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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 26
    伍兮兮现在要是有水在口, 估计就能上演真人版喷壶了。

    伍兮兮说“来真的假的呀, 你们这才又在一起几天”

    米嘉说“感情不能用在一起几天来衡量吧, 人家还有一见钟情的呢。”

    伍兮兮说“什么一见钟情啊, 全是见色起意,讲真, 我以前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拉倒吧,几年前米嘉就对季舜尧一见倾心过, 连那么臊的话都能说出口, 怎么还就不能允许她现在重蹈覆辙了

    米嘉说“我主要是没想到,自己又活了这么些年, 怎么还是没长好记性。”

    伍兮兮说“如果按照你失忆那年十八岁的年纪来计算,你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一, 心理年龄还要再小些, 你现在无异于一个纯情少女嘛。”

    米嘉直翻白眼,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纯情少女就完了, 一旦动了心, 那可是多少匹马都拉不回来的,而且对爱情极度苛刻, 连看都要求男女主双处”

    米嘉心里咯噔了声要不要这么准啊,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伍兮兮心理医生俯身,说“看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吸引力,是不会因为外界因素改变的。你看你哪怕失忆了, 不还是乖乖倒在他的西装裤下面”

    米嘉咽了口唾沫, 还真是, 失忆只是延缓了她喜欢他的时间。

    伍兮兮说“年轻人,你现在真的很危险啊,你到底要怎么办呢,如果不想离婚,现在就这么过也没什么问题。”

    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伍兮兮说“但是,你会不断质疑,季舜尧到底是喜欢现在这个你,还是因为喜欢当初的你而顺带留下的你。虽然都是一个人,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你们是不同的个体。”

    米嘉扶额“伍兮兮,你不当心理医生可惜了。”

    挂了电话,米嘉仍旧在纠缠这个问题。

    假设季舜尧深爱当初的米嘉,那现在留下她,是不是只是因为他试图想在她身上找回那个米嘉的影子

    那对于她而言,是不是成了言情里说的替身

    尽管她们其实是一个人。

    米嘉使劲抓了抓头,烦躁地重重躺到床上。可惜她错估了床的软硬程度,家里是乳胶垫,这里是排骨架

    米嘉被震得心肝颤,后脑像是炸开了那么疼。她几乎是认命地下了床,想从包里拿止痛药,却发现包还在车上。

    真是一见到他就没什么好事,回国这么久了,她到底有几件事做得顺顺利利了除了要跟他斗嘴皮子,还要时不时就防着他的冷枪。

    出门去找药的时候,米嘉忽然想到,这里酒店这么多,季舜尧为什么偏偏就带她来这里了呢,还只有两间房,明摆着想占她便宜

    论起心机来,米嘉真的连他万分之一都不如。

    车子是傍晚时分开进来的,就停在院子一角。米嘉没有钥匙,先去他房间要一把。还没到门口,恰好撞见了洗过澡的季舜尧。

    季舜尧头发没完全干,结成一缕一缕,水珠顺着鬓角聚到下巴上。他拿手随意擦了擦,听完她的话,进去拿了钥匙出来。

    米嘉向他摊平手,说“多谢。”

    季舜尧没给她,又拿了把伞,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那种致命的晕眩感又涌了上来,米嘉觉得的一颗心的节奏都乱了,要扶着扶手才能让自己稳住。

    伞根本挡不到什么,天井好像成了一个聚宝盆,暴雨如同瀑布一样地往下淌。放得很远的簸箩也湿了,米嘉把伞拿过来,说“你去收拾这儿的东西,我自己去拿。”

    季舜尧却一直没松手,两个人就这么较着劲地一起去车上,再这么较着劲地回来替主人收拾零零碎碎的东西。

    他的澡算是白洗了,一身的衣服也是白换了,整个人从头到脚淋得透彻。毕竟是帮米嘉的忙才弄成这样的,米嘉看得过意不去,说“你来我房间,我帮你擦一擦。”

    季舜尧原本是可以拒绝的,两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为了彼此不至于生病,分开去洗个澡会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有一位美人站在面前,邀请你去她的房间,这是已经尝过人世间酸甜苦辣滋味,仍旧独爱她这一味的季舜尧,所无法拒绝的。

    多年之前,面对窗边向他撩动长发的女人,他还能口是心非地说一句“不喜”,换做现在,他恐怕早就双手递上自己的号码,说“你好”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又进了房,米嘉四处找着毛巾。她来回晃动的身影好像弱柳扶风,季舜尧看得眼热,忽然走近过去,将她拉到怀里。

