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出了休息室,径直扑向船舱隐秘处向下层维修室延申的楼梯。
退化症和标记在此时反倒成了最好的保护,她对其他oga的信息素反应并不强烈,虽然身体仍不受控制地发着高热,但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挥拳击晕一个楼梯口的aha,将未来得及逃走的oga塞进旁边的休息室。
秦阙望着昏暗楼道中相对外面明显浓重几分的粉色雾气,掏出仅剩的抑制剂,反手刺入伤痕累累的腺体中。
当然是很痛的,即使咬紧牙关,她依旧痛得闷哼出声,浑身颤抖。
不要紧,重要的是保持清醒。
此刻她满腔怒火,连刺骨的疼痛都不能使她的注意力片刻转移。
你给我等着
秦阙沿着楼道一路向下狂奔,不过几分钟就看到了维修室紧闭的舱门。
两个船员束手无策地站在那,急得满头大汗,“打不开他把门反锁了”
“让开”
秦阙提着刚刚从工具箱中取出的油锯,用力一拉,轰鸣声响彻整条走廊。
面容温和的aha脸上带血,眉宇间满是凶煞之气,像个失去理智的杀人魔。
船员们仓皇躲避,链锯直接切入了门边的缝隙中。
作为一艘用于观光游乐的邮轮,维修室的门虽是铁制,到底也没有多坚固。
连接门的转轴被迅速切开,铁渣四溅,焦糊味扑面而来。
脸上闪过烧灼的痛感,秦阙却不闪不避,死死地盯着逐渐松动的铁门。
许正惊慌地声音从里面传来,“停下不然老子就把那些人的照片”
“砰”
他话没说完,秦阙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铁门。
许正看到高挑的aha如同一头发疯的牛一样朝自己直冲过来,双目血红,如同厉鬼。
惊恐让他忘记了手上的动作,也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头皮一阵剧痛。
秦阙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在控制台上。
“啊”
手中紧握的手机跌落,血顺着额头流下来,许正眼前直冒金星,但竟然没有晕厥。
许是求生的本能在催促他。
快逃,不然会死。
他连滚带爬地想往门口跑,却被关掉了中央空调的秦阙回身一脚踹在腿上。
“咔吧”秦阙这一脚没有任何收力,一脚就踩断了他的左腿。
许正都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扑上来的女人压在了地上。
“不啊”求饶的话语被紧随而至的拳头压回喉咙里,秦阙面无表情地抿着唇,一丝不苟地一拳一拳抡在他脸上,很快许正的挣扎微弱下来,喷溅的鲜血溅得满地都是。
“我们得阻止她,再打下去非死人不可”一个船员被这血腥暴力的一幕吓得软倒在地,哆嗦道。
“你有本事去,我反正不敢。”旁边的船员疯狂摇头。
他怕自己上去,会被一起揍。
与此同时。
空调停了诱导剂开始散了15”休息室的门被许礼推开,满身是伤的女人虚弱地靠在门上,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门边恢复些许意识的温桐抬手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许礼几乎是跌坐在她身边,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在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后停下了动作。
温桐用力把她的手按在脸上,泪水不停落下。
“别,别哭啊,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我唔”许礼慌乱地想要安慰她,却被女人柔软的唇堵了回去。
她眼睛疏忽瞪大,视线中仅剩下温桐颤抖的眉睫。
作为一个自认永远十八岁的美少女,温桐不是没有幻想过,世界末日,身高腿长美艳无双的英雌姐姐从天而降救自己于水火。
但她从未把许礼跟这个幻想联系在一起。
总裁大人聪明理智,永远体面永远高高在上。
她值得被人喜欢,却又好像永远都跟人隔着一层障壁。
温桐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许礼,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丢掉一切体面,近乎凶恶地保护了她。
那层障壁被突入其来的危机压得粉碎。
她终于得以直视自己的心动。
“我出去看看,可能还有人在外面。”吕路看了眼吻到一块的两人,皱眉移开视线。
“我跟你一起。”燕倾站起身,顺手抄起旁边用做装饰的西洋长枪。
女人脸上仍潮红着,目光却已然清明。
“好。”吕路也不废话,拖起另一根长枪,“走。”
船舱内,粉色的雾气已然稀薄许多,不再能对注射过抑制剂的她们产生太大威胁。
宴会邀请的人太多,即使许礼等人拼尽全力,仍有未顾及到的。
吕路敲晕一个扑上来的aha,跟燕倾背靠着背,无奈道,“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你并肩作战。”
燕倾的棍法远比她飘逸,每下都是正中要害,轻笑道“我可从没把你当敌人呢。”
“那是你的事,我看你不爽,不行吗”吕路哼道。
