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离开詹家之后就打车去了莫吉塔,和她儿子一起好好在那里蹭了祁沥一顿饭,之后就和乐队的其他成员在莫吉塔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排练室里排练了一整天,到晚上直接演出。
日子总归就是这么过,学校里的课顾央每节都上,但也没有花多余的心思,将成绩维持在一个优秀但不顶尖的水平。
其他时间如果顾裴山在家,她就会将大部分时间用在和顾裴山一起看电影、看话剧上,偶尔去看看梁馥,安抚一下对上补习班深恶痛绝的詹岚小朋友。
詹塘倒是更加忙于学业了,顾央去詹家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做题复习,少数时候看他从房间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发沉默了。
梁馥说是学习压力太大,还和顾央提过要给詹塘多煲点鸡汤排骨汤补一补。
顾央点头应和,帮着梁馥杀鸡剁排骨,然后偷渡出一保温瓶的煲汤去接济自己的贫穷、可怜又无助但能吃的儿子林淼淼。
这天顾裴山刚从外地演出回来没多久,顾央推了所有的事情陪自己的老父亲在外面吃了饭,正在电影院里挑片子,就接到了詹塘打过来的电话。
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詹塘”两个字还有点惊讶,因为平时她和詹塘的联系确实少之又少,现在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顾裴山看了眼,道,“你先接电话,我看看有什么电影。”
顾央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詹岚的声音,“姐姐你快过来,哥哥流血了”
顾央眉头一蹙,“流血了伤得严重吗”
詹岚到底是个小孩子,早就不知道慌成什么样了,“我、我不知道,哥哥头流血了,好多”
“别怕,小岚,”顾央尽力压低声线安抚他,“你们在哪里,打过急救电话了吗”
詹岚抽咽着说,“在、在糖糖哥哥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面,我忘、忘记打电话了。”
“没事,别哭小岚,”顾央说,“姐姐马上就打电话,你别怕,让哥哥站着,如果头晕你就扶着他好吗我马上就到了。”
詹岚吸吸鼻子,重重答应说,“好,姐姐要快点来。”
顾央挂了电话,顾裴山看到她的神色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顾央答道,“有点紧急的事情,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没事,以后多的是时间,你快去吧,”顾裴山挥了挥手,“我自己看也是一样的。”
詹塘那边情况还不清楚,顾央没有多解释就下了商场大楼,拨通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好在她是骑着摩托来这里和顾裴山会合的,也不用等车,上了摩托后一路没看车速,走小路直接飚到了阳城中学附近的几条小巷子口,一边抬眼找詹岚和詹塘的身影。
不过没让她多找,詹岚就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出来,拉着顾央就往一条巷子里钻。
詹塘正按她说的那样靠墙站着,用校服的外套捂着一侧头,隐隐约约看得到衣服上浸开的血色。
顾央在他面前站定,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看他唇色发白,问,“怎么样头晕吗,能不能看清我”
“我没事,”詹塘眨了眨眼睛,低声回应,“刚刚晕了一会,现在好像缓过来了。”
詹岚拖着哭腔问,“救护车什么时候来啊”
顾央想了想,道,“我们不等救护车了,直接去医院。”
于是摩托车又再次在违法的边缘试探,载着三个人狂飙去了离阳城高中最近的医院。
詹塘主要的伤在头部右侧,伤口不浅,万幸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血管神经,缝合包扎之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詹塘除了头上的这伤口之外,手臂、肩、背都有青青紫紫的伤,尤其是背部的伤,青肿破损,看起来格外骇人。
处理好了伤口,顾央就有时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詹塘坐在椅子上低声说,“摔了一跤而已。”
顾央腿上坐着眼睛还发红的詹岚,闻言微微低头问小孩儿,“小岚,你信你糖糖哥哥吗”
詹岚果断摇头,“不信”他扬了扬小下巴,“糖糖哥哥说谎会变咸的”
詹塘偏过头,抿唇道,“真的不是大事,你们别管了。”
“让我们不管也可以,”顾央搂着詹岚软乎乎的小身子,“那以后就别把我们当一家人,以后我们有什么事情也不告诉你了。”
詹岚立即响应,“不告诉你”
詹塘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开口道,“是被人打的。”
顾央无奈道,“我当然知道是被人打的,否则哪来的这么重的伤我想知道的是是谁打的,原因是什么”
詹塘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又很快撤开,拗不过她坚持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是班上几个男性aha同学,因为不满詹塘没有帮他们在之前的考试上作弊,就找上了他,将他在小巷子里面打了一顿。
如果不是詹岚发现了头破血流撑着墙走到巷子口的詹塘,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顾央察觉到詹塘回避的态度,却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不过她看詹塘还受着伤,詹岚小朋友也在,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我打电话让叔叔来接你们”
“不用,”詹塘说,“他去外省的学校调研了,阿姨这几天也在忙画廊的事情,不在家。”
顾央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
詹岚小朋友抢答说,“妈妈说星期六回,爸爸下个星期回。”
今天才星期二。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天,就只能让他们一个伤员一个孩子在家相依为命。
顾央不知道该说梁馥和詹严均是心大,还是太信任詹塘这个少年老成的儿子。
