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之带着王路离开内院便将他扔了一旁不搭理,随意找个借口去追梵音和张文擎兄弟二人。
王路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与其他人凑合一堆,开始打探起温熙云的事情来。
如若能攀上那一朵鲜花,岂不是做梦都能笑醒
想着那丰姿盈盈的线条,青涩年岁已有着朦胧的胸脯曲线,如瑕白美玉润滑的肌肤,王路已经快流了口水
“王公子啊王公子,您搞错了”
正当王路脑海中畅想着与温熙云的美好未来,一个破锣一般的沙哑女声忽然叫响,好像是给他闷头一棒,捶的有些缓不过劲儿
陈夫人离开方夫人那里便直找王路而来,她当初明明说的是要介绍杨主簿的女儿给他,可孰知这个王路来了就奔着温家的大小姐而去,那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如今可倒好,刚刚方夫人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可癞蛤蟆从不认为自己是癞蛤蟆,更不会放弃吃天鹅肉的梦想,王路见陈夫人气急败坏的过来便嚷,他的火气更大,“你嚷什么嚷老子看上谁就是谁,轮的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你以为你是我娘滚边儿去”
陈夫人满脸吃惊,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指着王路却气的说不出话来,王路站起身冷哼一声,“穷商痞子,还想来指挥我娘屁”说罢,王路大摇大摆便离开此地,开始去方夫人邀宴的地方打探稍后温大小姐坐在何处。
陈夫人只觉得头脑晕眩,浑身发颤,这时候幡然醒悟也已经晚了,她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事虽然想的好,可她也指挥得了王路才算数,这岂不是自不量力了
如若这王路再惹出麻烦来,方夫人岂不是会更恨她如今已经只剩那一层薄薄的面皮没有撕破,若稍后她被方夫人撵了出去,那陈家就彻底的不用在庆城县里呆了
不行一定要将这个王路撵走
温熙云又被方夫人揪着说了半晌的方静之,心中虽然满不乐意,可面子活儿她还要应承下来。
得了个机会说要去换一身衣裳,温熙云如逃一样的离开这里,她有些慌了,回了方夫人给她暂住的小院便直奔她生病的钱妈妈那里,她已经没有了主意,更是屡失分寸,这都是因为身边没有这位钱妈妈的陪伴。
她必须要找钱妈妈拿一些主意,否则就快被自己这位姨母逼疯了
钱妈妈听了温熙云抱怨了一刻钟,她的脸上也不乏露出些气,“咱们大小姐莫说在这庆城县,便是在京中也是能上得了大场面的小姐,怎么能嫁给她一个县令的儿子何况这等事让小姐您先答应,这本就没安好心,老奴来了便生病,虽说有人好生熬药送饭的伺候着,可却一直都不转好,小姐,您这位姨母可要小心着”
“我就是没了辙,钱妈妈不在身边,我都不知该怎么回话了”温熙云想起方静之就来气,“那个表哥也一副穷酸像,把一个穷主簿的闺女快捧成了花,什么东西”
“要不然咱们想个辙早些回去”钱妈妈提了建议,温熙云的脸色更苦,“我自当是乐意早回京中,谁愿意在这个死冷寒天的地界呆,可姨母不允我走,还要我呆到明年开春,她到京中探亲将我一同带回去,钱妈妈您快想个办法,这里我可实在呆不下去了,瞧瞧这一个暖炉会请来的都是些什么糟粕的人,恶心到死”
“老奴陪着你去暖炉会赴宴。”钱妈妈说着就要起来,温熙云连忙将她摁下,“您还是养病为重,养好了才能在我身边陪着,我心里也有底。”
钱妈妈对温熙云的体贴心里发暖,她自幼就是温熙云的奶娘,也跟了她十三年了
“小姐,老奴倒是有个主意,就看您是否能拉得下来这个脸了,如若您能做到,咱们就能早日回京”
温熙云的眼睛当即一亮,“您说”
“找个机会闹起来她不让您回家也拦不住了”钱妈妈这般一说,温熙云的心里不由动起了心思。
这件事或许还真有机会
梵音带着二胖离开那个屋子,便伸手轻弹了二胖一指头,“看你是不是还为了吃的将我出卖了,那女人凶的差点儿将我吃了”
“那女人为什么这样凶你”二胖年纪还小,刚刚屋里人多,又都是女人,他一直都在旁边忙着吃,没顾上说几句话。
张文擎沉着脸跟在后面,忽然插话,“因为她比不上你怀柳姐。”
