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栋别墅的主人居室,无论是采光、风景甚至一天之内风向变化,都绝对是最好的。
这里面还融合了风水学,保证让住在主居室的住人家每一天都能在最好的环境里入睡清醒。
卧房有个小阳台,阳台外下面是后花园,后花园里除了花草,还有几棵既能点缀又能结果的果树。
如今是夏初,花园里的几棵荔枝树已经挂满了可以采摘的荔枝,甜蜜的汁液已经溢出粗糙的果皮,引来鸟雀的啄啃。
阎鹤还没睁开眼,就率先听见了窗外鸟雀的唧唧喳喳声,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是个好天气。
与梦里几次三番险些将小木船摧毁的恶劣天气完全不一样。
右边肩膀有明显的负重感,阎鹤转动脖子,垂眸一看,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扒在他身上微微张着嘴睡得正香甜的花藻。
昨晚花藻没有过来蹭他房间,阎鹤原本还以为装水族箱装对了,没想到半夜这位鱼小姐又来了。
然而阎鹤已经没有了昨天早上的惊悚刺激感,有的只是熟悉跟习惯。
“回去以后,你还会娶我吗”
明明是笑着问的,眼睛里却都是想哭的惶然,连答案都不敢等他说。
而事实也是,他忘了她,忘了曾经的承诺,若无其事的过着属于他的生活。
就连养老规划中,都没有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位置。
两个人的回忆,只剩下一个人还记着,并且怀着一颗忐忑又执拗的心,孤身一鱼,靠着空气中偶然传来的些许他的气味,冒险去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如果当初阎鹭稍微不靠谱一点,或许在花藻找上他的时候就被他欺负了。
想到这里,阎鹤皱眉,头也不回地伸手,在闹钟响起的前一秒将它按掉。
不,或许说阎鹭本来就够不靠谱。
要是他稍微靠谱一点,根本就不会把花藻带回来,那她现在会在哪里是流落街头还是被人哄骗
轻车熟路将压在身上的花藻拨到一边,阎鹤下床。
昨晚上刚嗨皮了大半宿,如今正搂着个美人儿呼呼大睡的阎鹭被一个电话惊醒。
是真的惊醒,动作之突兀,把他身边的女人都吓醒了。
大魔王来电话啦要来取你小命啦大魔王来电话啦
手机一边浑身呜呜哆嗦着,一边响起小正太声嘶力竭的大喊声,哪怕是正在办事的人都能被立马吓萎了。
趴着睡的阎鹭就这么突然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在床上枕头下胡乱划拉着找手机。
还是旁边被他的动作吓醒的女人给他把脚那边的手机拿了过来,一边塞到他手里一边柔媚地想要依偎到他怀里,“阎哥,怎么了”
还没靠上去,阎鹭就一把将她掘开,力道之大动作之突兀,把女人都给整懵了。
阎鹭已经扯着嗓子清了清喉咙,确定自己声音正常,这才按通电话,瞬间变谄媚,“哥,您老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了有什么事让姚秘书吩咐一声不就成了嘛。”
别人都说阎鹭是豪门争斗中的失败者,没能耐,没本事,就算有野心也斗不过阎大少。
其他的都是外人瞎想,可有一点却是很对的,就连阎鹭都承认,那就是他没能耐。
可没能耐,却能活得这么潇洒,很多时候都是有赖于他天生灵敏的第六感,也就是直觉。
刚才酒池肉林的美梦中他突然感觉一阵杀气,紧接着就是大魔王的来电铃声响起,阎鹭瞬间感觉,不好,杀气来自老哥
阎鹤性冷淡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阎鹭耳朵里,“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全球限定的那款炫迈x9朝跑吗我已经让人去定了,一个月后提货,到时候姚秘会联系你。”
阎鹭“啊”
别说满脑子,就连全身上下,阎鹭此时都挂满了问好。
可炫迈x9啊全球限定的典藏级超跑啊
阎鹭“吨”地一声,咽了口唾沫,喜上眉梢,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扯开嗓门大喊“谢谢爸爸爸爸你最帅全世界最帅最an最有魅力”
旁边的女人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上下打量他,眼底充满了怀疑。
阎鹤眉头的川字凿痕更深了,严肃纠正“你爸爸阎明川先生已经过世多年了,别乱叫”
被训了也无所谓,阎鹭笑嘻嘻地一叠声应了,还态度良好的立马认错。
阎鹤打断他小老太太裹脚布一般没完没了的彩虹屁,继续冷声说“接下来一个月,你的所有卡会被冻结,如果你愿意来公司上班,我会让人给你重新开一张额度一万的工资卡。”
