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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扬点点头,“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我知道你在国外的银行有大笔的钱,足够你生活几辈子了,你只要安心生活,不问政事,我就会信守承诺。”
杨校农低着头“我把孩子带走,你就不能相信我”
“不能”张清扬坚定地说“杨校商现在在国外天天对着报纸骂大陆官方,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和他不一样”杨校农说。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好好想想。”张清扬抽出一根烟点上,站起来望着窗外,“你看看外面,那是自由。”
杨校农没有吱声,而是拿起张清扬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好像停止了一般。张清扬也没有催他,他知道杨校农在面临着一次人生的大选择。不过,他需要给他提个醒,他说“有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肖小军等人被我抓住了,陈水镜死了。”
“陈水镜死了,有人要安心了。”杨校农说,“什么也别说了,我答应你,我相信你的人品。”
张清扬点点头,说“你记住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你把你知道的有关龙华大案所有的人都说出来,并且讲清楚三通集团那些隐藏账本上的暗语是什么意思,总之一句话,我要你全部坦白”
杨校农的脸皮抽动了两下,问道“你真的要牵出全部的人”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的,我是冒着死的危险放了你,你不是不知道”
“好,我可以说出来,但是你别怪我给你引祸上身”杨校农也站了起来。“我一但说出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你需要多长时间”张清扬问道。
“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有些证剧不在我这里,被我藏了几起来。而有些人在我脑子里,我需要把他们写出来”
“好,你不要急。”张清扬知道与他的这个交易很危险,假如有一天这个交易被揭发,那么他将身败名裂。可是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龙华大案已经办理了半年之久,虽然抓捕了几百人,但真正的大头还没有被牵联出来,他需要做点什么。
当张清扬要离开的时候,杨校农又说“你要好好安排我的出路”
“放心,我保证你的安全。”张清扬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脑中还想着那对母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方雪是杨校农的父亲杨仆老先生的护理医生,两人在一起几年之后产生了不伦之恋,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三十多岁,但还是发生了关系。痴心的方雪为杨仆老先生先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件事被杨家的子弟知道以后,气急败坏。但是在杨仆老先生的劝说下,他们又不能对方雪怎么样。无奈之下,方雪只能离开杨家,在杨校农的帮助下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想到这十几年来这对母子的辛酸,张清扬就觉得方雪很伟大。这个女人爱上杨仆,因为这份爱,她的一辈子都被毁了。想到方雪,张清扬便想到了柳叶,有些人真的是失去才知道珍贵。当柳叶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个女孩儿到底有多么的爱自己。可当她为他而死后,张清扬才后悔当初没有收下这个女人,没有好好的爱护这个女人。
当柳叶消失的时候,张清扬才明白自己的不想伤害别人,其实就是一种伤害。爱情是不能用事俗伦理来约束的。女人多了又如何风流多情又如何只要彼此愿意,彼此真心相爱,只要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多几位红颜知己又有什么问题一想到柳叶,他就禁不住想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么一份最美最纯的爱。他们两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是这份爱会让张清扬感动一生。
