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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萝卜很下饭,但做好关键看泡的水。
将泡椒、红椒、花椒、白糖、白醋、水全部放入到锅中,大火将水煮开后关火,然后将水放凉即可备用。
…………
叶文茂扯了扯嘴角开口道:“老六媳妇啊,你傻啊。给堂弟看病收什么钱?
再说他那么有钱,一点药而已,他不会不给的。”
肖氏眼睛瞪了起来,心里暗咒,说的好听。
我去你那面馆吃一碗面,你还不是要收我的钱。
她抓着药包绳子的手指紧了紧,也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说道:“还是算了吧,文军还等着他们同意能去他们开的铺子上做学徒的事呢。”
叶文茂冷笑道:“当什么学徒啊,要当就直接当账房才是啊……”
叶文军郁闷的叹了口气道:“二哥,别说笑了。我这以前学的东西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再说多年没有拿笔和算盘,哪能一去就做账房先生啊。”
说完他对肖氏说道:“媳妇咱们先回去吧,还要熬药给保儿喝呢。”
叶文茂其实就是想让叶文军去闹腾叶清和钱君宝,然后让他做学徒的算盘落空,见他不上当。
心里想到一个主意,忽然陪着笑脸说道:“老六,这怎么是说笑呢,你是叶清的叔叔,小时候也是老聪明的,现在给她一个铺子做做账房有什么不可以的。
别说账房,当掌柜的也是可以的!”
而且,我跟你们说啊,那钱家是真有钱啊!
你想啊才这乔迁的酒宴就花了二百两,啧啧……这钱就跟天上掉下来一样,怎么得她以后也会拿去孝敬她爹吧。到时候,还得从老五那里下手。从小老五就对你不错,你多和他说说好话,让他替你去和韭芽说啊!”
“我们已经提过了,五哥说等韭芽她回来了之后再帮我问问。”叶文军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道。
叶文茂摸着自己下巴故作叹气道:“哎,你们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那韭芽了,如今她变有钱人的少奶奶了,就不搭理我这嫡亲的二伯父了。
我前头,找文山想去钱家那庄子上讨个活计,他还不乐意,非说什么韭芽已经跟叶家断绝了关系了。
你们说说……是不是不孝,老五是不是也变了?”
肖氏听了他这么一大段都不停歇的话,有些悻悻然的说道:“二哥,你都快两年不回老宅了。那韭芽被卖的时候,你们也没出现帮她一把,如今人家不理你也不奇怪!
要我说五哥人没变,倒是咱们都要变一变了。
我现在是认命了,二哥你和二嫂这段时间也不要再去找五哥了。他心软,你们要是以后能经常回来,过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韭芽就会忘记这些不高兴的事。到时候,五哥才好帮你们。”
叶文茂对肖氏的话很反感,他皱着眉头盯着肖氏。
到底谁是二哥,还说教起自己来了!
然而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计划,忍了下道:“老六媳妇,你说的都对,不过你也别抱什么希望。这为富不仁可不是说说而已,人有钱就是变坏的。只怕以后老五一家和咱们越来越疏远了。”
“二哥,你想多了。我媳妇说得都是真的,而且五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只要等待,等过些日子,韭芽不那么恨娘了,就好了。”
叶文茂撇了撇嘴,说道:“就你们想法简单,那韭芽都不是咱们叶家的人了,就算她以后不恨娘把她卖了的事。她也不可能变成几年前那个乖巧听话的韭芽!想从她那里要到什么好处,难。
那丫头这次能这么绝,未必以后不会更绝,她日子好过了,老五的日子也好过了,但他们有想到咱们吗?你看看老三家和大妹家。在看看咱们,她哪有把咱们看在眼里?”
“二哥,别说了。要没什么事儿,我们这就走了。二哥你若是有空,以后可以回老宅看看爹娘,没有坏处。”
叶文军说完,又叫肖氏赶紧去熬药。
他不想站在这儿跟二哥瞎磨叽了,反正二哥只顾自己,还想撺掇他们夫妻跟五哥反目,当他看不出来不成?
保儿要吃药了,还是赶紧去要熬药要紧。
至于找叶清相公看病的事,倒是可以考虑。
只要叶清同意自己去那铺子里当个学徒,他一定好好干。
用上三五年,学到的东西就都是自己的了。
就算不能在叶清的铺子里当个账房或者掌柜,到外面去也饿不死。
肖氏也很快想通了这一点,于是她默不作声的走去熬药了。
叶文茂愣了一下,这叶文军夫妻转性子了不成?
