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清台耳洞恢复,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许久不见的池清浅给他发来消息,询问周六是否可以见面。池清台当天没有别的安排,谢疏慵也还在海外,于是同意了这次出行。
见面地点在一家高档餐厅,池清浅甚至特意叮嘱他记得穿正装。
池清台抵达时,池清浅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她罕见地穿上了一条无袖小黑裙,化了淡妆甚至还做了发型。
什么事情值得这么隆重
池清台在她对面坐下,好奇道“要介绍对象给我认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别的可能。
池清浅眨了眨眼“你猜猜。”
池清台完全猜不出来,见池清浅神神秘秘的,以为她不敢把人带出来,又好脾气地补充“我不干涉你的感情,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比你大比你小都无所谓,你自己满意就好。当然,对方如果人品太差,那我也会酌情反对。”
“你想到哪儿去了。”池清浅摇头,招呼服务员开始点餐。
她只点了两份菜,不像是给第三人准备的样子。池清台往周围看了几眼,也没有发现有人关注他们。
还没理出头绪,池清浅不知从哪儿端出一个蛋糕。
“哥,生日快乐”看着池清台愣怔的眼神,池清浅笑了起来,“你果然又忘了吧,今天我们的生日”
周围有店员和顾客鼓掌,穿着燕尾服的人用小提琴给他们拉生日快乐歌,还有人举起手机给他拍照。
被围在中间的池清台“”
社死现场。
足足过了十分钟,人群终于散去。
池清台满脸黑线“下次这种活动提前告诉我。”
池清浅“你好直接拒绝我是吧”
池清台“。”
“生日嘛,庆祝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毕竟我们孤家寡人哦不是,好吧你勉强算是结婚了。”说到这里,池清浅问他,“谢疏慵呢你生日他就没有一点儿表示吗”
池清台“他不知道。”
他自己都不过生日,也不会暗示别人这种事情。
池清浅哼了一声“这种事情,随便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他就是对你不上心。”
“他在国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池清台摇头,没有放在心里,“更何况生日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数字,想吃蛋糕,随便哪天去买都能吃到。”
“这怎么能一样”池清浅罕见地反驳了他的观点,“虽然我不讲究仪式感,但庆祝生日会让人感到幸福快乐呀”
幸福,快乐
池清台想起了自己刚才被一群陌生人围起来当猴看的模样,一脸平静地说“那我需要重新审视这两个词的含义。”
池清浅“难道你不喜欢我的安排吗”
“喜欢,”池清台说,“但下次生日让我来安排吧。”
池清浅“”
果然是被嫌弃了,
池清浅有些郁闷,
但转念一想,池清台安排下次生日,也就是说他们明年生日还会一起过。想到这里,池清浅隐隐有些高兴起来。
“那行吧,”她扬起下巴,有些高兴地说,“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好在惊喜前面已经消耗完毕,用餐环节没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吃完饭后池清台叫来服务员结账,又对池清浅说“谢谢你的安排,很有意义的一天。”
“这还差不多。”池清浅笑了起来,拿着手包起身。
也就是这时,她注意到了池清台耳朵,圆润的耳垂上面竟然有一个小。池清浅难以置信地凑了过来“哥,你打耳洞了”
今天出门时池清台还特意取下了钉珠,没想到还是被池清浅看了出来。他抹了下耳垂,若无其事道“打了两个月了。”
“奇怪,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啊。”
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池清浅再清楚不过这个哥哥的性格,他看起来高冷难接近,其实骨子里保守又古板,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突然改变形象的事情。
池清浅抬眸看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你怎么突然想起打耳洞了”
“没什么,”池清台不想继续谈这件事,“突发奇想,就想试一试。”
她哥要隐瞒的事情,她就算掘地三尺也挖不出来。
问不出原因,池清浅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好吧,那至少你过来带个耳环嘛,我还特意让你打扮一番。”
池清台“嗯”了一声,又道“下次再说。”
随后他们又去医院看了母亲,卓停身体时好时坏,年初刚好了一阵,现在又变得虚弱起来。但哪怕如此,知道他们今天过生日,还是特意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一人一匹她亲手织的围巾,池清台的是灰色,池清浅是浅蓝色。
明明自己身体都那么弱,手背布满针孔,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却还要给他们织围巾。
离开病房时,池清浅眼睛湿漉漉的。
池清台沉默了很久,这才问池清浅“实验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谈起这个,池清浅垂下了眼,好一半天才摇头说道“动物实验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们正在排查原因。”
池清台“需要帮助告诉我。”
池清浅点了点头,一时间二人相安无话。他们沉默地走到停车场,道别后各自回了家。
坐在自己空荡荡的客厅,池清台突然特别想见谢疏慵。
