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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叁拾肆
    青槐皱着眉一遍一遍刷新手机,tutu的横滨同城页面上,居酒屋食品安全问题的消息铺天盖地,就好像横滨除了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报道似的。

    原本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可是不知道被哪个好事者拍到警察进入居酒屋的照片,再配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在检验结果出来之前,青槐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在舆论的引导下,原本支持居酒屋的客人们也有所动摇,毕竟只是一个餐厅而已,不值得他们花费太多精力去告诉网络上的人,你们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于是渐渐地不再发声。

    居酒屋陷入困难的境地,暂时无法营业,青槐给齐木楠雄放了一个长假,在太宰治的建议下,准备把工作重心放到调查卵状物上面来。

    现在能够估测的是,卵状物应该与月见山梧桐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咒术师那边的消息来看,自从月见山梧桐离开餐厅到现在,卵状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居酒屋二人与高专师生坐在一起交流情报。

    “那家伙只是个普通人。”五条悟十分笃定,“他连诅咒都没办法看见,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青槐点头,月见山梧桐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最恶毒的伎俩都用在对付青槐身上了,没那个胆子去做毁灭世界的事情,所以他倾向于月见山梧桐也并不知道卵状物的存在,而是恰好被利用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我之前在他肩上看见过一只黑蜥蜴最初我以为是他的宠物,其实那也是诅咒是吗”

    “啊,那个。”五条悟顿了一下,“是诅咒没错,而且是个挺厉害的诅咒。”

    虎杖悠仁疑惑道,“如果那是诅咒的话,五条老师当初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祓除呢”

    “那当然是因为”五条悟微笑,“你们这些小鬼根本就没那种实力祓除它哦,平安夜的餐厅那么多人,要是强行祓除势必又会把现场搞得很糟糕上次为了早点去抢购限量的喜久福,赶时间做过了火不小心把某个商业大厦炸掉了,就因为这个,上面那些老家伙天天给我打电话,麻烦死了”

    白毛教师叹了一口气,表情苦恼,“反正那个诅咒还在沉睡当中嘛,只要月见山梧桐不动什么坏心思,就暂时没有什么危害,先让那小鬼尝尝苦头也不错。”

    真不像是一个为民除害的咒术师能够说出来的话。

    “还有你,”五条悟把脑袋转向太宰治,“我早就觉得你很强了,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男人。”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才是最强的。”

    “抱歉,即使你这么说,”太宰治把手搭在青槐的椅背上,懒洋洋道,“我对你这种男人也没有什么兴趣。”

    日本人说话都是这么暧昧的吗

    青槐眼角轻微抽搐,不明白局面怎么就突然进展到这种阶段了。

    “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月见山身上吧”

    “所以啊,”黑发男人眯着眼笑,像没有骨头一般靠在青槐的椅背上,“老板,我们得开始引蛇出洞了。”

    “怎么引”

    青年下意识问了一句,天生幽黑泛冷的双眸一下望进了太宰治眼底,瓷白的皮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很细腻,轮廓边隐约可见一层绒毛,把青年利落的线条柔化得软乎乎的,就好像是一只

    “兔子。”太宰治顿了顿,“我的意思是,放诱饵。”

    “谁是诱饵”青槐话说到一半,闭上了嘴,诱饵这东西他来当最合适不过,毕竟月见山最想对付的也是他。

    “虽然这么说没错,”太宰治盯着青槐的眼睛强调,“那可是很危险的。”

    “那也只能是我。”青年思索半晌,道,“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安全暴露在别人手中月见山家的把柄还有很多,我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你”隐隐知道一些内情的五条悟挑起眉。

    “不是我,是我。”青槐手指叩了一下桌面,“是月见山青槐,原本真正的日本厨师界天才。”

    震惊月见山梧桐并非当年天才欺世盗名的背后究竟真相如何

    当日天才如今为何销声匿迹探索月见山家族的另外一面,名誉vs贪婪

    名厨世家原定继承人神秘失踪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不错。”青槐手中捏了一叠新闻通稿单,选了几个标题吸睛的递给樋口一叶,“没想到你们的业务竟然这么广阔。”

