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知他是谁”
姜子牙先被石矶讽得脸色灰白了好一阵子, 又被向来敬重自个的杨戬与哪吒说的红红白白,又听石矶为师叔,心里咯噔一声, 想着该不会真的是他不认识的同门
哪吒杨戬他们还没回答,石矶就道“去了玉虚宫,自然就叫你知道了。”
惧留孙这下子脸色也不对劲了, 原以为石矶不过是拿天尊的名头来唬自个,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想去玉虚宫向此事讨要个说法。忙道“何必为此小事去玉虚宫劳烦老爷, 我等就能自行解决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土行孙这孽障我”
“他这个孽障要是留你们这里,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矶冷笑道,怎么可能叫他把人留在这里他可没忘,此时还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能上榜的,回头用个将功赎罪的名头让人上了战场,活着,能说他功劳抵得过罪孽, 死了岂不是更好直接上天成神,多棒棒
等到了那个地步,才是真的冤屈无处可诉。
他怎么可能叫事情走到这样的绝路来呢。
石矶看了一眼在身前的哪吒和杨戬,回头也要叫他们小心些。
惧留孙道“我等怎会如此,道友实在心胸狭窄, 小瞧我等”听了石矶说的那什么大事化小,惧留孙仿佛真的如同石矶污蔑了他一般,脸色难看的很,指着石矶怒道“况且土行孙乃我夹龙山飞云洞门人,道友是何人物,轮得到道友处置”
“也没说要处置他呀。”石矶觉得自己无辜的很,他几时说过要处置了那晒上七天七夜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心里头想着的还是交给元始天尊那边处理。他对惧留孙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说过,上玉虚宫,请元始天尊师伯处理。”
见实在是说不动他,惧留孙心思一转,想,不如上老爷那里一趟又能如何,老爷难道还能向着外人不成况且土行孙本该是西岐大将,老爷自然不会将土行孙处置了,况且事情都未成,如何处置
这样一想,惧留孙便道“既然道友非去不可,那就去请老爷做个断绝”
石矶点头,刚抬腿要走,就听头上一阵喝声“惧留孙哪里去”
惧留孙和石矶同时抬头一看,是一个童子,石矶看了他样貌穿着,并非是碧游宫的童子。那童子下来,惧留孙却认得“哎呀,白鹤童子。”
心中更是安心三分,如此一来,土行孙就真的无事了
白鹤童子面无表情,抖开手中一道符纸,送往土行孙处,那符纸挨着土行孙后,没一会,土行孙就大汗淋漓,皮肤发红,只是这么片刻的功夫,汗水就透了他衣裳,落在地上成了一个小小水洼。石矶真瞧着稀罕,突然又见他不流汗水,而是哆嗦起来,眉毛眼睛发梢处都有了一层冰霜,那先前的汗水挂在他身上的,都凝为冰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好像下了一场小冰雹似的。
黄巾力士抬手一模,向石矶道“他身上寒冷无比,仿佛身处极寒之地一般。”
惧留孙不知何故,忙向白鹤童子道“那是什么符,怎么用在土行孙身上”
“本就是老爷叫我用在他身上的。”白鹤童子指着土行孙道“老爷有法旨,说土行孙败坏门规,恶了玉虚宫名声,就用此符纸,让他受七天七夜酷刑煎熬。此符用在他身上,一时如同烈日暴晒,虽不及十日同出,但四五日同出也可比上一比。一时又如未着寸缕般站在极寒之地的严冬暴雪中。此符放在他身上,七天七夜后自然落下。”
石矶乐了,尤其那最后那个被冻还不能穿衣的形容,想人扒衣服行啊,那你自己就光着享受个够吧。他直接叫的黄巾力士放下人,对惧留孙道“师伯果真圣人,竟然还不用我上门,就亲自来罚他了。”
那土行孙脚沾了土地,但他一会热的脱皮,一会冻的手指僵硬,别说什么遁地的法子,就是把他嘴巴里的绢布扯出来,土行孙此时都说不了一个字。要是七天后还活着算他命大,死了也怪他自己活该。
“杨戬,哪吒,你们在西岐中需要多加小心,刀剑无眼,挨着一下子的滋味可不好受。若真的遇到强敌,莫逞强,速”
“速来找师叔求救”
哪吒眼睛一亮,把话茬自古自的接下去。石矶看着他眼神,总觉得要是点头了,哪吒非得一天三回的来无名山。
他压住对方伸长的脖子,很是无情“我无名山早就按照师父吩咐封了,这回出来也不过是因为师父指派我去做事,回来时路过这地方,出手救下个无辜的女子罢了。等安顿好了,我山中还是得封起来的。”
“切。”