眼角余光看见那个护卫也坐上了马车车辕架,他决定还是去找老太婆把绸布要过来更重要。
不过,他不好过,自然也不想别人好过。
想到这里,叶文茂连忙挡在叶文军面前,又出主意道:“老六,你别急啊,你听我说啊?”
见到叶文军犹豫,叶文茂眼珠转的飞快说道:“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你儿子想一想啊。
再说了,韭芽有钱了,老五家的日子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也不会像咱们一样过这苦巴巴的日子,咱们苦点也就算了,不能让小的也跟着苦对吧!你们听我的到时候去找钱君宝吧。当个学徒说出去,脸面都丢了,堂堂的嫡亲叔叔给侄女做个店小二。你们不要脸面,叶家还要呢。”
叶文茂觉得他这么一说,老六夫妻肯定动心。
叶文军无动于衷的说道:“我有自知之明,没能力偏偏去要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没脸呢。当个学徒店小二怎么了,怎么就丢脸了。以后学到本事了,再慢慢来嘛。二哥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屋里去了。”
这几天叶文军的头脑已经清醒了,他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想去麻烦叶文山。
他走之前,突然对叶文茂说道:“二哥,这人啊……不能老活在过去。”
叶文茂挑眉,“你说什么呢,不听我的话,亏死你!”
叶文军转过身,暗暗摇头。
总要让二哥吃了亏,才知道后悔。
他知道叶清其实不是心肠太硬的人,自己真求她,她会答应的,但他不愿意这么做。
他是真的想学真本事,而不是继续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叶清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诗稿交给陈知府,却说道:“这首诗不是我做的,是我写出来的。”
“哦,不是你做的。”陈知府愣了愣。
“确实不是学生做的,只是无意听见我娘念过。”叶清早就在空间里把另外一首诗和自己身上写的诗调换了。
“你娘?”
“嗯,她已经去世了。”叶清认真说道。
“环佩叮当
百步盈香
一款细碎的莲步
玲珑了,谁的幽幽梦想?
红袖轻拂
温柔即在指尖
素手,一厾
便见到了你的相思模样……”陈知府小声念完,有些发愣道:“这首诗怎么读着这么怪,寒阳写的?这人没听说过啊。”
叶清一本正经的说道:“学生已经说了这不是学生写的,抱歉了。”
陈知府将诗稿还给叶清道:“今日也是事出突然,秋闱在即,你可以有参考啊?”
“没有。”叶清摇了摇头。
“这样,那你们回去吧,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陈知府挥了挥手。
“那学生告辞了。”叶清微微弯腰施礼,和陈知府告辞。
第五墨澈跟着叶清正要走,却被陈知府拦住了,“钱子瞻,你的诗呢?”
“没写,听见白兄的诗词那么好,在下惭愧,就没动笔。”第五墨澈不咸不淡的道。
“这样啊,那下次吧,下次你可要早点做好准备才是。”陈知府语重心长的道。
“学生记下了。”第五墨澈拱拱手,也不等陈知府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剩下陈知府愣在那儿,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五墨澈和叶清走下出来,赫连春正好看见了,他吩咐一个长随,叫他跟了上去。
叶清两人下来之后,他们和霍子孟会和,叶清坐上了马车。
赫连春的那个长随见到霍子孟,眼眸一紧,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回到赫连春身边报告情况。
第五墨澈没有上马车,说是要一个人走走,再回去。
不过叶清和霍子孟都不同意。
第五墨澈有些烦闷,如今他的功力也只剩下一层,无法催动他的易容之术。
在京城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威北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但在江湖中的他,他不但精通琴棋书画,武功阵法,最厉害的还是他那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他还有个“千面尊者”的雅称,他的易容之术精妙,可谓毫无破绽。
不能用易容术,也就不能随便离开,忍住积压已久的怨气,墨澈抑郁不得其解的上了马车。
……
秋水山庄
萧玉衍进来,宋玉书忙走上前招呼,朗声笑道:“萧公子,稀客啊欢迎,欢迎!”
