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最是无情的,总能悄悄的带走一切你愿意的或不愿意的。
到了这个季节,风打在脸上,都透着寒意了。
镇压下朝中那帮老臣安抚过他那几位兄弟后,青尊帝也终算是可以喘了口气了,得以喘息后,他又想起了叶清,便招呼身边的马公公去传叶清来见他。
不过,叶清并没有传过来,她今个不在宫中。
她最近多半的时间都会跑到福万楼帮忙出一些新的菜品,福万楼马上就会开张第二个分店,店铺已经找好,也整修妥当,现在主就等着开张了。
新的酒楼,当然需要注入更多新品的菜品才能在众多的饭店里脱颖而出了。
有会写字的伙计在一旁写着菜单,照叶清所教的那样,一个单子把所有的菜品列出来,到时候只要拿给客人看,他们就可以看着单子点菜了。
在忙碌之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到了晚上离开之时,叶清又从店里带了点吃的回去,一个是给齐广陵的,一个是给自家尘尘吃的。
张万福和吕宁送她到门口,和她摆摆手,她径直朝她的马车走了过去。
她的马车通常都会停在不远处的空荡处等她,车夫见她过来,立刻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一脸老实的唤一声“叶夫人。”
她点了个头,说“许忠,这份菜你拿着,一会回家给孩子们吃。”
许忠三十岁了,长得憨厚,之前一直是齐晟的车夫之一,现在派给她了。
虽然是她的车夫,但每天跟着她出来也是应该的,毕竟也是拿了钱干活的,可在外面一等就是几个时辰的,叶清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这个人又是个会来事,懂得如何收买人心,她每次带吃的回去,是少不了给许忠也留一份的。
她知道许忠的家里有爹有娘,还有两个孩子。
虽然只是小恩小惠,许忠是感激得不行。
许忠赶紧伸手接了过来,道声“谢谢夫人。”
叶清笑了一声,谢啥啊,这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个事,不过是口吃的。
她抬脚上马车,她并不像那些候门小姐妇人那般还要踩个脚凳才能高雅的趴上马车,她是右脚搭在马车上,重力在右脚上,直接就上来了。
她伸手掀了车帘就往里走,不料,人才刚走进一步,迎面就见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随着这人的出身,她就觉得一种什么味道扑鼻而来,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身子骨顿觉一软,就听那人声音冰冷的说了句“走。”
随着他的话落,马车已哒哒的出发了。
马车之内,叶清落入一个怀抱之中,是公孙瑾。
他伸手就揽过她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一旁的锁链,开始往叶清的手脚上套。
“公孙瑾”叶清微微眯了一下眼,挣扎了一下,手腕被他抓住,根本挣脱不了,主要是她双臂无力。
“你刚才已中了我的软骨粉,至少在十二个时辰内,你身上的力气是不会恢复的。”他利索的把她的手脚套住,上了锁。
叶清看着他,公孙瑾,他依旧长眉如剑,眼目如月,可他已经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公孙瑾了。
那时候公孙瑾虽然看起来孤傲,但绝不冷酷。
现在的公孙瑾,他身上少了一份孤傲,多了一份冷酷。
也是,任谁经历这样的变故,心境都会发生一些改变的,她可以理解他的所做所为。
理解归理解,但想绑她,她可不乐意的。
她也不怒,依旧像老朋友一样,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伸了伸自己的双臂,平静的问他“哟,都用上链子了,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朋友,她可真能说得出口,她是齐晟的妻子,他们之间不可能是朋友。
公孙瑾盯着她没说话。
如果她不是齐晟的妻子,该多好。
这个念头,不是第一次在脑子中闪现了,即使现在她就在他的身边,他还是会这样想。
想归想,但这并不会让他心软半分。
这个世上,不存如果,假设。
叶清与他对视了一会,他不说话,目光又冰冷,叶清想了想,也就笑了一下,问他“公孙大哥,你绑着我想干什么呀”
公孙大哥,套近乎吗他可不吃这一套。
公孙瑾脸色不善的道“你是齐晟的妻子,你说我想干什么”
叶清又故作认真的想了想,说“照你这么说来,你绑了我,是想引齐晟出来,杀了他”她是这样子猜测的。
公孙瑾看着她,他真没有想到,她竟是齐晟的妻子,后来知道了,也就没想打扰她了,谁知道世事无常,他现在不能不打扰她。
他伸手捏了叶清的下巴,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不慌不忙的,明明年纪也不大,怎么能够有如此镇定的心境
