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了”
哐的一声,温桐把陶瓷马克杯扽在桌子上,杯中的冰块被这力道震得叮当作响。
“欸,消消气,消消气,她也不是故意的。”秦阙哭笑不得地给她续上一杯果汁。
许礼和温桐结婚比她和燕倾还早,孩子都两岁岁了,两人平时好好的,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闹这么大的脾气。
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许礼不是故意惹温桐生气,因为燕倾常跟她笑言许礼的恋爱脑越发严重了,还会因为晚上不抱着温桐就睡不着而怀疑自己有毛病。
这样的许礼,怎么舍得惹温桐生气
“我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温桐脸颊鼓起,像只气哼哼的豚鼠一样盯着她。
“额,”秦阙被她噎得没话,赔笑道,“那你跟我说说原因嘛。”
“她简直是个控制狂”温桐掏出手机,翻着通话记录给秦阙看,“你看你看我出来拍个戏,她一天打八百个电话,我还在威亚上吊着呢,哪有空接她可倒好,直接跑到片场来,还带着小鱼一脸后怕的表情拉着我前前后后的检查,说担心我出事我能出什么事我总不能天天在家呆着吧”
许礼和温桐的女儿,名叫温鱼。当年温桐生下小鱼后,许礼力排众议让她们的孩子姓温,这事还在许家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好在那时许礼已经彻底掌控了许家,在她的全力压制下,这事到底定了下来。
秦阙看着那一连串红色的未接来电,又联想了一下许礼抱着孩子一脸焦急的冲进片场的样子,一时间理解了温桐的崩溃,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她,她也是担心你嘛。”
温桐又灌下半杯果汁,气稍微顺了一点,哼道“担心那你说怎么办拍戏就是要到处飞的,更没法随时接电话总不能我成了许大总裁的妻子,我自己的事业就不要了吧我都在家呆了一年多了,出来活动活动都不行”
秦阙把果汁给她添满,劝道“那你跟她说嘛许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说啦”温桐委屈道,“你知道她怎么说嘛说在柏森总部附近给我盖一座影视城,我想拍什么都可以在里面拍。你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的话吗”
“额,确实”秦阙扶额,她再想劝和也没法违心说许礼的处置方式没问题。
且不说这样算不算把温桐当金丝雀养,柏森总部可是在云城的市中心,要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划拉出一大块地盖影视城,古代皇帝给妃子盖豪奢宫殿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你也觉得她有毛病吧”温桐抱着手,“反正在她认错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别告诉她我在你这,让她着急去吧”
秦阙“”
且不说许礼这个粘人的症状你离家出走她会不会直接报警,你不会以为凭她的智商猜不到你在我这吧
事实上刚才她已经收到许礼的消息了。
许礼她在你那
言简意赅,秦阙怕自己不回消息许礼半个小时后就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想看应得蕉下鹿写的被顶流o咬了后糊a火了第 104 章 番外二吗请记住域名
她只能借着给温桐拿点心的空档回了对方。
秦阙在,有点生气,但人好好的。
想了想她还是补充道。
秦阙我建议你先别过来,或者想好怎么道歉再过来,不然她从我这跑了就不知道会去哪了。
“停车。”
正在赶往秦阙家的许礼拧着眉头看完信息,对前排的司机喊“先回家。”
儿童座椅上的温鱼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妈妈,我们不去哄妈咪吗她好像真生气了。”
在充足的爱下长大的孩子并不担心两个妈妈真会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她还想着去秦阿姨家里吃点心。
许礼放下手机,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温声道“妈妈需要时间想一想,妈咪现在看见我还会生气的。”
“哦。”