梵音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刚刚张文擎的举动让她不知该怎么评价,虽说她和方静之都向着自己,但这件事她已经拖不开干系了。
想着陈夫人和那个登徒子王路,再想着临走时方夫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梵音便觉得头疼,不乏稍后用宴时她坐一会儿便走就是了。
张文擎始终闷沉着没开口,他一直都想是否要与杨怀柳解释一下他刚刚没有说她趋炎附势攀高枝的意思,可见杨怀柳一直坐在那里沉思,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二胖怕冷,这时候更是冷的不愿开口说话,三个人静静的在这里呆着,梵音虽然觉得很好,可张文擎却觉得这样很尴尬,他总要解释一下才心里踏实。
“怀柳,我刚才”张文擎刚说了几个字,就见方静之从一旁匆匆赶来,“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话憋回了肚子里,张文擎狠攥了下拳头,方静之冷天居然额头出了汗,笑眯眯的看着梵音道“怀柳妹妹今儿可真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那个表妹性子太傲了,看她以后还张不张狂”
“方公子,那好歹是您的表妹,您这么做不觉得是胳膊肘往外拐吗”梵音阴阳怪气的讽刺着,温熙云是不会恨他,却把怒气全转了自己这里来了
方静之僵后尴尬的笑,“远亲不如近邻嘛”
“我们家是南街穷户租赁的屋子,您这里是县衙后宅百年方府,哪里能算得上近邻”
“咱俩不是同月同日生的嘛”方静之猛套近乎,“我可还为了陪你也剃过秃子,现在头发还没你长呢”
梵音无奈的冷笑几声,“下次再有这等事别再找我了,屋中的狂蜂浪蝶可不少,愿意为您出头与温小姐一较高下的也不少,何必找上我呢”
刚刚没有人为杨怀柳说话也是因为她们的目光都在瞄着方静之
她们巴不得自己和温熙云都出丑才乐呵,谁会为这两个人说话
方静之是个脑袋单线条的人,“什么狂蜂浪蝶那是什么东西”
“方大哥您真笨”二胖忍不住挤兑一句,“这都听不懂,书都白读了”
“你听懂了”方静之看着一旁小脸冻成红苹果的二胖,二胖抽了下鼻子,撇嘴道“我懂,可我就是不告诉你”
“这小子”方静之笑斥一句,连忙给梵音赔罪,“怀柳妹妹,这事儿也怪不得我,因为我只知道你的才艺比我表妹更好,别人也比不上啊,不过这件事还是我冒失了,给你赔罪了”
梵音轻应一声便将此事罢了,她如今不愿与方静之走得太近,因为方夫人已经有些多心,她何必惹这一身麻烦
这时代的大人孩子都怎么了
她不过是个还没发育的丫头就开始惦记她,有幼癖啊都是一群变态的人
梵音心里头骂着,对外还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她还没有趾高气扬的本钱,谁让她爹官更小呢
张文擎在一旁半晌都没有开口,可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杨怀柳与方静之的对话。
他与杨怀柳为何从没有这样惬意的斗过嘴而杨怀柳也从来没有如此挤兑过他,是因为她与方静之关系更近一些吗对自己更为疏远
青涩懵懂的心思总是滑稽的,张文擎正处在胡思乱想之中,反而越想越离谱,这一个念头涌起之后,他不乏又想起方静之刚刚说的“同月同日生”和为陪着怀柳剃了秃子挨揍
难道自己做的真的不够吗
张文擎开始想念他的老爹了,因为张县尉多次与他提及到女人的话题,他从来都是立即逃窜不停亦或默声无语的当聋子。
如若请教一下岂会是现在这么茫然的模样
“大哥,你想什么呢”
一声童音响起,张文擎瞬时反应过来,仔细一瞧,怎么没人了
转身看去才发现梵音和二胖都已经在百米以外,而方静之已经无影无踪了脸上尴尬的一红,张文擎即刻调整了状态快步的走上前跟了过去。
“我大哥最近有点儿傻,难道我们家人都是这样吗一到冬天就都反应迟钝。”二胖悄声的嘀咕着,随即又问“怀柳姐,那个狂蜂浪蝶到底是什么意思”
梵音一怔,“你不是说你懂的”她还真以为这孩子早熟。
“是不是就是要蜇人的马蜂和大扑蛾子”二胖啧啧嘴,“我觉得是这样。”
“恩,就是这样”梵音话语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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