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禄走了一段,顿然发现周围安静了许多,他甚至能够听到踩雪的咯吱声,扭头一看,只看见青年一副恭候的神情。
越过青年朝后望去,山里树木错横,寒风习习,寂寥又宁和,但却唯独没有了那一片艳涟。
“韩可,他们人呢”
名叫韩可的青年此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但不是很想和史禄说明刚才的情况,只是轻咳一声,说道“老师,我去看看。”
说完,就转身原路返回,史禄看着青年的背影,心中感叹对方太过成熟。
按理来说,以天台山学子的年纪,理应和韩可一般,但不知怎的,见识过红衣人的活泼以后,史禄总觉得他这位学生也理应如此。
韩可不知道史禄的想法,他只知道当他原路走了几步后,原本成群结队的大学生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周围愈发雅雀无声。
心中正奇怪,他不过说了对方几句,这么多人总不至于集体耍脾气。
再者说,他本就是合理的要求,压根都没有说啥
“啊啊啊啊”
就在韩可陷入沉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尖叫声,在山间回荡,萦绕韩可的耳边。
韩可回过神来,循声望去,视线扫过雪地,地上有些凌乱的脚步,不经意间撇到道路两旁的形似被破开一个洞的树木,再次陷入沉思。
脚步迈向的方向,他记得似乎是一道悬崖。
韩可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韩可犹疑地顺着脚步走去,树木交织中间被暴力破开的洞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韩可闭了闭眼,有些心累。
穿过树木,眼前豁然开朗,等看清山下的情况后,韩可面目呆滞,脑子轰然炸开,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中碎掉了。
只见陡峭的山间绽放出朵朵红花,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在峭壁上左磕右绊,偶然有几个人偏离方向,但大致的方向却是直直向着半山腰的营地冲去。
他这也才听清,刚才的喊叫中,不仅有害怕,还有不少兴奋的吼叫。
“哇呜呜呜呜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
“听我说喔呜呜呜呜”
“啊啊好痛唉不痛”有人直面尖锐锋利的石壁,韩可心下一紧,但那人安然无恙地站起身来,又一脸惊喜地跳下。
“妈妈我无敌了哈哈哈哈哈”
韩可我是在做梦吗
等候在前方的史禄等人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史禄一愣,生怕这些天台山的红衣人有个好歹,忙不迭带人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就见韩可如梦似幻地从一旁的树林中走出。
史禄上前询问道“怎么回事”
韩可缓缓抬眼,看向史禄,忽然猛地上前,伸手摸了摸史禄的手,再三确认手中略带苍老的手的确泛着温热后,莫名舒了口气。
“我以为我撞山鬼了,还好。”
说完,韩可一顿,满眼复杂,不顾史禄的神情,手下不自觉地摩挲着史禄手上的褶皱。
他一时竟不知道山鬼可怕,还是后面那群人猿进军的场景可怕。
但换个角度想,说不定对方就是山鬼,不然为什么能做出这么离奇的事情。
史禄看着韩可略带苍白的脸色,默默把手抽了回来,韩可似乎这才回过神。
“他们”韩可想和史禄说明一下情况,可是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来,只能含糊道“已经到营地了。”
史禄
“可是”史禄还没提出质疑,韩可就故作神秘莫测地打断了史禄。
“天台山之人,自有他们的神奇之处。”
史禄奇怪地打量着韩可,陛下说要送天台山的人前来修渠的时候,韩可从不信对方的奇异,现今这幅义正言辞的模样和之前大相庭径。
引得史禄有些好奇韩可究竟看到了什么
本想再细细询问几句,但是见韩可的状态实在谈不上好,史禄也就作罢。
半响,史禄无奈叹气,“既然如此,我们也加快行程吧。”
