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视线很快就被阻隔了。
跟周围众人慌乱惊恐的模样不同, 苏漾显得极为镇定, 甚至透着点跃跃欲试的意味,“比起这些, 我对游戏更感兴趣,介意宣读一下游戏规则吗”
屏幕里的小丑再度舔了舔唇, 似乎是觉得可惜,毕竟食物已经快到嘴边了, “好吧,游戏其实很简单,现在,请低头看看你们手腕。”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手腕上会有数字”
“在动,它在动, 数字一直在变。”
苏漾摸了摸手腕, 红色的数字正不断跳跃, 从0500一路变为0448, 显然,这是个倒计时, 指腹用力揉搓了两下,皮肤开始泛红,但数字依旧在走。
有点麻烦了, 这东西显然已经嵌入身体, 压根不能用寻常的方法取出来。
小丑继续说话,他甚至高兴地玩起了杂耍,三个彩色的小球在半空中抛来抛去, 又准确无误落入他手里,苏漾忍不住鼓掌,看得津津有味,最后叹了口气,嘟囔道,“可惜没有现场版。”
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
那张脸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彩球也跟着掉落。
小丑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情。
“死亡倒计时一共五分钟,从现在开始,还有两分钟列车会到站停靠,当倒计时变成零还没有做出正确选择的客人会砰地一声炸开,别紧张,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顶多两秒,不会太疼,好比这样”
他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整个人也开始胀大,直到变成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然后砰地炸开,就好像气球打多了气,外面的那层皮囊猛然爆裂,屏幕上全是血花,隐约可见断手残肢,还有那两颗眼珠。
车厢里再次尖叫起来,婴儿被吵醒,跟着哭闹不停,中年妇女赶紧哄他,轻轻拍打着小孩儿的背,还从包里摸出来奶瓶。
似乎是发现苏漾正在看她,妇女不好意思地笑笑,“宝宝胆子小,睡觉又浅眠。”
单看外表,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联系起小丑之前说的那句话,这节车厢里搭乘的都是罪人,不知道这个在自己刚过来时主动出手相助的妇女又犯了什么样的罪过,苏漾顺势隔开挤过来的一个男人,替妇女留出空间。
那人本来想出声咒骂,对上她眼睛又可耻地怂了,毕竟之前可只有苏漾敢跟小丑对着干,还把对方当马戏团逗乐的角色,要么天生胆子大,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不管出于哪一个理由他都不敢去招惹。
“我帮你抱着点吧,好喂奶。”妇女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想到苏漾之前的帮助,抿了抿唇,做出让步,“好,那谢谢你了,你人真好。”
这期间苏漾一直观察着妇女的动作,姿势很熟练,说话声音也温柔,但婴儿跟她似乎并不怎么亲,小手乱挥,嘴巴也高高地撅起,视线掠过婴儿手腕,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所谓的死亡倒计时。
“嘎嘎嘎”
笑声突兀地响起,在众人惊悚的注视下,屏幕里那滩碎肉慢慢蠕动,从脚到大腿,再是腰,然后是脖子和脑袋,一点点拼凑出人形,最后到五官,掉在血泊里的两个眼珠被他捞起来,用力怼进眼眶,透过雾蒙蒙的屏幕,简直就跟看恐怖片似的,对方还眨眨眼,笑容灿烂地摊开手欢呼,“surrise ”
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彩纸在车厢里飞散,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身体抖个不停。
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列车缓缓靠站。
广播里传出一个可爱的女童声音,带着稚嫩和满满的恶作剧味道
“列车已到达第一站,请客人们抓紧时间下车,目标是存活三小时,时间从列车驶离站点开始计算,三小时以后,幸存的客人们可以搭乘列车离开。”
同一时间,耳边响起提示音。
游戏任务逃脱地狱
还真够简明扼要的。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一座白色的建筑物矗立在雾气中,旁边立着的标牌不甚清晰,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最后那个院字,有人惊呼出声“医院是不是医院”
“你们没觉得这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吗谁会把医院修得这么旧,好像还是在荒郊野外,我倒觉得比较像精神病院。”像是为了映证他的说法,有尖叫声和怪异的笑声传进来。
一张人脸啪地扑到车窗玻璃上,放大的五官和癫狂扭曲的表情将红裙女郎吓了一跳,猛地把手里的v包砸过去,那人瞪圆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扭头走开。
“怎么办我们真的要下车吗”问话的女生露出惊惶神色,突然出现的小丑,失去信号的手机,还有外面奇怪的精神病院,每一样都让她心底严重不安。