    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乱糟糟的,身体上的冷透着皮肤下隐隐流动的热。

    米嘉明明是拿肘部挡着他,但勾在他胳膊上的两只手却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态度。

    季舜尧撩开她挡在脸上的几缕头发,试探性地吻了吻她鬓角,呼吸灼热地像是放了一把火,快把米嘉从头烧到尾。

    她一颗心噼里啪啦的响,手不受控制地勾到他脖颈上,软绵绵的身体紧靠过去。

    昂起的下巴绷成柔顺的弧度,迎接他一路蔓延的致密细吻。

    雨打在窗户上,像是哐哐砸墙劝阻的人。但米嘉不觉得这里能有什么真正阻止他们的人或事,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如果现在的她还能有什么跟过去的那个人有共性,那恐怕就是对这男人莫名其妙,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不值得不应该的狂热追逐。

    这让她晕头转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米嘉只能用皮肤用触觉感知,他柔软湿润的嘴唇靠过来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所有的温存和接触都是新鲜的,米嘉安全是个情窦初开的新手,连接`吻时手放在哪里,如何换气,要不要张嘴都不知道。

    季舜尧是她唯一的老师,只可惜过去三年没有执起教鞭,如今一切起承转合都已经生疏,最后毫无章法还弄得一头湿汗淋漓。

    他索性也不再教条,搂着她后脑只是听从肌肉记忆,叩开她齿关的同时牵引着她柔软小舌,一面用手轻轻抚动她瘦削的脊背。

    米嘉整个人忍不住的战栗,像是跑过一场马拉松,两条腿软得快瘫倒下去。季舜尧只是将她往床上轻轻一推,她便整个人倒了下去。

    发展得太快了吧,没理由刚一开头就进入高`潮,还有挺多事她都没想明白,他知道自己吻得是谁吗,他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他

    他真的压下来的时候,将她肺里的空气一一挤出,就像是挤出那多余的思绪,米嘉听到心里有个声音说,管他呢,她就只要现在。

    刚刚缓和一点的头疼,突然又煞风景的复苏,米嘉忍不住呻`吟几声,不小心咬了他舌头一口。

    季舜尧一僵,抬头拧眉看了她会儿,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拿过一边桌上的药,先看了一遍后面的英文“这种药你吃了多久了”

    他一下又恢复到平时的清俊冷淡,青白的脸上找不到一点情动的样子,好像刚刚扼住她下巴,根本不允许她躲闪的人不是他。

    米嘉从他手里接过药“止痛的,偶尔才吃一颗。”

    季舜尧坐下来,摸了摸她仍旧湿漉漉的脑袋,说“你这种头疼的毛病怎么还没好,回去之后带你去医生那看看。”

    米嘉刚要点头,猛地牵动到脑子,疼得她“嘶”的一声。季舜尧过来扶住她头,说“要不然先躺会吧,等好点再说。”

    米嘉怔了下,觉得这人还挺执着的,似懂非懂地问“你要说什么啊”

    米嘉明显是想岔了,季舜尧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若是旁人还好,他这一副天然的斯文败类的样子,轻轻一笑便像极了挑衅调侃调`戏。

    季舜尧说“我说的是你还没洗澡,衣服也没换。”

    米嘉耳朵根发烫,用脚挑起被子将自己卷进去。但他说得很对,她还没洗澡,衣服又是湿的,这样一来,睡得该有多难受啊。

    季舜尧这时候走出去,过了会,带了一床新被子跟新睡衣过来。

    季舜尧拍拍她背“我去洗澡了。”

    米嘉轻轻哼了声。

    等他关上门,很快地把衣服被子给换了。

    止痛片里多少有一点安眠镇定的作用,米嘉只是稍微躺了一会儿,意识便渐渐模糊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她像是走进一片灰色的世界,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别看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说不定做着梦就能想起来。

    有阳光的地方,窗户旁边,新来的讲师有一张迷人的脸。她照着他的描述勾勒,想撩动自己的长头发,可是怎么都摸不到。

    面前忽然有个镜子,里面一张瘦到凹陷的脸,头发被剃得一处长一处短,还有一块露着头皮。

    米嘉被吓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左右摇动脑袋,那股疼痛更甚。直到有人压住她两肩,不停喊着她名字。

    那声音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直到彻底惊醒,她重获新生,所有的感官渐渐恢复,旁边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季舜尧一脸焦急地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米嘉还陷在那阵恐惧里,眼神失焦地望着他“季舜尧”