张清扬并没有忘记答应过小雅的话,他与杨校农谈完话以后,第二天又回到了京城。反正他的假期还没有结束。他答应过小雅,要带着孩子陪她一起去看看陈老将军。陈老将军这次病得很严重,已经住院两个多月了,据医生讲,他这次很危险。老人家必竟103岁了,以他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陈老的病房在国家高干医院中治疗,这里外人是很少知道的。守备森严不说,单是这里医务人员的能力,也都是全国顶尖的。陈老的病房并不像病房,而像是一间高档的总统套房。房间里闻不到难闻的药味,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张清扬陪着陈雅进来的时候,陈老刚刚吃完东西,精神看起来不错,护理人员正在为他擦着嘴巴。
老太爷见到三口人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陈雅也笑了,轻轻唤了一声“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爷爷”张清扬也抱着孩子唤了一声。
陈老太爷微微点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张清扬怀中的小涵涵。涵涵在车里睡了一觉,刚刚醒来,来到这陌生的环境,正在四处张望着。
张清扬明白陈老的意思了,抱着孩子来到他的近前。陈老低头看着涵涵,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落在涵涵的脸上。老人的手已经抽巴得不像样子了,涵涵立刻咿呀咿呀地躲开。望着涵涵的模样,陈老笑出了声音,他缩回手,叹息道“不碰,不碰,好孩子,太爷爷听不到你开口叫我喽”
“爷爷,不要这么说”陈雅坐在他的身边,眼圈红了。
陈老一个人感慨道“还是老刘命好啊,这家伙的身子骨没问题,前几天还来看我了,他到是可以听到涵涵叫他太爷爷喽”
张清扬看着这位老将军,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短暂。
陈老挥挥手,说“走,你们走,这里空气不好,别老带着孩子来。”
“我们在坐一会儿。”陈雅摇摇头。
“走”陈老又挥挥手。
张清扬知道陈老是不想让儿孙看到他虚弱的一面,便拉了拉陈雅的手。陈雅也明白老人的意思,但也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北京的冬天很温暖,虽然偶尔也下雪,但总的来说还算风和日丽。较北方相比好多了。清晨的阳光和煦地透过阳台照射在屋子里,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亮点。老爷子书房中靠近窗户的一面被隔成了阳光房,里面摆满了绿色的盆栽以及鲜艳的花。
刘老拿着剪刀很有兴致地修剪着枝叶,张清扬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张清扬回头看了看书房四壁挂着的爷爷的墨宝,有书法也有绘画。刘老的文采是出了名的,他的字与画都很有风骨。望着那幅临寒图中墙角不畏严寒而盛开的梅花,张清扬仿佛看到了刘老的影子。而门框上房挂着一块匾,只写了两个字“求实”,更是刘老一生的光辉写照。
“怎么,和我这老东西在一起没意思”刘老回头瞧着张清扬问道。
张清扬嘿嘿笑道“不是,我是在看您的画。”
“老了,也就有时间搞搞这些闲情逸致了,可惜啊,手有些颤了,笔力不如从前喽”刘老放下剪刀走出阳光房。张清扬跟在身后马上递给爷爷热毛巾,爷爷擦了擦手,接着说“现在啊,我的首要目标就是保住身体。”
张清扬不由得佩服爷爷想得开,点头道“您能这么想,爸爸和我们也就放心了”
刘老坐在沙发上,看了张清扬一眼,笑道“我是不得不这么想啊,不这么想,你说我能干什么陈老时日无多了,如果我再一走,还真担心外人欺负你们”
张清扬这才明白,爷爷所说的保重身体其实是在为子孙考虑。他心头一热,淡淡地说“一代有一代的福分,有些东西也不能强求。就比如说涵涵,假如他真的不是那块料,我不会强求他从政的。”
“你啊年轻,比我看得开,”这是孙子第一次和他探讨家族传承的问题,刘老表示很欣慰“我只管到你爸爸这代,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提到父亲,张清扬不禁就想到了伯父,便说“大伯将来会怎么样他的位子只是占时的”
刘老赞许的点点头,“抗越他爸年前会退的,他的位子计划让你伯父顶上,如果可以,你大伯还能干上两届再退。”
刘抗越的父亲现在还是上头警卫局的局长,以他的年纪早就应该退下了,在上届大换人时,刘程举上将不服老,上头为照顾他的个人情绪,硬是让他多干了一届。现在他要退下,看来是刘派在军中得到了顶上刘远海的筹码。刘远海一但成为上头警卫局的局长,那么在这个位子上就会稳如泰山了,必竟这个位子关乎上面首长的安全,轻易是不会被换下的,能在位的人基本上是上面信任的军中骄子。张清扬很佩服爷爷的老谋深算,想来如果军队内不同意顶上刘远海,刘程举就不会退休。一人顶一人,例来是军中,或各派系换人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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