“宋兄,好一些日子没见了,特地过来看看你,近来好吗?”萧玉衍在椅子上坐下,对宋玉书拱拱手笑问。
秋水山庄经营镖局还有酒楼和医馆,颇有资产,而宋玉书模样又生得好,武功更是非凡,所以“玉面公子”的名声在外,交友更是广阔。
“玉衍,我的情形你应该有耳闻,我怎么会好呢?你今日过来想必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我是来求药的,也是想念玉珍泡的茶,专程来解馋的。”萧玉衍笑说。
“那我去叫珍儿来泡茶。”宋玉书闻言,连忙吩咐小厮去请宋玉珍。
“多谢。”
“你要求什么药,什么药连你们萧家都拿不到?”宋玉书有些诧异的看着萧玉衍。
“我口渴得很,等我喝了茶后再说。”萧玉衍说道。
宋玉书笑笑。
自己妹妹精通茶道,所泡出来的茶不但好喝,而且好看,所以萧玉衍来府里一定要喝她泡的茶,可惜萧玉衍并没有看上自己妹妹的人。
不过宋玉书也不在意。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丫鬟将茶具、茶叶端了过来,不过宋玉珍还没有出现。
估计是想要再打扮一番再出来吧。
……
宋玉珍正在打扮,棠雪晨就找了过来。
“珍珍!”
宋玉珍对棠雪晨浅笑,点点头:“雪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好闷啊,今天是七夕啊,想出去看看,可是你大哥不让。”棠雪晨叹气道。
七夕这天,女子结彩缕穿针,向织女乞求心灵手巧,祈求能喜结良缘。
她想出去看看啊。
“待在秋水山庄不好吗?咱们姐妹到时候去后花园乞巧,放天灯也一样啊!”
宋玉珍是知道大哥为什么不让棠雪晨出去的。
棠雪晨略带诧异的瞧了宋玉珍一眼,“唉,你怎么和你大哥说的一样啊?”
“我大哥都是为了你好。”她在心中轻轻的叹息,自己的大哥居然拴不住雪姐姐的心。
不过想到萧玉衍,她轻轻摇头,自己还不是一样,萧公子对自己也是无意的,她心里也清楚。
赶去脑中无数的杂念,她也打扮好了,站起身来笑着问棠雪晨:“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看着宋玉珍一袭青色团花上裳,白裙曳地,一条淡蓝色的腰带缠腰间。
略施粉脂,上面梳了一个美人髻,左边横插一个月牙形的发髻,鬓边淡别一朵白芙蓉,再配一支素色的玉钗满是飘逸灵动,端是清丽可人。
棠雪晨轻启朱唇道:“很好看,你这是要去哪?”
“大哥那里来了客人,让我去泡茶。”
“客人,可是萧玉衍?”棠雪晨半眯着眼开口道。
“咦,你怎么知道?”宋玉珍闻言愣住了,诧异的问。
“我刚从你大哥那儿过来,那个萧玉衍就过来了。珍珍,你和那个萧公子认识很久了吗?”
“有几年了吧。”
“青梅竹马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宋玉珍一双明眸看向她,声音婉转如丝竹道:“以前他来找大哥的时候,喜欢上我泡的茶。后来他每次来,大哥就让我过去给他泡茶,怎么你也认识他?”
棠雪晨皱起了秀丽的小鼻子,苦笑了下道:“你记得以前我和你提起过的一少年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你是说那个救了你的白衣少年。”
棠雪晨沉吟了半响,才开口道:“嗯。”。
宋玉珍忽觉心中烦燥莫名,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如月说道:“咱们过去吧,别让客人等久了。”
……
叶清洗浴完等头发已经完全干了,也没看见钱君宝。
直到夜深的时候,第五墨澈才走了进来,见到还在翻书的叶清。
他愣了愣,目光幽幽低声问道:“你还没睡?”
“墨澈”的声音很清冽,有点不像钱君宝以前的语气,叶清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轻轻点头,“嗯,我在看你学过的医书呢。
多看看,希望能多记一点东西下来。”
说完她放下书,又仔细看着钱君宝,忽然觉得他似乎和在沧浪阁又有些不一样了。
他一头黑色的长发被松松挽着,浓眉如墨,漆黑的眼眸略显出冷漠。
挺直的鼻梁,一张微薄的嘴唇浮现淡淡的樱色,一袭白色锦袍,芝兰玉树,俊美得令人无法呼吸。
叶清挑了挑眉,他这昭示着生人勿近的模样,是又换了个人格了吗……
而在叶清打量“墨澈”的同时,墨澈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叶清。
见她身着淡雅白色的丝绸上衣,搭配绣着花的轻软的绸裤。
虽然都只是素雅的里衣,却显得她眼眸清澈,虽然这副身体现在还是很胖,但皮肤已经变得细腻光滑许多了,没有了以前那种坑坑洼洼。
墨澈眼眸闪过一道光,其实这叶韭芽也不是那么丑,或许变瘦一点也挺好看,倒是有些像是叶清?
可他不想要一个女人陪伴着他。
若是自己的身体里没有钱君宝的灵魂,说不定他还会和叶清成为朋友,或者看在她厨艺好,请她当个厨娘。
当妻子麻烦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