    季舜尧不停点头“我是。”

    她两只手搓着脸,镇定下来。

    半晌,她方才重新躺回床上。

    季舜尧给她擦了汗,又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招,用夹了冰块的毛巾敷在她额头,好让头疼得以缓解。

    米嘉对方才的噩梦心有余悸,又实在害怕得没有道理,她心里清楚,镜子里的那一面,正是她醒来时看到的自己。

    彼时病房里只有她和大小医生,要么就是护工跟康复师,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刚刚破壳的雏鸡。

    米成不在,谢慈溪不来,所有人口中,她过去几年的丈夫,此时唯一可以仰仗的人,也不见了踪影,而直到一周之后,他才姗姗而来。

    米嘉就着季舜尧的手喝了几口热水,躺去床上之后,便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他。

    季舜尧觉得十分纳闷,不懂就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做错什么了”

    米嘉说“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不在我旁边,这件事让我对你挺生气的。”

    每一次梦境回顾,就是一次记忆巩固,当时的那种无助无奈,直到现在也是记忆犹新。失望之外,她更觉得丢人,自己生了这么一场重病,却只能孤零零一个人。

    伍兮兮来的时候,她几乎要钻进地底下,再好的朋友之间也有攀比的习惯,她特别怕伍兮兮露出那种“你居然还有今天”的神情。

    米嘉承认,她除了对自己的婚姻有先入为主的错误判断外,也是因为季舜尧的初始印象实在太差,如果他能看着她睁开眼睛,说不定她就像是认妈的小鸡一样,对他无比依赖了。

    季舜尧觉得自己冤枉,他在医院衣不解带的时候,她睡得正香。可惜没有当时的视频,不然怎么也要敦促她一天看三集。

    她情况转好的时候,却是哪吒最危急的关头,他包机去了首都,找国内一流的儿科医生,他尽管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她,但苦于分`身乏术。

    季舜尧将毛巾换了个面,又像对付不停哭的哪吒一样揉着她耳朵道“对不起来晚了,让你少了一个认妈的机会。”

    “”米嘉抓过他手咬了咬,小兽似的冲他亮了亮莹白的虎牙,好凶啊,真的好凶,小爪子差点就能替季舜尧挠痒痒了。

    季舜尧索性就拿手压开了米嘉的嘴,柔软的指腹带着一点常年执笔的细薄茧子,在她整齐的齿关上来来回回刷了两下。

    而后往她喉咙深处送了送,她下巴一下昂起,眼眶泛红,嘴张得老大,喉头发出呜呜的低吟。季舜尧听得腹紧,在她下颔搓了搓,抽手回来。

    米嘉忍不住咳了几声,脸带埋怨地看向他,随即想到之前的那个吻,他舌头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轻轻刷过她齿关

    米嘉闭了闭眼,再睁开,说“其实那时候,你一点都不讨厌我。”

    季舜尧觉得新鲜,反问“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米嘉说“我们的婚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充满了强迫和利益。”

    季舜略微皱了皱眉,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是谁跟你说我们的婚姻有问题的”

    米嘉想了想,把话题岔开道“你先告诉我,我们婚姻的真相是什么”

    婚姻的真相季舜尧想,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或许真有那么几分强取豪夺的意味,只不过他是被强抢的民女,她是霸凌的乡绅。

    他领教到她一言不合就开始流淌的眼泪,和一个纯真少女疯狂爱怜的执着,这样强强结合的混合体是很难抵挡的。

    他不能跟以前一样十分自如地使唤她,也不能把她当成熊猫,供在他的办公室里。季舜尧只好想了个办法,把她调到其他部门。

    只不过随之离开的还有她全部的存在感,停在一起的车子,他无论去哪,她默默的尾随她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部知道。