    “那是当然。”黄发女人把耳发撩到耳后,“横滨最大的广播广告公司就是afia旗下的产业,我们可不止像外界说的那样只会打打杀杀。”

    她颇为自豪,“横滨每年80的gd都由afia和afia下面的成员贡献,我们不仅大幅度降低了整个城市的失业率,还为政府了一笔不小的税收。”

    “而且,首领很看好你。”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奇怪地看了青槐一眼,好像在说,为什么好事都轮到你这个小子头上了

    “那就拜托你了,樋口小姐。”

    樋口一叶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不直接向大众宣布你就是原先那个天才厨师呢这样利用舆论的话,居酒屋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了。”

    “我已经和月见山家断绝关系了,不会去用他们的名号来博眼球。”青槐微微一笑,“而且我本身就不是那个天才厨师,如果这么宣传了,那和月见山梧桐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知道了。”樋口一叶把选出来的那几张通稿单收好,语气比以前柔和了许多,“新闻会在今晚八点发出,afia工作人员会加班去盯着舆论走向,请放心交给我们。”

    “谢谢。”

    “不客气,只要事成之后,按照合约履行义务就好。”

    风铃微响,打开的门缝被再次关上,溜进一丝冬日的寒风。

    “阿秋”青槐被冷得一个哆嗦,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太宰治给青槐倒了一杯热水。

    “不知道。”青槐揉了揉鼻子,鼻尖有些发红,“可能最近又降温了。”

    警署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居酒屋只能一直保持关店,青槐有时候会登陆tutu看一眼,舆论已经过去了,毕竟人们的生活中有那么多事情,不会一直盯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居酒屋看。

    但有一个id账号每天都在私信居酒屋,有时候是一句“加油老板,我相信你”,有时候在询问居酒屋什么时候开业。

    人性有好有坏,但善良的问候总会让人心头一暖。

    月见山既然选择采取那种手段来陷害他,青槐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选择以牙还牙,让对方自食恶果。

    “混账”

    茶室内,瓷杯和矮桌掀翻在地,滚烫的开水顺着地板洇开一片深色。

    通报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头压地更低了,地板上的水渍瞬间散开,顺着凹凸不平的纹理勾出诡异的形状。

    月见山梧桐死死抓着胸口,手背被开水烫红了也没有发觉。

    方才他接到父亲的电话,月见山仏愤怒地让他滚回家去,他这才知道网上的舆论已经炒得热火朝天了。

    名厨世家、天才厨师、蓄意虐待、豪门继承,单拎出来一个都能让月见山家蒙受重创,更别说这几个合在一起了。

    仅仅是半个小时不到,月见山家的股票直接跌落历史最低,无数的合伙人和旁支亲戚打电话质问,欺诈、残忍、强盗这些词语瞬间塞满了月见山餐厅的官方账号。

    月见山梧桐没有想到,他那废物表哥竟然有这种能耐,能够把这些东西发出去

    他之前那么自信青槐不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青槐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性格,连脱离月见山家都是丧家之犬般狼狈,什么财产都没有要,而且有月见山家在身后顶着,他也不相信青槐胆敢公然与世家做对。

    难道他从那时开始都是装的吗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把整个家族拖下水

    月见山梧桐心尖一颤,一种在脑中潜伏已久的恐惧感逐渐侵袭了他的全身就像是很小的时候,他同月见山青槐一起进入本家学习料理,表哥总是天赋卓绝的那一个,受人夸奖、受人赞扬,而他却是在青槐背后默默无闻的一个小影子,根本没有人会看到他。

    自从那时起,阴暗的嫉妒就在月见山梧桐心中缓缓滋生,到长大了一些,他虽然料理天赋不高,但学会了八面玲珑,与只知道做菜的表哥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所以在机会来的那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听从了父亲的指导,在月见山青槐父母死后,把他引入了最可怖的深渊。

