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年被儿媳妇说成是老年痴呆,顿时恼羞成怒,跳起来就给了陆婉怡一巴掌,“你说谁老年痴呆呢”
公公打儿媳妇,这在农村可能习以为常,可陆婉怡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会落到自已身上。
她愣了一下才大哭起来,“你敢打我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你个老不死的竟敢打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死到临头你们还这么猖狂,还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顾昊阳,我要跟你离婚。”
顾昊阳也火了,“离就离你死皮赖脸地哭着喊着嫁给我,不过是贪图诺顿集团公司第一夫人的虚荣。现在我刚落难,你就提出要跟我离婚,这个弯转得可真快。我走到今天,全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咱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谁不去谁是孙子。”
陆婉怡捂着脸冲上楼,把早整理好的几个大行李箱拖下楼,径直就摔门而去。
顾昊阳在气头上一嗓子喊出离婚,嘴倒是痛快了,但如此一来,他和父母就没处落脚了。
他想了半天才说,“爸,妈,正梅,你们都看到了,现在连陆婉怡都要跟我离婚,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们明天一早就买火车票回老家吧,我现在实在顾不上你们了。”
顾大年顿时软了下来,“要不,我跟你妈明天去你老丈人家住。”
“爸,你没听见婉怡要跟我离婚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爸妈的脾气。要是没跟婉怡闹掰,还能凑合,现在僵成这样,你们去,怎么相处”
“那房子是你出钱买的,要走也是她爸妈走。儿子,不用怕,你不好出面,我和你妈出头,保证让你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滚得远远的。”
“那房子的产权是婉怡的,我们没有权利让她爸妈走。爸,你就饶了你儿子一命吧。你跟我妈回老家,我也不是不管你们,我会按月给你们打生活费的。”
顾大年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回农村老家了。”
陈淑芬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命好苦啊,辛辛苦苦生了个白眼狼,有了媳妇就不要爹娘了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已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爹娘的死活啦,”
农村女人嗓门奇大,她这么一喊,估计大半个小区都能听见。
顾昊阳气晕了头,爆喝一声,“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投胎给你们做儿子,真是倒霉透顶。你们既然说我不孝,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孝。我告诉你们,明天你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要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淑芬被顾昊阳吓坏了,一骨碌爬起来,“儿子,村里人都知道我你爸是来城里享儿子福来了,现在这么回去,没办法跟父老乡亲交待啊。”
什么叫不好跟父老乡亲交待,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顾昊阳十分沮丧,“里子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面子。让你们去俯河我滩,你们还挑三捡四,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再好的事情,只要有你们掺和,铁定坏事。现在连我都没有方落脚,你们不回老家,住哪儿”
“说离就离啊”顾大年不以为然,“两口子哪有不打架了,床头打架床尾和,过两天就没事了。”
周胜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客厅里的角落里,此时翁声翁气地说,“爸,妈,正梅,别让哥为难了,咱们回去吧。在老家生活,虽然苦些,可也比在这里寄人篱下的强。我回老家的县城找份活干,实在不行,我去送外卖,送快递,也能挣钱。”
陈淑芬说,“这话你怎么不早说,你在这里也可以送外卖和快递啊。”
周胜利嗫嚅着低下了头,“可这里我不认路啊。”
只一瞬间他又抬起头来,“正梅,回到老家,我会拼命赚钱,让你和孩子都过上好日子。”
顾正梅却不屑一顾,“瞧你那怂样,三脚也踢不出个闷屁来,指望你能过上好日子我这辈子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血霉了。”
周胜利的脸色青白不定,“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咱俩就离婚吧。两孩子你愿意要,我不跟你争,你要是都不要,我全带走。”
顾正梅勃然大怒,“周胜利,你什么东西,还敢跟我提离婚。”
顾昊阳一拍桌子,“够了,你们要吵要闹,回老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本能地想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走了门口却又改变了主意。
“你们听清楚了,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必须走,没有价钱可讲,听明白了吗”
他扔下这句话,不再跟他们废话,噔噔噔上楼回到卧室。
陆婉怡上午就把被褥这些大件物品都收拾走了,现在房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不能搬走的大件家具。
顾昊阳颓然地把自已扔在床垫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夏天歌,这个让他曾经魂牵梦萦的女人,此刻已经变成一条毒蛇,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此刻夏天歌能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再用双手将她撒成碎片。但是他知道,夏天歌现在羽翼已丰,自已想动她,完全是以卵击石,只能寄希望于夏保赫了。以夏保赫和夏南风父子之力,何愁不能搬倒夏天歌,替自已出一份恶气。