跟前一个消息相比,这一个消息可以说是极端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震得阎鹭都傻眼了。
“不是,老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为什么啊我、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哥,哥哥哎我错了我一定改,只要您说我一定改好不好”
啥也不用问,先认错再说。
从小到大,阎鹭还从来没遭遇过这样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老哥形态。
就他哥那性格,一定是他无意中做错了一件特别严重的事,对老哥,这点信任阎鹭还是有的。
或许是阎鹭的认错的积极态度让阎鹤产生了些许纠结犹豫,阎鹤拿着手机,垂头碾了碾脚尖,语气几不可查地放软了些许,“你不用去上班,回来帮我准备婚礼所需事宜。”
阎鹭做了一件又好又坏的事,好的是把花藻带回来了,坏的是他曾经动过要欺负花藻的心思。
阎鹤一边心疼花藻,一边又顾忌着原本的阎鹤传导给他的对唯一亲弟弟的感情。
最后只能如此勉强持中。
阎鹭却已经吓坏了,好吧,今儿早上他就已经遭遇了几度惊吓,神经都绷糙了。
可准备婚礼事宜这个话,还是犹如当头砸下来一个旱天雷,阎鹭脑浆都要被炸糊了。
“不是哥,婚礼谁的婚礼哥你的你跟谁的哥你别吓我啊咱鸿鹄虽说没让你登上福布斯富豪榜,可咱家也不缺钱花啊哥,你别一时犯傻以身换钱啊哥”
阎鹭都吓得话都说不清了,舌头打结脑子里负责组织语言的那根筋也打成蝴蝶结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画面就是一个超级富有的大肥婆张着猩红大嘴,要去啃他哥这棵根正苗红的小青竹。
难道是他跟老妈太不负责任了,所以鸿鹄出现了巨大危机他们都不知道
老哥为了养活他们这两只大米虫,终于忍辱负重决定嫁呸娶一个母夜叉进行联姻
于是阎鹤就听见,电话那边传过来的阎鹭的说话声里,语气中都带上颤抖的哭腔了。
阎鹤“”
虽然不明所以,可总有不好的预感。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跟钱有什么关系婚礼是我跟花藻的”
阎鹤说到这里,顿了顿,压低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危险“还是说,你对花藻还有想法”
满脑子豪门破产悲情戏的阎路被吓得打了个嗝,第六感再次发动,勉强在最后一刻顺利捞回了他这条狗命“什么花藻我能有啥想法啊哥,这不是我大嫂嘛有想法那也绝对是恭敬孝顺大嫂的想法”
听见阎鹭满口的“大嫂”,阎鹤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嘴角却不知不觉翘起来了,就连语气都阴转晴,偏偏本人还在矫情地呵斥“别乱叫,我们还没结婚,别坏了花藻名声。”
阎鹭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无声地嘟囔嘁老古董
阎鹤把自己跟花藻的婚礼筹备工作交给了阎鹭,再三叮嘱他一定要靠谱。
“如果办得不好,母亲上次也跟我说过喜欢这款可以定色的炫迈x9。”
最后还不忘给个轻飘飘却绝对死穴的威胁,阎鹭当即高声大吼“保证完成任务”
一通电话讲完,阎鹤下楼继续自己的日常。
阎鹭挂了电话,扣着胡茬子琢磨要找哪家婚庆团队咨询咨询。
旁边,美人蛇柔媚的身子又一次依偎了过来,声音更加娇媚得能让人尾椎骨都酥了,“阎哥,你大哥要结婚了”
旁听了半晌,女人也听懂了,心里少不了就转起了心思。
鸿鹄真正的掌权人阎大少居然要结婚了,哪怕不惦记阎大少的身体,惦记一下婚礼筹备过程中那些随便漏一漏就能大赚一笔的资金也不错啊。
阎鹭抬手要去搂她,同时一低头,想要去亲美人儿,结果看清了她的脸,阎鹭吓得胳膊一抖,搂就变成了推“我次奥你谁啊”
阎鹭一骨碌滚着把被单裹到身上,抬脚一踹,就把人给踹下了床“卸了妆你就这鬼样子是什么给了你素颜的勇气梁女神都不认。赶紧滚滚滚”
女人被踹得一屁股跌在地上,哪怕有软地毯,可抵不住为了保持身材,浑身上下就没几两肉啊。
阎鹭还在那里满脸怨妇的德行一边拨电话一边唠唠叨叨“妈的劳资昨晚吃亏了,吃两根鞭都补不回来我幼小心灵的伤痕,我要找老霍给我安排一个班的嫩模洗眼疗伤”
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七彩鱼小姐日常
花藻“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哈,噗。”认真刷牙
阎鹤“”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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