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教室里的其他人出于礼貌还会选择默默凝视,弹幕则已经开始全功率输出了。
评论一每当我以为我已经吃糖吃腻了的时候,秦阙总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什么她来这学谈恋爱啊,她来教我们谈恋爱吧
评论二燕倾你笑那么开心干嘛她满脑子都是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评论三秦阙你这辈子就这样了,遇见她的那一刻你已经沦陷了,你的脑子就只能运行燕倾这一个程序了,注定要沦为女人的玩物。
评论四且乐在其中是吧,我看她笑得比燕倾还开心。
评论五毕竟那是燕倾啊,还有成为玩物的机会吗我这一辈子行善积德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评论六拿着号码牌后面排队去,现在刚排到1000086号,下下下下下辈子应该还来得及。
在戴宇辰一组开始猜之前,米思可特意强调了不许用跟之前选手一样的词语,显然是怕这两人也整这么一出折磨她们这群无辜的围观群众。
秦阙回到燕倾身边,见对方一直似笑非笑的看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奇怪的,才开口道,“怎么了”
燕倾笑着凑过来,“你怎么想出这种歪招看给她们齁的。”
她虽然瞬间就明白了秦阙的意思,但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认为秦阙是在营业c秀恩爱。
对方没这么多花花脑子,而且如果诚心如此现在脸早红透了,哪能这么坦然
“嗯,因为这是最直接的解法,我,我不够了解你。”秦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她其实之前想过暗示两人信息素的味道,但考虑到有可能被有心人察觉就没用,至于其他的诸如挑食种类之类的又不够确切,但她想这个词就很直观,毕竟她一直盯着对方看,燕倾肯定能懂她的意思。
“嗯”女人眯着眼睛,神色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想我呢离开一会都不行。”
秦阙“”
她这会儿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有多不忍直视,脸腾得红了,低下头小声道“我确实在想你啊。”
燕倾在她面前,她不想她还能想谁
等了片刻没听到燕倾的回答,秦阙抬头就见女人手揉着眉心,一副欲言又止的头疼模样。
是她的错觉吗燕倾耳朵好像有点红。
“燕倾”她刚想问,脸就被女人把着下巴拨愣到了另一边。
“你还是先别说话吧,”燕倾声音带着点恼,却又好像不是真生气,“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三组是聂思君画戴宇辰猜,她思索良久才在板子上写下,“定情。”
秦阙清楚地听见身旁的燕倾发出了一声冷笑。
戴宇辰梗了一下才问道“结婚戒指”
聂思君摇摇头,尽管她平日里的神色总是哀然,此刻眼中的光也又暗淡了一分。
戴雨辰烦躁地挠挠头,连珠炮似地发问,“画蛋糕情书还是巧克力”
颜雨臻乍舌,“不是他到底跟多少人定过情啊猜了这么多一个都没中”
而聂思君此刻已经彻底放弃,她第一次主动提出结束比赛,并拿过米思可手中的牌子给戴宇辰看。
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雨夜。”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刚拍完一部非常耗费精神的文艺片,每天脑子里都是些光怪陆离的念头,药虽然能缓解症状,但也让她精力衰退的很厉害。
她畏惧这种状态,也不想总是依靠药物,就接了新的工作,想着换换脑子就好了。
那部片子是戴宇辰导演的,她一进组男人就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跟现在不同,那时的戴宇辰比她身边任何人都要殷勤周到。
但她一开始并没有动心,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对方,只能尽量躲着。
直到那个雨夜,剧组的大多数人都回去了,她为了拍夜戏留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骤雨打乱了拍摄的进度,所有人都在找地方躲雨,她却觉得雨水打在身体上的感觉很美妙,所以拒绝了助理的呼唤,孤身一人站在雨中,让雨水洗涤自己疲惫的灵魂。
就在那时戴宇辰走到了她身边,也没有撑伞,男人温柔地望着她,只说了一句话,“你一定很累了。”
聂思君记得很清楚,因为在婚后无数的日夜里,她都要将那些仅有的美好回忆反复咀嚼,才不至于精神崩溃。
她总感觉那是自己失去除戴宇辰外一切的开始。
其中就包括与燕倾的友谊。
那时她的婚讯刚刚宣布,在国外拍戏的燕倾连夜飞回国约她见面,就是为了告诉她不要跟戴宇辰结婚。
她第一次见到燕倾那么认真的样子,之前对方见她总是笑着喊她聂姐姐,她也真心喜欢这个小自己三岁的朋友,跟多愁善感的她不同,燕倾拥有她可望不可及的坚强与活力。
可那时的她没有听燕倾的话,就算对方把戴宇辰之前谈过的十几任女朋友的下场摔在她面前,她也只是说他对我很好,我相信他已经改了。
或许那时的她已经把戴宇辰当作唯一理解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人不能寄托于他人,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她永远记得那天燕倾离开时的眼神,那种悲伤中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眼神,就好像已经不再认识她了。