他给谢疏慵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池清台自嘲一笑,又觉得自己有些毛病。他联系谢疏慵又有什么用聊天能让情况变得更好吗而且谢疏慵没接电话也不能代表什么,可能是在忙,又或许是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半个小时后,池清浅开车去了华庭京州。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肌肤饥渴症了,也不需要再依靠谢疏慵的
衣物缓解困境。可是现在,
渴望被人拥抱的念头快要逼疯了他。
池清台做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的举动,
他推开谢疏慵房间,脱掉衣服躺在了他的床上。
谢疏慵已经走了几个月,偶尔回来也并不在这边落脚。
房间里属于他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只有当他钻进被窝时,才能勉强地嗅到一点点残余的气息。
可是太少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知怎么的,池清台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次在船上,谢疏慵从洗手间出来时的情景,那时的他身上味道比任何时候都要浓,仿佛光凭气味,就可以完全将他包裹。
池清台闭上眼,左手本能地往下
直到碰到婚戒带来一片冰凉,池清台才猛地惊醒,满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竟然想在谢疏慵床上做这种事情
静默数秒后,池清台自暴自弃地伸出手,然后握住。
或许,他早就疯了。
自从和谢疏慵协议结婚那天,他就任由自己坠入了万劫不复。
池清台闭上眼,脑海中勾勒出谢疏慵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拥抱自己时的感觉。
心跳变得急促,睫毛在黑暗中颤抖,床单长出褶皱,谢疏慵亲手帮他带上的戒指嵌入粉红的软肉
“嗡”的一声响,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
池清台本来不想接,可他看到了来电显示是谢疏慵。
他划开接听键,声音冷清而沙哑“喂。”
池清台极少用这种音色说话,那边沉默了一瞬,这才问道“你在做什么”
池清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埋在被子里,没有回答。
谢疏慵又问“你在哪儿”
池清台这才开口了“华庭京州。”
没人再说话,耳边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然而光是这样,池清台都要忍不了了。他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声音的正常“没事我先挂了。”
“别挂。”谢疏慵却制止了他。
池清台默了一瞬,几乎是挑衅地开口“谢疏慵,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
这下换池清台沉默了。
谢疏慵又说“你可以自己玩,但不许玩high了。”
池清台一怔,难以置信“凭什么”
京市首都机场,谢疏慵走出私人飞机机舱,又迅速上了一辆劳斯莱斯,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对手机那头说“因为我刚落地京市,半个小时后到家。”
谢疏慵回来了
偏偏在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池清台本是仗着谢疏慵不在才有恃无恐,可做不到当着对方的面做这种事情。
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挂断电话,翻身起床,准备收拾床铺毁灭证据。手机却突然弹出一个视频请求,池清台本想关闭,却手
忙脚乱地接通了。
屏幕里出现一张愣怔的脸,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因为憋气变得通红,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肩头,一看就正在做坏事的样子。
池清台“”
“别挂。”谢疏慵说,池清台却已经毫不犹豫地终止了通话。
他反应这么快,谢疏慵应该没看出来什么吧
池清台有些忐忑地爬起来,手机里进了一条消息。
别想骗我,我能检查出来。
检查
他要怎么检查
池清台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谢疏慵说的是什么,耳朵渐渐红了起来,竟然又要控制不住了。
他缓了好几分钟,这才下床整理好床铺,穿好衣服回了自己房间。衬衫和西裤都皱了,池清台重新换了一套,又理了理头发,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池清台抬头,对上了谢疏慵沉沉的目光。
池清台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想起那个所谓的检查更是有些后怕,只得强装镇定“你怎么回来了”
谢疏慵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朝他走来。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配上他的身高和五官,格外具有压迫感。
池清台被他看得身体一僵,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
然而预料中的“检查”并没有发生,谢疏慵张开怀抱给了他一个拥抱,声音温柔地说“清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他记得自己生日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生日才回来的
说不出是惊讶还是高兴更多,肌肤饥渴症再次疯狂发作,池清台用力抱着谢疏慵,贪婪地汲取着他怀里的气息,几乎连灵魂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过了好久他才仰起头“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谢疏慵“怕赶不上,让你空欢喜一场。”