见史禄没再追问,韩可脸色放松了些,“诺。”
灵渠营地。
在半山腰的平台上,一座座如同褐色蘑菇的帐篷驻扎于此。
此时正值太阳隐匿之际,天际只有浅浅一抹晚霞在向众人道别,营地中间架起的篝火成为夜晚来临时唯一的光线。
架起的大锅热气腾腾,氤氲围坐捧着碗吃饭的众人。
虽然一直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但聚集于此的,除了个别官员外,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围在一起,少不了闲谈。
“唉,你们听说了吗这灵渠的名字还是陛下亲自取的呢。”
那人捧着碗,喝了口热汤,等暖意遍布全身后,喟叹道“还有什么是陛下做不了的吗”
“那可是陛下可厉害得嘞之前剿灭乱党的时候,那叫一个料事如神。”
旁边的人放下碗,往火堆前凑了凑,满脸钦佩。
“那些乱党才喊了句口号,就被当场抓获了。”随即坐直身子,挺了挺胸膛,“我当时就在场看得那叫一个解气”
“有啥好反叛的啊,安安生生过日子不行嘛还好没打起来,要是打起来,我们遭老罪咯”
坐在两人对面的青年叹了口气,拿着木柴扒拉扒拉火堆,火堆烧得愈发剧烈,盈盈火光飘扬在空中,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是”先前那人附和点头,随即又八卦其另外一件事情。
“不过,你们说那天台山的人,真的是”
话还没有说完,天上忽然掉落一道红影,正中被吊起的大锅,火堆被压塌,溅起的热汤和火星飘飘。
那人捧着碗,脸上的热汤缓缓滑落,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锅中的女人。
女人似乎丝毫感受
不到屁股下方的灼热,甚至还悠闲地抬手和几人打招呼。
“嗨”
几人呆愣之际,脑袋上方响彻起七嘴八舌的吼声。
“航班大秦12345,请求着落请求着落”
“额滴个神啊快撞上了让开让开”
“我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从天而降的红衣男子,一口大白牙哪怕是在夜晚都尤为醒目。
身子微曲,左手放到胸前,右手笔直朝后,直指天际,因惯性微低的头深沉地缓缓抬起,白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方明亮而故作幽深的眼眸。
“不,我就是意大利炮本炮。”
“哎呦”
何育正打算站直身子,就被身后紧接降落的路密砸了个正着,正面朝地。
趴在对方背后的路密闷闷道“山炮。”
何育
这一场骚乱还没有结束,原本在营地的众人仰头看着如流星一般洋洋洒洒落下的红星,顿时如鸟兽散。
“啊啊啊山鬼啊”
兵荒乱马中,成千上万的大学生们都嘭然落地,激起一圈圈灰尘,扎好的帐篷被砸榻,井然有序的营地开启兵荒马乱的一晚。
好在有了第一波落地的人,后面落地的大学生都落到了柔软的人肉垫子上,紧接着,随着大学生降落得越多,又成为人肉垫子的一员。
系统给它们开的盾时间只有十分钟,大学生降落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十分钟。
大学生们在碰撞峭壁的时候毫发无损,但降落被后面的人砸得不轻,周身已经开始逸散出淡淡的代码。
倘若有人能够看到的话,就会见到堆砌的人山泛起梦幻的光幕,在静谧的山间,像萤火虫一般绮丽。
但无人可见。
众人躲在破败的帐篷下面瑟瑟发抖,目睹营地中心的人山越堆越高,开阔的视野逐渐被红色的大山代替,心中的恐惧和愕然也愈发强烈。
终于,天上的人雨渐停,在最后的痛呼声响起后,营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来之前可没说这座山闹鬼啊
众人很想逃,但是秦律写得明明白白就算是自愿报名服役,逃了也算是逃役。
律法的制约和本能的恐惧让众人迈出的脚犹豫不绝。
半响,有位胆大的汉子踢了就在踢脚边的红衣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们是人是鬼”
被踢的大学生仰面朝天,眼珠子转动,看向这名汉子,汉子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壮着胆子没有动作,只是默默收回了踢向对方的右腿。