“行行行,我哪敢有意见”燕倾仍是轻飘飘地笑,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就这样一边扫荡失控的aha,一边把没来得及逃走的oga塞到休息室里。
“小心”燕倾一声低呼,吕路看见一个aha从旁边冲过来,她的棍子还未来得及收势,只能咬牙向旁边躲。
“砰。”
一个身影斜刺里杀出,一拳抡在aha脸颊上,力道刚好,对方脸上多出一个带着手串印记的拳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哎呦,两位女士,虽然我很敬佩你们的勇气和善良,”陈歌仍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雪白的唐装上虽然沾了点灰尘,但远比许
礼体面,也不知道刚刚躲哪去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警惕的吕路,把自己身后跟喝大了一样的杜心莲拖出来,“但能麻烦先给这家伙打针抑制剂吗我实在受不了了,她口水流我一身。”
吕路“好。”
她接过杜心莲往休息室走,陈歌如释重负地活动着身体,对燕倾道“剩下的交给我吧警察应该快到了。”
燕倾不答,径自向楼梯口走去。
那里仍然在不断散出诱导剂,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
秦阙
心中念着恋人的名字,她蹙紧双眉。
就在此时,一声嘶吼自楼道中传来,紧接着是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秦阙”燕倾看到了秦阙的身影,aha转眼便从楼道中冲出。
她又惊又喜地想要伸手去拉对方,秦阙却毫不停留地从她眼前跑过,径直冲向她的休息室。
只留下一阵裹着血腥味的热风和有如实质的奶味信息素。
“砰”
木门重重关上,像是不安的钟声响在燕倾心上。
船舱外,响起警笛的尖鸣。
警察到了。
提前知晓情况的警方紧急集结了所有能集结的信息素医生,二十几艘快艇包围了这艘停泊在海上的邮轮。
登船的警察迅速控制了剩下的aha,医生们则分成两派,一派给仍昏迷不醒的oga们医治,另一派给受了外伤的aha们包扎。
至于许正,他被人从楼道里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人样,医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让人把他送到市里的医院去,再晚会恐怕就来不及了。
“谁给他打成这样的”警察皱着眉问道。
燕倾冷淡地看向她,“怎么警官要追究责任”
“那倒不是,但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警察摇摇头,如此大规模的诱导剂犯罪还涉及这么多人,已经算是恐怖袭击了,袭击者就算真被打死,也是为民除害。
“恐怕不行。”燕倾垂眸半晌,望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她也需要治疗。”
从下层上来的两位船员惊魂未定地跟同伴分享着自己的见闻,“我跟你说,那个秦阙简直就是个杀神,眼都不眨把门锯开,给那混蛋一顿胖揍啊,好悬没打出人命那她怎么停下的我哪知道我又不敢拦她,她自己突然往楼上跑的。”
秦阙
在船员的描述中,燕倾窥见了秦阙的疯狂,结合她刚刚闻到的信息素,她越发不安起来。
休息室的门打开,赵大夫面色严峻地走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燕倾赶忙迎上去。
“还能怎么样注射抑制剂过量,加上情绪过分激动,她现在信息素紊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只想要标记者的信息素。”赵大夫揉了揉眉心,头疼道,“但我不建议你进去,就算你愿意跟她结合,以她如今的状态,会做出什么谁都不敢保证。”
燕倾攥紧拳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还是吕路帮她问道“不能打镇定剂吗”
“打不了。”赵大夫干脆利落地拒绝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了更多的药物干涉,强行注射一定会留下后遗症的。只能等她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不免要受点罪,但她给自己捆得挺结实的,应该不至于弄伤自己。”
在听到秦阙把自己捆起来时,燕倾无神的双眸缓缓浮上一层泪光,“我去找她。”
“喂”吕路拉住了她,“你别做傻事。”
“呵,”燕倾笑着挣开她的手,看向她,“比起给自己扎了好几针就为了救我的她,我算傻吗”
吕路默默地收回了手。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燕倾平静地握住门把手,轻轻吸了口气,下压。
或许跟秦阙相比,她才是那个懦弱的人。
她的恋人足够勇敢足够忠诚足够守信,顶着本能履行了对她的诺言,不曾伤害她分毫。
可她却害怕这样的秦阙,害怕被标记,害怕自己失去主动权。
