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殿中灯火辉煌,新帝太宗端坐在龙椅上,瞧着下头站的众人,第一排是两个兄弟,老三安王赵庭芳,后头站着两个儿子,长子赵恒,次子赵皙,另一边是老四兴王赵庭美,后头也站着两个儿子,长子赵争,次子赵镪。
另有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子赵昕,次子赵安
太宗的目光最终又落到了赵恒身上。
少年二十来岁已经身经百战,这一次与北梁吴木渡之战大获全胜亏得是赵恒有将帅之才。
太宗微微笑道“恒儿,跟朕说说你的看法”
大殿另一侧跪在地上的几位大臣听得这话忍不住一抖,赵明才掐着大腿迫使自己不颤抖。
站在赵恒身侧的赵皙紧紧的握住了双手,有这个哥哥在,外人永远也看不到他,这么多人在跟前,官家也只看得到赵恒。
赵恒垂眸,满身萧飒冷气,淡淡道“若有罪责,自当定罪处置”
太宗哈哈笑起来道“说的没错,若有罪,自然哪一个都不能放过”
大殿里一片肃静,小片刻有人晕了过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皇上一句话而已。
先帝前一日还是好好的,留了新帝在宫中喝了一夜的酒,今儿早上人就没了,其中故事,说不得。
林氏坐在屋中的榻上,瞧着姜琦在旁边的小几上写字,一手的簪花小凯,端的十分的出色,前些日子连大相公家的曾大娘子都赞的姜琦的字好,林氏一脸骄傲道“这几日天气暖和了,各家的赏花宴只怕也要办起来了,明儿母亲就叫玲珑阁的人来给你置办几身新鲜的衣裳,到时候不管去了谁家都比不得我的琦儿好看”
姜琦微笑起来,见着外头的丫头进来,林氏忙道“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咱们家里,忠勇侯府,海靖伯,武威将军,这几家的老爷说是都在宫里面,谁也不知道里头现在怎么样呢”
林氏忧愁起来,姜琦便在一旁安慰道“母亲也别多想了,祖父当年立下了汗马功劳,父亲又做事廉洁公允,便是新皇登基,也只有重用的,不会出什么事。”
姜琦说的也对,但她还是不放心,叫姜琦
下去歇息,自己往寿辉堂去找老太太说话。
姜琦披着斗篷出了屋子,站在抄手游廊上往北边瞧了瞧,淡淡的吩咐身边的丫头知画道“去给那院子送些小礼物去。”
知画面上一喜,自知道姜琦的意思,行了一礼,缓缓往姜瑾的院子去。
姜瑾刚刚和小蝶在院子里的大锅里烧了热水又抬进西边的屋子里,在浴桶里洗了个澡,竟然洗了一层油腻腻的东西,觉得身上前所未有的轻松,人也变得清明起来,换了一身半旧的襦裙,随意的将头发扎起来,穿好鞋子出了门。
姜瑾露在空气中的那一截脖颈细腻洁白无瑕,衬的人修长雅致,她顺着小蝶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微微一笑“行,你在外头等着,剩下的就看你姑娘我的了”
小蝶觉得害怕,拉着姜瑾的手道“姑娘,那是库房,府上贵重的东西都在里面,若是真被抓住了,大娘子怕是会打死姑娘的”
姜瑾想着反正明日就要抄家了,到时候就是库房的东西少了,谁还能管得了那事,不是正好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机会吗正好空间也有了,存个金银珠宝却十分方便,她记得一家子人被赶出去之后还是过了小半年苦日子的。
她也就不用跟别的穿书女一样辛辛苦苦的干什么白手起家的事情了,她只要花用现成的就是。
姜瑾委屈道“你不相信我”
小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姜瑾旋即笑起来,晃得小蝶眼前一花,听得姜瑾道“小蝶最乖,等我”
话音一落,姜瑾早不见了踪影。
姜瑾以为如此的库房重地,怎么也要有重兵把守的,却不想勇毅候家特殊,这些东西锁在库房里,外头的小屋子里躺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正在睡觉,不远处也能听到巡夜人的声响,竟然也并不是十分的严密。
正好叫姜瑾捡了便宜,她从大叔身边走过,大叔还是睡着,她撬开窗户翻了进去,大叔还在睡觉。
屋子里头黑漆漆的也看不太清楚,姜瑾也不管了,走到里头,只一股脑的往空间里头塞,正塞得起劲,听得外头有人说话,忙进了空间仔细听。
原来是巡夜的人叫醒了大叔,问他“有没有什么异动”
大叔
忙道“没有没有我一直看着的,什么事也没有”
过了小片刻便又没了动静,姜瑾瞧了一下自己塞进来的东西立刻就乐了,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一锭竟然满满两大箱子,一箱子的珠宝首饰,一箱子的绫罗绸缎,还有各色珍玩。
果然还是捡现成的更叫人觉得爽快,尤其还是拿的敌方的东西
