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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秦抱蔚宁上楼,走进玄关, “嘭”的一声踢上大门, 又按蔚宁指的方向来到房门前, 腾出一只手去开门,旋了半天把手, 打不开,锁了。

    蔚宁憋笑憋得肩膀乱颤, 最后更是直接“哈哈”上了。司秦狠狠舒了一口气, 抬脚又要踹, 被蔚宁拦下“别啊别啊,赔不起钥匙在我裤子口袋里呢。”

    蔚宁一边说,一边侧过身, 屁股撅得老高,胡乱指了指腰下某个可疑的地方。

    司秦瞪了蔚宁一眼, 捞着蔚宁腿弯的手往前挪了挪, 伸进裤袋里去掏钥匙。裤袋很深, 司秦掏了半天, 把腰腹一带甚至大腿根全都摸了个遍,什么都没摸到,反倒逗得蔚宁咯咯地笑个没完, 像是痒的, 一个劲扭来扭去,完了一拍脑门,惊讶道“哎呀, 我记岔了,在衬衣口袋里呢。喏,这儿。”

    蔚宁说完,侧过肩膀,把右边的胸膛凑了过来,还笑嘻嘻地挺了挺。司秦瞄了一眼,见他胸前空空荡荡,哪里像是放了钥匙的样子,脸色一沉,“到底在哪”

    蔚宁笑了半天,总算笑够了,躺回司秦怀里,摸出外套口袋里的钥匙拎到司秦面前,“好了好了,别闹,拿去吧。”

    究竟是谁在闹司秦无语,终于拿到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想,他是真的醉得认不出人了吗最好不是。

    直到跨进这间房间,司秦才对蔚宁独自生活的这一个半月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感受。说是三室一厅,蔚宁这间并不是主卧,空间很小,都已经过了一个夏天,还有一股霉味挥之不去。尽管收拾得很干净,仍旧能一眼看到布满黑渍的窗帘和开裂的地板。墙角一箱泡面消灭了大半,茶几上堆着两罐听装咖啡和几包零食,加上怀里源源不断传来的酒气,全齐活了。

    司秦沉默了。

    手里的人轻得简直不像一个男人的分量。看来这一个半月,他一点都没有把协议上的要求当一回事。可是他能怎么办呢是他自己亲口让程溯告诉他,协议作废。而就算协议还在,他知道按蔚宁的脾气,只要他不愿意,那狗屁不通的协议在他眼里就是一张废纸。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骂自己一句神经病。彻彻底底的神经病,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留在南市那么久干什么,要不是池莫泽的胡言乱语,他居然还打算谈完黄家湾的项目再走。这不是神经病,这简直是病入膏肓。

    悬空的姿势让蔚宁不太舒服。见司秦进了房间还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蔚宁不乐意了,两腿一挣跳了下来,一脚踢上了门,手臂一环勾住司秦的脖子,叫了一声“阿奇”。

    行吧,还给他出去勾三搭四。司秦猛地转身,将蔚宁抵在房门背后,握住蔚宁的手腕锁在头顶,“我警告你,你最好清醒一下。”

    “哎呀,疼。”蔚宁黏黏糊糊地说着,尾音拖得老长,从司秦的掌心里把手蹭了出来。他看着司秦越来越阴的脸色,非但不怕,反倒无情地嘲笑起来“干嘛拉着个脸,真难看。”

    司秦砸了下门,“砰”的一声吓得蔚宁一哆嗦,赶紧一个立正,竖起手指就发誓“醒了,我醒了,真的醒了。”

    司秦冷笑。蔚宁见他那样,皱着脸犯了一会儿愁,突然眼睛一亮,踮起脚跟司秦碰了碰唇,眉梢净是抖机灵后的得意“呐,这下信了吧。”

    轻飘飘的一个吻没有起到半点安抚的作用,冲天的酒气反而让司秦越发不高兴起来“你在外面喝酒”

    “啊,聚会,高兴啊。”蔚宁摇头晃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让你跟别人出去喝酒了吗”司秦按住蔚宁的肩膀,迫使对方站直身体,开始审问。虽然他知道现在的他可能没有什么立场来问这样的话,但他想问,管他什么立场,他就是要问。

    蔚宁撇了撇嘴“那不是别人,是徐立延啊。徐立延你不认识他一直照顾我”

    司秦抬高声音“一直”

    “对啊。”蔚宁点头,“我来学校他就一直在照顾我啊,这一个半月,我都记着呢。”

    这一个半月,我都记着呢。听到这句话,司秦确信蔚宁醒了。他醒了,从来没有醉过,也没有糊涂过,他都记着呢。

    可能到昨天为止,司秦还讶然于蔚宁不同寻常的洒脱,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才懂了那不是洒脱,只是不计较。他不跟他计较,也不在乎其他所有,只想求一个结果,就是跟他在一起。他明白了,所以今天他来了。因为他知道这次他再不来,就真的可能要失去他了。