此时,墙上的时针已经走过十二点。
池清台摇头“我没有那么重的仪式感,赶不上也没关系。”
脸颊突然蹭到一个微凉的东西,池清台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谢疏慵竟然戴上了耳环。
谢疏慵五官硬朗,哪怕带着耳环也不显女气,反而多了一分锐利的气息。不笑时像是大佬,一笑,就变成了一个多情的浪荡子。
池清台抬手,好奇地摸了一下他耳垂。
谢疏慵没有闪避,只是目光凝视着他“你笑什么”
池清台“笑你像个浪荡子。”
谢疏慵垂眸看了他裤子一眼,意有所指“不知道谁比我浪荡。”
池清台也不恼,又低头抱住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谢疏慵,帮我把耳环戴上。”
谢疏慵说可以,右手找到他耳垂捏了一下“让我看看长好没有。”
触感有些痒,
但池清台没躲,
只是说“我保护得很好,
早长好了。”
谢疏慵拿出耳环帮他带上,微凉的耳针穿过耳洞,透过镜子,池清台看到了自己左耳上的耳环。钉子弯成一个半c形,外面镶嵌着一圈钻石,不太大,但特别闪,18k金材质衬着冷白的皮肤,显得人格外严肃冷清。
“很好看。”谢疏慵评价道。
池清台换个角度又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习惯“太招摇了。”
他说完,想把耳环取下来,却被人一把按住。
“戴着,”谢疏慵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我喜欢看你戴。”
见谢疏慵坚持,池清台终究还是没有取下耳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等明天出去再摘下就好了。而且多看两眼,似乎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池清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下一刻,他眼睛被谢疏慵伸手遮住,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池清台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谢疏慵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闭眼。”
池清台缓缓闭上眼,周围的黑暗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但一想到那个人是谢疏慵,心里又坦然了下来。
谢疏慵不会对他做什么。
当他的衬衫纽扣被人解开,池清台忍着没有睁眼。当他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池清台依旧没有睁眼。
谢疏慵似乎在他脖子上戴了一个东西,分量很重,与其说是项链,不如更像是项圈之类的东西。
项圈
想到这里,池清台隐隐有些脸热。
“好了。”谢疏慵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池清台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不是项圈,而是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项链。
虽然很大,但确实还是项链,是一条几乎是贴着脖子的短颈链。几百颗碎钻组成的鸟羽围着他脖子,中间镶嵌着五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初步估计有四五十克拉重。
池清台还以为谢疏慵要搞黄,没想到竟是如此重的一份大礼。
高级珠宝沉甸甸地压在他脖子上,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池清台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谢疏慵,这个我不能收。”
谢疏慵却只是打量着他的肩颈,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赏识“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你的身体这么漂亮一定很适合佩戴珠宝。”
男人些微粗糙的手缓缓拂过他锁骨,仿佛抚摸什么珍贵的艺术品“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果然没错。”
“这太贵重了,”池清台摇头,“而且我一个男人,也没有场合佩戴珠宝。”
“谁说没有场合”谢疏慵拨开他衬衫衣领,垂眸细细打量起来,“现在就正是适合的时候。”
池清台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被珠光宝气的自己闪瞎了眼。
太华丽了,他为人一向朴素,最大的支出就是一支百达翡丽腕表,说不定还不值这个珠宝的零头。
池清台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谢
疏慵之间存在巨大的身份差距。
虽然他出生也不错,但池仁强说到底只是一个小老板,和谢家这种顶级富豪相比,吃饭都坐不上主桌。
他自己虽然在杉盛做投资,还顶着投资合伙人的称号,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
当初他为了一千万不惜和人契约结婚,现在这种八位数的珠宝,谢疏慵却跟买着玩儿似的。
池清台想取下项链,但不知道项链怎么设计的,担心暴力拆卸弄坏了它。
“谢疏慵,”池清台垂眸,表情严肃起来,“你送这个,我没法儿还礼。”
谢疏慵看了他几秒,缓缓道“一定要还礼吗”
池清台“你知道的,我不想欠人人情。”
未免谢疏慵误会他又补充道“这不是针对你,就算是我家人,我也不会接受对方如此大礼。”
池清台的成长环境,让他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给予的好意。他总是习惯性算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直在替自己准备退路,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谢疏慵本以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池清台至少对他会有些许不同。
