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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口
    黎嘉洲这话把宋文信虐得不轻。

    但仔细想想,确实也是事实,也就无从计较了。

    宋文信是个心软的人,担心每天在群里说自己和裴欣怡做什么了会激怒最近比较忙的黎嘉洲和程果,所以总会委婉一点,加一些其他事情藉以缓和。

    比如。

    “这是我奶奶做的红烧肉,专门送到学校来的,肥而不腻,酱汁浓郁,真的一绝,我奶奶唠叨好久了,你们什么时候再去我家玩,她做给你们吃,”宋文信想了想,“不然这周末吧,裴欣怡要去我家,刚好一起。”

    黎嘉洲“”

    程果“”

    黎嘉洲“想反杀请直接亮刀谢谢。”

    再比如。

    “你们还在忙吗下午有点下午茶吗哦对,陶总好像在申报奖学金,许意菱在拍广告,她们三个女孩子就裴欣怡比较闲,非去什么手工厨房给我做了榴莲千层和花生酪,花生酪里还有花生粒,我又不好说什么,”宋文信发了两张图片,语气格外欠揍道,“毕竟你们吃都没得吃。”

    “你们要吃吗要吃的话我帮你们点外卖,我请客。”

    宋文信为了突出嘲讽,还故意把“外卖”两个字分开打。

    黎嘉洲“”

    程果“”

    晚上黎嘉洲把聊天记录给陶思眠看,明里暗里暗示时,陶思眠啧了一声“狗谈恋爱不能变成真的人,但有些人谈恋爱是真的狗。”

    黎嘉洲抱着小姑娘大笑“你这是在骂宋文信还是骂我们。”

    茶几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陶思眠随手捻了一个洋葱圈套在黎嘉洲中指上“当然是他们,”她理直气壮,“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

    被一个洋葱圈套住的黎大佬格外认同地吃掉信物“有道理,不然叫声老公先听听”

    陶思眠稳中带皮,扭头亲了一下黎嘉洲。

    她声音含着笑“爸爸。”

    完蛋,局面一下就收拾不住了。

    黎嘉洲一直以为宋文信说请大家去家里吃奶奶做的红烧肉只是说说,没想到他周五专门跑到傅阔林研究室来看黎嘉洲他们的进度,确定周六大家都有时间后,真的安排上了。

    宋文信家在弄堂深处,两面路墙蔓满了爬山虎,一株高大的梧桐春叶招摇,幽绿又精巧。

    就是车不太好进。

    黎嘉洲让程果的车先进去后,自己的车卡着缝停在旁边,陶思眠下车一看,担心待会儿走的时候程果他们倒不出来,黎嘉洲又把车从缝里开出来,侧了个角度给程果留出去的空间。

    黎嘉洲开车好几年,即便这种状况,他也只是探头出来看了一下大致,然后有条不紊转着方向就停稳了。

    他的脸过于好看,下车腾身出来时,腿长得让人看不尽。

    陶思眠再次肯定了自己对黎嘉洲属于见色起意,无比感慨“怪不得网上总说单手把方向盘的男孩子很帅。”

    许意菱走在前面听到这句话,无比嫌弃“帅是因为开车的是黎嘉洲,开的新换的阿斯顿,其实单手双手不重要。”

    陶思眠反驳“还是很重要的,单手可以反应一个人的思维”

    许意菱冷笑一声“那双手把方向盘开阿斯顿马丁的彭于晏和单手把方向盘开五菱宏光的郭德纲,你选谁”

    陶思眠弱弱道“我选黎嘉洲。”

    许意菱“”

    黎嘉洲拉着陶思眠的手,轻咳一声掩饰笑意。

    宋文信家三室一厅,不大,窗明几净。

    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客厅的沙发和椅子上铺着干净柔软的布垫,饭厅的大圆桌上放着煮熟的香肠腊肉和焯好水的乌鸡。

    宋文信爸爸在国企做技术,妈妈在社区做服务,热情地招呼黎嘉洲她们坐,奶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要么做吃的给儿子媳妇或者孙子送去,要么在小区捡垃圾寄给山区贫困的小孩。