她等着安静了照旧出来打包东西。
直到累的两手酸痛,空间里没地方放了,她才停了手,竟然连一半都没有搬走,可见老侯爷当年跟着先帝四处征战却是收敛了不少好东西,给后辈们积了大财富,难怪后来姜琦出嫁能有那样大的场面。
却不知道她因为是从最里头搬起来的,把里面的值钱东西都搬走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些花架子。
姜瑾还是从撬开的窗户里爬出去,从大叔身边经过,谁知道大叔却忽然睁开了眼,姜瑾吓了一跳,连忙躲进了空间里,大叔出来查看了一圈,疑惑的挠了挠头,又进去躺下,一秒鼾声四起。
姜瑾连忙出来又快速出了院子。
小蝶看着姜瑾完好无损的回来,差点哭出来,刚刚来了一队巡逻的,她都快吓死了
姜瑾小蝶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下子从穷光蛋变成了坐拥十几万两真金白银的大富豪,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她记得出去之后日子苦,看病的钱都没有,活生生的把那个庶子给病死了。
姜瑾都饿晕过去两次,和庶子一起生病,最后虽然好了,却终生无法生育。
现在有了这么多银子,那苦日子肯定就跟她无缘了
姜瑾心情大好的到了院门口,见个丫头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探望,小蝶道“这是二姑娘身边的知画”
黑灯瞎火的,也敢往敌人的阵营里头跑,这小丫头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姜瑾冷笑一声,随手捡了一块板砖,悄声走过去,从后头直接给拍晕了过去。
小蝶吓的白了脸“这,这就是知画,大娘子知道了,只怕要把姑娘打死了”
等到明天了谁还有时间管一个小丫头的事情
姜瑾才不把这丫头放在心上,拉着小蝶进了屋子,也不点灯,就着外头的月光,脱了外头的衣裳,躺在了床上,
她想了想,明天终归她是不在再家里等着被人查抄的,她会早早的起来从角门出去,先给她自己去买个落脚的宅子去,等后头一家人搬出去在外面住了,林氏几个一般也想不起来她,寻常也不管她,大家只顾着坐在一起怨天怨地的哭,等到家抄完了大家都安顿好了,她
在悄咪咪的回来,只怕这些人也不知道她刚才在不在。
反正姜瑾一向是个小透明。
姜瑾想的好,睡之前又去空间查看了一眼银钱,结果一进去差点就被金银珠宝晃瞎了眼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现在这么有钱
有钱人的感觉就是爽难怪葛朗台喜欢天天看自己的家产这种东西只要看着就觉得兴奋的不行,花起来只怕会更兴奋。
姜瑾夜里睡的特别的好。
赵恒直到夜晚才跟着安王回了安王府,先去的后院看的母亲安王妃,安王妃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一派的雍容华贵,温柔细腻,梳着飞天髻,穿着广绣的大衫正在赏画,瞧见赵恒进来就落了泪,拉着赵恒上下打量道“瘦了我跟你父王说了不要叫你去那种地方,他偏要你去,好在老天保佑你是安然无恙的,从此就不在去了吧”
赵恒宽慰道“官家也不叫我暂时出去了,因此还只住在家里,陪母妃。”
安王妃听了,终于高兴起来,吩咐左右的人“快,把大公子的院子细细的收拾出来”
赵皙站在旁边安王妃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好一会才道“皙儿也坐下”
赵皙冷着一张脸坐下来。
安王到是没人管,半响还是自己捡了地方坐下,向着赵恒道“官家那里既不愿意叫你在出去领兵打仗,你也只在汴京闲散几日,瞅着官家的意思,只怕这汴京要乱上些时日了。”
“父王也不用忧虑,官家做事虽然狠了些,却也是有志向的人物,当初咱们家中定的兄及弟,虽则先皇的情形不好说,但到底没有乱了规矩,父王这些日子忙忙先帝的丧葬之事,剩下的也少管一些。”
安王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是,万不能再这个时候打了官家的眼。”
赵皙垂眸,眼底一片阴影,只要有这个兄长在,外人永远也看不到他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下了点小雨,天气又冷了起来,姜瑾起来打了一盆冷水洗了脸醒了醒神,瞧着镜子里的人似乎又鲜亮了两分,心里十分高兴,捡了厚实一点的襦裙穿上,脚上绑了木屐,瞧着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便拿了油纸伞,同小蝶一起往角门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