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深习武,擅用轻功,平日总会克制想使用轻功的想法,但近日一而再再而三被挡在凤仪宫前,面子挂不住,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轻功一使,健步如飞,倘若静下来心来仔细端详,便会看见容深的步伐是浮在地面上的。
“皇上,您等等奴才。”
凌向善从小跟在容深身侧,什么也没学到,那些诗书武术,他看了就烦。
正因为如此,落得如此下场,只能呼喊前方的主子等等他这双小短腿。
“凌向善,你是该练练了。”容深一脸鄙夷,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仔细,最终停在那圈肚子上,面色不佳。
被瞧得全身不自在,凌向善赶紧捂住肚子,求饶:“皇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力没武力。”
“那朕留你这废物,有何用,不如换人伺候。”
凌向善深知眼前的主子还在气头上,只能摸着鼻子接受,当做主子的出气包。
但换人是万万不可的
“奴才”
“皇上,皇上,小姐她,小姐她”
急促的女音在背后响起,容深停下脚步,转身一看,那粉色身影,不正是方才将自己挡在外头的玉圆吗。
姜浅的大宫女之一,神色焦慌,不顾礼仪奔驰而来,嘴里喊着小姐,忘了称之为皇后,若不是发生了大事,怎会如此。
想到这,容深重重一踩,直接来到玉圆面前,再次将凌向善抛之在后。
“皇后怎么了。”
使劲的从凤仪宫跑出来,为的就是要追上,刚从凤仪宫离开的皇上。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容深便已走出凤仪宫的范围,玉圆迈着小短腿使劲的奔,这才赶上。
她弯下腰,双手放在膝上,气喘如牛,话说不上来。
“小姐她,小姐她,不对,是娘娘,娘娘她做了梦靥,奴婢和桑果怎么唤都唤不醒,桑果便让奴婢来找皇上过去。”
“又做了梦靥”
“对,娘娘她近日梦靥缠身,但从未如今日这般唤不醒,皇上,奴婢求您了,您过去将娘娘唤醒。”
“奴婢怕再晚一步,娘娘就唤不醒了。”玉圆哭丧着脸,啜泣着。
“胡说八道,朕是天子,
她是朕的妻子,想走还得朕同意。”
玉圆的啜泣声,让容深听了厌烦,凌向善甫一站定便被派了指令。
“将这宫女好好安抚,别再皇后面前哭鼻子。”
“朕先去凤仪宫,待这宫女情绪稳定,你再带过来。”
凌向善:“奴才遵旨。”
再次抬头,前方的君王已没了身影,凌向善扭头,目光打在一旁垂头啜泣的姑娘身上,平日总是弯着眉眼,如今布满了脸水,好不可怜。
那圆润的脸蛋更因为啜泣而显得娇小,凌向善看了眼周围,又看向了挂在高空的弦月,最终叹息一声,主动向前搭话。
“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得没了。”
坊间骗小孩子的话术,凌向善压跟不信有人会傻乎乎的相信,但眼前的玉圆却猛然停止啜泣,红着眼抬头:“真,真的吗”
祸从口出,覆水难收,凌向善只能摸着鼻子收拾:“自然是真的,你不觉得你的眼眶泛酸,有些干涩。”
玉圆摸了摸,低喃道:“是有一点。”
“那就对了,很多人都是这样哭着哭着,隔日一看眼睛都没了。”
“怎么可能,凌公公当奴婢书念的少,连玩笑话也分不明白吗。”玉圆不愿相信,但眼神开始漂移。
凌向善看了,忍住笑意,继续装腔作势说着:“这宫里头的传说可多着呢,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自然不知。”
想到先前曾经听过年长的宫人在那闲聊宫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玉圆这下总算信了。
眼前之人又是总管太监,总不可能会说谎吧
眼前姑娘总算停止哭泣,凌向善这才松了口气,女人就是麻烦。
凤仪宫
宫门前的侍卫了了无几,就连在洒扫的宫人们也少上一大半。
容深刚踏入,便听见不远处的嘶喊声。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
是桑果,随着姜浅入宫另一位大宫女。
寝殿的门口,一排排的奴才整齐划一站在那,时不时交头接耳。
“小李子,你说娘娘会不会”
说出此话的三等宫女,不动声色的比了手势,吓的一旁太监低喊出声:“若桂,你可别乱说话,若是被听见,你几条命都不够。”
名为若桂的宫女蛮不在乎,怂了耸肩:“皇后娘娘
连日梦靥,说里头没鬼谁信呢,我老家那,也曾有人天天梦靥,七日后便没了性命。”
“若桂你消停些,别再说了。”
