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屋,苟长武发了狠般上前拼命的撕打营茂,这回是彻底将营茂弄糊涂了,疯了不成
他虽心中微恼,却碍于官人救命之恩只紧皱了眉暂时未有动作。
“长武长武莫要胡闹住手”
苟长文低声呵斥着费力抓住气到几欲疯癫的弟弟,好不容易才拖拽到另一边,却见他此刻已眼泪汪汪,却又努力隐忍着嘶声怒骂了起来。
“都是恁招的祸事连累老爷到如此地步若是俺苟长武定要恁死的难看”
苟长武骂完再也控制不住靠在哥哥身上流下了眼泪。
“呜哥哥为何拦我明明是他该死呜”
营茂从他只言片语中明白了是自己害官人出了事,又急又怒之下面色变的异常难看。
“官人到底是出了何事还请小兄弟说清楚些,营茂绝不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辈,若是由我而起,必不会推责”
“恁说的好听还不是你”
“长武住了这左右都是人家,若被人听了去,还是害了老爷。”
苟长文将又怒起发难的弟弟稳住,抬头看向营茂,缓缓将之前所听之事说了出来。
“之前俺回去之后,便守在堂前窗下听街,偶然间听得镇上所发瘟疫是被你打死的耆长所发。”
营茂听得瞪大了双眼,整个人有如雷劈
“这这怎可能”
“唉那日仔细算来今日便是第七日,如此炎热的天气,那耆长尸身不知已烂到何种程度,怎可能好的了最后便是如此,我本想拼了性命送老爷出城,可老爷却未允,只说要护我等周全”
听到最后营茂久久未语,只觉得天旋地转,这起因便是自己只因一时意气之争害了救命恩人如今
“你现在知道了你可知为了你那金子做的两文钱害死多少人俺们本可以等到外头风平浪静后、再开城门时直接离开,如今”
冷静下来的苟长武面目冰冷,话语中却多有心痛,这又深深刺痛了营茂的心。
“还请两位小兄弟带我到官人面前,营茂愿当面赔罪。”
“赔罪若是有用,恁先将这满城的疫病治好再提吧。”
苟长武再次出言讽刺,苟长文未再阻拦,而营茂也未与他多做计较,只沉闷低头满面痛苦自责。
“长武兄弟,即便再有错,也总须做些什么来弥补,若是什么也不做只知枯等,那便不是我营茂了。”
三人沉默了片刻,终是苟长文思虑过后点了头。
“罢了,我便带你去老爷面前,只一点,莫要再惹是生非,长文从营兄行事上可看出是不拘小节之人,可于此处还请约束自身言行,营兄须知我家老爷也非一般人,虽宽宏大量却也不容他人小视,若是营兄再有错,长文便要不客气了。”
“放心,营茂并非短视之人,且不说官人与我有救命之恩,长文兄弟不必于此事费神。”
营茂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应了,此事被他指摘无可厚非,便是想要辩解也显多余。
“哼老爷此刻急于寻大夫,你可愿去别光是说的好听”
苟长武紧接着嗤笑出声,鄙夷的瞧向营茂,营茂面色一丝未变,只点头回了一个字。
“可。”
他想了下接着道“那我现在就去”
苟长文见他答应的痛快,亦不似作伪,面上更显缓和。
“长文原想自己前去,又恐老爷与夫人跟前无人守护,如今营兄即有此心,便先与我兄弟二人回去见老爷,听从老爷吩咐再说其他吧。”
“亦可。”
三人小心瞧着院墙,很快来到了前面,待上了二楼由苟长文引领着进了老林家房内。
老爷子奇怪营茂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外面可乱着呢。
“你怎过来了是有事”
营茂向官人瞧去,见他面上无一丝为难,心中颇为感慨,连带着再施礼说话更加恭敬。
“回官人话,营茂此来不为其他,只因之前鲁莽行事连累官人心内难安,故特来请罪,并求将功赎罪,若是官人有甚差遣,营茂但凭吩咐。”
老爷子明白过来先是瞧向旁边的苟长武,刚才他在外面的那一声喊听的清楚,看来是这小子把人激过来的。
低头看向手里的纸张,再想想刚才看到的街上脸色不好的人,老爷子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官人可是要寻大夫营茂愿往。”
营茂瞧着官人手里雪白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便猜想极有可能是药方,屋内人皆安好,那寻来大夫为了甚便不做他想了,想到此处他心里极是火热。
“现如今外面如此乱你若是出去”
老爷子担忧的看向营茂,营茂却不以为意。
“官人,营茂这条命早在当日便已没了,苟活至今亦是托了官人之福,今日官人有所用,营茂自当义不容辞,便是有难亦是命数,营茂无惧,还请官人稍待,营茂去去就回。”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老爷子喊住了。
“等等”
老爷子转身跟他大宝要来两个喷了消毒液的口罩递了过去。
“将它戴上,你便如此走着去后院的马匹牵去一匹,还有不用将大夫寻来,你将这些药方拿去,送与镇上最好的大夫手中,若是有用最好,若是无用你送完只管尽快回来。”
“官人大义营茂无不听从”
营茂听得明白,深深一揖,才从老爷子手中双手接过药方,转身走了出去。
苟长文也赶紧跟了出去,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马,又给马身上喷了一遍药并上了马鞍后,将人送出去才回转。
“老爷,人已走了。”
“嗯。”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直到苟长文又喷了一遍消毒药水,也没见营茂回来。
林芝苗默默的将防毒口罩又拿了出来,分发给大家,继续默默等待。
直到午时将过之时,才听到楼下有马嘶声传来,众人赶紧来到窗前向下看去,营茂已回了后院,并在入院拐角处向二楼望来,并没有再向前一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