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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正忐忑万分,忽闻男人一声低笑。

    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带着疑虑,没什么笑意,但也不如方才那般冰冷。

    花荫趁着机会将下巴上的折扇拍开,蹙眉伸出一只手虚搭在空中,见云啸辰挑眉,才不情不愿道“扶我起来。”

    许是娇声娇气惯了,原本带着怒意的话听起来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像是在撒娇。

    云啸辰还算有些良心,握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起,便起身迈开步子朝外走。

    花荫见状赶紧跟上去,一边整理裙裳,“我们去哪”

    男人步子一顿,回头瞥她一眼,“君子馆没有公主喜欢的人,自然是送公主回驿馆。”

    她撇撇嘴,道了声多谢。

    回驿馆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和对方说话,花荫是因着在生云啸辰耍她的闷气,至于云啸辰,她觉得十有是因为懒得理她。

    毕竟方才在君子馆跟他说的那些,虽说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顾忌,但云啸辰身为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平日里应该也轮不到被女子调戏。

    一直到马车停在驿馆门口,花荫将要下去时,才听他勉强开了金口。

    “若是和亲前不想生什么事端,公主这几日最好安心在驿馆休养,想领略上京风土人情,和亲后再与挽容相约,也不迟。”

    闻言,花荫扭头往回看了一眼,却见他放下车帘,只看到了一片一闪而过的衣角。

    她撇撇嘴,提着裙摆从容下了马车,才朝车内高声道了句“听你的”

    说罢,便颠颠儿回了驿馆,只留给马车内刚掀了车窗帘子那人一个娇俏的背影。

    望兰几人见她安稳地被送回来,皆松了口气,各自打理着手上的事务,不忘关切两句。

    “殿下和越宁公主玩得可还开心都去了哪里”

    花荫挑挑眉,在桌上取了点心,“去了马球场、君子馆,不过越宁早早便被云啸辰撵回宫了,我是被云啸辰送回来的。”

    她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其余几人听了却是傻了好久,待缓过神来,齐齐围过来询问细节。

    诸如摄政王和传闻中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差别的问题,花荫想了想,只摇摇头,不愿再提那些

    烦心事。

    人没那么可怕,但不怎么好相处是真的。

    原本她还遗憾未能和越宁好好看一场马球便被云啸辰给搅和了,谁知当夜驿馆又有宫人前来送帖,越宁预备过几日去什么园子里办个赏花会,邀花荫过去好好玩玩。

    她将帖子收下,然而此事还早,眼下的心思,当是放在三日后的大婚上。

    如云啸辰所说,这几日花荫都安心待在驿馆,没再出去走动,一是顾忌到和亲之事,二来随行的使臣和炎康这头的礼官时不时便会找过来,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

    以至大婚前夜,反倒是她这段时间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晚。

    成婚这日,驿馆内一大早便是一阵忙活,花荫起得晚,刚通过午膳便被人团团围住,摆布了不知几个时辰,才堪堪被放过。

    转眼吉时将至,驿馆锣鼓震天,花荫却扇掩面,被扶入玲珑轿中。

    送亲队伍行至西城街口,再往左拐,便是摄政王府大门。

    摄政王娶亲是整个炎康的大事,摄政王府所在的西街,百姓平常不怎么敢过去,然而今天的街口也还是聚了不少翘首观望的人,都只敢远远看一眼,嘴上谈论两句,就此凑个热闹。

    各类嘈杂的声响几乎伴了她一路,摄政王府来了不少权贵,花荫不认识,只不过偶尔透过却扇也不难看出,这些人对她的打量不少。

    只不过王府门口站着的那人今日似乎很是凌厉,好像巴不得将全身的刺展露出来,一身鲜红的衣袍在他身上,愣是没有半点喜气。

    边上那些权贵们似乎也正因此,除去偶尔一两句恭喜的话,不敢有其他议论。

    “踢轿”

    礼官高呼一声,远处那人才缓步朝这边走来。

    男人身形颀长,却扇这头能隐约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纵使如花荫这般自诩见过大场面的公主,心也止不住地加快了跳动。

    “这般开心”

    他声音不大,仍旧吓得她将却扇遮严了脸,装作没听见他低笑声的模样,随着云啸辰一同入了府。

    待到礼成,天色已经变得混黑。

    花荫被下人扶入洞房,本以为能歇上片刻,谁知又有好几个妇人守在边上,费了她好些口舌才将人遣退。

    红烛摇曳,这一整天

    她都未能停歇,身上服饰繁重又裹得闷人,花荫坐在床榻上听了会儿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边上一歪,寻得片刻休憩的时间。