石矶又把不满的脑袋压下去,继续说“要是遇到强敌,你们速去找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他是你们师父,不帮你们谁去帮”然后唤他们两个过来,在八卦云光帕里取了一缸子的泡菜和咸鸭蛋交给他们“营地里吃的总归算不上太好,这两样你们拿着,和饭菜拌上一块吃,多少有点滋味。”
哪吒瞧见了,赶紧抱过来捧上,好歹不再撅着个能挂油壶的嘴。
见土行孙受了惩罚,石矶谢过白鹤童子,才架云从头顶上的大洞出去了,没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
云层中,石矶带着邓玉婵飞过一段路,见后头已经瞧不见西岐营地,才停了云,问道“不知你要往何处去”
这样一问,邓玉婵也茫然了,她不自觉的看向与西岐相对的商营,心中一痛,若不是父亲先开了招婿的口,她又如何会惨遭横祸。一时间,邓玉婵的脑海里竟然就只剩下这个念头在,她也知这并非是父亲的过错,但无论怎样劝说自己,就是无法释怀。
她又看向石矶,心里一横,就跪了下来“西岐将我抓去,父亲定已以为我死,况且那土行孙做出那样事情,清白全无,再留在那里也不过是惹人耻笑。求仙长慈悲,收我入门,挑水砍柴皆做得,只求一容身之地罢了”
石矶头皮一麻“不妥我那山中除了我唯有两人,还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子在我那里实在不妥”
“既然不妥,不如舍给我罢。”
远远的,传来一声大笑,石矶看过去,龟灵圣母脚踩祥云而至,她望着邓玉婵“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本事又不小,何须这样呢。若拜我为师,西岐里哪个敢欺你”
邓玉婵愣住,石矶对她说“这是我师姐,龟灵圣母。”
转头问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心里想这个发展怎么感觉好像熟悉的很那
龟灵圣母早已踩在了邓玉婵那片云上,一边扶起邓玉婵,一边对石矶说“你那日去见金灵,不知我后脚就去了教主那里。我与教主说,商朝下有一女将邓玉婵,与我有师徒缘分,求他老人家让我出来寻徒弟。教主便说若师弟石矶你从金灵处回来,不到教主面前,这女子就的确和我有师徒之缘,若是来了教主碧游宫内,这女子就与我无缘。”
鬼灵圣母说道开心处,又是哈哈大笑好一阵子“倒是不辜负师姐疼你一场”
石矶心里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若是他先去见了师父,免不了多说几句话,多费些时间,回来时也不一定能有赏月的心思,如何还能救下邓玉婵
邓玉婵瞧着龟灵圣母,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答应了
若是答应了,她定不会再恐惧那些个道人了吧。
见她犹豫,龟灵圣母以为自己未曾说明来意,叫人家不知如何点头,直说“我乃截教通天教主门下龟灵圣母,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邓玉婵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道“弟子邓玉婵,拜见师父”
师徒一事便成了,龟灵圣母欢喜得笑得停不下来,石矶不做答,只是对师姐传音入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龟灵圣母听后,脸上笑意不减,还问邓玉婵有无家眷,端得是一副爽朗又大方的作风。邓玉婵和圣母说了,却不知圣母此时早已传音入耳对石矶破口大骂起那西岐土行孙来。
听邓玉婵说她原本是商臣,还有父亲也在商中,此时还在与西岐交战,就道“你等凡人,不知天命,此时天下有大难,怕是我等道人都要避开,我与你速去找你父亲,劝他归隐,否则定是难逃一死。”
石矶看着龟灵圣母就要朝着那边而去,传音入耳提醒她师姐。
我晓得事情轻重,封神未过,我当然不会胡来。那边圣母回道我总得叫我徒弟安心,若她亲眷被西岐而杀,恐要为此复仇,反断送一生。
“何况,我收你为徒,总得叫你亲眷知道。”
邓玉婵咬牙,“师父,我此时喊您师父,却不知我父亲他意下如何。”
龟灵圣母一笑“玉蝉,你师父什么人,当然有法子说服他。你就安心和我来走一趟,叫你家眷平安,心里服服帖帖的和我回碧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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