秦阙早已把一切都交给了她,现在,该她给秦阙答案了。
休息室中的换风系统全力运作着,依旧无法净化aha身上不断溢出的信息素。
她的信息素掺杂其中,仅剩下微弱的一丝。
燕倾撕下后颈的隔离贴,全力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向床铺上的那一团走去。
她的信息素很快被贪婪的侵蚀干净,床上的团子也觉察到了她的到来,挣动几下,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看清了床上的人,燕倾眼睛一酸。
秦阙浑身湿透,周身包裹着她的衣物和毛毯。
从卫生间蔓延出的水迹表明aha曾经试图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失败了,只能找一些沾染着恋人信息素的东西,聊以慰藉自身。
但她不允许得到更多,因为那样会伤害自己。
所以她用结实的皮带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了床头的铁柱上,双手被勒得涨紫。
aha眼神是燕倾未曾见过的凶狠,温和乖巧的面容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像她再靠近一点,女人就会咬断她的喉咙。
燕倾并不害怕。
她终于明白秦阙看到吸入诱导剂后失去理智的自己时是何种感受。
心疼得快要碎掉,如果能让她好受一点,怎么都好。
她伸手抚上aha滚烫的脸颊。
许是感受到她手上的清凉,秦阙略一怔愣,凶狠的表情褪去,仓皇地往旁边缩。
嘴里含混道“走,走开,走开”
燕倾却只感到欣慰。
她认出自己了。
女人慢慢爬上床,纤细的手拽住那根皮带,一点点扯开。
“不,不”秦阙想要阻止她。
“你会伤害我吗”女人望着aha失神的黑
瞳,温柔地问道。
秦阙没有回答,掉着眼泪拼命地往一旁缩。
“啪。”皮带被甩在地上,女人终于如愿以偿抱住了自己的爱人。
她感受着秦阙几乎要将她揉入身体的可怕力量,轻笑着吻上aha的腺体。
“你来伤害我吧。”
就像在汽油桶中投下一根燃烧的火柴,秦阙脑中一阵轰鸣,最后的理智被纵容着燃尽。
她热得好难受,不得不拼命贴紧怀中温凉柔滑的人。
手掌陷入一片绵软,如同清凉的水将她浸没。
她爱不释手,细细抚过,间或啃咬舔舐,希望用自己的温度将那软凉的,带着酒香的东西融化成真正的水,滋润自己焦渴的喉咙。
耳边细碎的哼喘撩动着她快要爆开的心脏,像是一种鼓励。
有人温柔地抚过她耳畔,指尖微凉,“别急,都是你的,慢慢来。”
她却慢不下来。
她要更多更多,甜美的葡萄酒。
但同时她又不安地想要哭泣。
脑中好像有谁在嘶吼,在咒骂,让她停下来。
她弄疼燕倾了。
燕倾
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她要躲开燕倾,她失控了,她会伤害对方。
转眼又被渴望的狂喜吞噬。
她闻到了,那块散发着香甜酒味的皮肤近在咫尺。
本能促使着她张嘴咬了下去。
像是扎破了灌满水的气球,巨量的信息素涌入口中。
她贪婪的吮吸着唯一的解药,陷入温热的手也随之加快了速度。
她敏锐地察觉到,那片温热越是热情的纠缠,涌出的信息素也就越发甜美动人。
所以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去讨好,去逼迫着对方给予更多。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燕倾眼前一片雪白,像是有人蒙上了她的眼睛,又调皮地把黑暗变为白昼。
她不受控制地战栗着,抱紧了那团火。
声音,四肢,心脏,甚至每个细胞,都被爱人的动作牵动,自顾自的兴奋欢叫。
浓郁的奶味从内里涌上来,将她彻底侵蚀,呼吸好似停止了一瞬,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
她感受到了秦阙的快乐,痛苦,欲望,不安。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被彻底摧毁,一个身体里塞进了两个灵魂,彼此拥抱彼此融合。
她知道秦阙爱自己,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近乎满溢而出的爱意。
不知是自己还是秦阙的意愿,她现在只想抱得更紧一些,最好永远不要分开。
疼痛自然也是有的,失控的aha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燕倾甚至庆幸之前的亲密接触让自己的身体适应了秦阙,能尽快给出反应,不然她多半要受伤。
她倒不害怕受伤,只是怕秦阙会心疼。
毕竟哪怕此时此刻,她仍能从aha的信息素中品出不安。
骤雨初歇,她嘴角上扬,想要回身去看秦阙的情况,“你嗯”
却没想到,后颈一痛,安分片刻的某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还未缓和的身体被强推着进入下一轮,尖锐的快感几乎要将她击穿。
她还没来得及谴责对方的贪得无厌,大脑和身体就再次被裹挟着投入了下一场狂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