“还能怎么办,你们刚才没听他说吗”砸屏幕的壮硕男人指了指屏幕,“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三个小时而已。”看了眼手腕处跳动的数字,还剩一分二十秒,他第一个踏出车门。
三个女生咬了咬牙,也跟出去。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看着他们从车门出去的,身影却在最后一只脚迈出去的时候消失不见,像是直接被吸进了雾气里。
随后又有人陆陆续续走出车厢,等倒计时还差最后十秒的时候只剩下那对外国情侣,苏漾,还有那个抱着婴儿的妇女。
外国情侣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没当回事,正举着手机高高兴兴,全方位地录视频,女生觉得不满意,在被砸碎的屏幕边摆了个姿势,要求男友一定得将自己拍得好看,男孩子也够纵容,两人这么番折腾,又过去了几秒,苏漾踏出车门,手腕处的红字刚好变成00:00。
见车门开始关闭,那对情侣也急了,男友负责掰车门,女生托了体型纤细苗条的福,倒是成功挤出来大半边身体,眼看就要出来,下一刻却倒了霉,金发碧眼的白人青年像气球般迅速膨胀,女生也被不知名的力气硬生生拖拽回去,两人生生炸成了肉酱,其中一根手指头弹到苏漾面前,戒指骨碌碌滚走,眼看要掉进轨道上被一脚踩住。
隐在暗处的小丑以为她是要拿走,毕竟戒指上的钻石还不小,却见对方手一扬,又把东西抛回了车厢。
卧槽,这什么骚操作
抱着孩子的妇女也看得目瞪口呆,至少她是不敢随便去捡死人东西的,尤其死相还那么凄惨。
偏偏对方理直气壮回了四个字“拾金不昧。”
好像
还真的无力反驳。
手腕上的红色数字闪了闪,却是从的,应该得待满三个小时才可以重新回到列车上,身后突然卷起阵迷雾,待雾气散开,别说是车了,连轨道都看不见,只剩下片悬崖,并且那悬崖还在不断往这头扩散。
时间到第七秒的时候,苏漾总算确定,并非自己的错觉,悬崖的确在一点点靠近,再过几秒就能到他们脚下。
有意思,这是逼着自己必须进面前这栋看起来就气氛诡异的精神病院。
想来前面的那些人应该也打过待着不动,等到列车重新出现的主意,毕竟这外面看起来怎么也要比里面安全,可惜最后还是迫于无奈走了进去。
“走吧,必须得进去,悬崖越来越靠近了,站在原地不动最后只会摔得粉身碎骨。”苏漾倒是冷静,还有闲心刮了刮写着青木精神病院几个字的木质标牌。
那上面有一处粘稠的红色,鲜艳刺目,不知道是泼上去的油漆还是其他的什么。
天色昏暗,里面也阴沉沉的,时不时响起病人尖锐的哭声和笑声,中年妇女,不,应该说闻梅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紧紧抱住怀中婴儿,猜测般开口,声线有些颤,“这应该是油漆吧”
苏漾本来没什么兴趣,听她问,这才拿指尖抹了点凑到鼻尖,跟着摇头道,“是血,味道还挺浓,日期应该很新鲜,或许是病人的,也有可能是先下车的那群人。”
听她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又想起对方似乎一直都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闻梅心脏缩了缩,别过头,不敢去看苏漾,颤声道,“我、我们现在进去吗”
咯吱一声,破旧的铁门被推开,苏漾率先走进去,认真观察起这家精神病院的格局来。
打着医院的旗号,里面倒是破财得很,像是已经荒废了很久,四处都长着枯黄杂草,院子里玩闹的病人听到动静,全都扭头阴沉沉看过来,光是一个人做出这副表情都足够吓人了,更别提这还是整整十多个人,恐惧自然也成倍递增。
闻梅发出声惊呼,身子趔趄,差点直接跌出去,幸好被旁边的人及时拉住了,看清楚是谁,心内不免为之前的恶意揣测感到愧疚,呐呐说了声谢谢。
大概是见苏漾没有被吓到,这群人不太甘心。
于是,走到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长得最丑陋的那个突然凑过来,咧了咧嘴巴,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和烂牙,下水道般的恶臭也扑鼻而来,本来想相安无事的苏漾总算没忍住,一巴掌抽过去,啪地一声响,不光被打的那个懵了,闻梅也呆住了,倒是她怀里的婴儿吮着手指头,眼神发亮地看向小姐姐。
“啧。”打人的那个甩了甩手,皱着眉毛,明显不大高兴,“太脏了。”看了眼近在咫尺,还带半边五指印的面孔,她露出嫌弃表情,“离我远点,太丑了,辣眼睛。”
“”
对方简直要被气炸了,想他也见过几百个玩家了,女玩家哪回不是被他吓得四处逃窜,边尖叫边躲闪,这家伙倒好,直接一巴掌抽过来,打得他嘴角现在还有些发麻。
“啊”长得獐头鼠目的瘦小男人狰狞着脸扑过来,势要给她点教训。
哪知道对方比他还要凶,标准女魔头的气场,“啊什么啊,是不是欠揍”
苏漾这次没再用手,飞起一脚将人给踹开,然后也没停着,操起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棒球棍冲过去狠揍,男人一开始还想反抗,嘴里也不干不净骂着污言秽语,没过多久就被打得没了脾气,姑奶奶姑奶奶地叫。
他算是发现了,这哪是小白兔,自己分明惹上了一个女煞星,以前引以为的愈合特性丝毫没帮到他,对方反而越揍越高兴,那笑声简直比他这个真正的疯子还要可怕。
同伴早就偷偷溜了,一开始倒还有几个想过来救人,结果苏漾一脚踩着他胸口,另一条腿一踢一个准,棒球棍也舞得虎虎生威,丝毫没留情,他们的确不会死,但会感觉到痛,也害怕魔鬼啊,尤其这人比他们还要狠毒。
他都怀疑老大这次不是送人来受刑,而是要给他们上刑了。
鼻青脸肿地站起来,男人瑟瑟发抖,活像个筛糠。
“说。”苏漾言简意赅扔出一个字,棒球棍的一端就在她手心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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