她没什么犹豫地拍板说,“你们跟着我走吧。”
詹岚仰起脑袋问,“我们去哪呀”
顾央拨了拨他额头上一撮小卷毛,“到我家,你顾叔叔家去。”
说来也是有趣,詹岚很少见顾裴山,只是小时候有次被顾央和梁馥带着去看顾裴山的话剧演出,就对顾裴山格外推崇,俨然成了顾裴山的一个小迷弟。
他听顾央这么说,顿时欢呼起来,“好欸”
最终詹塘和詹岚在顾家住了几天,顾裴山见到詹塘头上的伤口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做饭的阿姨多准备了补血的菜和煲汤。
等梁馥和詹严均回来,都对詹塘受伤极为吃惊,但是问他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也只能放弃了,让此事不了了之。
不过顾央却并没有放弃,她托一样在高中部上课的程橘替自己去打探情况,而程橘正好有个与詹塘同班的朋友,旁敲侧击之下,就将事情对程橘和盘托出了。
詹塘作为长期的年级第一,全市前三,在学校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好成绩加上好相貌怎么也该是个让人心生好感的人。
而高一的时候也确实如此。
只是詹塘的性格并不热络,沉默又冷淡,有些人数次碰壁之后不再主动和他交往了,因此不仅他的名字常常挂在年级榜首,人也时常是孤零零一个排除于人群之外。
最开始的时候这样也亲近,然而等升上高二的时候,詹塘是詹主任儿子的消息就被班上的人发现了。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只是却出了一件事情。
阳城中学是市里最好的中学,平常管理也很严格,尤其是尖子班,高二就取消了春游、秋游之类的各种活动。
但班上有个喜欢玩的学生闲不住,就趁着教师节老师放假私下里策划了点课后活动,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受到了邀请,包括身为学霸的詹塘。
结果这活动还没开始,不知道怎么就被詹严均知道了消息,詹严均当然不会允许学生组织这种活动,将策划人狠狠批评了一顿,罚写了五千字的检查。
再后来就有人传说是詹塘背后向他爸告了状,做了班级和同学的“叛徒”。
顾央自然清楚詹塘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但他的同学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沉默寡言的同窗,只觉得他们或许看错了人,暗地里竟然就这样认定了詹塘就是那个“告密者”。
詹塘的处境就这样糟糕起来。
在他估计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场只针对着他的冷暴力开始了。
先是收作业的小组长不再主动找他要作业,寝室里室友不再找他说话,再是企鹅上避开他建立了一个新的班级群,有什么新的消息他总是最后从别人闲聊的口中知道的。
如果不是还有少数几个中立态度的同学,詹塘就是在学校被完全孤立了。
但这并不算完,之前那个活动的策划人开始明里暗里地挤兑詹塘,比如说詹塘主动交上去的作业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垃圾桶里,比如说詹塘进教室之后会发现自己的桌子倒在地上,桌面上和抽屉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也基本上没有人会帮他捡起来。
最过分的那次,是一月份模考的时候,詹塘考英语考了一半出来上厕所,却被人反锁在了厕所里,当头淋了一桶冷水,直到考试结束才放出来。
是程程不是橙橙太过分了,怎么有这种恶心的人
顾那个领头人叫什么
是程程不是橙橙邓帆央央要不咱们去暴打他一顿
顾我们是去好好教育他一下。微笑
邓帆和自己的两个兄弟被人蒙着眼睛拖进小巷子里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是和往常一样出来吃夜宵的,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在人最多的下黑手。当然了,他们从来都是温室里生长的花朵,所有的戾气都是对着温室里其他花儿的,等遇到真的狠人,一下就怂了。
“你们是谁”邓帆还是三个人里稍微冷静一点的,“我们都是学生,身上没钱,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
他听到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我怎么觉得我跟着你越来越o,连套人麻袋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然后就是一个漫不经心还有几分稚嫩的女声,“怎么,你不乐意”
祁沥笑了声,“岂敢岂敢,”他瞥了眼被按在地上的人,随意就踹了一脚,“怎么处理啊”
邓帆的心里登时就“咯噔”一下,“别、别啊大哥大姐,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钱,我就是个学生而已”
另外两个就跟着喊。
“闭嘴”顾央一脚踩在邓帆肩上,有恃无恐地继续恐吓,“再发出一点大的声音,就把你们舌头都割下来。”
邓帆,“不要,别,我不喊了,我真不喊了大姐”
“大姐倒是叫得挺顺溜,”顾央道,“你不也是个老大么,平常欺负欺负同学,组织组织活动,这么怂干什么啊”
邓帆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身边是什么情况,心中的恐惧就不断加大,顾央这么一问,简直就要哭了,“我没有啊大姐、大姐我是良民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顾央示意了一下程橘,“我们抓错人了吗”
程橘故意把声音放得恶狠狠的,“没有就是他们三个,邓帆,我把你的样子记得清楚得很”
跟邓帆一起的一个beta哇地一声就哭了,“那就是误会啊,我、我们都不认识,抓我们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副本完之后就进入番外世界的最后一个副本,然后全文就要完结啦
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还记得这个邓帆鸭嘻嘻嘻
还是谢谢照俊宝贝的地雷,么么啾
给所有宝宝们赠送岚岚小天使的甜味亲亲一枚,当然还有我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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