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朝连渊悠然笑笑,用手拍拍连渊的手腕,示意他放松些,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连渊略松眉头,这人若是鼎盛,内力或可与自己一搏,如今却不过是个伤患,着实没什么好忌惮的,是自己过激了,也罢,便听一听此人的话也无妨,想着便放开了手。
“说出来渊王殿下或许不信,前尘的事,我不记得了。”见连渊露出轻嘲与狐疑的目光,青冥也不在意,继续解释道“说来,在下也是冤得很,一觉醒来,便被人送来作了面首,依旁人所言,在下该叫静仪,可皇上真的会选一个身怀内力,武艺高强的罪奴来做王爷的男妾依在下看,这身份怕是做不得真,王爷觉得呢”
莲鸢听了这与自己半句皆无关系的话,并不想多理,只随意一答,“与本王何干。”
“所以在下才想斗胆与渊王殿下做个交易。”
青冥面上一派高深从容,心里暗叹,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说自己是觊觎你而来,便是换成倾慕,怕也是一掌扫过来便死得不能再死。
“在下猜测,自己多半是遇仇家追杀,不得已才借了他人身份遮掩,所以,在下想在渊王府求个养伤之所,以后也有个应对,至于在下能给渊王殿下的,自然也是一番遮掩。”青冥见连渊透出一丝兴味,顿了顿,继续游说“渊王殿下不想寻人侍候左右,但皇上却不一定就此罢休,不如,在下便吃亏一些,顶了这,男宠的名头,想来,皇上便不会再过多为难殿下了。”虽说好歹是个名分,但男宠不管怎么想都还是略微别扭。
连渊轻声冷笑,“你倒是好口才,在我渊王府得了庇佑,竟还是吃了亏。”
“那是自然,在下好歹是个清清白白的男子,这么说,殿下是答应了。”青冥满意回道。
“殷焕。”
“是。”殷焕上前听令。
莲鸢吩咐“安排他住下。”
殷焕深深打量了青冥一眼,但并不多说,引着他离开。
连渊又从暗处唤出一人,也不避讳尚未走远的人,道“九璃,查查他的身份。”
青冥一路打量王府建筑,虽说自然不可能比得仙宫殿宇精致天成,不过好歹是王府,简单成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也不怪青冥感叹,其实渊王府刚落成时也是雅致,连璧几乎恨不得把国库里的珍奇全给赐到这唯一弟弟的府上,可惜,风尘仆仆的渊王殿下一进府门,看着弱柳迎风一群美人,便被阵阵香风熏得蹙眉,再进府去,心情一个不好,就什么都看不顺眼。
美人全部打发走,换成亲兵,珍宝于他何用,还是堆在库房积灰最好,管家手无缚鸡之力看着碍眼,手下大将还不错,兼个职算什么,花园小筑小家子气,砸了做成演武场,亭台楼阁拆都懒得拆,任野草蔓延,三月草长,四月莺飞,久而久之,成
了这般模样也不奇怪。
连渊看着九璃带回的资料,难得对除却战场之外的事生了几分兴致。
罪臣之子李静仪,押送前狱中病故,狱长恐担责,恰遇路边一重伤男子,仪容俊朗,巧以其替之,有趣。
那此人的身份呢这般高的内力,便是江湖中也寥寥无几,更何况,这人举止言谈自成风度,一丝江湖气都未曾沾染,那气质便说他为世家贵族,甚至皇室中人,也是令人信的,那他先前所言又有几分真假
连渊暗自揣摩,不觉已至深夜,回到卧房已是有些困倦,却在跨进房门之时,便即刻调动气息,做出防备。
只见一黑色影子慢悠悠从榻上起身,走到桌前点亮一盏灯,不是青冥又是谁
“殿下怎的这么晚”青冥朝连渊问道,那自来的熟稔让人想忽略都是无法。
连渊看清是青冥时,面色一黑,周身警惕的气息却是放下不少,“你来此处作甚我倒不知,我这府中明处暗处之人竟都成了摆设。”
“在下自然没本事避开渊王殿下的防卫,不过我是明着走进来的。”青冥从桌上倒一杯水递到连渊身前,“你也不必恼,他们只知我是殿下新收的面首,得宠得紧,再被我一诓,哪里还敢拦我。”
见连渊不接茶水,青冥只当他是战场养下的不接外物的习惯,也不觉尴尬,收回来一饮而尽。
“出去。”连渊冷冷瞥他一眼。
不过青冥神君好不容易进了心上人的门,又怎可能轻易出去,只佯装惊讶,忽的又似轻松一笑,道“原先想着在下与殿下本是互为遮掩,才想着今夜前来殿下房中,免得陛下得到消息,猜想出什么,再送许多美姬前来令殿下烦心,却不想殿下竟是无需这般吗那在下便先告退了。”
连渊突地伸手挡住要越过他退出房门的人,道“你留下,晚上宿在那张榻上。”
青冥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同宿啊,这秘境倒真是个好地方,至于同眠,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可不是急色之人。
“自然,听凭渊王殿下吩咐,还有在下叫青冥。”末了想想,又无奈补充道“就记得这个了。”连渊听后也没有多余表情,径直躺回床上阖目休息,看不出信是没信。
连渊第一次在房内收容他人,失眠的很彻底,不过好在练武之人闭目养神也能蓄养精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倒也和睡着没多大区别,至于青冥君,便是睡不着也得装出熟睡的模样来,不仅要睡得熟,最好还能睡到日上三竿,否则如何显得自己胸怀坦荡,别无所求两个各自失眠又各怀心思之人,倒是颇为神奇的度过了和谐的一夜。
连渊第二日比平日里晚起了半个时辰,青冥的话提醒了他,做戏还是做全套为好,还特地等青冥从假睡中悠悠转醒,才进宫谢恩。
“渊儿你当真喜欢他”连璧戏谑的看着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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