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地感受到闻岳的目光,颤颤巍巍地扭过头,然后两眼一翻,直接吓昏了过去
闻岳“”
真切感受到了仙君对魔族的恐吓力。
之前他还以为仙君人美心善喜欢小动物
现在的他只想穿越回去自戳双目,抓住自己的肩膀把脑袋里的水都晃出来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玉折渊鬼魅一般闪至床边,广袖一挥,将昏倒的焚地重新变成一只脏兮兮的剑齿兔。
他踢开不省人事的剑齿兔,坐到床边,一把捏住闻岳的下巴。
闻岳吓得闭上眼睛,浑身都僵了。
他感觉一阵微风拂面而来,淡淡的香气中混合浓郁的硝烟气与血腥气,卡在他下巴上的右手持续用力,捏得他生疼,连眸中都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放手。”闻岳忍不住道。
“那你睁开眼睛。”玉折渊沙哑道。
那越来越逼近的气息笼罩住闻岳,仿佛一个没有实质的牢笼,将他锁在方寸之间。闻岳怀疑自己再不照做,玉折渊会直接吻上来,赶紧睁开眼睛,心脏猛然一悸
玉折渊离他太近了
这是早已超过安全距离的贴近,如同耳鬓厮磨,再稍微弯腰,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这样近的距离,玉折渊的面容仿佛放大数倍,分毫毕现地撞入闻岳的眼睛一张过于完美的脸。皮肤冰白,毫无瑕疵,眉如墨染,睫如鸦羽,琥珀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令人产生了一种即将溺毙的窒息感。
几点鲜红的血迹飞墨一般点在他的脸颊、鼻尖乃至淡色的嘴唇上,配上被尚未干涸的血液染成团团深色的大红喜服,乌黑、血红与冷白交织,将面容点缀得妖异而秾丽,仿佛一只前来索命的艳鬼。
闻岳“”
这张脸真的可以杀人
恍惚中他想,自己不就是因为颜控,才一次次降低底线,被玉折渊耍的团团转么
实际上他有多了解这个人他们共同经历过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头一次,闻岳面对这张颠倒众生的面容,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暴击到直接灵魂出窍,失去判断力,开始怀疑自己为何会对玉折渊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是同情怜惜,还是诱惑勾引
放眼整个天下,还有多少人被美色迷了心智,甘愿沉沦
他根本玩不过啊
那双琉璃般的瞳孔中倒映着闻岳呆滞的脸,脑海中有什么拨云划雾般逐渐清晰从穿书以来,他就一直被原著和玉折渊误导,洛羽很可能是帮凶,司徒熠估计和他一样被蒙在鼓里。
焚地一直想要告知他真相吧,可惜不能说话,直到今日才找到机会,还被玉折渊抓个正着
闻岳呆呆地道“你要杀了右右么”
玉折渊的手指顺着闻岳的下颌摩挲“你说呢”
闻岳“放、放过他”
玉折渊“好。”
闻岳“”
闻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下一刻身体一凉,云锦被直接被掀开了,露出赤裸的身体。
他的肤色偏白,从脖颈到锁骨,从胸口到腹肌,乃至腰身以及更隐秘的位置,全都布满凌虐般的红痕,如同梅花落雪。
那是玉折渊种下的印记。
这个动作暗示意味太明显,闻岳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垂眼往身上一瞟,一阵头晕眼花几个时辰前的回忆一股脑冲进他的脑海,令他砧板上的鱼一般剧烈挣扎起来。
依旧被玉折渊按住了。
再一次,闻岳见识到了玉折渊真正的力气他压根无法反抗,所有动作都如同小猫挠痒痒,拽着金链发出脆响,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闻岳原地升天。
那种崩溃是没法形容的好比有人准备强迫你,暂停后回来立即继续。闻岳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眼眶都有点发红,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慨与哀求都被玉折渊用唇舌堵住,吮吸伴随啮咬的吻一路向下,将一朵朵梅花染得色泽深红,染了露水一般湿漉漉。
“乖乖呆在这儿,”玉折渊将闻岳折磨得忍不住喘息,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把所有梅花重新种了一遍,这才意犹未尽地撑起身体,眼眸凝视闻岳,发出温柔的叹息,“阿岳要是害怕,我们可以晚一点。”
“可若你跑了,很多人都会陪葬,明白么”
闻岳“”
玉折渊把他从头到脚亲了一遍后,又离开了。
闻岳合理猜测他和通天教的架压根没打完,是感知到有人闯入此处,这才中途赶回,过来给他打上烙印恩威并施,然后继续复仇去了。
闻岳缓缓吐出一口气。
四肢的锁链仍旧没有解开,坠在腕骨上,冰冷而沉重。玉折渊仿佛铁了心,要把他在这里困到天荒地老。但他的确没有杀右右是因为自己的话
明明一直硬到不行,但确实没有强迫到最后一步,这又是因为什么
良心未泯在最后的底线上尊重他的意愿
闻岳摇摇头,别他妈自作多情了。
就算真如玉折渊所说,他在陪同自己演戏的时候也对他产生了感情,因此将他抛出噬魂鼎,变成剑灵跟随他,甚至疯狂吃醋,把他锁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也是占有欲,不是正常的喜欢。
玉折渊分明把他当作了所有物,想要控制他的身心,乃至周围的一切。
是他连累了谢殊。
墙角剑齿兔昏的很彻底,完全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闻岳除呆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心里濒临崩溃的同时,愈加烦躁不安。
正在这时,整个屋子突然猛烈地震了一下,闻岳直接被震离床面至少一寸的距离,又重重砸下。