    那可能是月见山梧桐最快意的时光,家族中终于没有了青槐的名字,随着青槐的痴傻名声渐渐传开,继承权也转到了他的手中,原本属于月见山青槐的一切现在都是他的了。

    但偏偏在这种时候

    月见山梧桐全身颤抖,愤怒和恐惧掺杂成一团解不开的毛线,交织在他混乱的思绪当中。

    父亲愤怒的训斥还在他脑袋中作响,就像寺庙中的鼎钟,震得他太阳穴鼓鼓跳动,全身上下沸腾的血液冲上后脑,肾上腺素瞬间激增。

    他眼前黑了一瞬,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窗那边来消息了”伏黑惠匆匆推开居酒屋的大门,似乎是跑了很久,还气喘吁吁的,“全横滨的咒力波动呈现异常状态,五条老师已经追着去了,但具体位置还没有查明”

    短信“叮”的一声,太宰治拿起手机宣布,“侦探社找到了月见山梧桐,已经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

    青槐瞬间起身套上外套,从收银台柜子里掏出一把满膛的伯莱塔插进腰间。

    “在哪儿”

    “横滨中华街。”太宰治顿了一下,向伏黑惠招了招手,“小鬼,帮忙搬一下东西。”

    青槐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有些紧张,太宰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他短时间会一直待在中华街的,那里已经被ortafia全部包围了,普通民众也都清除了出去。”

    太宰治说要先去拿武器,但并没有把两人带去二楼的房间,而是去了侦探社所在的办公楼。

    进了电梯,青槐还有些迷惑,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雕花磁卡,在电梯玻璃面板上扫了一下。

    “滴,验证成功。”

    电梯通往无人知晓的楼层。

    b1。

    自动门在青槐面前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太宰治摁住黑色按钮,灯光骤亮

    青年瞳孔地震。

    这他妈,是把日本政府的军火库搬进来了吧

    伏黑惠从b1上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口袋里都塞满了微型引爆弹,他没想到横滨的异能者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在办公楼底下存军火。

    果然是黑手党的天堂。

    “五条老师已经到中华街了,虎杖和钉崎也分别包抄了两个出口。”伏黑惠看了一眼五条悟发来的短信,自动忽略对方在末尾加的小爱心,“目前还没有发现月见山梧桐的身影,但能感觉到中华街里能量波动很不稳定,我们得赶紧去。”

    三人赶到中华街的时候,天穹之上隐隐起了一层浓郁的墨色,并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那是帐,普通人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情。”伏黑惠解释道,“我们先进去吧。”

    青槐原本以为自己背着狙在城市里穿梭会很奇怪,但一进入中华街,发现自己应该是最正常的一个,ortafia极为嚣张,每个成员都穿着酷似保险推销员的黑西装外套,不仅有拿枪拿狙的,连抗小型火箭炮的都不少。

    “我以为afia会是那种巴不得赶紧世界大战的组织。”青槐喃喃一声,原本以为樋口一叶只是象征性地派十几个人来帮忙,没想到竟然把中华街塞满了。

    “因为afia也是守护横滨秩序的组织哦。”太宰治笑了笑,“况且他们可不乐意有外来的野狗在自己的地盘上撒尿,这种程度的挑衅,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啊,说到狗”太宰治忽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那里就有一只吉娃娃诶”

    青槐顺着太宰治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戴着宽檐帽的橙发男人正怒气冲冲地往这里赶,周身低气压几乎要化成实体的黑雾。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问今天天气好不好的。

    “可恶的青花鱼,你刚才说谁是吉娃娃”

    果然。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青年下意识离旁边这位笑眯眯的黑发男人远了一些。

    “呀,不愧是吉娃娃,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清楚”太宰治格外做作地感叹了一句,熟练地躲开对方的突然进攻。

    他趴在青槐身后,很是柔弱,“喂,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上来就内讧影响很不好诶”

    “那个”青槐卡在两个人中间,无奈地充当调节员,“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吧。”

    “嘁,青花鱼。”戴帽子的男人抬起一双蓝眸,上下打量青槐,有些疑惑,“怎么是个普通人”

    “那真是抱歉,让您失望了。”青槐毫不在意,“现在的情况如何”

    “糟透了。”对方拉低帽檐,表情很是阴沉,“从东京来的那群家伙,就应该被灌倒水泥桩里修筑跨海大桥”

    橙发男人低低咒骂了一句,转过身,“跟上吧,这边都排查完了。”

    青槐“”

    太宰治悄悄在青槐耳边低语,“别理那家伙,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狂躁症晚期患者。”