就在此时,眼前的红衣人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对方后退的脚步,大汉瞬间尖叫起来。
“啊啊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放过我放过我”
腿极速抖动,试图甩掉这只鬼手,但对方抓得很紧,两人的手和腿在空中甩出残影。
“别喊了,我们是人。”
大学生虚弱地请求道“在我们互相认识之前,能不能先把我们分开。”
大学生艰难地动了动被压得死死的大半个身子,放弃般地扭头重新看向暗沉无星的天空。
“好黑,和我的人生一样。”
大汉的尖叫声瞬间如鲠在喉,这一停顿,让他切实地感受到了脚腕上传来的温度,脑子稍微冷静了些,仰头看着几十米的高山,神色为难。
“这很难解救你们啊”
大学生绝望闭眼,“被压死是我的命运我了解。要不是我头脑一热加入发癫,我也不会沦落到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地步,如果不是被千人骑万人压,也不会让你难做。冷静下来想想,”
“都是我的问题,你别自责,就让我这样慢慢死去吧。”
大学生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永别了,我还没好好看看的大秦。”
大汉
大汉鼻头一酸,猛地扑到对方面前,哽咽道“不你还有机会”
握住大学生纤细的手,大汉郑重其事地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大学生颤颤巍巍地睁眼,面露惊喜,疑似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大汉严肃地点头“真的兄弟你等我你一定会见到大秦大大好河山不会就在此地无名无禄地死去”
说完,轻轻放下大学生的手,大汉依然站起身,像远赴战场的烈士一般,凛然大喊道“大家快出来救人我确认过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我们大秦的子民”
在那位大学生旁边装死的人忽然扭头,钦佩地和对方说道“高”
先前那位大学生一改死不瞑目的样子,眼中满是自得。
“那是”
就没有道德绑架成不了的事还好他没有道德
大汉在营地的威望似乎很高,在对方的话音落下后,众人虽然对于面前这一堆红衣人的来历半信半疑,但还是从藏身处探出脑袋,踟躇不前。
众人话虽这么说,但总感觉从天而降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呐
不,应该就不是人吧
章台殿。
警告警告“灵渠”任务者路密、何育的生物数据正在流失
警告警告
耳边萦绕着系统的声音,嬴政视线从再次消减5000人的任务人数,落到一旁集体闪红灯的大学生上,陷入了沉思。
史禄把不服管教的大学生都杀了
不应该啊对方不是那么残暴的人,大学生把对方气死倒是很有可能。
殊不知,嬴政一语中的。
灵渠营地。
史禄带着一干人等匆匆忙忙回到营地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场破败却又人群浩荡的营地、和躺倒在各处面带虚弱的天台山学子。
史禄怎么回
事
他的营地呢他那整齐有序还略带温馨的营地呢
大汉组织众人把红衣人挨个分开,再次期间,大汉刷新了对对方的认知。
这些红衣人虽然出现的方式奇怪了些,但却是陛下派过来修渠的助力,况且这些人目光清澈,言语中带着纯真和率然,只需要聊上几句,就能轻易地让人产生好感。
众人瞬间就放下了成见。
大汉正把一位红衣人放下,笑着对和自己道谢的红衣人表示不用客气,随即就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
双目一凛,扭头看去,就见到史禄双目瞪大,呼吸似乎有些急促,正直愣愣地站在营地门口,而韩可则是面露复杂,但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大汉下意识扫了一眼现今的营地,暗叹糟糕。
糟糕,忘了大人对营地爱得深沉了
想当初,初建营地的时候,对方事事上心,就连帐篷之间的距离都亲自设计,现今被这么一搞,恐怕心都碎了。
但愿大人能看开点吧
大汉硬着头皮上前,正打算安慰几句,就听到史禄声音颤动。
“他们、他们、怎么来的。”