女儿乖巧的回应缓解了许礼暂时见不到温桐的烦躁,她捏着眉心。
自己做错了吗
她只是想妻子过得舒服一点,自己也能安心一点。建影视城确实很难,但她又不是做不到,温桐作为她的妻子享受她财富带来的好处有什么问题
“嗯,燕老师又跑哪玩去了真羡慕她。”两杯冰果汁加几块好吃的点心下肚,温桐总算平复下来,在秦阙家里转着,看着那覆盖一整面樯,摆着各式各样纪念品的玻璃柜,感叹道。
“去雪城白雪山滑雪了。”秦阙笑道,“我也羡慕啊。”
“你俩真好,她玩她的你演你的,也不耽误你们伉俪情深呀。”温桐应是想起了许礼,不满地嘟囔道。
秦阙刚要回话,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愣了一下。
是艾佳。
艾佳不常主动跟她联系,毕竟她是乘风的艺人,艾佳是柏森的员工,她跟燕倾的工作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关联。
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赶忙接起电话。
艾佳焦急的声音几乎要冲破手机屏幕,“燕倾出事了白雪山雪崩我打她电话打不通”
那一瞬间,秦阙的心里也像经历了一场雪崩。
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手机从无力的指间滑落。
她听见温桐的呐喊,“鹊鹊鹊鹊你没事吧”
秦阙感到有人在掐自己的人中,她挣出一点清明,看见温桐担心的脸,“你脸色好吓人,怎么了”
“没,没”她下意识想说没事,但嘴唇颤抖半天也没说完。
手机仍还亮着,她仓皇抓起,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巨大的惊恐过后,反而是空茫的冷静。
“我现在就去白雪山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念着一边往门口冲,最后还是温桐拉住了她,两人拿上必要的物品,匆忙赶往机场。
“鹊鹊”去往
白雪山的车上,温桐紧紧攥住秦阙冰凉的手,望着好友毫无血色的脸。
她实在组织不出任何有效的劝说,也知道劝了没用,现在的秦阙跟丢了魂没两样。
更何况异地而处,若是许礼出了这样的事,她光想就觉得天要塌了。
只能一边在心里祈祷燕倾不要出事,一边打定主意,一会要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秦阙往山底下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拦着。
两人赶到白雪山下的休息处时,那里正一片乱遭,惊魂未定的游客们或坐或站,大多数在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身穿橘红色救援服的工作人员穿行其间,也有医生在给伤员处理伤口。
温桐扶着秦阙,穿过喧嚣的人群。
秦阙脸色木然,眼珠扫过一张张脸。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都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一张。
最终,aha的目光定格在休息室里侧的一张长椅上。
燕倾坐在那,穿着跟她一起买的浅蓝色羽绒服,女人一只手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拧着眉头看屏幕。
她脸上有一点擦伤,头发也略显凌乱。
但至少,此时此刻,她在这,她还活着。
心中悬着的巨石轰然坠落,秦阙脚下一软,跌在地上。
还没等温桐把她扶起来,她已经踉跄着冲向了燕倾。
“秦阙”燕倾也看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脸就被aha捧住了。
跟在屋里呆了有一会儿的燕倾相比,秦阙的手冰凉彻骨,像门外还在呼啸的风雪。
燕倾这才注意到,妻子只穿了一件薄夹克。
秦阙的手抚过燕倾脸的每一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她拼命地眨着眼,把那些妨碍视线的眼泪挤出去,大口大口地喘气,像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终于,她确认燕倾的存在并不是自己的幻梦,也终于能伏在妻子的怀中嚎啕出声。
“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鹊鹊,我想跟你联系的,没打通。”燕倾眼睛泛红,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抱住秦阙,语无伦次地安慰道,“没事,我没事,我在这,你别怕,别怕”
