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没去成小厨房,幸好曲亦梦她们回来的时候带着晚饭回来了。
“诶,今天这两档子事,倒是让那些无聊的宴会没了,还真是有点好呢。”曲亦梦玩笑着说。
顾卿烟附和她几句几人便坐下来吃饭了。
在藏剑门不管之前有多闹心,但伙食却是真的不错,食材讲究、厨艺了得,顾卿烟便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把这的大厨给搞回桃花涧,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想着这么早去查探也不是很方便,寒岩便打算先回啸风院一趟,正好让顾卿烟趁着这会儿的功夫,稍微休息一下。
他们走后顾卿烟这才问起素心去看那个受伤的丫头的情况。
素心道“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我随便说了个身份她也相信了。她说起受伤的缘由和我之前了解的差不多。”
毕竟不是什么主子身边或者职位高的丫头,很多事情,素心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却有一点素心胸有成竹的和顾卿烟说起。
“舒公子和语安小姐的婚事快了。”
“怎么说”顾卿烟问。
素心回“据那姑娘说,舒公子和语安小姐是柏小姐在中间牵的线搭的桥,去年年底的时候柏掌门还张罗着舒公子的婚事呢,这过了年一转,便开始张罗柏小姐的了,他们不少下人便觉得舒公子的好事将近了。”
顾卿烟笑笑,这种可能还真不是没有,只不过她有一点没想明白,柏舒和柏娇月纵然是到了成亲的年龄了,但也不至于要在前后的时间里让二人双双定亲。
怎么说呢总感觉柏青略显着急。
“还有那个被打碎的脂粉,据说是宫中娘子们或者皇族女眷所用之物,那小丫头回忆,东西确实是好东西,粉质细腻且柔滑,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可知道装着的盒子长什么样子”顾卿烟问。
若真是那些人所用之物,无论是外面的盛放的东西还是里头脂粉本身确实是与寻常不一样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要追查倒也好查了。
素心回忆了回忆,她是有问过这个问题,可那丫头当时慌乱,根本不及细看,聊天的时候也只是和她说了个大概。
“盒子不大,放在手心能用手拢起来,是个瓷瓶,边上镶了一圈金色的镂空花纹”
听着素心的描述,顾卿烟想象着那个画面,然后道“回头你再和北溟说一声,让他找人画一个给裕王。”
宫中的东西流落在外,虽不是什么特别特别重大的事情,但也不是一件小事。
素心应了声,又给顾卿烟说起,说是她从那丫鬟口中听来一猜测也刚好能佐证为什么众人觉得柏舒和语安的婚事快了。
“听说舒公子礼单都准备好了,还约了许少掌门先过目。”
顾卿烟这便想起她下午在柏舒书房看见的写了满满好几页纸的物品清单,原以为是什么清点之类的,她便没细看,现在想来,那上头的东西究竟有些什么她不知道,可那些数字好像隐约记得都是双数。
就在这主仆两说着柏舒的婚事的时候,当事人已经从柏娇月那回了自己的院子,又一头扎进了书房中。
点上灯,柏舒手里握着那一封白天让他脸色大变的信,信的内容很直接,直说了拉拢之意,还挑明了柏舒现在在做的事,对方一清二楚。
信里还附了一张图,那张图柏舒现在才有空细细的看,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恐惧和不甘。
图上画的是剑冢乃至后山的整个机关阵的解法
当年柏舒带着几个门派重新修缮机关阵,除了他们,没有人能够那么清楚的知道机关阵的解法。
况且,在这些年里,柏舒迅速扩张藏剑门势力的同时,将曾经这些个帮助的门派打压的打压,废的废,他们连一句“过河拆桥”都说不出来就不明不白的没了。
所以这般算下来,能知道机关阵全解法的,所剩不多。
手指仿佛擦过那张图。
纸张是新的,字迹也是新的,对方丝毫不想掩饰他们真的是全新的知道机关阵解法的。
还有信封内里,角落不起眼的一个图腾标志
拿着这一封信,柏舒不知道琢磨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思考了信中的事多久。
木讷的把罩着烛火的灯罩拿开,那一封信遇到了火,一点点化成灰烬。
柏舒目光涣散,直到最后一点纸屑的热度传到指尖,柏舒才猛然回神醒来。
然后他一脸惊恐,手颤抖着想要端起旁边的水喝一口。
杯盖和被子碰撞的声音表达了他内心的慌乱和不好。
一口水送下,瘫坐在椅子上缓神,口中呢喃着什么无人听清,直到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六神无主的从书房出来,径直回了寝室,点着灯,睡着了。
入了夜,顾卿烟也打算出门了,临出门前素心给顾卿烟换上了一件外衫。
顾卿烟瞧了瞧,直道素心有心了。
这外衫不同于其他的衣料衣裳,里面有胥少霖特意找人缝制的材料,在某些情况下能帮顾卿烟挡下一些突然的伤害。
