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江楷泽都说了“你也知道的”,就说明他肯定是在林家寨就跟林春儿讲过了自己生病的事。
为了不在市就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被立即送回林家寨换货,林夏夏虽然心里十分好奇,但也没敢继续问下去。
林夏夏不敢说话,江楷泽也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两个人突然无言以对,就这样手拉着手,默默无声地走在花园的小路上。
虽然江楷泽刚才把江家夸成了全国最佳模范家庭,可对于未来的生活,林夏夏并没有太乐观。
因为她能听出江楷泽的言外之意是,江家人之所以都很好,是因为他们自矜于自己的社会地位和身份,不会做有辱自己名声的事而已。
并不是因为他们善良,大度和宽厚。
“那你呢”江楷泽停下脚步,摇着林夏夏的手问。
林夏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啊我什么”
江楷泽伸手帮林夏夏整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说“你也跟我讲讲你的成长历程吧不要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随便讲点什么,都好啊”
林夏夏小声说道“可是我实在太很普通了,我的人生跟你的比起来,平凡得不值一提。”
江楷泽把她抱在怀里,亲昵地亲了一口,道“怎么会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一点都不普通。”
林夏夏害羞地低下头“我是真的普通。”
江楷泽摇着她的肩膀,撒娇道“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平时无聊的时候在做什么,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还有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都和谁一起度过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好想知道。告诉我嘛,好不好”
“好吧好吧,”林夏夏被他晃得头晕,只好道“你让我认真回想一下。”
林夏夏回想了一下,开始说起自己童年和少年时的记忆。
她很小的年纪就开始帮着爸妈做家务和农活儿,比如插秧,捕鱼,放羊,喂猪,割兔草,拌鱼饲料,洗衣做饭她七岁时就已经什么都会了。
江楷泽忍不住问“你那时才多高,炒菜够得着灶台吗”
林夏夏“当然够不着呀我踩着小板凳呢”
江楷泽笑了“那你放羊怎么放你那么小,肯定拉不动它们,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林夏夏也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放羊就是用绳子硬拽吗又不是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
江楷泽怀疑道“你可别告诉我,羊听得懂人话,你光靠口头威胁就能管它们。我只是见识少,不是智商低。”
林夏夏笑嘻嘻地说“其实羊真的很聪明的,我会学羊叫,我家的羊群听到我的叫声,它们就会跟着我走啦”
“咩咩”江楷泽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提议道“你叫两声听听”
林夏夏笑呵呵地打他“不要在这个地方学羊叫也太奇怪了吧”
既然她不想,江楷泽也不勉强,握着她的手有些心疼道“所以你手上的这些伤疤都是小时候干活弄伤的吗”
林夏夏点头“对呀,主要是劈柴,小时候我家里是没有煤气的,煮饭做菜都要靠烧柴,我那时候劈柴受过好多伤。”
后来8岁那年,又因为家里刚出生的小弟弟没人照顾,她比别人晚了半年上小学。
一开始苗翠翠本来根本没打算让林夏夏去念书,她想把听话能干的夏夏留在家里,自己多个帮手。
后来是因为姥姥知道了情况,说女孩子也不能不读书,主动过来林家帮忙,才让她得以有时间去学校读书的。
进了学校后因为是插班生,一开始她总是跟不上同学们的进度,多亏了她的姐妹耐心辅导她功课,才让她慢慢赶了上来。
每天放学后或者放假在家的时候,她也要在家里帮忙干活儿,因为爸爸妈妈真的很辛苦,他们负担很重。
林夏夏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仿佛要把这么多年受过的苦和辛酸一股脑儿全吐出来。
林夏夏感叹道“以前我总是抱怨老天爷,为什么电视里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那么多,她们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又不比她们长得差,为什么我就要出生在这种家里,过得那么辛苦
你能想象吗我们家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半年买一次,空瓶子要再加半瓶水,摇一摇又可以多用两个月”
听林夏夏这样吐槽,江楷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她的生活那么艰难,可是她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乐观开朗。