    沙发后面的墙上挂满了家人的照片,从宋文信小时候到中学到大学,从宋爸爸宋妈妈年轻时候到现在渐露皱纹,从宋奶奶头发挑白到两鬓斑白,还有些陌生人和宋奶奶的合照。

    宋奶奶从厨房出来拿水糖,看到许意菱和陶思眠在看那些照片,热情介绍道“这是那些山里的小孩,我说不用来找我,非要来找,这是王一,去年考上交大咧。”

    宋奶奶耳朵不太好,凑近了才能听清许意菱在说什么,好像怕许意菱听不清,回答的声音也很大。

    “有退休工资,一个月三千,但得存着以后给文信买房,现在a市房价吓死个人咧,就捡垃圾的钱寄出去捡了快十年,运气好一个月捡的垃圾能卖五六百,运气更好能卖一千多,一年将近一万,够好些孩子学费了。”

    “啥感动你大点声我图啥感动啊,我工人退休,也没什么文化,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国家减轻负担。”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咧。”

    “”

    裴欣怡在厨房帮宋妈妈洗菜,宋文信在给大家找花生瓜子糖果,源源不断放到茶几上。

    宋爸爸在洗碗和筷子,程果和黎嘉洲在搬大家带过来的礼物,有吃的,有保健品,日用品。

    大抵是人太多,空间太小,家味太重,陶思眠鼻尖有些发酸。

    “这是小番茄吗我拿去洗吧。”她很快地端起桌上的水果盘,去了阳台。

    黎嘉洲搬完东西感觉陶思眠情绪有波动,跟去阳台帮忙洗水果。

    陶思眠袖子太长,把手递到黎嘉洲面前。

    “完蛋,我家小祖宗变成贤妻良母了。”黎嘉洲一边给陶思眠卷袖子一边逗笑。

    陶思眠看他一眼,那丝几不可查的伤感已经消失不见,问道“变成贤妻良母为什么是完蛋”

    黎嘉洲理直气壮道“你要是贤妻良母了那我怎么办,我就不能洗碗拖地擦桌子洗衣服了,你这是在剥夺我的权利。”

    陶思眠“噗嗤”一声笑出来“为什么你在研究室看着一本正经,出了研究室能油嘴滑舌成这样。”

    黎嘉洲不满“这不叫油嘴滑舌。”

    陶思眠眼神过去“那叫什么。”

    “取悦。”黎嘉洲低声道。

    他站在陶思眠身后,手绕过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的手一个一个洗小番茄。

    姿势在暧昧的边缘试探,黎嘉洲的呼吸都落在了陶思眠白皙细腻的脖颈间。

    陶思眠吃痒地躲了一下“你说我们以后也会这样超幸福吗”

    黎嘉洲轻轻摩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那要看你生多少个。”

    陶思眠撇撇嘴“可以不生吗”

    黎嘉洲“当然可以。”

    陶思眠手上动作停下,很认真地问“那你爸爸妈妈不会说什么吗”

    “为什么会说什么,”黎嘉洲也不明白,“他们对我的决定只有建议权,没有干涉权,如果我做事还要经过他们同意那我是人还是没有脑袋的玩具。”

    “你们俩在磨磨蹭蹭什么,洗个水果这么久,快进来吃饼干。”程果在客厅站起来喊。

    “马上”黎嘉洲探身回道。

    陶思眠和他磨蹭归磨蹭,洗得还是差不多了。

    陶思眠手很漂亮,指节又白又长,映着小番茄的红格外好看。

    “快喂我一个。”黎嘉洲给她擦了手,流氓道。

    陶思眠脸红得和番茄差不多,软道“待会儿进去一起吃。”

    “快点,喂我一个,”黎嘉洲威胁,“不然亲你噢。”

