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没有尝这些杂烩汤, 可骚毛和老杨都尝了, 简直咸到苦涩,齁到舌头都失去知觉。
如果有人对这还能吃得下去,要么是真爱,要么就是没有味觉。
“不会吧。”老杨也反应过来“于道士你还是个残疾人”
“原来如此”骚毛一拍手“我说你取活死人虎牙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 也不用捏鼻子,原来你是没有味觉”
“那是嗅觉。”老杨纠正道。
“嗅觉和味觉是密切相关的,举个例子, 你在感冒时吃东西没有味道。”池墨淡淡的解释。
“那你是怎么断定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的”老杨还是困惑不已。
“颜色。”于道士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下意识觉得, 颜色艳丽的食物, 尤其是红色的, 好吃些。”
“红色是最勾人食欲的颜色。”池墨继续解释。
池墨看向于道士,突然想起这人把极香的黄色菌菇夹给天天,早上却对红黑的李子有些兴致,也许这就是于道士的选择标准,靠颜色来判定食物滋味。
“呦, 这人和人果然不一样啊。”老杨十分新奇。
“不是说越是颜色斑斓,越是有毒吗”骚毛挠头“于道士,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于道士眯眼一笑“贫道身体安康, 勿劳挂念。”
“话说这没味觉还怪可怜的。”骚毛有些遗憾, “吃啥都没味, 要我我会疯的。”
“非也。”于道士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识酸甜苦辣, 未尝人间百味。贫道少两感,也就少些欲望,有利于修炼身性。”
老杨眼睛转了转“说的轻巧,若是哪天突然让你尝着了一丝甜味,你这辈子都魔怔了,信不信”
于道士笑而不言。
“哟,看样子似乎对自个心性很有把握啊。”骚毛凑上去,揽住于道士肩膀,笑的猥琐“我们那地啊,曾经有个老处男,半辈子不知道上床是什么滋味,结果被一个年轻寡妇开了苞后啊,那可是十天半月的没出门,结果昏在床上。有人还专门编了诗,一杆钢枪两颗弹,三四十年没抗战。一日入了土匪窝,弹尽粮绝没法活。”
池墨默默捂住天天耳朵。
对于骚毛讲荤段子,于道士也是不气不恼,“你的意思无非是,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控制不住,贫道明白你提示的意思。”
“你这就没意思了。”骚毛回到自己的位置,还想说什么,却被池墨制止。
“若是还想吃饭,就闭嘴。”池墨语气严厉了些。
骚毛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池墨也做了一锅杂烩汤,喂饱了众人。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骚毛昨夜没有守夜,今晚自告奋勇守上半夜,把池墨那份也守了。
难得能睡个囫囵觉,天天和池墨一个帐篷,其他三人一个帐篷,因为他们三人轮流守夜,帐篷刚好睡两人。
池墨白天一直集中精力骑马,昨晚还守了半夜,有些困顿,抱着天天就睡了过去,一觉直到第二天一早,被老杨的大嗓门给吵醒。
“哎呦我去,兔子于道士你很可以啊。”
池墨和天天收拾好衣物,拉开帐篷就看到门前一堆死兔子。
“不是贫道杀的。”于道士看了看池墨,弄得池墨一头雾水。
“我昨晚迷迷糊糊的听见打斗声了,于道士你就别谦虚了。”骚毛拎起一只野兔子来,有些嫌弃的挥挥手,把兔子扔一边。
“这兔子好臭。”骚毛捏起鼻子“吃不成红烧兔头了。”
“这些都是变异后的兔子。”于道士笑答“速度极快,吃肉不吃草。”
“我就奇怪了,这素食的动物怎么也吃起肉来了,肠胃能受的住”老杨纳闷的踢了一脚兔子尸体。
“若是吃素,植物不了如此多的热量,让兔子急速奔跑。我们解剖过变异的素食动物,发现它们的消化系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肠道菌群也改变了。
不仅能够消化肉类,还进一步的消耗残渣,几乎是完美的利用率,举个例子,你见过活死人排泄吗”池墨淡然的看着死亡发臭的野兔。
“你这话我可就不信了。”骚毛跑到于道士身边,故意点点于道士“这不就是一个整天吃素的还不是比我们跑的都快”
池墨笑了笑,转过头去,和天天洗漱。
再次骑上马背,池墨依旧找不准平衡,于道士帮扶了池墨几把,抱着天天继续前进。
一路上,于道士的白马依旧是老往过来蹭,于道士这次没有听之任之,一次次的调离马头,结果反而落下老杨和骚毛挺远。