窗外朦胧的天色忽然清晰起来,像是眼前蒙着的画布豁然撕开一角,风声、刀剑声与嘶吼声灌入耳朵,如同隔着一层膜。翻滚的雾气仿佛一面镜子,反射出不知何处的场景玉折渊一身红衣以一敌百,陷入了通天教的重重包围之中。
闻岳瞪大眼睛。
刀光剑影与厮杀声源源不绝,一切都告诉他,云雾中涌动的并非幻觉,而是正在发生的景象他看见玉折渊手中何辜闪烁着寒芒,一剑扫开时气势如虹,通天教教徒割麦子似的倒下,鲜血飞溅如雨,大地都被劈出缝隙。
而不远处一黑袍人浑身陷在黑雾中,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黑袍人凭着黑雾变幻躲闪,只需要动动嘴唇或简单做一个手势,无数天教教徒便不怕死地蜂拥而上,各色符箓与法器浪潮似的淹没玉折渊。
腾起的浓雾将红衣吞没了。
殷长离
闻岳的心猛地一提,那些不愿回忆的血腥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第一反应不是忘忧谷被殷长离碾压吊打的自己,而是噬魂鼎中他看见的前尘影事。
什么都没做却被屠尽满门的玉折渊,从百丈仙台下滚落,向仇人求救的玉折渊,被丢入各色杀阵炼阵的玉折渊,被告知真相崩溃,不认命地挣扎最后却被废掉全身经脉、吸走所有修为的玉折渊
闻岳再生气想逃,再觉得玉折渊不可理喻,在面对通天教时,立场却高度一致。
想要杀了殷长离,为所有被害的人报仇。
比起被这样关押“保护”,他宁可冲出去决一死战
整个木屋又是一震。
这一次的震荡比方才还要剧烈数倍,桌椅板凳砸落在地,连房梁都发出“咔擦”地断裂声。
闻岳整个人飞起来,又被锁链拽回,重重砸在床板上,磕得他后脑疼。
闻岳“”
玉折渊是不是把他装在芥子里,随身携带了
闻岳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玉折渊肯定不会把他藏到别的地方,必然要关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之前他一直呆的好好的,不论外面情况如何,木屋四周一直安宁静谧,仿佛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之地。
如今世外之地被战斗波及,难道说明情况不妙,玉折渊自身难保
闻岳恨死了手脚上的镣铐,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强制y,玉折渊的自作主张真的很令人火大。
他被关进这间屋子时,身上所有法器都被卸除,龙骨剑不知所踪,连那镣铐都自带封印法力的功效,几乎将他变成一个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禁脔。
这就是玉折渊说的喜欢
闻岳宁可不要。
房梁与四周墙壁摇摇欲坠,空间开始出现坍塌,窗外云雾中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闻岳忽然发现自己恢复了一点法力。
咦
他尝试召唤龙骨剑,一道白影从窗外飞入,“噗”一声刺破窗纸,停在闻岳面前。
闻岳捏住剑柄。
熟悉的触感使他心里稍定,闻岳尝试灌入灵力,用剑刃砍断紧锁,效果却甚微,每一下只能在锁链上留下一道一毫深的痕迹,照这个速度下去,想要劈开四条锁链,至少需要一日。
闻岳“”就知道这玩意不是凡品,玉折渊不会轻易留下漏洞给他钻。
法力虽然有所恢复,但远不是巅峰时期,得省着点用。
闻岳劈了几下便觉得手软,不免有些自暴自弃。
他“砰”一声躺在床上,思考其他办法比如用雷劈
但似乎把握不好,很容易伤到自己,闻岳裹紧被子,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耳朵一动他好像听见了龙骨剑中传来的声音
依旧伴随微弱的龙吟,可那声音却比上次清晰不少,不再断断续续。
“师兄”
闻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师弟师弟师弟”
“师兄现在情况如何”谢殊声音不大,有些不可察觉地虚弱。
“没什么大事。”闻岳顿了顿,道,“不过我被玉折渊困住了,还得知了一些以前的事。”
自从坦白身份,谢殊除了是他的师弟,还是他可以吐露心声的至交。闻岳简短地将自己从焚地那儿得知的信息以及此刻的处境告知谢殊,略过自己被玉折渊这样那样的“私密之事”,道“大概如此,外面那云雾出现的诡异,竟能展示外界战况,我忽然恢复法力召唤骨剑,不知是不是阵法部分损毁的原因。”
“木屋虽然变成危房,但目前看来没有危险,就是我被类似缚仙索的东西绑住了,估计没有玉折渊解不开。”
剑中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师兄你确定想离开”
闻岳毫不犹豫道“嗯。”
下一刻他明白了谢殊的言外之意“你有办法”
“其实本来想挑个合适的时机给你惊喜,或者万事俱备时当成礼物送给你。”谢殊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惜等不及,只能仓促而行。”
“数月前你我把酒夜谈,师兄将对仙君的困扰告知于我,说你要是能够回到自己身体就好了。”
闻岳
闻岳心脏狂跳起来。
“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谢殊道,“玉折渊可以困住这具躯壳,却困不住师兄你的魂魄。”
“我在青承山秘籍中,找到了以魂魄召唤异世躯体之法,或可一试。”
“只是从未实践过,可能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副作用。”
闻岳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什么”
“我亦不知。”剑中传来凤凰清鸣,谢殊的声音变得有些缥缈,“但我保证,无论如何,不会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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