    蔚宁抹了下眼睛。他当然没有醉,常年被灌酒的经历让他积累了一点对抗酒精的经验。他虽然醉得快,只要能挨过最初那阵,冷风一吹,出一身汗,身体仍旧晕乎着,意识倒是基本能恢复过来。所以他现在虽然腿软,脑子却始终清醒,恨没有逼到对方服软,看他不说话了,自己反倒先紧张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好嘛好嘛。我以后”蔚宁笑着笑着,突然变脸,狠狠把司秦踹到一边,径直扑到床中央,抬手朝司秦竖了个中指“我以后还喝,关你屁事你给我滚蛋”

    司秦“嘶”了一声,来不及疼,一路跟着蔚宁来到床边,扳过他的肩膀,语气很不愉快“我看你胆子很大”

    “是的,特别大。”蔚宁胃不太舒服,不跟司秦犟了,索性爬了起来,三两下甩掉外套,又去解衬衣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腆着脸开始耍流氓“不信你摸啊,你来摸摸看啊,不要钱。”

    司秦抱着手臂,阴着脸任蔚宁作死,看他剥下衬衣,又动手开始脱裤子,才受不了地训斥“你疯够没有”

    “没有”蔚宁大喊一声,一个翻身躺了回去,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你有本事就一直管着我。”

    “行,你等着。”司秦指着蔚宁,被逼得搁下了狠话。

    “好好好,我等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慢慢来哈。”蔚宁转头对司秦扇了扇手,很不屑的样子,一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秦没脾气了,看蔚宁来劲的样子,真让人火大,也很欠那什么嗯,欠教训。

    “行,你爱脱就脱。”司秦抹了把脸,伸手去拽蔚宁的领子。他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跟醉鬼理论根本就是脑子抽风的人才会有的行为,赶紧把他拎浴室去刷干净然后睡觉,再大的事也只有等他清醒了,明天再说。

    “等等,我劝你想清楚,摸摸可以,想做其他的,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很贵的。好吧,我想你这么有钱,肯定给得起,也不会赖账的,是吧”蔚宁显然误会了对方的意图,嘴里一边咕哝,一边躺下去,翘起双腿,顺从地让司秦脱下了他的裤子,最后叉着腿瘫在床上,指着浑身上下仅剩的一条内裤,直直地盯着不再有所动作的司秦,奇怪“嗯继续啊。”

    “洗澡”司秦用力拍了一下蔚宁的屁股,问他“衣服毛巾在哪里”

    “别这么急嘛,等等。”蔚宁指指墙角的简易衣柜,然后翻了个身,翘着小腿问司秦“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情人,床伴姘头”

    看司秦皱眉,蔚宁眨眨眼睛,“不是那是什么难道是恋人”

    “嗯。洗漱用品在哪”司秦回了一句,分不清是默认,还是在敷衍。

    蔚宁指了指床边的柜子,追着司秦问“真的吗真的是吗你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呢”

    “是脸吧。”蔚宁自问自答,“才下飞机就把我拐进酒店,我这张值两百五十万的脸,一定很讨你喜欢吧。”

    “是不是啊”见司秦没有反应,蔚宁翻过身,用脚趾戳了戳司秦的小腿肚,得到司秦冷眼一个,惹蔚宁不满,“干什么,你觉得不对吗你就是喜欢我的脸啊,你不是吗你可真是肤浅啊。”

    司秦闭了闭眼睛,劝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却没想到对方一旦开口,就说个没完,还越说越让人生气。司秦忍无可忍,偏偏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冷冷地扔下一句“希望你明天还记得你自己说了什么。”

    蔚宁笑了,“当然是不记得才要说,记得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司秦愣了,突然觉得这话说得好有道理,也好像因此而明白了一点对方的用意。

    所以,他是在害怕吗司秦心想。因为害怕,所以假借酒劲,肆无忌惮地一路挑衅。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有退路。也只有这样,即使得到最坏的结果,他也可以用“我喝醉了”、“我不记得”来把一切打回原形,再给他一次挽回的机会。可是他有什么好怕的呢难道有所亏欠的那个不是自己吗

    司秦咬牙,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把这个孩子逼到了这种地步。他停下翻找的动作,回过头去看蔚宁。

    蔚宁趴在床上,歪着头,十分欢快地碰了碰脚丫子,笑得眼睛都没了,“没事啊,没关系的,我也喜欢你的二百五十万。”

    司秦顿了顿,没有说话,冷着脸继续翻箱倒柜。倒是蔚宁得寸进尺地往前爬了两步,直起腰跪在司秦背后,搂住对方的脖子,“不止。我还喜欢你的脸,你的人,你的全身上下”

    “你够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司秦拉开蔚宁的手,转过身,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他觉得他不能再跟他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了。他赶来见他,在楼道里等了足足五个小时才把人等回来,不是为了做这种事。

    “能。”蔚宁抿着唇,郑重地点了下头,猛地环住对方的腰,向前一拉,将人拽到跟前,说得无比直白又认真。

    司秦看着蔚宁,某根强撑了很久的弦终于绷断。

    作者有话要说  司秦太可怜了,过的什么日子,我老婆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

    蔚宁你对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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