    主要这是在别人家,还是在阳台,他怎么好意思

    但陶思眠也知道黎嘉洲的无赖劲,赶紧拿起一个小番茄塞到黎嘉洲嘴里。

    黎嘉洲包着番茄还是碰了一下陶思眠嘴唇。

    陶思眠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眼神问“”

    黎嘉洲好笑“没说喂了就不亲。”

    陶思眠又羞又恼,踩了黎嘉洲好几脚。

    宋文信奶奶除了红烧肉做得好,本帮菜也是一绝。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糯米烤鸭,还有拔丝山药。

    山药软糯温甜,一口咬下去,香气裹着热气在口腔里炸开,大家被美味震得说不出话。

    许意菱嘴里的还没咽完“我们以后一定要常来。”

    宋文信给话少的裴欣怡夹菜“不然按人头每个月交生活费”

    宋文信妈妈拍了一下宋文信脑袋“怎么说话呢以后你就知道同学情室友情是最单纯宝贵的,尤其你们同寝室这么多年。”

    饭后,年轻人围坐在客厅打牌,宋文信妈妈在织毛衣。

    陶思眠没怎么见过织毛衣,觉得新鲜想去试试,结果织了五次滑针四次。

    陶思眠不好意思地还给宋妈妈“以前高中我们班有女生用那种粗线织了送给喜欢的男生,我那时候看觉得很简单,实操怎么这么难。”

    宋妈妈好脾气地把陶思眠织乱的线重新理顺“可能因为我织的花针,如果织平针就会简单一点。”

    “花针确实很难,平针织四下就好了,”裴欣怡拿过宋妈妈手上的毛线试,“你看,花针真的要一下两下,穿过来绕过去,朝上挑朝下梭,这是朝左还是朝右。”

    宋妈妈“右。”

    裴欣怡也是第一次织,虽然不熟练但嘴巴念完就织完了。

    陶思眠“”

    她不敢相信“我的贤妻良母人设刚立两小时就崩了”

    黎嘉洲长手搂过小姑娘,哄道“在我心里永存。”

    大家“咦哟喂”各种起哄。

    “剩两张,”黎嘉洲环视一圈,好整以暇扔下牌,“王炸。”

    程果“”

    宋文信“”

    程果开始复盘“你上上上手一对尖,我该拆了四个二给你拦下,你当时手上两张单牌不敢王炸,我拆了四个二之后发顺子,你不要,发对,用对二收回来,就能赢。”

    宋文信奇怪“所以你为什么没拆,黎嘉洲手里必然两张单牌。”

    程果无辜道“我不知道他剩单还是对啊。”

    黎嘉洲嗤一声“我第一手出对三,你对六,宋文信对十我没要,第二手宋文信对四我没要,第三手我用对k拦,很明显对k是我大牌,第七手我拦对q不是我有不打,是三个拆的”

    黎嘉洲问程果“你打牌真的不记牌吗”

    程果故作输不起的样子。

    许意菱嘲讽“知名编剧兼职研究生因十块钱伤心欲绝痛哭流涕,这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大家笑得不行。

    宋文信父母和奶奶太好客,不仅好吃好喝招待了黎嘉洲他们,走的时候还给每个人都打包了烤山药和烤红薯。

    黎嘉洲他们连奶奶是什么时候烤的都不知道。

    给黎嘉洲和陶思眠那份锡纸边缘漏了一点出来,黎嘉洲用食指剥了喂给你那陶思眠。

    “甜吗”他问。

    陶思眠点头。

    “乖。”黎嘉洲摸摸陶思眠脑袋。

    夕阳的光从梧桐树的缝隙落到地面,风一吹,光斑就跟着摇摇晃晃。

    黎嘉洲站在光和影交界的地方,脸半明半昧,他眼底满是宠溺,削薄的唇角勾着笑,陶思眠忽然就想起军训时他来看自己,也是晴天,太阳。

    她以为他给大家都买了西瓜,就是没自己的份,结果他把她叫出去,献宝似地从包里掏出一杯西瓜汁。

    他给别人的是西瓜,给自己的是中间最甜最甜那块榨的西瓜汁。

    陶思眠当时看着他唇角漂亮,不知道尝起来的滋味怎样。

    陶思眠现在看着他唇角漂亮,她手搭着他的肩,踮脚轻轻吻上。

    黎嘉洲毫无防备吃了一口甜,微微俯身问小姑娘“怎么了”

