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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第五十一章

    枪声在横滨, 属于生活用品。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些怪异,但事实就是这样,枪械、火拼, 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 实在不算是什么叫人大惊小怪的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火拼, 当然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真正让我发觉异象的,是枪声响起的那一刻, 周围轰然爆发的能量波动。那是一种粘稠、尖锐的压力,只存在了一秒就骤然破碎, 按照人类的话来说是名为“特异点”的东西。

    像是两块巨大的磁铁,明明不同的两极装在一起就能相辅相成紧紧吸住, 却非要用相同的n极或者s极去互相碰撞

    结果当然是两不相容,互相排斥, 并且在那一瞬间形成了难以想象的斥力。

    而引我过来的, 就是这股特殊的“斥力”。

    可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他。

    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面孔了。

    旧洋房里的少年穿着那身眼熟的黑西装,也依旧是那副眼熟的缠满绷带的怪异装扮。也不对,此时, 他眼睛上那几条碍眼的绷带已经被拆下, 凌乱地落在他脚边, 露出那双鸢色的眸子我还是第一次完整地看到这双眼睛。他半跪着,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人。

    我瞥了眼他身旁那具白发的外国人尸体,对特异点的由来有了大概的猜测。

    两个特殊的异能者间的交锋,得以造成这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小软糖

    我远远看着少年悲伤的眉眼,他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小软糖怀中的青年好像在跟他说着什么, 他低头静静听着, 睫毛时不时颤动两下,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像“人”的悲痛表情。

    也对,他本来就是“人”才对。

    我就这么看着他们,没有走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是个充斥着生离与死别引人沉默的哀伤场景,贸然上去打扰,才是失礼的做法。

    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旁,而小软糖好像也发现我了。

    少年那双鸢色的眸子沉沉望过来时,我正好望向他。

    “小姐。”他在喊我。

    我沉默地走向他,听见他说

    “神明小姐。”

    我的脚步顿住了。

    我抬起头,直直望着他的眼睛,这双让我见之倾心的眸子里此刻依旧是那种独特的色彩。甚至不需要多言,我已经在那双眼睛里读出了他的想法。

    “你确定吗”

    我的声音空荡地响起,在一片寂静中尤为清晰。

    少年沉默了,他低着头,我只看得见他蓬松的发顶。他望着他怀里的青年,肩膀慢慢垮了下去。

    \算了。”他说,

    “织田作他也不一定想活过来吧。”

    我没有说话,少年抱着青年,就像我当初半跪在埃琳娜身旁。或许,像我们这样活在深渊的人,都要经历这一遭吧。

    失去,是既定的命运。

    我把目光投向太宰治的怀里,那是一个非常沉稳、有着大叔气质的红发青年,他紧紧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双剑眉轻轻舒展着

    好像走得很安详。

    “他是你的朋友吗”我问。

    太宰治轻轻把青年放在地上,点点头;“是的,是很好的友人。”

    “这样啊。”话题就这样尴尬的终止,此时此刻,我们两都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了,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他和他的友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但我知道,这颗外甜内苦的糖,以后一定会把自己藏得更深。

    我没有问他事情的前因,只是说;“小软糖,人总是要失去的。”

    “”那双死寂的眼深深望过来,又垂下眼皮,问,“神明小姐,你也失去过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称呼我为“神明小姐”时,我总有一种毛骨悚然地不适感就好像是在讽刺着什么一样。

    但我确实是个该被讽刺的神吧。

    我无所谓地想着,对他的猜测给予肯定“谁都有失去的时候吧。”

    “就像夜晚时花朵会失去阳光,白天时人们会失去月亮失去,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不想失去的,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1”

    “”太宰治再次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突然说,

    “既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

    这回哑然地轮到我了,我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我却觉得

    “不是哦。”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温柔了眉眼,轻声说,“不是这样的,小软糖。”

    我回忆起第十代的von,紫发少女鬓边的郁金香,用不疾不徐地语速说

    “只要曾经得到过,那就是得到过了,记忆里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就算是失去了,但回忆总还是在的。”

    我皱着眉,极力地想要形容“哪怕是失去,也不能否认你曾得到。”

    “”

    “不能否认吗”少年似乎也回想起什么,我好像听见他从喉口泻下的一丝脆弱的气音,或许是失去的话题引起了他的共鸣,他竟自顾自地诉说起来,

    “织田作我的友人对我说,希望我站到光明那边去。你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好人吗”

    好人

    我到真么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上下打量着他,标准的afia黑西装,代表着伤口的绷带,衣角上来历不明的血迹还有对方在港口afia里赫赫有名的“战功”这样一个人,居然想成为好人吗

    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地上的青年,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太宰治来说这样重要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想必于太宰治而言

    是光。

    我看着青年的尸体,觉得有些可惜了。

    但就像是百年前那样,如果小软糖真的向我许下复活友人的愿望恐怕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生”与“死”本就是不可逆转的,如果单单靠“许愿”,并不能精准地达到目的甚至造成更坏的结果。

    所以百年前,面对埃琳娜的死亡,我并没有答应daon的愿望,只能亲眼看着埃琳娜离开。

    但如果实现愿望时所收取的代价是可以精准控制的呢

    我摸了摸袖中的木盒,思考着我与过去的能力差异。

    过去的“津岛”,愿望可以完整的、以收取代价的方式被实现,由于这份力量过于逆天和强大,于是代价的收取是不可控的。

    意思就是想要得到什么,就得相应地付出什么至于能付出什么,就算是我也不能掌控。

    而现在的我,能力大打折扣,许愿拥有一千万只能捡到五円,想要长到一米八可能只是长高一毫米但相对应的,我能收取的代价也变得可控起来。

    就像一个杯子里的水装的太多,溢出的部分当然无法掌控,但如果把水倒掉一半或者更多,那杯子里的那些水,就能被完美的控制。

    或许小软糖的友人能够活过来也说不定

    “小软糖。”

    我捡起地上的绷带,“或许你想和你的光一起去光明那边吗”

    “多奢侈的愿望也好,多过分的要求都行只要是你自己的、那个你心底的声音。”

    我说,“如果你能说出口的话”

    我看着少年染上暮光的鸢眸,扬眉一笑

    “我是可以听见的哦”

    “中原干部,那群不安分的杂鱼已经清理干净了,接下来的中原干部”

    穿着黑衣的大汉抱着一摞文件弓着身子站在少年旁边,他看着正在低头看着手机的赭发少年,想起这位干部被成为“业界良心”的为人,就壮着胆子又喊了声,“中原干部”

    “啊你说到哪里来了。”少年被这一嗓子喊回神来,咳了两声,“接着说。”

    “啊,是关于一些叛徒的资料对了,您上次让我找的文件,我在资料室找到了。”

    “文件”

    中原中也愣住了,条件反射地接过下属递来的文件袋,看没看清档案上写了什么,就听见下属说“是关于军方实验的其他实验体的资料,按照您的吩咐,我确实找到了一份类似的,名为”

    “望月的被实验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