燕倾说我希望你说得是真的,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联系我。
她没有联系燕倾,甚至单方面拒绝了对方的很多次邀请,因为每当她看着电影中依然如旧时般动人的燕倾时,都会想起那双悲伤的眼睛。
作为一个朋友,燕倾对她仁至义尽。
她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扰对方。
而现在,她连欺骗自己都感到厌倦了。
戴宇辰仍在喋喋不休的解释,他大概难得感到理亏了,因为他说得那些除了结婚戒指外,他
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聂思君却懒得再去计较,只说知道了,她知道这样能让戴宇辰尽快安静下来,她只想安静一会。
最后的结果是秦阙燕倾最快猜出词语,两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戏剧表演,却见米思可笑眯眯地从桌兜里掏出一本剧本册模样的本子,“这是你们的剧本。”
“不是自己选片段吗”秦阙心中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接过剧本一看,只见白色的封皮上明晃晃的五个黑色大字“勇者斗恶龙”。
秦阙手一抖差点把剧本扔地上。
就算对于高中生而言,这个剧本也过于幼稚了一点。
“等等,”燕倾倒是情绪稳定,凑过来看了一眼问米思可,“这里面应该不止一个人物吧我们就两个人怎么演”
“这就考验两位的调度能力了,”米思可笑得很官方,“你们都是专业的演员,就算一人分饰多角,想必也不是问题。”
说得倒是轻巧。
二十分钟后,两人推开了储物室的门,既然要演这种童话性质的戏剧,简单的道具肯定还是必要的,米思可说这里应该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储物室显然也被节目组刻意整理过,保持着一种乱但不脏的感觉。
“国王,勇者,恶龙,公主,总共四个人物。”燕倾哗啦啦的翻着剧本,“台词都很短,应该不难,但因为出场顺序的缘故演公主的人要同时演国王和恶龙,没法平分,你想演什么”
“都可以,你先挑吧。”秦阙从抽屉里翻出两盒蜡笔,“这个应该可以用来做道具。”
“那我要演勇者。”燕倾从门后拿起一根木制的棒球棒,对着秦阙挽了个剑花,“束手就擒吧恶龙我可是全国最强的剑客。”
念完这句话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这句台词听上去既中二又炮灰欸,这剧本不会是哪个小朋友的课后作业吧。”
秦阙憋着笑举起手,“勇者大人饶命啊,我没有手可以束。”
都恶龙了,要束也是束爪子。
两人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收心做起道具。
燕倾随手选中的那根棒球棒只要简单做一下涂装就能成为勇者的长剑,两人找出废弃的横幅剪了一段没有字的部分算作勇者的披风,至于其他的装扮,就只能用蜡笔和硬纸壳勉强凑数了。
秦阙负责剪和拼接,燕倾负责涂,一时间储物室里回荡着剪刀卡拉卡拉的声音。
“好像在做手工作业啊。”秦阙把刚剪好的王冠递给燕倾,发现对方正在很认真地给勇者的剑上色,眉头皱成一团,任谁看了燕影后这番表情都会以为她正在思考什么重要之事。
秦阙看了许久,她很喜欢燕倾对世界充满探索欲的样子,这些本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到了女人手里,总会令她也品味出别样的乐趣。
燕倾涂完皇冠发现没东西涂了才看向秦阙,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发呆。
用那种小姑娘看了一定会春心萌动的温柔神情
。
燕倾没动,笑着拿起王冠往秦阙头上一套,那黄灿灿的王冠歪歪扭扭地戴在aha头上,配上秦阙一脸懵的表情,滑稽又可爱。
燕倾笑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说出准备好的台词,“哦,我的国王陛下,请问恶龙的爪子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呢”
秦阙笑着摘下王冠,脸红红的,倒是把台词接下去了,“勇者大人,我这就做,请您稍安勿躁。”
两人忙活了两个小时,总算把所有的道具做了出来。
秦阙刚整理好没用完的硬纸壳,就听得身后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她转头一看,燕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恶龙的脑袋和爪子装上了,这会正透过恶龙头套上那两个充当鼻孔的小孔望着她,身子微曲,做出龙类前进的姿态,并不断地发出威胁般的咆哮声。
燕倾的演技很好,秦阙毫不怀疑如果给她用上差不多的特效,她完全能真得扮演一条龙。
问题是她们的道具实在太粗糙了,这头眼睛都不一样大的恶龙怎么看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秦阙默默移开视线,她感觉自己现在笑出来不太礼貌。
偏偏燕倾这会玩上瘾了,那张愚蠢中带着点可笑的龙脸凑到她跟前,“恶龙咆哮”
这个时候除了融入分段别无选择。
秦阙顺手抄起摆在旁边的勇者长剑,拽起披风往脖子上一套,用剑指着燕倾,却半天想不出来招式名字,“看我我的,我的,我的动动动,动感光波”
恶龙直接趴下,笑得头套都掉了。
秦阙也终于破功,如果有人此时路过储物室,就会看到很诡异的一幕。
恶龙勇者相对而坐,笑得浑身颤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准备拜天地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