    陶思眠笑得眉眼弯弯“觉得你像猪。”

    黎嘉洲笑着捏捏她的脸。

    夜晚翻篇,就是周一。

    陈潜是劳模,早七点就在研究室,宋文信和陈潜一起到的,但两个人谁也没提换方向的事。

    陈潜从办公室出来三次,都没和宋文信说话。

    第四次,他让肖旭帮自己买午饭,宋文信卡着这个时间去了陈潜办公室。

    宋文信年轻优秀有潜力,陈潜曾经对他和亲儿子一样,家里好吃的会给宋文信一份,出差了给宋文信带礼物,谁也没想到师生一场最后因为换方向的事闹到现在这个局面。

    办公室安静得宛如带针掉地。

    陈潜伏案奋笔疾书。

    宋文信在办公桌前沉默良久,开口“我愿意换方向。”

    “因为恋爱了”陈潜头也没抬。

    “有一定影响,但不完全是,”宋文信说,“我心里还是尊敬您的。”

    陈潜问“尊敬我为什么不早同意。”

    “很多事情我没想明白。”

    宋文信实话实说“我的效率您知道,而且免疫球蛋白这块已经到第三期实验了,我觉得您可以让我加快进度,两个月一个月甚至半个月必须做完,善始善终,但您执意要我换。”

    “换也行,为什么接手的是肖旭,”宋文信终于把憋了这么多天的话都说出来了,“肖旭刚上研一,至少在我可查询的简历范围内,没成果没论文,我知道他本科跟过您另外的科研项目,但这不意味着我能放心把自己做了两年的心血交给他。”

    “还有就是我现在方向的署名问题,我是第一作者,如果肖旭加入第三期实验,那么应不应该给他第二作者,还是给鸣谢,如果这块后续要进驻商业化医药研究团队,难道让肖旭对接,让肖旭做决定,让肖旭做研究阐述”

    宋文信说完了,心里那口郁气也终于吐出来了。

    陈潜停下笔,端起手旁的水杯,慢条斯理啜了口热水,然后放下杯子。

    “肖旭只是暂时帮你推动项目进度,不会占你的署名,我会找一个水平和你差不多的正式接着你的工作做,你现有成果第一署名肯定是你的,第二署名我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要,然后之后的成果第一署名肯定是对方的。”

    宋文信明白,肖旭的不插足和署名的肯定是陈潜的让步。

    宋文信有些难过“我应该早点静下心来和您沟通。”

    之前,他不该陈潜一提换方向,自己就炸。

    陈潜不计较“确定了的话,你下午就可以把手上一些细小分支的课题和实验慢慢交给肖旭了,新的方向我会尽快发给你确定。”

    陈潜想到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让这个方向上的项目,我会给你争取联合项目。”

    宋文信鞠躬“谢谢老板。”

    “过了就好了,”陈潜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朋友从东北带回来的人参,送给奶奶的,拿回去炖乌鸡补一补。”

    宋文信险些被愧疚淹没“谢谢老板。”

    办公室内,气氛和谐。

    办公室外,肖旭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越听,面上冷笑越甚,他一手还拎着餐盒,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了松,松了紧。

    宋文信打电话告诉黎嘉洲自己和陈潜的让步结果时,黎嘉洲反而有点意外。

    “我没觉得陈教授是个容易让步的人。”

    “可能代入位置不一样吧,”宋文信笑道,“就像别人都觉得傅阔林是大魔头,严中严,但傅阔林对你就能有说有笑插科打诨。”

    黎嘉洲想想也是“总之解决了就好。”

    “对了,”黎嘉洲道,“下午你在研究室还是寝室。”

    宋文信“应该是研究室,怎么了”