说着说着,燕倾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她的镇定被妻子的眼泪冲得乱七八糟,及至此刻,她才想到。
要是自己没了,秦阙该多伤心。
温桐站在一旁,眼睛泛酸,她从未见过如此慌乱地燕倾,却从女人脸上的表情联想到自己的妻子。
生小鱼时不太顺利,她刚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守在床前的许礼,也是这样的表情。
女人双目通红,看着她簌簌掉泪,一句句念着她的名字,“温桐,温桐”
她并不怀疑,在她醒过来之前,许礼已经念过千百遍了。
后来小鱼跟了她姓,许家人闹着要她们再生一个,被许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第一次看到
许礼发那么大的火。
许礼应该也像此刻的燕倾和秦阙,害怕失去自己吧
那噩梦或许现在还纠缠着妻子,因为她不止一次被许礼过于用力的拥抱勒醒,看到对方清醒的,略带畏惧的双眸。
口袋中手机震动,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她上午刚改得备注“超级无敌烦人精”。
“喂”她接起电话。
“你去白雪山了没事吧”电话那头的许礼声音急得都变调了,“还有燕倾”
“我没事。”温桐柔下声音,安抚道,“燕小姐受了点伤,但没有大碍。”
白雪山的雪崩是场小型雪崩,燕倾只是被略微波及,手是在拉别人的过程中骨折的。
被救援队救出后,她一直在给秦阙打电话,但秦阙那时已经在飞机上,后来虽然下了飞机,可白雪山上信号微弱通话必须用信号强化的手机,她就没能打通。
等局势安定后,几人回到云城,秦阙直接推掉了往后几天的日程,整个人缀在燕倾身后,好在早就等候在医院的艾佳等人已经办好了手续。
燕倾的伤口重新处理过,挂上了水,女人用挂水的手轻轻挠着秦阙的手背,还在安慰她,“没事了,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
“嗯。”
秦阙红着眼睛应了一声,反握住女人的手让她别乱动,整个人依偎在床边,盯着燕倾跟看不够似的。
“妈咪”门口响起一声稚嫩的童音,打破了病房中稍显凝重的气氛。
守在旁边的温桐腿上一重,低头对上女儿亮晶晶的双眼。
温鱼长得更像温桐一些,刚过人小腿的女孩脸肥嘟嘟的,像个精致可爱的玩具娃娃。
“哎。”温桐一看见女儿脸上就忍不住绽放出笑容,俯身抱起孩子,然后就看见了刚进门的许礼。
女人手里提着探病的果篮和鲜花,定定地望着她,小声唤道“温桐。”
虽然温桐此时心里已经没了气,但毕竟不久前才刚吵过一架,猛地见到这张脸难免尴尬,温桐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燕倾正愁没法子转移秦阙的注意力,见两人这幅模样,登时来了精神,笑道“怎么了这是”
秦阙这才想起温桐跟许礼吵架了,她还没开口,温桐怀里的温鱼就伸着脑袋,跟告状似的,“燕姐姐,妈妈妈咪吵架,妈咪就离家出走去找秦阿姨了。”
燕倾“噗。”
秦阙“”
她真得很奇怪,明明她看上去也不老,怎么这孩子叫她阿姨叫燕倾姐姐。
温桐许礼脸上俱有尴尬之色,温桐轻拍了一下温鱼的屁股,辩解道“妈咪那不叫离家出走,叫出去散心,小孩子才离家出走呢。”
温鱼眨巴着两只大眼睛,“可妈妈是这么说的。”
“她胡说,你不要信。”温桐撅着嘴看许礼,“你就这么跟孩子编排我啊”
许礼心虚侧头,“我说的是实话。”
秦阙燕倾都笑,温鱼从温桐怀里下来,跑到病床前,看着燕倾吊起的手臂,担忧道“燕姐姐你受伤了,疼不疼”
燕倾想揉她的脑袋又苦于没手,只好笑着安慰道“谢谢小鱼关心呀,小伤,不疼的。”
话音未落就接到了秦阙不满的目光,燕倾冲她眨眨眼,“我跟孩子说话呢。”
许礼将花和果篮都放下,温桐已经悄悄躲出去了。
她看向燕倾,欲言又止。
“好吧好吧,看来许总有话要跟我说。”燕倾捏捏秦阙的手指,“你带着小鱼出去玩会,我听听怎么回事。”
“好,那别聊太久,你现在需要休息。”秦阙想在调解矛盾这方面燕倾比自己强得多,依依不舍地站起身,确认了一下女人剩余的点滴,才抱着小鱼出去找温桐。
“说吧,你怎么惹人家生气啦”病房门关上,燕倾转向杵在一旁的许礼。
“我不是故意的”许礼颓然坐下,将自己跟温桐吵架的经过和盘托出。
说是吵架,其实就是温桐单方面的骂她控制狂,她一直在试图劝妻子冷静,不过没成功罢了。
“我真得错了吗”她看向若有所思的好友,当局者迷,她需要燕倾这样脑子够用的人来做个判断。