小李子不断朝她使眼色,但若桂没察觉,径自说着:“况且咱们奴才为自己留条后路,也没什么不对,到时皇后娘娘若真皇上”
“啊”
墨色长袍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随着那人脚一抬,若桂整人被踢到墙上,力道之大,头颅已溢出血色,若桂来不及求饶,便没了气息。
双眸睁的极大,流露出惶恐,死相惨烈。
容深态度从容,弯下腰拍了拍脚底,正是方才踹出去的位置,眼眸里没有情绪。
再次抬头,扫向眼前跪成一片的宫人。
“再让朕听见有损皇后的话,那,”容深手指向那面墙,“就是你们的下场。”
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多余的情绪,便让人听的发颤。
若桂的死让寝殿外头的交头接耳骤然消散。
容深满意的点头,步入寝殿。
“浅浅,是姐姐啊,从小你最爱跟着姐姐后头,说将姐姐当做榜样,说日后也要和姐姐一样成为第一才女。”
“姐姐”
姜浅深陷梦中,她看着姜慕雪带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持着镰刀朝她走来。
后头带了两名孔武有力的太监,太监脸上的鄙夷,让她看了十分不舒服,连忙将眼神撇开。
“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和你说那容煊根本是禽兽,他”
“他温和有礼,风度翩翩,是难能可贵的好夫君,妹妹你说对不对”
“姐姐,你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明白。”
姜慕雪抚着手中的镰刀,轻笑:“听不明白不打紧,你只要知道姐姐今日是来让你脱离苦海的。”
“姐姐。”姜浅浮现笑意,她就知道姜慕雪肯定是来救她的。
那镰刀肯定是用来斩断手上的铁链,一定是的。
随着姜慕雪朝自己走近,那脸上诡异的笑意,姜浅看不明白,直到姜慕雪举起连刀,往她的四肢砍去。
“啊”
鲜血犹如水柱喷洒在全身,姜浅一脸惊恐望向姜慕雪。
“为什么,为什么”
姜慕雪又向前一步,不顾姜浅身上的血喷洒到自己身上,附在姜浅的
耳畔,低声道:“因为姐姐我也喜欢容煊啊。”
语毕,再次举起镰刀朝右手砍下,姜浅嘶声力竭的喊着:“啊”
容深一踏入寝殿便听见姜浅撕心裂肺的呼喊,他胸口猛然一抽,快步来到床前。
桑果跪在那,不断摇晃姜浅的身子,哭喊着,但姜浅依然深陷梦靥之中。
“浅浅,浅浅,你快醒醒,朕在这里,你快醒醒。”
半梦半醒之中,姜浅听见熟悉的嗓音,她胡乱捉住容深的手,掌心冰凉的温度,让容深骇然,连忙握住,想将自身的温度传给她。
“浅浅,朕知道你听得见,你赶紧睁开眼,看看朕。”
容深伸手用袖口替姜浅额上的汗珠擦拭,嘴中不停地喊着姜浅的名字,希望她能藉此苏醒。
但姜浅非但没醒,反倒睡的更加深沉,但相比方才嘶声力竭的呐喊,如今的状况已好上许多。
但嘴中的低喃迟迟未停,容深低头凑近,只见姜浅喃喃道:“小叔叔,救我”
伴随着这句话,眼角溢出泪光,顺着脸庞滑落至容深手背,那滚烫的泪珠仿佛烫在容深心尖上,又疼又烫。
姜浅的情状逐渐稳定,容深唤来早已进入寝殿的凌向善去请整个太医院过来。
泱泱一群太医,无论是已经回府又亦或是在其余宫里看诊,通通被请到凤仪宫,声势之大,后宫里无人不知,皇后娘娘生了病,皇上发怒将整个太医院通通调去。
至于是什么病,没人打探出来。
就连跪在寝殿内的太医们,也查不出结果。
“查不到,呵,俸禄都领假的,朕养你们是来当废物的”
“朕请了数十位的太医竟没一个人知道,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你,前年的院首;还有你,人称内科圣手;还有你,你,你,通通都是朕重金聘请来的”
“结果一个个废物”
容深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平日冷静的形象都在今夜化为乌有。
他看着怀中的人儿,蹙着眉心,一脸睡不安稳的模样,他就觉得难受。
他宁愿姜浅和从前一样对他冷言冷语相敬如宾,也不要象现在这般痛苦难耐。
容深在外焦急着,姜浅还在梦里。
这一次没有姜慕雪,她也没有被拴在冷宫中。
眼前一片荒芜的黄土,正处两国相接之处,两国兵马相戎,互不相让。
远方的旗帜上,镶着大大的“摄”字。
摄,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摄政王
姜浅一脸茫然,上前凑近一看,率着军队站在最前方的男人,正是容深。,,,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