他说“你的命,可比他值钱多了。”
叶清心里微微一动,不是拿她换齐晟的命那他想干什么,正这样想着,就听他又说“还记得你欠我什么没还清吗”
叶清当然记得,她当初在离开公孙国公府前,答应等他练好了枪法,送他一个更好的枪。
后来,她回宫了,再与他没有交集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闻听此言,叶清挣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也松了手,只是,那捏过她下巴的手,无端就觉得热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触碰她,是以这样的方式。
“记得。”她立刻眉眼一笑,说“一刻也没忘记,公孙大哥,你枪法练得如何了”
她一口一个公孙大哥的,公孙瑾听得面无表情,他不会被她迷惑,受她麻痹的,他冷淡的说“为了你的承诺的,我自然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那就太好了,一会你试给我看一看。”
公孙瑾看着她,嘴角忽然勾勒一抹冷笑,有几分的残酷,尔后,他伸手摸在她脑袋上,和她说道“行了,不要装疯卖傻了。”
手触到她头上的发簪,他直接把她的头饰都取下来了。
“你干什么”她立刻盯向他手中的发饰。
“这些东西,你现在用不着。”他把从她头发上取下来的发饰都收好了。
发簪都是利器,当然是防止她有什么小动作。
叶清忽然低笑一声,公孙瑾真是胆大又心细啊
想到此处,她又若无其事的道句“行啊,你喜欢就送你了。”
她盯了自己双手双脚上的链锁,都是铁制成的,想要弄断几乎不可能。
她原本也想着,找个机会拿发簪试一试,看能不能开锁的,没想到他倒是先下手为强,把她的发簪都没收了。
她忽然想起齐广陵手腕上也戴了个手镯,当然没有她这么难看了,只不过,齐晟当初也在上面花了点心思,令他戴上镯子后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响声。
怎么有种齐晟干的事都报应到她身上来的感觉了,这也太没道理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妻子的身份,又觉得太有道理了。
来到这个异世后,本想可以过上岁月静好的生活,她现在是真发现了,跟着齐晟过,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恐怕这一生都是在负重前行。
不过,她不后悔,真不后悔。
她忽然又想到外面的车夫许忠,那个人的确是许忠没错,就那身形,她不可能认错。
她的车夫那都是宫里的人,是齐晟派给她的,说白了那都是齐晟的人,可这段时间她也没少给许忠好处啊原本以为她已经把人收买为自己的人了,哪想到还是让许忠给卖了,竟帮起了上官瑾。
叶清想了一会,心里想明白后,再抬头时便又问一旁坐着沉默不语的公孙瑾“公孙大哥,你是挟持了我车夫的家人吧。”所以才能那个许忠才会听他的,他让驾车走人他就走。
公孙瑾看着她,点头“对。”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告诉她的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叶清,发现她的车夫每天都是同一个人,他便跟踪了一下那个车夫,发现他家里还有妻儿和父母,他当机便把车夫的家人给关了起来,车夫顾及自己妻儿老小的生命,最终是妥协了,配合了他的要求。
这般,算着她出来的时间快要到了,公孙瑾就坐在她的马车里等她了,趁其不备,把她给拿下了。
她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危险的,偏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与他像老朋友叙旧一样,他心里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莫名的觉得,难受。
他本没想要伤她的。
他又说“我准备带你离开京城,去一个齐晟无法找到你的地方。”
叶清微微眯了下眼,她确实有套近乎之意,当初公孙瑾在半路曾把她从傅雪手里救过来,后来又因为某种原因带她回公孙国公府上,她一直觉得吧,这公孙瑾骨子里是个好的。
公孙瑾一下子把话挑明了,她现在想继续套近乎那得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能撑得下去。
她的丈夫杀了公孙瑾的父亲,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叶清不在和他说什么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