“嗯,我也不知道。”燕倾似笑非笑地耸耸肩,“不如这样,你去那些婚恋树洞号上投个稿,看看骂你控制狂的有多少”
“我就是放心不下她,”听出好友言语间的不认同,许礼懊丧地垂下脑袋,“你也知道,温桐生小鱼的时候有多凶险。从那以后,我就老是做梦,梦见她不在了。一旦我的脑海中涌起这个念头,我就必须,必须立刻听到她的声音才能安心。”
温鱼的降生是场顺理成章的意外,两人婚后并未刻意避孕,那时的许礼还想着总要有个孩子来继承家业,也不觉得生育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她像处理公司事务一样做出判断,无论年龄还是事业,温桐都比她更适合生这个孩子。
这一切的理所应当都在温桐被推进产房,医生告诉她情况很不好,要她做好心理准备时被击得粉碎。
因为年龄和身份的关系,在日常的相处中,她总是格外纵容温桐一些。
她喜欢大大咧咧的女人窝在自己怀里撒娇胡闹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格外感谢过往的经历让自己成熟又强大,可以给爱人撑起一方永不塌陷的港湾。
她只要看着温桐,就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有意义,每一天都是新的惊喜。
可那个时候,她除了像个普通的家属一样,在产房外面拼命地恳求上天不要从她身边带走温桐外,别无他法。
即使她有再多的钱再高的地位,失去了温桐,她就又要孤身走在那不见边际的人生路上。
在那又短又长的几个小时里,她先是后悔不该要这个孩子,又后悔为何不是自己躺在产床上。
她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失去温桐的结果。
好
在,上天给了她改正的机会。
在看到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温桐时,她一边流着泪感谢命运,一边下定决心终此一生都不会让温桐再遭遇任何危险。
这种执念在后来的时间中越发偏执,她越是爱温桐,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害怕失去,就想抓得越紧,到最后终于是惹得好脾气的女人跟她发了火。
道理她都懂,她知道自己有自己的事业,温桐也有温桐的事业,女人从不屑于做她的金丝雀,她也并非不尊重对方。
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话她一直埋在心里,在漫长的磨砺中,她早就习惯了掩藏自己的恐惧与脆弱。
及至此刻,在知晓她众多秘密,又比她聪明可靠的好友面前,她才终于卸下心防。
燕倾沉默地望着许礼因焦虑扭曲的脸,想起了在白雪山刚见到自己的秦阙。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谁也不能逃脱其中。
好在她们都有人能够分享这份苦楚。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太过自以为是了,你心疼温小姐,愧疚她受到的痛苦,却将一切都自己承担,从不曾告诉她,一味折磨自己。就没想过,温小姐是个独立的人,生小鱼是你跟她共同的决定,且在我看来,她作为真正承受一切的人反而比你要豁达的多,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许礼猛地抬头,直直望向她。
“因为她爱你,像你爱她一样。”燕倾平静地望着她,声音温柔,“她从没有后悔过生下小鱼,那是你跟她的孩子。她爱你,所以心甘情愿承受那份痛苦,甚至纵容了你的控制欲许久。她理解你,但她不能为了你完全失去自己,明白吗”
许礼眸中水光闪动,她闭上双眼,片刻,猛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谢谢你,燕倾”
特护病房外的走廊里,只有秦阙三人,见许礼出来,正跟温鱼玩的秦阙望向她。
许礼冲秦阙点了点头,对方就体贴地进了病房,将走廊留给这一家三口。
“我错了。”许礼在温桐面前蹲下,妻子侧过脸不看她,她也不在意,只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讲出来,“我太害怕失去你,却没想过这种害怕也会伤害你,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她抓住温桐的手,“我想跟你一起走下去,想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会努力调整自己,不会再妨碍你的工作了。”