不过正因如此,这衣裳不轻,平日里顾卿烟并不爱穿,闲置在净心院的日子远比带在包裹里的多,更别说上身了。
也只有素心跟着出来的时候会有心想着要给顾卿烟带上以防万一。
顾卿烟来到集合点的时候,北溟、寒岩、临瑞三人都已经在那了,简单叮嘱了几句,四人两两分头行事。
柏舒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点燃了顾卿烟放了药的蜡烛,现在睡得昏沉,一道人影快速闪进他的寝室,也不曾发觉。
北溟手速很快,把寝室的犄角旮旯还有那些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寻摸了一遍,没有找到寒岩之前交代他的类似本子的东西。
目光聚焦到躺在床上的人,北溟丝毫不惧的轻步往那边走去,在床边探手摸了摸,一切正常。
然后冲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在柏舒鼻子下方来回动了动,柏舒便像是鼻子不舒服一般抬起手揉了揉鼻子,然后侧身又睡过去。
北溟在他有反应之前已经躲到床头的一边,等着动静平稳了,这才慢慢回去,伸手往柏舒枕头下摸索。
果不其然,被他摸出了一个本子。
揣着这个本子,北溟往外室走去,顺手拿起了桌上被柏舒叠着的纸,不一会儿就去找寒岩去了。
书房里,寒岩在一个不起眼的架子最里层,摸到了柏舒藏起来的盒子,拿起来晃了晃,他总觉得这会儿听到的声音和之前顾卿烟摇晃的时候不太一样。
先把这盒子放在了一边,寒岩发现,柏舒这书房虽然没什么暗格,但夹缝不少,柏舒也是个会藏东西的人,什么重要的东西便都往这些不起眼的地方藏。
平日里人不会特别注意。
不过要是一旦发现其一,就不难发现其二。
看着手里从他们坐榻下发现的腰间玉佩,寒岩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
不多时,北溟来了“少庄主。”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寒岩问
北溟点头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了寒岩,寒岩正好也把那个上了锁的盒子给了北溟,示意他打开。
然后随即翻看来,那本子不是很厚,后面还有好几页的空白纸,倒数的那一页上面的人物只画了三分之二,旁边留白,似乎是要给文字留着位置,只不过现在,一撇一画也没有。
往前翻,寒岩的神色变得越来越不好,上面画着的不是简单的两个人在拿着剑过招,而是画出了一招一式的走向,旁边的文字配着解析。
细看下来,这画上笔法有些过于精致。
寒岩回想起柏舒说的话,又再仔细看了下这本子,抬起来闻了闻页面,纸张间的松香味还很新,特别是最后的这一页。
纸摸上去的感觉也很新,本子合起来,在翻页的那个边角,寒岩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
他一笑,难怪柏舒让幸川去做这事,也难怪他那会儿拍桌子说不出的气愤。
合着是自己的未婚妻差点在背后摆自己一道。
只是话又说回来,语安既然能画出这剑谱,说明她能接触得到,柏舒又能被气到,那么刚好印证了寒岩心中的猜想。
他冷笑,合上了本子,放到了柏舒的书桌上。
就在他看本子的时候,北溟研究了那锁一圈,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前段带着小齿钩的针,往锁芯里一捅,捣鼓了几下,就听见“嘎达”一声,锁开了。
寒岩暗暗点头,顾卿烟身边,当真是培养了各种能人。
北溟从里面拿出了几封好好的包着信封的信,拆开递给了寒岩,二人粗略看了看,无非就是些柏舒和各个门派之间来往的信,只不过里面有的涉及了不可言喻的内容,否则也不用这么精心留着了。
“应该少了。”寒岩低声道。
说着他指了指最上面那一封的压褶,上面明明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在告诉他们这之前有一封装着什么东西的信,短暂的放过一下。
北溟的目光瞬间就挪到了桌上被烧过的蜡烛。
桌面上很干净,就算之前燃烧过什么,应该都已经被收拾了。
还是晚了吗顾卿烟直觉觉得那封信有问题,但他们还是来晚了。
二人收拾了这些,北溟又给寒岩看了他从柏舒房间顺出来的东西,寒岩打开,那上头一一罗列着许多物品,下面的数都是双数,寒岩知道了什么,笑笑,又把单子还给了北溟。
北溟接过单子,瞧见了寒岩一直握着的那快玉佩,他道“这个玉佩”
“你见过”寒岩问。
其实他也感觉自己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北溟点点头“属下记得幸川公子身上也有一块。”
顾卿烟记性不好,这就造就了她手下的人的记性不说是过目不忘吧,至少得是能记住各种细节的。
所以寒岩不疑有他,叮嘱北溟“往后几日多留意一下。”
虽然幸川和柏舒有关系,他们已经明了,可这二人具体什么关系,现在却还是个未知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