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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鹤鹤,你看这一片我都涂完了,七彩尾巴,好看叭”

    花藻躺在属于阎鹤的大浴缸里,开着水波按摩模式,斜依在边上,尾巴搭在浴缸边沿特意用来放置物品的平台之上,捏着几支水彩笔一边哼着歌一边给自己尾巴上的鳞片上色,整条鱼说不出的悠闲惬意。

    看着这条正大光明占用自己浴室的人鱼,阎鹤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居然很神奇地不用问就领悟了她为什么能做得这么坦然,不就是因为他之前说过一句相处随意一点的话么

    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还能怪花藻太单纯,这么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说的话

    阎鹤沉默片刻,问“你怎么到我房间的浴室了”

    虽然他猜测自己跟花藻有男女关系,可他目前还是接受不了突然这么亲密。

    对于阎鹤来说,分享私人空间,分享浴室浴缸,这些事至少也要结婚以后才能做。

    花藻却根本没理解到阎鹤的意思,反而笑弯了一双大眼睛,“鹤鹤,你房间里的浴缸比我那边的还要大还要舒服哎幸好刚才我过来找你,要不然都不知道”

    其实是她穿了睡衣想要钻阎鹤被窝,以前他们俩就是睡一个窝的。

    先前花藻还不敢,可今天阎鹤说了让她相处随意,花藻登时就胆子放开了,捏着小拳头誓要找回自己的权益。

    虽然不是犬科猫科动物,可花藻到了自己伴侣房间,当然是忍不住要先把地盘踩熟,于是就发现了浴室里这个更大更舒服的浴缸,自然惊喜万分。

    花藻巴拉巴拉说完,还嘟嘴皱眉瞪了阎鹤一眼,“鹤鹤,你变了,有好东西都藏起来自己用了”

    明明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她的。

    花藻不讲究这些,可她觉得伴侣失忆了一点都不好,心里闷闷的,都让鱼笑不起来了。

    受到指责,再看原本还高高兴兴傻乐呵的花藻露出失落的模样,阎鹤心中生出一阵内疚。

    他不记得的那些记忆,对花藻来说,就是一种亏欠。

    花藻说完了很快就又自顾自高兴起来,边跟阎鹤絮叨些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话,边埋头继续给自己尾巴上色。

    反倒是阎鹤久久无法释怀。

    因着愧疚,阎鹤对花藻特殊的爱好也就多了几分包容,“你这个是普通水彩笔,伤鳞片不说,颜色也不持久。”

    花藻身上穿着一条幼稚的卡通棉质睡裙,被水打湿了也没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反而因为泡在水里被荡开,很好的遮掩了上半身以及大半截尾巴。

    这样的裸露程度阎鹤还是能接受的,也不急着避嫌离开,就靠在门口陪着花藻。

    花藻一听,小脸就垮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头发被水一淋就全掉色了,你不知道我染得多辛苦”

    不用她说,阎鹤想了想,要是那七彩头发就是花藻用这些小孩子画画的水彩笔染出来的,那肯定是费了很大功夫。

    这让阎鹤无言以对,不确定自己是该闭着眼睛忍受那样的七彩头发让花藻开心,还是该站在正常人的审美角度给予一定的建议。

    花藻试着往涂好颜色的那一块尾巴上抔水。

    果然,辛辛苦苦涂好的鳞片果然颜色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许痕迹。

    花藻沮丧极了,脸上都没笑了。

    对于生他气都能一秒钟就好的鱼小姐,这绝对是真的难过了。

    阎鹤抿唇,眉头拢起,说“你要是喜欢,明天我让人送一盒颜料回来。”

    “真的”

    花藻惊喜得脸都红扑扑地泛光了,整个身子都往门口这方向扑,双手趴在鱼缸沿上,满眼期盼地看着阎鹤,“那种颜色下水也不会掉色吗”

    是不是涂上就能好久好久都是七彩的

    看她笑了,阎鹤不由自主心情转好,神色舒缓,点头表示有防水的,大概能保持半个月左右。

    “不过再天然无毒的颜料都不是绝对安全的,你要答应我,顶多一个月用一次。”

    要不然阎鹤真担心这条鱼会把自己弄得重金属中毒。

    能保持半个月,一个月用一次,那也有一半的时间能是七彩玛丽鱼啊。

    花藻小脑袋瓜子转得很快,果断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说完了就一个人跟偷了灯油的老鼠一样捧着脸偷着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

    阎鹤无奈摇头,站直身,准备出去。

    脚步微动,阎鹤见花藻趴在浴缸边上,托腮仰脸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不大的脸蛋上一本满足。

    阎鹤心头一动,想摸摸她的头。

    手指蜷缩,阎鹤把双手揣进裤兜里,温声说到“明天上午我就让人把颜料送回来,不过颜料不能往头发上涂,想染发就跟明天来送颜料的人说,她会带你去。”

