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一片宽阔的圆形场地, 一眼望过去,就能见许多状似轻纱的地方,有红有绿, 还有杏色, 衬得厅里格外的奢靡,几乎每道纱后头都有人影攒动。
而正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红色舞池,池中数名有穿着蛮夷服饰,带着面纱的女子,从眼窝便能看出, 绝非中原女子。
浅漫风情,自舞台中央窈窕晃动,似隐若现的白皙腰肢,被挡在了每个帘子的后头。
没有人抬起帘子去看,可隔着纱, 映得人眼珠子发红发绿, 这种隐晦的肆无忌惮便更是。
多尔衮的手从身后慢慢缠上梁九玉的肩膀, 耳边是带着清浅酒香的热气。
“这花儿, 你还满意吗”
梁九玉扭过头仔细瞧着他, 瞧他到底有多不要脸,有多没自觉,难不成是有性别障碍不成
梁九玉瞅着金玉满堂的厅里那无边的美色,寻思了一会儿,觉得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实在是这样的场合, 这样的姿势, 梁九玉觉得任何一个死法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
所以她很是放缓了姿态,身体都柔软了不少,伸手捏着床缘上的酒杯, 浅浅尝了一口,梅子酒,带着点酸甜的辣味儿。
“爷”她一出口也是带着点子酸甜,直叫多尔衮又滚滚的激动起来。
随即他听见小丫头软着嗓子问“刚才的问题,难道不是该我问爷吗还是你不喜欢花儿”
多尔衮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梁九玉很善解人意“爷你瞧,她们的腰,多细多软。”
没有你的细软。
“您瞧瞧看,他们的肤色多么的白皙透亮。”
比不上你的娇嫩白润。
“您瞧着她们就没有一点点想法”梁九玉抬起头,眸中带着被酒色浸润过后的亮光,亮光中还有越来越灿烂的笑意,“还是说,您好男风,跟我有同好呀,哈哈哈哈”
梁九玉笑话多尔衮的同时,终于忍不住掰开他的手,艰难地翻滚到床角,逃下床榻。
鬼才要跟这个腰软狗躺在床上看艳舞,把清白看没了可咋整当然是见好就收,嘲笑完就撤啊,让这只泰迪日勺子去吧
多尔衮不疾不徐看着梁九玉爬下床,整理好衣服,提着靴子就往外跑,结果走到门边,拉了拉门,纹丝未动。
“忘了告诉你,秋苑的规矩是,一场歌舞一场停,舞未歇,人不出。”多尔衮枕着手轻声道,“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
梁九玉“”现在认错还来来得及吗
多尔衮好整以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爷不动你,爷就跟你好好喝几杯花酒。”
梁九玉呸了一声,她才不信,这男人哪一次老老实实过。
她目光转向了窗户,结果窗户也是关的严严实实,她人被抓了回去,没多久床上就响起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不是说,不动我吗”梁九玉脸上带着绯红色推他。
也不知道是自己动静太大,还是外头慢慢跟着响起了动静,反正低吟声不绝于耳,只叫人热得恨不能把衣裳全脱了。
实际上即便是她不想,脱得也差不多了,她感觉自己身上漏的肉比厅里正跟蛇一样缠绕着身子舞动的花儿们还要多,她死死捏着自己的肚兜不肯撒手,哪怕上头已经湿了一片。
他们这边床纱是红色的,可多尔衮眼神中发绿,他声音还是很平静的,盖住了不知道多少火气。
“以后还喝花酒吗”
“唔不喝了,你别拽我衣裳。”
“以后还看别的男人吗”
“这个啊,疼死了你个混蛋不看了不看了”
“要嫁给爷吗”
梁九玉闭着眼睛止不住的轻喘,身上被这男人搓得,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火在身体里乱窜,她在想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的可能性。
这个狗,就是有本事,气得她连死都不怕了。
“你说,都这样了,你还想嫁给谁还是爷要了你的身子,你才肯嫁”多尔衮觉得身上疼得实在厉害,这叫他忍不住说话更直白了些,他恨不能梁九玉赶紧点头,好叫他能别这么难受。
梁九玉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冷笑“你大可以试试,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若是你敢不做人,以前小玉儿有多想嫁给你,我以后就会多想杀了你。”
“这么绝对”多尔衮心头一震,停住动作,贴在她唇上问。
梁九玉眼睛眨都没眨“不共戴天,你自己想。”
多尔衮叹了口气,跌倒在她脖颈儿里“你折磨死我算了。”