    腹内空空,可礼官说过,不让吃桌上摆的喜果,好在睡意袭来,便没那么饿了。

    不多时,房门被人推开,夜间微凉的春风漏进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花荫听了响动,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入眼是云啸辰靠得很近的脸,男人眉头皱着,唇角微扬,半蹲在她跟前,调笑地打量着她。

    她被吓得往后一缩,两手在床上胡乱地一阵摸索。

    只听跟前的人懒懒开口,掌中一把红纱团扇在她面前晃了晃,“却扇”

    花荫点头,想要将却扇接过,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避开。

    她愣了愣,抬眼看见男人氤氲的黑眸,方才的酒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今看来,他似乎有些醉。

    “王妃困了”

    云啸辰嗓音有些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她没能经住诱惑,不自觉地抿了唇,笑出两个梨涡,“不困。”

    谁知对方只是挑挑眉,将却扇丢在她膝上,起了身往回走,“早点休息。”

    花荫起先还未反应过来,直到看见云啸辰吩咐下人搬进来一堆折子开始批阅,才确定他方才又是耍她。

    不过也好,互不干涉,她闲得自在。

    于是她学着云啸辰的样子唤来下人送了一碗面进来,她吃面,他批折,二人只隔了一张圆桌,十分和谐。

    如此一顿饱餐,花荫放下碗筷,便想摸到床边和衣躺下。

    然而只见云啸辰从方才起便眉头紧锁,手中狼毫也挥得慢了很多,她起身时,还能看见他额上起了一层薄汗。

    花荫朝前走两步,想了想又重新退回来,弯腰看他,“你没事吧”

    他现在面色发白,听了她的声音,凌厉的目光移到她脸上,看起来十分不友善。

    “头疼”她撇撇嘴,歪头继续问他,“我命人去叫大夫”

    说完,她拐了弯,欲往房门外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小臂就被他拽住。

    云啸辰终于开口,“不必。”

    她扭头狐疑地看他,又听他继续道“把台上的安神香点了。”

    花荫闻言看向窗边那方红木小台

    ,上头摆了一只鹤型铜香炉,她只走近瞧了一眼,并未按云啸辰的嘱咐点燃里头的香。

    上好的沉香,但用处也并没有多大。

    她重新将香炉盖好,拍拍手上的灰踱回来。

    云啸辰瞥她一眼,见她没点香,抬手揉揉眉心,作势起身。

    一只葱手忽的覆上他肩头,不让他起来。

    他眯了眼,又见女子从衣襟里头拽出来一枚镂空香囊,金丝盘绕成球状,里头的东西伴随她的动作与球壁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将香囊递过来,杏眼澄澈,“续神香,给你。”

    云啸辰一愣,心中有颇多疑虑。

    他这幅神情,花荫并非第一次看见。

    之前献舞时在假山边遇见,他戳穿她隐瞒的身份时,也是这个样子。

    朝堂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弯弯绕绕。

    她噘嘴叹了口气,干脆捏了他的一只手将东西塞进他掌中,“这可是安神香中的至宝,琬国这么多年,也就寻来这一颗,父皇从小便给我戴在身上,把它给你,本公主还舍不得呢”

    云啸辰垂眸看了眼手中小巧的香囊,并未闻出什么香味,然而渐渐的,头上的不适竟真的有所舒缓。

    这是自先帝驾崩,他任位摄政王之后落下的病症,每夜燃一块沉香,也只能勉强让他入睡。

    而她的这一个小小的香囊,居然能有这般奇效。

    他合上折子,放下手中笔墨,故意问她“既是爱妃珍爱之物,就这么送与本王,阿荫,就不觉得可惜”

    他将“阿荫”二字咬得很重,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只见美人瞪大了眼,惶恐地连连退开两步。

    花荫自认面对云啸辰算是十分胆大,不论言语还是肢体上的小小便宜,她都壮着胆子占过了,可如今听他这般认真地调笑,她却是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烛火暧昧,轻纱软帐,洞房花烛。

    眼前的男人因为香囊的作用,看起来远不如方才那般难受,然而似乎危险了很多很多。

    “我我自然是有条件的。”她故作镇定地回复,眼睛却不敢看他。

    云啸辰摩挲着手中小巧的金制香囊,忽的也起了身,朝她走近两步,“说来听听”

    “我要你保我性命”

    “还有

    呢”

    “保我不被人欺负你也不能”

    云啸辰低笑。

    区区一个香囊,口气倒是不小。

    他将香囊收起,倏地抬手靠近,攀了姑娘的腰肢,才察觉她身上居然在轻轻发抖。

    “还有呢”

    男人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将温热的鼻息吐在她颈间,不似方才问话时的正经,语调里净是掩不住的轻佻。

    花荫被吓得不轻,浑身僵住,只觉得被他气息抚过的肌肤发烫,一直蔓延至双颊,烫得她脑袋嗡嗡响,一片空白,只剩下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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