林夏夏接着说道“以前我也偷偷哭过好多次,但是我现在不委屈了,原来不是我命不好,老天爷让我吃很多苦,是因为他要把所有的幸运都攒在一起,等你出现时就全部一次性给我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啦。”
“傻瓜”江楷泽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不时地用亲吻表达自己的心疼和鼓励“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觉得辛苦了,我保证。”
爱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两个身份背景、受教育程度截然不同的年轻人也能无话不谈,心心相印,立志要携手一生,同甘共苦。
两人十指紧紧相扣着,在这个不大的小花园里兴致勃勃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
走到僻静的角落,林夏夏就会趴在江楷泽的身上,跟小孩子玩闹似的,朝着他的耳朵不停吹气。
江楷泽也很乖,任由她趴着吹,还“咯咯咯”的笑。
也许对于年轻人来说,谈恋爱就是一个简单的游戏,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开心。
因为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够了啊,在哪里都是在遨游太空。
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谈恋爱很麻烦呢都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
苗翠翠送走女儿后,拖着一双又酸又疼的老腿慢腾腾地走回了家。
一进门,只见林德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抽烟,一张脸拉得老长,脚下落了一地的烟灰。
苗翠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揶揄道“这是怎么啦满地都是灰,我要是没看到你手上的烟头的话,还以为是在给谁烧纸呢。”
林德喜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用力一扔,咬牙切齿道“你弟弟苗人意刚刚来咱家了,他说他诊所里一种安神药前几天被人偷偷拿走了,查了几天也没找到嫌疑人。”
说完,他看了苗翠翠一眼。
苗翠翠一脸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我没去过他诊所,我难道还会隔空取物不成”
林德喜深吸了一口气,额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林德喜说“人意担心是不是被夏夏不小心误拿了,怕她误服对身体不好。于是我们赶紧去夏夏房间找夏夏,结果没想到没看到夏夏就算了,竟然看到春儿不省人事地躺在她床上。”
苗翠翠急道“我春妹儿没事吧”
林德喜“还好发现得及时,你弟现在已经送春儿去县医院洗胃,所以夏夏人呢她到底在哪里”
苗翠翠拿起门口的扫帚,弯腰慢慢扫地上的烟灰,不紧不慢道“夏夏在哪儿还需要问吗你用脚趾头想想也应该知道,她在去江家的路上。”
林德喜两眼一发黑,怒吼道“你刚才跑得那么急,难道不是去追她回来的吗你一个当妈的,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苗翠翠笑了“那你一个当爹的,不也照样没认出来吗你有资格说我”
“你”林德喜气得直拍桌子,红着眼道“我现在就去给老江打电话”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站住”苗翠翠把手中的扫帚一扔,厉声道。
林德喜下意识地收回了脚步,转身回头看向自己老婆。
苗翠翠连声问道“你打电话给江风和干什么让江家人赶紧敲锣打鼓地把夏夏再送回来让全村人一起来看我们家的笑话你想逼夏夏自杀还是打算亲自把她浸猪笼
而且这些天你难道没看出来,江家的人有多讲究体面,他们下聘礼和订婚宴,全都搞得能有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你不怕事情闹大后,江家羞怒之下干脆两个女孩一个都不要了你想一口气毁掉你两个女儿的一辈子对吗”
苗翠翠一连串的质问,好像一支支飞镖一样,正中林德喜的红心。
他一时愣住了,语塞了一会儿,咬牙道“那难道就这样将错就错吗”
苗翠翠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对啊,不然呢我看现在这样低调处理也挺好的,我们林家不用在乡亲们面前演闹剧,江家到了京里只要他们自己不到处说,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新媳妇曾经调包过,也不会有颜面扫地的感觉。”
林德喜“可万一江家人背着我们把怒气全撒在夏夏身上怎么办”
苗翠翠“不至于。”
她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应该是不至于的。反正江风和第一眼看中的本来就是夏夏,后来难道不都是那个江家大小姐瞎捣乱才阴错阳差变成了春儿现在拨乱反正,有什么不对而且你不觉得其实夏夏比春儿机灵懂事多了夏夏肯定更讨江家人喜欢,我觉得她更合适嫁过去。”
“可,可这太荒唐了这太荒唐了”林德喜连连摇头,喃喃道“而且对春妹儿不公平不行,绝对不行,那我们可怜的春妹儿以后该怎么办”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