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渐冷,经管外卖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外卖员小队,已经从本班的男女同学,吸引发展到了近百位勤工俭学的同学,甚至他们还有了统一的工服小背心。
总部仅有的一台电话已经完全不能满足需求,外联部主动出击,找到负责学校这片区域的邮电部门,不仅优惠拿到了电话卡,还拉了来两条赞助的电话线。
优惠的电话卡,他们并不拿来买,而是搞期末福利,送给消费最多的同学,维护老客户的同时,也能刺激到新客户的消费。
主意是余喜龄出的,早在经管外卖发展起来后,她就几乎不太管这里的事,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同学们自己商量决定,就算犯错也没关系,大家一起学习一起成长。
全班的同学都参与到这中间来,累肯定是累的,不仅要忙工作,还要兼顾学习。
但心里的那份成就感和满足感,也是无与伦比的,当然也有遇到顾客刁难挑刺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的话也得忍住脾气,和平地解决问题,但更多的还是让人十分暖心的客人。
半学期的时间,陈亚楠一直想在培养的集体凝聚力和班级向心力,也在一次次方案实行的争吵跟合解中,融入到每个人的心里。
就连参加学校活动,她们班的口号都是经管是我家,外卖靠大家。
在全校师生面前,实力打了波广告,他们动作不小,也有别系的老师反应问题,不过经济系的学生,自己创业搞活班级经济,这是经管学院大力支持的事,他们还盼着多出这个这件的事例呢。
在余喜龄她们不知道的时候,来自校内的压力已经全部被她们的教授和系主任们挡了回去。
至于校外的竞争,大家都不放在眼里,先吃螃蟹的人,前期总是得益最多的一个,而学生的天然优势,也注定了他们不会被轻易吞并,良好的服务和售后体系,不少初涉这个领域的公司,也是拍马也不能及。
天气变冷,外卖如何保温是个问题,外联部的同学不用余喜龄发任务,自觉跑了几家京城本地的保温产品生产厂家,高效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他们这里订餐,不仅时间快,还能在不同的店家里头享受到折扣。
从初始的需要自己一家家跑业务,到更多的商家寻求合作,经管外卖也走了一段不短的路,当然这都是后话。
北方的冬天来得早,第一场大雨早早就落下,顾家的客厅里,顾钧坐在一旁负责煮茶,顾母陪着上门来探望他的老同学说话。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林老教授似乎就是余喜龄经管系的教授。
“如今的小孩子不得了啊。”林老教授笑着同顾母感叹,将余喜龄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折腾的事,简略地说了一下,脸上笑容不断,眼里满是骄傲。
虽然没提名字,但顾钧隐约觉得这人似乎应该就是余喜龄。
事实证明,他确实也没有猜错。
“听说余喜龄同学在家乡就是做实业出身,小小年纪魄力倒是不小,小钧,我记得你先前似乎就是在”
林老教授一时想不起余喜龄出生的省份,“在哪个省来着。”
顾钧把煮好的茶盏推过去,微微点头,“江省,正巧我认识她,她最开始是从小型豆腐作坊开始积累原始成本的,后期开始涉及新型服装业,做得很不错,鼓楼那边有家喜思西服就是她们公司旗下的门店。”
话题自然而然便被顾钧和林老教授接了过去,顾母满意地看着,她对他们聊的经济和国内形势没有兴趣,她只记得老林家里有个闺女,今年二十八岁,从国外回来一直未婚,年纪正好和她们家顾钧相配。
这生女肖父,老林的闺女也是学经济出身,顾钧要是跟老林聊得来,想必跟林姑娘也有话说才是。
想到说不定马上就能喝上媳妇茶,顾母就乐得眯起了眼睛。
林海棠来顾家接父亲的时候,林老教授正跟顾钧聊起此时的经济形势,谈到了领导人的南方谈话,和这其中的新决策上头,他们聊得专注,还是顾母先发现了她。
虽然没怎么见过,但一点也不妨碍顾母用看儿媳妇的眼神和对待儿媳妇的热情和林海棠认识,等顾钧和林老教授聊完,两位女同志已经在厨房跟着阿姨一起准备起晚饭来。
顾母热情地留了饭,饭后还拉着林老教授,让司机送着去探望住不远的另一位朋友,把地方留给了林海棠和顾钧两人。
“还打算这么单着”林海棠是个气质干练,长相大气的女孩子,她现在在一家对外贸易公司做事,一年里有八个月在国外常驻。
顾钧推给她一杯茶,林海棠是他的学妹,当时在学校因为学生会校务方面的工作接触很多,两人关系还不错。
“伯母的意思太明显了,当年魏慧的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何苦这么多年背在身上。”林海棠喝了一口,浓郁的茶香顿时溢满口腔,“什么茶叶,我走的时候给我拿一点,比咖啡好喝多了。”
也不等顾钧回答,她看了眼手眼,一口将茶盏中的茶水饮尽,“唉,我没时间和你聊了,晚上八点我还有个酒局,先走了。”
顾钧起身送她,“下雪路滑,路上慢点。”
“知道啦”林海棠握着车门,突然回头看向顾钧,“师兄,要不要我舍命陪君子,帮你缓缓伯母这边的压力”
明明是笑着问出来的话,林海棠握车门的手却有些发抖。