    黎嘉洲“七七给我拿了点吃的,是她爷爷从山里带回来的特产,叫我给你家拿点。”

    黎嘉洲差点以为要见陶老爷子,结果是秘书送过来的。

    宋文信“不太好意思吧”

    黎嘉洲“行了行了,你也别见外,下次请我们去你家的时候多做一份拔丝山药就行,你要还过意不去,那就给我们人手十份打包带走。”

    宋文信“你滚。”

    下午的研究楼静谧如常,临近饭点,脚步声才大了一阵,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宋文信跑实验模型忘记了时间,等他再抬头,研究室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伸个懒腰,余光瞥到坐在旁边的肖旭,蓦地吓一大跳。

    “嚯”

    肖旭等宋文信好久,听到动静,按灭手机抬起头。

    “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行了还是实验室扛把子陈潜还是爱你的,”肖旭皮笑肉不笑,“现在看我特像跳梁小丑”

    宋文信不解。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得意,觉得我想撬你项目墙角没撬到,我特傻逼”

    宋文信真的懵逼了“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既然你能进研究室,说明你在某些方面还是擅长,至少说勤奋,第三期实验不难,你回去准备一下应该可以顺利进入,不用着急,有什么地方不懂可以问我。”

    这下,肖旭彻底怒了“你他妈嘲讽谁没脑子呢谁不懂呢”

    “你决定了不换方向就不换啊,男子汉大丈夫硬气一点,一会换一会不换算什么本事呢”

    “你就是这么任人欺负吗”

    宋文信好脾气也磨尽了“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说你软柿子好拿捏任人欺负,”肖旭冷笑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样怕是遗传的你奶奶还是你外婆,抠抠搜搜连学校垃圾桶都翻,嫌老太婆身上脏故意把垃圾扔远点吧,她巴巴去捡,捡还不说,还点头哈腰说谢谢同学,你说是不是软柿子任人捏圆捏扁。”

    宋文信腾地站起来,脸上青筋暴起,捏拳压迫着肖旭,呼吸重到不行,但努力克制着,不动手。

    “怎么了想动手”肖旭鼻子发了个嗤音,顺着站起来,抬手冲着宋文信脑袋就是一拳,宋文信猛地把人掀到地上,两个人是瞬间扭打在一起。

    黎嘉洲来给宋文信送东西,边走路还在边和陶思眠打电话。

    他刚过转角看到研究室这一幕,放下东西就冲了过去。

    黎嘉洲本来是劝架的,觉得宋文信没必要在研究室和肖旭动手,在校外随便一个角落找几个人就能把他摁了。

    结果肖旭不识好歹,骂骂咧咧说陶思眠“多管闲事”“婊天婊地”害他和聂珊珊分手,黎嘉洲抬手就朝肖旭鼻梁骨劈。

    盛文杰本来就是肖旭叫过来收拾人的,看到对方是黎嘉洲,想起之前在学生会被他当众泼水,新仇旧恨瞬间上头,朝着黎嘉洲身上就是一脚。

    陶思眠现在再乖也无法抹去她在南一中那段天天见血的撒野日子,打架的动静对她来说何其熟悉。

    陶思眠外套都没穿风风火火朝研究楼奔,到了宋文信研究室,只看到四个男人拳头横飞谁也不示弱。

    陶思眠操起门口的金属座椅走过去,单手攥着椅腿抡高了利落地冲肖旭后背扇去。

    力道又狠又重。

    肖旭猛地跌坐在地上,椅子猛地砸落在地。

    地面瞬间见了血。

    “嘭哐当”

    世界好像安静下来。

    陶思眠慢条斯理拽开盛文杰,走到刚刚朝黎嘉洲动手的肖旭身前,再一抬脚,她鞋底压在肖旭手背上。

    肖旭嘶疼。

    陶思眠状若无睹般微微弯腰,一手还抄着裤兜,另一只手攥着肖旭头发把他朝桌角抵。

    “打谁呢”

    她语气格外漫不经心,“是你能碰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陶思眠差点忘了会打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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