“昨晚发生了什么”池墨还是对那些死兔子保持怀疑,其他人没有见过,但池墨是亲眼见过变异兔子速度的,要杀那么多,绝非易事。
“他说他是天天的爸爸。”于道士朝池墨笑吟吟的开口“来找贫道示威,让贫道离你远些。”
池墨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贫道看出他身上有死气,一试之下,果然不出贫道所料。”于道士斜睨池墨一眼“你们这些人,果然是好本事,连活死人都能改造到如此境地。”
池墨保持沉默。
“幸而他还具几分人性,仍有舐犊之情,贫道没下死手,但也够让他修整一年半载。”
于道士话音落下,天天轻轻叹了口气,耷拉着小脑袋。
“于道长果然是深藏不露。”池墨微微勾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哪比得上天天爸爸,能号令死物,对贫道围而攻之”于道士也是皮笑肉不笑,“贫道还曾奇怪,变异野狼野鹿为何对我们围而不攻,原来是暗中有活死人庇护。”
“他本性不坏。”池墨有些难以开口。
“在贫道看来,活死人已然非我族类。”于道士语气坚定,“何况活死人以活人为食,我们乃敌对势力,你又何苦助长他人势力,灭自己族人。”
“他吃菜的。”池墨垂眸“他和其他活死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是”于道士猛地停住,合住嘴唇,微微偏过头去。
“他是什么”池墨目光灼灼,逼问起来。
“贫道不知。”于道士含糊其辞。
“是吗”池墨冷笑“于道长能力超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把我们都捏在手心,还能有不知道的事情”
“贫道从未”于道士依旧是笑意盈盈。
池墨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既然于道长不肯说,我也不好强迫,那就算了,经此一行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言对方。”
于道士侧着脸,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池墨坐稳了身体,直视前方。
天天在于道士怀里,看看自家爹爹,再看看于道士,最后只是一声稚嫩的叹息。
两日的骑行,从刚开始的新奇有趣,到后来的枯燥无味,磨到屁股发红,一碰就疼,池墨还好些,可以用月泉水给天天和自己修复,骚毛和老杨疼得坐都坐不稳。
池墨渐渐学会了把持平稳,上马也再不需要于道士搀扶。骚毛和老杨感觉出这两人间气氛不对,但又不知道如何缓解。
进七一冰川前,池墨拿出衣物来分给众人,于道士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七一冰川线退化的厉害,在地面还隐隐能看到之前冰川的大概轮廓。池墨几人继续前进,路经冰帘冰斗,冰帘垂吊,如同银河倒挂一般,冰斗深陷,不知深度几许。
正当众人沉迷美景时,老杨乘坐的枣红马,马蹄突然打滑,把老杨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哎呦我的妈”老杨本来就屁股疼,这一下子差点疼得大声叫出来。
“闭嘴闭嘴,还记得电视上那雪崩不别被你一嗓子给吼出来了”骚毛赶紧绷大眼睛小声提醒。
“我们下马吧。”于道士抱着天天下来,“这里还未深入冰川,冰比以前融化的厉害,容易打滑,把马栓到稍微暖和些的地方,备足草料。我们步行上去。”
“这里太冷了。”骚毛下马,把缰绳交给老杨“老杨,你去栓马吧,于道士真暖和,我离不开他。”
老杨翻了个白眼,牵着几匹马往回走了一段去栓马。
“话说这冰川看着也不大,一上来咋这么长。”骚毛紧贴于道士,冻的话都说不清。
“三十年前更广些。”于道士拉着几人前行“我们先走一段路,老杨能跟上。”
池墨跟着于道士走,心中一直提高警惕。
“唉你们看,前面那是什么”骚毛指着一块平淡无奇的冰壁。
“什么”池墨看不出来异常。
“那冰壁后面有东西,挺大的。”骚毛乐呵呵的跑过去“幸亏你带了我,否则没个透视,你们都看不到”
“小心”于道士话音刚落,只见骚毛突然没了影子。
池墨和于道士赶了过去,只见在冰壁前有一道极深的冰斗,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冰壳,根本禁不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若是一旦踩上去,只有跌落的份。
“骚毛”池墨用冰柱砸落薄冰壳,露出下面的冰斗来。
“我没事”下面传来骚毛欣喜的声音“快来看,我发现什么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