顾钧穿的白色厚毛衣,因为要送她出门,身上披着件黑毛昵外衣,站在雪地里,眉目冷峻,和十年前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气质更沉静稳重了一些。
“不必,路上小心。”顾钧双手插袋,温声道。
林海棠灿然一笑,缩进车里,“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看伯母轻易不会放过你的,我走了。”
不等顾钧回答,林海棠便发了车,好像真的特别急着去赶那一场酒会似的,从后视镜里看着目送她几秒后,便转身回屋的顾钧,林海棠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脆弱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等林海棠再抬眼时,又是那位干练的职场精英。
问出了深埋在心底的话,也算是对自己有了个交待了,林海棠微微一笑,十年过去,她也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么多年,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执念而忆,林海棠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当年的事,他难道还没有跨过去吗
还有十多天就要放寒假了,现在班上除了在准备期末的考试,还有因为天气冷越发兴旺的生意。
陈亚楠更是忙,忙着核算勤工俭学员工的工资,还有所得收益的分红,还要跟其他同学讨论明年的发展方向,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事情多得脚打后脑勺。
好在要用来做公益的那部分资金已经核算完毕并提了出来,陈亚楠看不得余喜龄闲着没事,派她去买物资,反正她是有钱人,有汽车。
知道余喜龄有汽车这事,只有外联部的同学和几个经管外卖的高层知道,有一次极重要的广告合作会议,因为负责记录的同学记错了一个字,跑错了地方扑了空。
后来是余喜龄开车赶到,再把人送到正确的地方。
今天第一年的公益活动,有同学建议去敬老院探望老人,给她们买些新棉衣和新棉被过去。
余喜龄领了购买物资的任务,张峰自靠奋勇要跟她一起,不过因为余喜龄要先把喜安送去大院,两人便约好了在市场碰面。
从大院里出来后,才走了两条街,车子突然就熄火了。
“怎么了”余喜龄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顾钧的车正好路过停了下来,他推门下车,走到余喜龄身边。
余喜龄虽然穿得多,但在车外头冻了近半个小时,整个人都已经冻透了,问题是她停的这段路,压根就没有公交车路过,倒是有小汽车经过,却没有停的人。
带着体温的大衣罩到余喜龄身上,紧跟着下车的詹秘书愣了愣,默默地站在后头没说话。
汽车的引擎盖被余喜龄打开,也仅仅是打开了而已,她根本就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钧看了一眼,拧开机油盖看了看,“温度低,可能是机油凝固了,要去哪里我送你。”
话说完,眼前多了张干净的手帕,是余喜龄递过来的,顾钧看了眼已经沾了油渍的指尖,犹豫了半秒,还是接了过来,细细擦拭。
“去动物园那边的市场,有同学在那里等我,不会耽误你的事吗”又是几个月不见,余喜龄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身材纤细苗条,上次见面顾钧没有注意得到,余喜龄已经把长发留了起来。
窝在大衣里的余喜龄,鼻尖冻得通红,不时吸一下鼻涕,大眼晴也水润润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
“很急”顾钧皱眉,余喜龄点头,主要是她和张峰已经约好,要是不去的话,白白惹人担心不说,还会耽误到接下来的工作。
购买物资的钱款都还在她这里。
“我送你过去,你的车让詹秘书来处理。”顾钧拉开车门,示意余喜龄上车。
余喜龄看了眼詹秘书,他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她给钥匙给他再赶紧上车,“赶紧上车,别冻着了。”
本来就已经迟到挺久,余喜龄犹豫了几秒,还是上了车,汽车开到有报刊亭的地方,顾钧停车先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接詹秘书,余喜龄才放下心来。
赶到市场的时候,张峰果然已经等了很久,见到余喜龄身后的顾钧还很意外,听到介绍后也没多想,两人采买好物资,跟老板约好过两天来提货后,顾钧先把张峰送回学校,再送余喜龄回家。
余喜龄下车的时候呼吸微重,不过精神状态倒是没问题,顾钧皱着眉头,坚持要送她到家。
乔志梁站在余喜龄家楼道口等着,怀里抱着他外婆做的饺子,远远地就看着余喜龄和顾钧在雪地里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我都说我没事了,我”话音还未落,余喜龄眼前一黑,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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