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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草图
    姜浅拟的认真,若真产出,不光是苏锦凌能用,就连其余有腿疾的民众皆能受惠。

    “不过就算我画得出来,他们能做得出来吗,还有这材质,似乎找不到,若都用木头取代,那遇上雨天不就糟了”

    “不知道有没有防水漆这玩意儿。”

    姜浅眉头深锁,穿来这也有好一阵子,身为皇后掌管六宫事宜,对余宫内运作的制度有初步的了解。

    宫内的内务府手艺再好,也比不上工部,但这种小巧玩意儿拿去让工部生产,岂不是让人笑话,说不准还传出皇后以权谋私,随意使唤工部,落的两头不讨好,那就糟了。

    “有,涂上桐油和麻就可以。”

    “真的啊”听见答复,姜浅想也没想抬头,男人的俊颜在眼前放大,吓得姜浅差点从椅上摔下来。

    “小心。”

    容深眼捷手快,搂在她的腰上,这才让姜浅免余地面接触。

    “多大的人了,坐都坐不稳,看看钰儿坐姿都比你好。”容深语带嫌弃,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放。

    姜浅刚从后怕中回神,她这才想到,没有任何通报,眼前的男人是如何进来的。

    桑果和玉圆在做什么,将自己交待的事当耳边风,待会见上得好好念几句才行。

    “不是说了,不能让您进凤仪宫的吗,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姜浅滴咕着,被容深听进耳中,不禁好气又好笑。

    他堂堂一位君王,要来后宫还得让人批准,而那人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皇后。

    “朕让她们去御膳房拿新制的茶点,很快就回来。”

    “那是臣妾的人,您怎么还使唤上了,臣妾看凌公公就挺闲的,怎么不喊他去。”

    姜浅不满,毫无忌惮地抱怨,凌向善在一旁是听得提心吊胆,要知道朝堂上哪个官员敢这样与皇上说话,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被下放到偏隅之地,生不如死。

    凌向善悲喜参半,担忧皇后的位置就要换人做,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见得那么好过。

    但又想看这猛然顶撞的下场会是如何。

    “你的人,就是朕的人。”容深抚着姜浅的纤细的腰杆,无论抚多次,都觉得一手在握

    ,恰到好处,很合他意。

    “什么话呢,这么说来臣妾也能说,皇上的人,就是臣妾的人啰,这根本说不通嘛,皇上又再强词夺理”

    姜浅不悦,扭头不去看他,前几日容深对自己的折腾她还记着呢,还说会温柔,结果她喊破了喉咙,还是一样,腰差点被折腾坏了。

    容深自知理亏,只能低下身段哄。

    他可不想成为大兴朝上第一位被皇后赶出宫的皇帝。

    “浅浅,朕”

    语气一顿,望向方才就一直传递过来的视线,垂头一看,原来是睁着大眼的容钰,容深朝凌向善挥了挥手,后者立刻会意,将这小阻碍板带出殿内。

    大人们的世界,小孩子还是别懂的好。

    更何况里头的大人还是这宫里最尊贵的两位。

    清除掉周围的阻碍,容深这才心满意足继续方才的话题。

    但怀中的人儿,也在方才短暂的时间中,从怀中溜了出去,继续坐在桌前钻研那张草图。

    容深无奈又心累,但人是自己得罪的,总不能又让凌尚善过来赔罪。

    “浅浅。”

    喊了一声没搭理,容深不死心的再喊:“浅浅。”

    姜浅充耳不闻:“改日找个机会工部看看,不知可不可行。”

    想到不只轮椅要做,连苏锦凌住所出入口也得有所改变,像是滑坡斜道,方便轮椅行走。

    “这图还得改改,要不上个色呢,还是算了,还得花时间调色,麻烦。”姜浅咬唇思索着,完全将容深搁置在一旁不愿搭理,彷佛没看见他,还拿着草图在那来回比划。

    容深阖上眼,克制想将姜浅扔到床上的举动,待情绪平稳,再次睁眼,已恢复淡然沉稳。

    姜浅也不是故意不理他,而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是君,自己不过是后宫里其中一个,若是一昧与他交好,到时他宠幸别人,那岂不是难过死。

    期待越大,失落就越大,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还是维持孩子的爸,孩子的妈,这种关系便好。

    简单、干净、好厘清。

    “皇后。”

    不喊浅浅,改喊皇后,语气不似方才的低姿态,回复到帝王之姿,姜浅顿时迎来压力。

    这是把人给惹毛了

    若他坚持要自己侍寝,也无从拒绝,只能乖乖就

    范。

    姜浅悲催地想着,面上的情绪纠结,容深看了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猛虎野兽,更不是被情欲蒙蔽双眼的男人,这女人究竟是在怕什么。

