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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二章 消息
    车队第五日下午赶到了曹州,还有二十多日的时间足够赶到京城,老林家人也舒了口气。

    这一段时间与胡秋广这个原住民同行之后,老林家人很是感受了一把古人的热情,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或动口,着实方便了不少。

    不过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社会地位的差距,从这时候当官的自然而发的威势,还有老百姓对高位者的崇敬与盲从就能瞧出来。

    老爷子默默体会过以后很是感叹。

    “这还就是个小县令呢,看看现在官员在外行走的派头,跟他们比起来咱们原来走那一段路赶上叫花子了。”

    老太太听了马上白了他一眼,在说话语气也酸溜溜的。

    “你也知道咱们跟着你一路苦过来的啊好好跟人家学学吧。”

    “瞅你说的,我就是那么一比喻,哪儿”

    还未等老爷子说完,外面长文来报胡秋广携客来访。

    两家同住驿馆相连的两套小院里,且刚到地方分开不到半个时辰,这才刚安顿好呢。

    老爷子心里嘀咕咋还带着人来了应酬不都是晚上么这是有啥急事儿了他这么想着也没拖延,赶紧穿戴一番出去见客。

    等老爷子出来一看,胡县令带来的这人个子中等,从面相上看偏瘦还显精明,再看他此刻瞧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太热情了点。

    胡秋广心知老爷子不喜繁文缛节,便与他简单见礼后,转身介绍身旁之人,说话也极为自在。

    “秋广此时打扰原非本意,实因拗不过这猴子。”

    “哦”

    老爷子从他这两句话里瞧出来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不由多看了这人两眼。

    那猴子听胡秋广如此介绍自己面上本来笑着的脸顿显僵硬,转头狠狠瞪着他气愤道“哪里有你这般引荐的是先与爵爷相识乐傻了么”

    胡秋广哈哈一笑,又继续说道“好叫爵爷知晓,此人名叫侯子言,现任曹州府通判一职。我两人乃是同窗,因各自忙于公务亦是多年未见,此次秋广出发前便已手书一封知会与他,此人亦盼到今日终相见便相约大醉一场。

    谁知他从我口中听闻爵爷与我一同下榻于此,便急起相交之心求我立刻引荐,便是稍等也不愿,秋广无法才不得不扰了爵爷清闲来为这猴子引荐一番。”

    侯子言赶紧上前恭敬一礼,道“下官侯子言见过爵爷,早先听闻爵爷于万难之中献治疫方一事便极为思慕,今日又闻秋广兄所述更是景仰万分。此时此地得见真颜更是有感三生有幸,情急之下多有叨扰,万望海涵,子言有礼了。”

    老爷子听了呵呵一笑伸手将他扶起,心道一个治疫方吃遍天下鲜啊,等会儿回屋得跟老婆子好好唠一唠。

    “哪里哪里,任何人遇到此事想来都会与我一般,若是可以,我倒希望永远不需要用它。”

    他说完又转头瞅着胡秋广笑道“想来你与子言是将我吹到天上去了吧”

    胡秋广赶紧摆手道“爵爷与夫人一路功德哪里还需要吹,秋广只须与他说上一二事,便已叫他思慕不已了。”

    三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又是三言两语过后侯子言道“与爵爷相谈甚欢之下恨不能立时畅饮同欢,只不过子言先有公事未结后有知府夜宴同臣,未免误事现在是喝不得了。想来今日夜宴不会太久,之后时间尽够我们喝酒畅聊了,届时还请爵爷赏脸莫要推辞,定要不醉不归。”

    这话叫老爷子不解,他怎么知道夜宴时间长短

    还是胡秋广有心问道“可是因各国朝贡之事”

    侯子言点头称是,忧心之下见老爷子不解恍然道“想必爵爷不知这两年不只我大衡朝年景不好,可以说放眼望去处处如此。

    也因此各界纷乱不休,与西戎、北狄相接处总有战事频发,虽无甚大碍却也骚扰不断、叫人伤神。

    此时正是年终朝贡之时,外臣使节皆须路经本州入京面圣朝贡。迎来送往本就忙乱,这几日更有北绒使臣盘桓生事,不愿速速入京。

    不管他们心存何意,若是在此耽误了时辰,知府首当其冲必受责难,不由叫人头痛万分。

    由此,忙乱之下今日夜宴恐不长久,前两日已有先例,爵爷却是不必多想,只管安心便是。”

    “是,国家大事重要,我等只不过过客,一切悉听主便。”

    老爷子皱眉捻须想着此时事态,心中更多了忧虑,等人相约后离开,老爷子回转室内将刚才听到的消息讲给娘俩听。

    林芝苗见老两口担忧的样子,赶紧劝他们。

    “古代各朝各代都有这样的事情,他们虽然说的邪乎,不过也就那样,咱们身处腹地,一般情况下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就放心吧。”

    老两口也知道这事儿担心也没用,只不过一听到战争还是有些不习惯。

    转头再瞧胡秋广送别侯子言回转,便瞧见自家夫人坐于窗前忧愁不已的样子,仔细瞧来嘴角处脂粉掩盖下有红肿。

    不用细想,胡秋广便明了她因何如此,只略一思忖他又转身走了出去。

    老爷子刚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又听长文来报胡秋广来了。

    “”

    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急事,无奈之下只能起身出去。

    胡秋广见老爷子出来,露出苦笑深深一揖,待入座后将事情始末了说了出来。

    “自她那一日瞧见恩人与小娘子身上裘衣便爱的不可自拔,整日里朝思暮想下竟做下了心病,就连出言求购亦不敢直言,她本就敬重恩人,就怕叫恩人觉着她眼皮子浅薄,无奈之下不断想方设法与恩人套话,如今不得法之下竟心火上头。

    唉女人便是如此,整日里瞎琢磨,说我顾惜面子,她却比我更甚。

    秋广此来便是想求问爵爷,不知恩人手上可还有多出的裘衣若有还请爵爷成全,秋广愿千金求之。”

    老爷子也知道一点这一段时间胡秋广媳妇儿不断骚扰自家老婆子的事儿。心想自家裘皮大衣倒是有不少,那玩意儿当时去原产地批发,价格比大牌子的羽绒服都便宜,就是不知道老婆子愿不愿意给或卖一件了。再说千金是多少不会真是一千两黄金吧真这么值钱比喻吧

    他想到这儿转头道“家里具体有什么我都不太清楚,你在此等我一下,我进去问问。”

    胡秋广听得心中大喜,肯帮忙问问就好。

    “好好,爵爷请便。”

    老爷子点点在此回转内室,见老太太正搂着她大宝眯瞪呢,也是鼓足了勇气上前推了推。

    “诶、诶,醒醒。”

    老太太果然睁眼就抬头瞪过来了,还不忘捂她大宝的耳朵。

    “嘎哈”

    “那个什么胡秋广过来替他媳妇儿买裘皮大衣,说是想的都坐下病了。你看看要不卖一件吧。”

    “没空,没看我大宝睡觉呢么”

    老太太一个白眼翻过去,说完又躺下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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