但没想到,自己依旧不是那个例外。
既然他要算,那自己就陪他算清楚。
谢疏慵走到门口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个的礼盒。
“我本不想那么早拿出来,但既然你坚持,”谢疏慵把礼盒依次打开,对池清台说道,“你戴上这些,就算给我的回礼。”
池清台皱眉“这算什么回礼”
“先别急着质疑,”谢疏慵拿出一枚枚珠宝,冷静地交到池清台手里,“穿上它们。”
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中,他缓缓补充“只穿珠宝,除此之外,你身上不能有一点儿别的东西。”
池清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这是让我全”
谢疏慵垂眸,漆黑的目光静静地笼罩着他“所以我说这是一份价值相当的回礼,不是吗”
池清台暂时没有回答,因为他想先理清楚,怀里的这堆东西究竟要戴在哪儿。
首先是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宝,说是珠宝,这其实更像是一件工艺品。黄金模拟出脉络,勾勒出一片椭圆形的凸起,中间镂空,点缀着一枚红宝石,是相当漂亮的一个设计。
谢疏慵“这是心脏。”
“心脏”池清台倒是没看出来,他以为灵感来源于树叶或者鸟窝。但听谢疏慵这么一说,又觉得这枚金色的配饰,真的像极了心脏。
谢疏慵拿起这枚黄金心脏往他心口一贴,金属外壳隔着衬衫落在他皮肤上,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在夜晚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怪异的美。
谢疏慵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池清台就问“可是这要怎么佩戴”
没有任何东西固定,明显会掉下去。
难道要穿孔
池清台震惊地抬起头。
“有那种款式的,但我没要。”仿佛
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谢疏慵松开手说道,“这款经过了特殊的工艺设计,如果你脱掉衬衫,它会直接卡在你胸肌上。”
池清台有些尴尬“我胸又不大”
他不像谢疏慵这样是健身爱好者,偶尔运动也是为了保持身体健康,再加上他最近又瘦了,身上肌肉流失严重,只剩下薄薄一层了。
“足够了,”谢疏慵却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池清台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光是想想都要让他头皮炸裂。
倒是谢疏慵他
池清台仰起头,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为什么要买这个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谢疏慵冲他笑了一下,池清台瞬间坐直了身体,仿佛一只随时准备跑路的猫。
池清台已经做好了听到什么奇怪发言的准备,却不料谢疏慵问他“你知道我最喜欢做什么手术吗”
话题未免转换得太生硬了
但池清台更加不想继续上一个话题,而且他也很感兴趣谢疏慵自己的事情,于是试着猜测“神经外科手术”
据说这是外科手术中难度颇高的手术,需要极高的精细度。
谢疏慵摇头“我确实喜欢挑战难度,但我最喜欢做的是心脏手术。”
“心脏手术”池清台有些意外,“为什么”
谢疏慵问他“你觉得人类的感情产生自哪里”
“大脑”池清台不太确定,“大脑会产生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等,让我们有恋爱的感觉。”
“是的,现代科学普遍支持这一套理论。我们都知道,心动、心疼、伤心之类的感觉,是古人在有限知识下做出的错误推断。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看看,那里真的什么都不会存在吗”
池清台“所以你做心脏手术,就是想证明这点”
谢疏慵摇头“在我第一次打开胸腔后,我就知道这里除了器官,什么都没有。”
池清台“那你”
“但是随着我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心脏手术,我发现心脏其实非常独特,我摸过僵硬的心脏,病变肥大的心脏,也送走一些不再跳动的心脏。”谢疏慵沉默两秒,语气有些低沉,“渐渐的,我明白心脏不是感情的象征,而是生命的证明,而每一枚心脏都是独一无二的。”
谢疏慵把手里那枚黄金做的心脏递给他“这是我自己的。”
池清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自己的”
“如果你剖开我的胸膛,你就会发现它完全复刻了我心脏的形状,血管的走向。”谢疏慵抬眸,平静地注视着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我的心脏。”
爱情转瞬即逝,但心脏却永远在那里,以每秒60100频次的频率跳动。
他把自己心脏送给他。
也就是说,他愿意为他献上生命。
手里的心脏变得沉甸甸的,池清台心口堵得难受“谢疏慵”
“抱歉,聊了一些没用的东西,今天就到这里吧,”谢疏慵站了起来,“穿戴珠宝只是我的玩笑,希望没有吓到你。如果不喜欢,你也不用强迫自己收下,珠宝我会放在衣帽间,你想戴随时过来拿。”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身后的池清台突然站起身来“谢疏慵。”
谢疏慵回头。
池清台站在灯光下,神情前所未有地认真“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谢疏慵静静地看着他,两秒后点头“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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