    “皇,皇上,您喊臣妾何事。”

    姜浅唯唯诺诺,将草图放在身后,缩着脖子站在容深面前,宛如小媳妇姿态,容深看的想笑。

    想到今日听及姜浅召见苏锦凌,再联想到姜浅画的草图,容深有了猜测。

    “听说今日皇后召见了苏丞相的长子。”

    姜浅:“”

    这他也知道,到底是哪个奴才去告状的,就别被她抓到,肯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姜浅腹诽着。

    “臣妾确实召见了。”姜浅恭敬地答复。

    那制式的态度,让容深心生不满:“那草图是为他画的”

    “是。”

    坦荡荡的态度,反倒让容深质疑不了。

    既然被容深知情,姜浅也不再隐瞒,整人豁出去:“臣妾画得草图,皇上方才也看见了,您觉得可行性如何”

    “尚可,但私人物品若委托工部打造未免太过以权谋私,会迎来一大波的上书。”

    “倘若扩大使用范围呢,如今京城患有腿疾行动不便之人不在话下,若由工部带领一同产出,惠国惠民,这样会有上书吗”

    “肯定会在史书上添上一笔爱国爱民的好皇帝”张口就来的彩虹屁,姜浅已运用得心应手。

    杏眸闪着光芒,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容深狠不下心来拒绝。

    “皇后倒是擅长把白的说成黑的。”

    “哪有,臣妾可是善解人意的好皇后,这轮椅铁定能成为那些腿疾之人的福音,”想到自己的目的,姜浅又补了一句,“况且臣妾还不收酬劳,只要给臣妾一个成品就行。”

    “您看跟臣妾买这草图是不是很划算”

    “想拿成品送给苏锦凌,当朕傻子”

    “是阿,为何不能,于臣妾而言,他是臣妾的哥哥,方才钰儿还喊了舅舅呢。”

    “非亲非故,哪来的舅舅。”容深眉心一挑,舌尖顶着上颚。

    姜浅不以为然,没查觉到容深逐渐铁青的神色:“自幼教导臣妾棋琴书画,比亲大哥还要亲,哪就不能喊了。”

    说谎不打草稿成人精,就在说姜浅。

    容深被姜浅的胡说八道给

    气笑,哼了声:“朕从前也常去太傅府,怎么就没见过苏丞相长子教导你,再者,朕和他同龄,怎么不见你喊声哥哥。”

    姜浅:“”

    一个称谓还计较上了,是不是男人。

    看姜浅吃憋,说不出话来,容深好心给她台阶下:“要请工部出面也不是不可以。”

    “小叔叔说的当真”

    听见容深松口,姜浅难掩喜悦,轻跳一步,主动来到容深跟前,手揪着容深的袖口。

    容深算是知道,姜浅在情绪高涨时,喜欢喊自己小叔叔,拉着袖口来回摆动。

    脸上灿烂的笑意,比那些枯燥乏味的奏折有意思多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浅浅配合朕一件事。”

    容深面上神秘的笑意,姜浅没看明白,不疑有他的回应:“什么”

    容深得逞的弯起弧度,搭配自身俊美的容貌,让姜浅这颜狗看傻了眼。

    直到容深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她才从美男计中回神。

    容深究竟说了什么,除了姜浅,无人知晓,只知道凤仪宫今晚依然春色荡漾,恩宠不断。

    至于稍早被凌向善送回住所的容钰,正垂着头闷闷不乐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时辰已将近子时,却丝毫没有歇息的想法,自家主子不困,身为奴才的小方子都困了。

    “殿下,您该歇息了,明日一早还得去凤仪宫请安。”

    前方矮小的身影停下脚上的动作,站挺身子,虽说只有三岁,但在宫里娇生惯养之下,容钰的身高比同年龄层来的还要高。

    但无论多高,终究是个孩子,小方子心里想着。

    “孤允许你说话,允许你多嘴了”

    语气凝重,不似往常的奶声奶气,小方子眉心一跳,求生机制启动,立刻伏在地上求饶。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用早膳的时候也是,孤的身子自己清楚,何须你多嘴。”

    想起清晨的麻花卷,又见主子脸色阴沉,小方子立刻机灵自掌嘴巴,还不忘说着:“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张嘴就该学学规矩。”

    一声声巴掌声在金风阁外头响彻,容钰站在面前盯着,没有松口之意,小方子也只能继续掌嘴,直到嘴角溢出血色,才开口喊停。

    “今日的痛记好了,下次孤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知道了吗。”

    “多谢殿下饶命,多谢殿下饶命。”小方子频频磕头,不光是嘴角溢出血丝,就连额上也磕出了红肿。

    待步伐声走远,小方子才敢抬头。

    “怎么感觉一夜之间长了岁数一样。”小方子低喃着,想不明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