温桐终于肯回过脸来瞧她,眼中闪着泪光,嘟囔道“多大人了,害不害臊”
许礼笑着吻了一下她的唇,“跟你有什么好害臊的。”
“我只要工作结束就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用太焦虑。”
“好,那我可以去片场看你吗不打扰你拍戏的那种。”
“哼,许大总裁愿意赏脸来看我演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许礼亲吻温桐时被捂住眼睛的温鱼现在才重见光明,女孩看着抱在一块的两个妈妈,很自觉地凑过去,挤在
了她们中间。
和好的两人跟秦阙燕倾告了别,许礼就送温桐去片场了。
“上来躺会,你也累了吧。”病房中只剩下燕倾秦阙,等输完液,燕倾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点空位,望向秦阙。
“不了,我不困。”秦阙怕碍到她休息,摇摇头。
燕倾斜睨她撒娇道“这床太硬了,我休息不好,你上来让我靠着嘛。”
秦阙“好。”
她脱去外衣上了床,妻子毫不客气地往她怀里一倒,倒像真把她当了垫子。
她赶忙帮女人调整姿势,免得碰到伤臂。
两人的体温缓缓交融,安宁感也慢慢充盈了秦阙的心。
燕倾的呼吸渐渐平稳,就在秦阙以为女人已经睡着的时候。
“你以后还会放心我出去玩吗”燕倾的声音很轻,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秦阙听得很清楚。
她沉默半晌,摇头。
她今天确实被吓得够呛,大概很长时间都没法缓过来。
“那我以后尽量不去危险的地方”燕倾的声音略显惆怅。
沉默片刻,秦阙再次摇头。
她收紧抱着女人的手臂,“怎么算危险呢白雪山可是有名的滑雪胜地,之前从没发生过雪崩,谁想过会这样”
aha低头望着爱人颤动的睫毛,温声道“我会担心,但我不会阻止你。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是自由的小鸟,我不会成为你的牢笼。但你要记得,我会一直在。”
这是她从一而终,不会改变的原则。
因为她足够了解,也足够爱燕倾。
她知道妻子自由的灵魂向往广阔的世界,又怎么舍得因为自己的担心,把她困在身边。
燕倾许久没有回话。
“倾倾”秦阙低声唤道。
女人侧过头,眼睛竟有些红。
秦阙慌忙捧住她的脸,手指抚过她绯红的眼尾,“哭什么”
“哼,都怪你太好了嘛。”燕倾抬头,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如医生所言,燕倾的伤势并不严重,两个月后拆了石膏,女人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秦阙本以为她不久后就会再次踏上旅程,却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了燕倾的旅行规划。
是她最近要去拍戏的青城里的一些景点。
“倾倾,你也要去这里吗”她有些惊讶,因为燕倾之前的旅行地大多是一些偏远,她们少能踏足的地方。
而青城明显不属于此列。
“嗯哼。”燕倾点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计划,“我决定了,以后你去哪拍戏我就去哪旅游,还能蹭你的房间住。至于原本的计划,就等你退休后咱俩一块去吧”
秦阙心中惊喜,但仍怕她委屈了自己,“不用这样的,我”
话没说完,就被妻子的食指抵住了嘴唇。
“嘘。”燕倾嘴角衔着笑意,柔声道,“有这样的木头在,小鸟哪里舍得飞太远呢”
在望见那塌天的雪掩埋世界时,燕倾心中闪过爱人的脸。
她怎么放心,留秦阙一人在世上。
你愿意为了我压抑心中的担忧,我自然也愿意为了你暂时收起高飞的翅膀。
爱情本就如此,不必事事合拍,却应当有一颗愿意为爱人让步的心。
之后的一段日子,秦阙过得格外幸福,每晚都能见到燕倾,女人也终于可以直接跟她讲旅行的见闻。
若是碰上她得空的时候,两人多半要胡闹一整夜,第二天的旅行计划顺理成章的顺延到第三天。
不过对跑惯了山水的燕倾而言,这种强度的旅行并不足以消耗女人过剩的精力。
不愿碍着妻子拍戏的燕倾一直想找个能持之以恒的好玩事情消磨时间。
“欸,不如我们养个孩子玩吧”
“噗”秦阙一口水全贡献给了地板。
她惊魂未定地望向床上的妻子,女人却毫无宣告大事的自觉,举着手机凑过来。
秦阙看到许礼分享给燕倾的消息。
最新技术,无需母体怀孕,只要妻妻双方必要的生物支撑,通过培养罐,就能完成婴儿的培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