    而只是短短数天,全部消失了。

    有时候在公司里看到她,她要么抱着文件,匆匆赶路,要么跟同事说话,谈笑自如。看到他,跟其他人一样的点头示意。

    好像那些暧昧的因子全没有了,他可怜巴巴地说她喜欢他的话也全不记得了。

    年轻的女孩就是这样,她们可以随随便便地说我爱你,稍一承诺就加上一生一世海枯石烂的前缀。

    但往往一转身才是永远,变心的速度快过你对同一种饭菜的厌倦期。

    季舜尧一度觉得,这场轰轰隆隆的倒追已至尾声,她的喜欢来得太快,她的不喜欢也如疾风骤雨。

    那一阵子艾琳刚刚被星探发掘,拍的第一部网剧意外大火,原本来去随意的她忽然也是有了狗仔跟着的明星。

    跟着闵西泽过来找他的时候,无意被前台认出,几秒种后全楼上下都知道艾琳光顾本大厦,再过几秒又从她是来找季舜尧的蛛丝马迹里猜到,她怕是季舜尧正宫。

    所谓正宫,就是平时身边莺莺燕燕甚多,想倒贴的有,想倒追的有,可是能让食草系变身野兽的就这么一个。

    员工群里已经讨论得沸反盈天,八卦的预先程度甚至猜测起季舜尧以后生几个孩子,随即有人注意到,“倒追派”掌门米嘉的名字已在群成员里消失。

    新上司给了米嘉一叠材料,嘱咐她亲手交给季舜尧批阅。

    米嘉叩开他门的时候,他正跟两个朋友谈笑风生。艾琳跟闵西泽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他脱了外套,袖子挽起,随意慵懒地倚在艾琳手边的沙发扶手上。

    艾琳要接新本子,跟商战相关的,这会儿正给他看大纲,问他编剧是不是把本子写得太弱智。他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见她把一叠文件搁在书桌上。

    米嘉“季总,这是我们部门这个月的月报,麻烦你有空看一下,我待会儿来拿。”

    艾琳刮了一眼就把视线收回来,指着剧本上一行“这里,你看是不是”

    “米嘉。”他把她喊住,起身过去把她追回来,她个子已经不小,但在他面前还是矮了一截,季舜尧勾着她胳膊,正面看的时候就像搂着她一样。

    “嘉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闵西泽跟艾琳。哎,你们,”他一脸笑意,指了指米嘉“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米嘉。”

    短短一句,亲疏明显。闵西泽向着艾琳挑一挑眉,笑着说“舜尧真行啊,这种事一声不吭,大家白着急了,本来都想问问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米嘉显然也没料到,几乎吓得半死,软着两腿看向他。

    晚上回去的时候,又有车不近不远跟在他后面。

    第二天过来,车位旁边也被熟悉的小车给占了。

    几乎与此同时,员工群里有人匿名留言。

    “艾琳只是季舜尧朋友,他的红颜知己另有他人。”

    而平时跟他走得近的女孩子,只有一个人。

    再过几天,继续有人匿名爆料,季舜尧要接人上下班了。

    这倒是冤枉了,季舜尧不过再路口遇见了买咖啡的米嘉,顺带捎她来公司。

    举手之劳,跟接人上下班可是有本质不同的。

    可季舜尧任凭这样的消息传得纷纷扬扬,她的那些小动作,他全部允许了。

    可她的身份毕竟特殊,说他要利用老板女儿一步登天的声音渐渐成了主流,三十不到仍旧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硬是扛了下来。

    没有反驳,没有解释,有些话说了未必有人会信,有些话其实根本不必多说。

    正式的公开,应该是他在食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口她的奶茶。他随即拉着她走过人群的时候,早就把所谓的名声这种东西抛之脑后。

    所以什么是他们婚姻的真相,所有人都有自己信奉的那一套,但实情只是相爱的人知道。

    季舜尧只是轻描淡写,米嘉仍旧能看到他眼睛里流淌的稠密的情谊。

    她不知道能不能将之代入给自己,但之前无数次隐隐察觉却无法确定的事,此刻像是人坐在椅子上,东西归置在抽屉里,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起来。

    米嘉将被子拉过胸口,换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说“哪吒爸爸,时移世易,你不要看我以前那么好骗,现在可是很不好糊弄的。”

    她将手伸出被子,向他勾了一勾“你想追我,不容易的。”

    季舜尧看着她笑了一笑。

    米嘉从这里离开当天,他恰好接了哪吒回来,软件上画出她飞行的轨迹,弯弯曲曲的像是画了一个“u”。

    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一个赌,总有一天能让她像这轨迹一样又转回他的身边,如果她能再次接受他,他就亲手帮她把那个雀笼给关死。

    季舜尧摸了摸她柔软的唇“没事,我很有耐心的。”

    米嘉心跳过载,被动地再次迎接他炙热的亲`吻。

    他身上的气味好闻得像是清晨的山林,落瀑的谷底。

    她忽然有一种很消极很奇怪的想法,宁愿季舜尧跟曾经的自己是一对怨偶。

    他利用她继承巨额的财富,她接近他窃取华丽的皮相。

    他们最好互相憎恶,互相埋怨,互相讨厌

    好让她可以做梦,季舜尧是全心全意地只是恋着现在的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