    那你就是欠收拾烂话症患者,即将挂讣告通知亲友收敛遗体的那种。

    “少爷,他们就快来了”

    花子已经跟在月见山梧桐身边三年了,但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不由得有些害怕,向后瑟缩了一下。

    “你在怕我吗,花子”那声音很缓很清,带着些许含糊,就像是从嗓子里滑出来的一样。

    分明是熟悉的声音,却让花子想起了她最害怕的爬行动物,像是蟒蛇的腹部舔舐地板,或是软鳞擦过湿润阴冷的泥土地,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声音抖了抖。

    “不”

    “为什么不呢”

    “”

    窗边的青年放下遮光帘,转过了身,他脸色苍白得要命,皮下的静脉都快要透过那层皮肤流出来了,像蛛网一般,密密匝匝地占据了他大半张清秀的面庞。

    他的脸上含着一抹笑,温柔地呢喃,“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呢,花子”

    少女咬住了下唇,抑制着自己的颤抖,随着青年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青年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细腻的脸颊,给她拭去泪水,“我再问一遍,你害怕我吗”

    “我害怕。”少女唇齿抖得厉害,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类贴面而行。

    这根本不是她的少爷他不是月见山梧桐

    “很好。”青年终于满意地笑了,冰冷的手指滑进少女乌黑浓密的秀发之中,“那就,把你的恐惧献给我吧”

    “啊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打破了中华街的宁静。

    青槐心脏一跳,与太宰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的一丝不安。

    玉犬

    伏黑惠召唤出黑白两色犬的式神,声音急促,“带路。”

    那人的嚎叫是从中华街东北部传来的,afia负责守点,于是青槐、太宰治与伏黑惠三人朝着二犬带领的方向跑去。

    中华街的房屋很多都是传统的中式特色,小巷穿行交错,如果不是有玉犬带路,人一旦进了巷口,就很难再分辨出方向了。

    “那么大的动静,他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太宰治拉了一把青槐,让他跟上。

    “刚刚那个人会没事吗”青槐一边跑一边问,刚才那声惨烈的哀嚎现在还让他胆颤心惊。

    一个人究竟会受到多大的痛苦,才会发出那种凄厉的叫声

    “险。”太宰治只回了一个字,青槐还是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他脸色僵硬,抿起嘴,加快了速度。

    “来了吗,花子”青年半敛着眉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若不是蛛网般的静脉割裂了脸部的俊美,还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来了。”

    少女站在青年身后,毕恭毕敬地回答。

    她抬起头,望向门边,原本灵动的黑眸现在只剩下一片蒙蒙的白镶嵌在眼眶之中,细看,她的瞳仁并没有消失,只是化作了两只粉色的细小颗粒缀在了白瞳里,看不出来罢了。

    “你现在变乖了,花子。”青年唇角掀起一抹笑意,指尖牵起少女柔顺的长发,放在鼻尖细嗅。

    “全都是主人的功劳。”

    青年的脑袋直直转了90度角,望向门口。

    静脉的颜色已经深入他的眼球,原本的眼白化作一团纷杂的黑,泛着暗红色的血丝,瞳仁拉窄,呈现出一种只有在爬行动物身上才会存在的特征。

    “嘘,他们来了。”

    “就在这里。”五条悟把眼罩拉到了脖子上挂着,食指和大拇指比成一个手枪的姿势,对准前方的玻璃窗,“虎杖同学,该你上了”

    钉崎野蔷薇本能地离虎杖悠仁远了一些,站到了白毛教师身后。

    虎杖悠仁重重地点头,向后退了几步,留了一段助跑的距离,紧接着整个人向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人就在里面。”伏黑惠揉了揉「黑」和「白」的额头,指着前方的门,“有诅咒的气息。”

    “应该把小吉娃娃带来的,那家伙抗揍。”太宰治掏出手枪,整个人靠在门边,谨慎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太宰治立马对准门锁扣动扳机,踹门而入

    “怎么是你们”

    “诅咒在哪儿”

    三人对三人,六对懵逼双眼面面相觑。

    不对他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

    青槐猛然顿住脚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浓烈的甜香骤然笼罩住他的全身

    领域展开

    aionder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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