梁九玉被压得喘不过气,恨不能他赶紧去死。
“好了,咱们好好说说话,爷可能过段时日就要走了。”多尔衮无奈的翻身躺下,替梁九玉盖好被子,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梁九玉皱眉“去哪儿”
“去我早就该去的地方。”多尔衮捏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我只是舍不得你,也不放心你。”
梁九玉歪头,既然刚才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她也不介意更心狠一些。
“可是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了。”
多尔衮点点头,也认真看着她“可你早晚要嫁人,没人比爷更合适你,以后可以换爷来喜欢你。”
见梁九玉要拒绝,他直接来了个深吻,直到她又气喘吁吁,自己也紧绷得快要炸掉才松开。
“爷不是开玩笑,你总得给爷个机会,即便最后你不喜欢,爷也认了。你就这么拒绝爷,就像你自己说的,反倒是让爷放不下。”
梁九玉眼中水光潋滟,她想了想,点点头“行,我给你机会,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不能再随便这样那样。”
“哪样”多尔衮慵懒地摸着她的脸颊道。
梁九玉啪一巴掌打到他手上“这样。”
多尔衮低低笑出声来“行,爷答应你,你刚刚答应爷的,也要做到,若是你做不到爷就把你囚在身边,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梁九玉撇了撇嘴,她穿得不是战乱剧本吗怎么还有人主动要添加狗血剧情呢。
“听到了吗”多尔衮捏着她的下巴问。
梁九玉不甘心地点点头“听到了,放开你的爪子。”
多尔衮从善如流离她远一点,举起酒杯“喝酒。”
两个人便就着丝竹靡靡,还有是不是不太正常的一些暧昧动静,尴尬又复杂地喝了一壶酒。
回去的路上,多尔衮果然说到做到,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临近回去督主府之前,梁九玉这才问
“你什么时候要离开啊”
多尔衮闭着眼睛“怎么,你是盼着爷走,还是舍不得”
当然是盼着你赶紧滚,可梁九玉没说话,这话怎么说都不太让人相信。
“过了年吧,不着急,爷还要等个消息。”多尔衮没继续多说,这般回答后,就送梁九玉回到了督主府。
梁九玉白白吃了顿好的,又白白被吃了顿豆腐,她总觉得多尔衮有些不大正常,既然多尔衮不肯多说,她便明里暗里跟檀香打探。
檀香无奈“小姐,奴婢就是管着商铺的事儿,其他的都是十四爷管着,别说奴婢不知道,就是知道,没有命令,奴婢也不敢跟您说啊。”
“那你就没接到任何新的命令我就这么一直住在督主府里吗”梁九玉有些好奇。
虽说背靠魏公公好乘凉,她也不着急,但是她心里总是不那么踏实。
“小姐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檀香见尔雅端着东西进来,没有多说,只一句话安慰道。
很快就到了年根儿底下,外地农民军战事四起,伊阳和四川相继被攻破,河南也落入了农民军手中,保定和山西八百里告急,宫里好些人都心中惊惶,只怕那些泥腿子不日便打进京城里来。
只是京城的老百姓并不知道这些事儿,年的氛围还是越来越重,往日里便热闹,过年就更是热闹得出奇。
梁九玉都没忍住,听了尔雅和田宝根的形容,带着他们姐弟俩还有保护他们的太监,一起去外头赶了庙会,还去红螺寺求了姻缘。
田宝根儿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为了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媳妇儿,像模像样给菩萨磕头,给梁九玉笑得够呛。
只是年到底会过完,就像太平盛世的假象终究会打破一样。
四川总兵陈江、河南巡抚元默率领重兵,配合保定、河南、山西诸路大军围剿农民军,逼得农民军一路退败,渡汉水攻入湖广,正式隔江进入胶着期。
叶君羡重新被启用,带领锦衣卫南下四处支援,无数贪官被牵扯其中,而魏忠贤则负责替叶君羡镇守后方,来一个杀一个,倒是镇住了不少心有他思的旧族。
时至崇祯七年三月,各处局势都安稳了下来,可最让崇祯帝和叶君羡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四月,山西和山西大旱,农民军死而复生,自湖广、汉南返回山西,许多支部队凑在一起,拼凑成了一支数量叫大明心惊的大军。
多尔衮便在这时,又一次夜入香闺,跟梁九玉告别。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