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场面,令在场之人都是惊了惊,王飞杰眼里泪光闪烁,那是给兴奋激动的,惊呼出声,“宁姨”
他就知道,也打从心底相信,宁姨是不会让他就这样死掉的
纪明下意识抬头,映入眼帘是一双精致到无丝毫尘埃,好似放在橱窗里珍护的绣花鞋,往上也是绣着梅花边褂衣,那是一个清冷出尘的女子,模样不算绝美,可气质格外出众。
她眉眼像用画笔精心勾勒,眼神里好似有着怜悯众人的慈悲,可她也能徒手穿过了白无常的胸膛,那沾染着血的手,像折磨似的一寸寸慢悠悠收回去,似仙又似魔。
“就是你在找我”宁秋语气平淡,可动作却是简单粗暴。
她收回沾染了血的手,抬手五指扣压在了白无常的脑袋上,然后轻飘飘的好似没有用力似的一摁,白无常膝盖一弯,连反抗都做不到,直接跪了下来。
宁秋垂眸看着白无常,嘴角勾起了抹淡然如水的笑意,语气悠悠,“我不喜欢这种让人讨厌的俯视,这样就很好,你说呢。”
白无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嘴角溢出了一股又一股的血,他低头愣愣看着,那颗被掏空的胸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
他是阴灵,就算是一般的道士都伤不了分毫,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人差不多的,会疼,会流血。
“你不说话,是对我有意见”宁秋微微挑起眉尖,语气骤然冷漠“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话音刚落下,五指一收,白无常最后的表情只能定格在狰狞的恐惧上,下一秒,便是直接炸开,灰飞烟灭,是真的死掉了,在天地间不留下一丝踪迹。
而被白无常紧紧拽着的玉葫芦,则是飘起来,自动回到了宁秋手中。
这一幕,别说对面的黑无常感到害怕,就连距离宁秋最近的纪明,都感到了恐怖的气息在压制,甚至他能知道,这名女子根本就没有出力
见情况不对,黑无常抓着王飞杰,转身就想要逃走,王飞杰立马大喊,“宁姨,救我”
黑无常刚转身,顿时僵住了,他脸色惊恐,眼神畏惧,因为宁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既然想找我,那我来了,你却不打声招呼就置之不理,可是件很失礼的行为。”宁秋眼神不满,遗憾的语气说着这句话,可手上动作却不慢,黑无常很快同白无常一样的下场。
他们一消失,那作用在王飞杰身上的手铐脚镣也化为黑雾散去,可造成的伤,却依旧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都知道肯定很疼。
没有了支撑点,王飞杰又双脚受损,站都站不稳,他脱力的往前倒下,不过被宁秋及时的拉住了衣领,然后像提布袋似的拎回到了纪明身边。
纪明还好些,他伤得不算很重,能够自己爬起来打坐,慢慢恢复体力,只是好奇目光频频落在宁秋身上。
从调查资料中得知了宁秋的身份,本就是有所怀疑,现在更加肯定,这个女子,就是给王飞杰法器的人了。他心中这般想着。
而王飞杰无力躺着,动一下都是锥心刺骨的疼,艰难呼吸时,胸口起伏的弧度同停止了没有什么区别,可他看着宁秋的眼神却神采奕奕,尽是小辈对长辈的儒慕敬仰,“宁姨,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来救我的。”
“我就有事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是挺厉害的。”宁秋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看见王飞杰还在那傻笑得出来,她就是无语得也是忍俊不禁,这孩子的心是真大,性子也是乐观活泼,起码自我调节能力是很好的。
她拿出了两个药瓶一抛,纪明条件反射的接住 ,他低头看了眼如入温凉细腻的极品玉瓶,又抬头疑惑的看着宁秋。
宁秋说道“把白色药瓶里的药帮他涂上伤口,绿色药瓶里是补气养神的你自己服用,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到处乱跑。”
“好。”纪明点头应下,不管过程如何,他想结识法器主人的目的已经实现,这就足够了。
王飞杰眼神急了,有气无力的担忧道“宁姨,他们不会再回来吧”
就他们两个这种悲催情况,要是宁姨走了,再来一波危险,真是十条命都不够玩儿的。
“不会,这里有我的气息。”宁秋说道,就见他们神色还是有点戚戚然,主要是王飞杰顶着如此狼狈凄惨模样,眼神还可怜巴巴的,宁秋也是心软了,说到底会遭这份罪,根本原因也是她。
而且她也不是冷心冷肺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身边有个嘴甜懂事的年轻后辈,自然也是喜爱有加,毕竟以她的年纪,足以当成个小孩子看待。
“有这个玉葫芦在,不管谁来,都不会有事。”宁秋摊开手,玉葫芦在王飞杰他们身边转了一圈,随后就有个金光闪闪的光圈将他们保护在其中,而玉葫芦也是蹦哒两下,变得有点大,安安静静立在地上,当个让纪明靠的靠背。
她看向纪明,提点道“你的实力还行,但没了解情况,就冒然在玉葫芦上用太上救苦经,是件错误的行为,它本身的能力是毁灭,而不是超度,只导致你的身体加倍虚弱,没有被反噬而死,已经算是大幸。”
这个玉葫芦,是她当初为了拿来酿酒而一时兴起做的东西,被吸进去的所有东西都会自动消化成一酒水,而在随身空间里放久了,衍生的灵性自然就是毁灭,纪明违反催使,轻则内伤,重则会被吸进去一起炼化。
“晚辈受教了。”纪明脸上一烫,他羞愧的垂下头。
宁秋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开了,三步一闪,眨眼间连影子都找不到。
在这漆黑恐惧的楼层,因为有玉葫芦的存在,变得很敞亮,连温度都是带着温和,只是空气里为什么有股刚新鲜出炉的酒香味
王飞杰眨眼看向金光闪闪的圆圈,还挺有精神开玩笑,“纪明,你觉不觉得,这很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时,为唐僧画的圈圈”
“你想当唐僧”纪明打开白色药瓶,就有股药香扑面而来,让他浑身舒服,精神状态好上了不少。
“八戒,快来叫声师父听听。”王飞杰咧嘴一笑,好不得意。
然而便宜没占多久,他下一秒,就是面孔扭曲,爆发出痛苦呼喊。
“八戒,你这个孽徒,敢谋杀师父”
见王飞杰死性不改,纪明眯了眯眼,将药粉又倒厚了一层,顿时,咬紧牙根咯咯响,吸凉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大哥,我错了,你轻点儿啊”
王飞杰只好苦哈哈求饶,他不应该嘴瓢的。
宁秋没有做停留,直接去到了医院最高楼层,也是整个阴灵地界,鬼气最浓郁的地方。
路上自然是碰上不少阻拦的阴灵,可惜还没有靠近,就化成灰散开了。
阎罗殿内,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阴兵,他跌倒在地上,抖着声音惊恐道,“阎罗王,有个女人杀上来了”
本在等待胜利果实的阎罗王,听见阴兵的话,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案台上,急声道“她是谁,长什么样”
“她”阴兵颤巍巍的刚要回话,宁秋已经站在了阎罗殿门口,淡淡说道“是我。”
她缓缓走进去,目光随意打量了四周,当看见高台上的牛头马面时,嗤笑了下“你的野心可真不小,谋划后人的身体想复活就算了,还搞出个假地府,当个冒牌阎罗王耍威风。”
“果然又是你”阎罗王脸色阴沉,眉心拧成了个疙瘩。
他果然和茅山道士相克,有几次好事将成,都栽在了同个师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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