    不管怎么说,花藻开心就好,现在的都市里也不是没有喜欢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女。

    “你这样就挺好看的。”

    最后,阎鹤还是没忍住,唐突地说出这句话,而后转身匆匆离开浴室。

    浴缸都被花藻用了,阎鹤自然不可能继续在主卧住下去,当晚就去了三楼。

    好在上面虽然大部分都是另作他用,却也有大书房隔间装修出来的休息室。

    目送阎鹤离开,花藻眨巴眼,半晌挠了挠脸颊,苦恼地想拍自己脑门儿,咕哝道“哎呀,明明是来钻被窝的呀”

    鹤鹤都说了跟他相处的时候可以随意,那她是不是可以跟着去

    尾巴在水里摆来摆去,就好像花藻摇摆不定的想法。

    “不行,昨晚就因为贪恋舒服导致进度缓慢,今晚我一定要发奋图强再登高峰”

    学着热血偶像女主那样捏拳给自己加油打气,花藻终于下定决心要按照计划行事。

    夜里。

    意识朦胧间,阎鹤睡得有些不安稳,潜意识里想着或许是因为换了个睡觉的环境。

    如此想着,阎鹤侧了下头,皱着眉头又重新陷入沉眠。

    半夜偷偷摸摸翻窗户进来的花藻松了口气,折腾了大半夜,她也感觉有些累了。

    小心翼翼打了个哈欠,花藻释放出鱼尾,又扭着腰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像以前那样半边身子都趴在了阎鹤身上,尾鳍蜷缩着卷住他的脚踝。

    闻到熟悉的气味,感受到熟悉的提问,花藻很快就陷入人鱼族罕见的深度睡眠。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里阎鹤又做梦了,梦见的还是花藻白天才刚提到过的婚嫁片段。

    这个梦没能跟之前那个梦连接起来,明显是某一个片段。

    湛蓝的天空上偶尔飘过几朵白云,一个莫名熟悉的海中小岛上,阎鹤感觉自己正坐在礁石上眺望远方。

    这个梦很奇怪,阎鹤居然有种全身心代入的错觉,哪怕梦里的自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还是隐约明白了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什么。

    他在等一个人。

    至于等谁,阎鹤意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想不清明。

    等待所需要的耐心,阎鹤是从来不缺少的。

    从半下午的蓝天白云,等到了傍晚的夕阳落至海平面,绚丽多彩的晚霞印满了半边天。

    终于,阎鹤心中一动,感觉到自己要等的人即将出现,忍不住从礁石上站了起来。

    也是这时候,阎鹤才发现自己身体很差,浑身骨骼用不上力,肌肉也无法很好的控制,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

    要不是扶着旁边略高的礁石,他整个人就要倒下去了。

    阎鹤确定自己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个认知一清晰,身体与感应神经间就像是彻底打开了开关。

    呼吸间灼热艰难的肺,跳动略显疲软的心

    这具身体的情况很糟糕,阎鹤想到。

    正在他分神感受自身情况的时候,远处的海面上游来一个人,或者说一跳人鱼,更准确。

    看见花藻驮着一个磨盘大的蚌壳狼狈游来时,阎鹤愣了愣,而后又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他要等的人,就是花藻。

    哪怕平时单独看花藻的体型,大约两米,不算娇小,可放到大海里,花藻却显得格外单薄柔弱。

    原本是在笑的,可花藻游近了看见阎鹤居然站在那里,登时急了,翻身肚子朝上双手艰难地抱着大蚌壳费力地往沙滩上游。

    人鱼是深海生物,虽然他们遇到命定伴侣后可以鱼尾化作双腿,可到了浅水区域,还是很难发挥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这样的花藻很狼狈,特别是到了沙滩上,因为要保留身为人鱼的力量,所以她没有将鱼尾化作双腿,而是保持原形,抱着蚌壳靠着尾巴上的弹跳力一点一点往岸上蹦。

    沙滩上的石头再尖锐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可白色的沙子却占满了她的全身,脸上头发上都是沙子。

    可礁石上的阎鹤却看得眼也舍不得眨,而后一种喜悦从心底汨汨流淌。

    从未有过的欢喜溢满浑身细胞,阎鹤顺应心意,尽量拖着身体扶着礁石,一点一点往沙滩那边挪。

    花藻已经顺利把蚌壳搬上沙滩了,扭腰一滚,化出双腿,腰肢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看得出来她还没有完全习惯用腿行走。

    饶是如此走两步晃三晃,花藻还是往阎鹤这边匆匆扑过来,一把将阎鹤扶住,把阎鹤地胳膊抗到自己肩膀上,手搂着阎鹤的腰,仰着满是沙粒的小脸冲他笑得灿烂“你今天都能站起来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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