顾昊阳的估计没错。
夏保赫盛怒之下,冲到董事长办公室前,想起父亲威严的面孔,不敢造次,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门,得到允许后,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爸,我听人说,天歌收购了诺顿,这事是真的吗”
夏北岩现在已经老态备显,见儿子进来,摘下老花眼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看来,你还并不是完全不问俗事。”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夏保赫嗫嚅着说,“可是,收购诺顿,并非易事,天歌一女孩子,哪来这么大势力”
“你是想问,收购诺顿的钱,是不是我出的,对吧”
夏保赫顿时显得有些尴尬,“爸,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关心她嘛。”
“是我出的怎样,不是我出的又怎样保赫,你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能不能把心思用在正道上,自已做一番事业。成天只知道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独吞家产,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出息。”
“我倒是想,可你不支持,我有什么办法。爸,天歌是个女孩子,手下已经有服装厂、装饰公司和服装城,还不够吗去收购诺顿,你就不怕她把你的血汗钱全打水漂。”
“那有什么关系,真亏了,我就权当是替她交学费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父亲强硬的态度激怒了夏保赫,“爸,你真要把所有财产全转移给天歌,这对我和南风公平吗”
夏北岩一拍桌子,“我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益百永要是真落到你们父子手里,恐怕比诺顿败得还惨。”
夏保赫面如死灰,“爸,你已经确定以及肯定,要把财产都传给天歌”
夏北岩愤怒地把刚才看一份检验报告扔到夏保赫脸上,“我不传给天歌,难道要传给你们这一对败家子吗你立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由得夏北岩不生气,他刚接到戒毒所寄来的检验报告,夏南风已经染上爱滋,他唯一的孙子,这一生已经彻底毁了。
夏保赫捡起报告一看,顿时傻了眼,“爸,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南风怎么可能会染上爱滋。”
他“噗”地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父亲面前,“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救南风的。爸,求求你,把南风送出国治疗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夏北岩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夏保赫失魂落魄地从父亲办公室出来,没有心思回办公室,径直开车来到戒毒所,要求见儿子。
父子俩终于隔着一张桌子见了面,见儿子瘦得几乎皮包骨头,夏保赫又气又急。
“告诉我,你是如何染上爱滋的”
夏南风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生气,“我不知道,也许是跟我交往的哪一个女人早感染上了,无意中又传给我了吧。”
夏保赫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老头子已经决定把所有遗产都留给夏天歌了。”
夏南风的反应有些迟钝,“应该不会吧,老头子真糊涂了。”
“什么叫应该不会,老头子已经出手了。”夏保赫咬牙节齿地说,“老头子出钱让夏天歌收购诺顿,照这样的局势下去,我们就是费尽心思得到遗产,也只是一个空壳。”
夏南风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你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
“如何阻止,你现在困在这里,我一个人孤掌难鸣。”
夏南风的语速突然加快了,“马上替我办理手续,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可是。”真要带儿子回家,夏保赫还是犹豫起来,“你这个时候回家,能行吗”
“你只要能保证我的药不断,我一点问题没有。”
“药”夏保赫有些不解。
夏南风只得压低了声音说,“就是毒品,以前的达官贵人谁不吸这玩意儿,一样长命百岁。”
“那你这段时间在戒毒所不是白受罪了”
“那是你们多事,其实当时只要你们能给我一点药,我马上就能恢复精神。废话少说,快去办手续。”
夏保赫还是有些担心,“医生能同意你出去”
“你不会告诉他们,你们要送我到国外治疗嘛,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我换个地方治疗。”
果然,戒毒所一听夏保赫要送夏南风去国外治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很快,父子俩已经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夏南风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爸,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必须阻止老头子把财产转移给夏天歌。”
“如何阻止”
夏保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地笑,“只有死人才不会转移财产,你说对吧。”
“要是老头子已经立好了遗嘱,咱们不是白废心思吗”
“所以,咱们第一步,就是找孙律师炮制一份以假乱真的遗嘱,上次你已经做过,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