大汉和韩可对视一眼,韩可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大汉抬手指指天上。
“从天上掉下来的。”
从天上
韩可一言难尽的神情、眼前杂乱无序的营地,对方怎么提前到达的方式不言而喻。
史禄紧闭双眼,他一时不知道该后怕红衣人的大胆,还是心疼自己的营地,或者是后面如何管教红衣人。
他早该知道的,咸阳不过来了六位红衣人,就差点掀了咸阳城,现今在自己营地里的,可是有十万
甚至还有四万没有到达营地。
他到底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有了天台山学子的帮助,灵渠指日可待
他觉得他都没有明日了
韩可见史禄生无可恋的模样,小声地呼唤对方。
“老师”
史禄没有应声,两眼一黑,仰头晕了过去。
“老师”
“大人”
第二天,史禄躺在昨晚拼拼凑凑搭建出来帐篷里,仰面看着棚顶东平西凑的痕迹,心情异常平静。
只要一想到那些红衣人,他觉得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他怎么就醒了呢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史禄发呆的时候,棚帘被突然掀开一个小角,然后小心翼翼地探进一颗黑色的脑袋。
史禄慢腾腾扭头,看着对方露出的半截红领,又默默把头回正。
他到底为什么就醒了
何育眨巴眨巴眼,站起身子,走到史禄面前,关切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史禄淡淡道“没事,只是忽然对人生产生了些迷茫。”
“迷茫啥”
“人生。”
“哦。”何育似懂非懂点头。
何育觉得史禄一觉醒来变得神神叨叨的,但毕竟对方是被他们气晕的,也没敢再说话,而是再次对史禄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后,直入正题。
“是这样的,我们有十万人,昨天才来了一部分。”
史禄闭眼,敛下眼眸中的万念俱灰,何育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剩下的今天到,陛下让人去接应。”
陛下
不关心红衣人的事情,听到“陛下”两个字,史禄睁眼,猛地坐起。
不行他不能如此颓废,小小挫折而已和即将开凿的灵渠相比算不得什么
他这把老骨头,要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史禄这一番动作让何育越发莫名其妙,视线不断打量穿衣动作迅速的老者,最后落到对方的脑袋上。
该不会晕倒的时候磕到脑袋了吧
十万大学生用了一星期,才陆陆续续的活着到达岗位。
而先前的营地在大学生的加持下,已经重归于新,主要是史禄态度坚决,杜绝大学生的一切随意发挥。
史禄专心准备开渠事宜,让韩可负责管理大学生,不顾想要拒绝的韩可,史禄叫上工匠,一头扎进了帐篷里,不问闲时。
无奈,韩可只能和红衣人们讲清楚上工下工的时间,和长城铸造的务工时间保持一致。
虽然定得明明白白,但是奈何红衣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包括但不限于
在挖渠的时候杵着铲子闭目养神,躲到石头下纳凉,其名曰有紫外线,会晒黑
最重要的是还带着勤勤恳恳的老实人一起就地坐下吃红枣聊八卦
极大地拉低了挖渠效率
韩可一把夺过大学生手里的瓜子,“哪里来的”
红衣人撇撇嘴,把手里的红枣不紧不慢放到嘴边,嘴巴鼓动几下,熟练地把核吐了出来。
“郝大娘给的”
韩可扭头看向一旁认真挖土的大娘,大娘和蔼一笑,“俺从老家带来的,晒干以后还怪好吃嘞韩大人你喜欢的话多吃点大娘还有,管够”
“不用了,谢谢大娘。”
韩可礼貌拒绝,默默收回视线,目光越过场地内偷懒显眼的红色,面无表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出手了。
韩可厉声道“贾学生务工偷懒,罚钱半贯可有异议”
大学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还以为有啥呢,他要大秦的钱干啥。
“随你随你。”
韩可一哽
不远处的大学生听到以后,一名女生走了出来,右手放在额前,遮住刺目的阳光,说道。
“那你也罚我吧,今天的阳光太辣了,这里又没有防晒霜,我的脸都要晒黑了。”
说完,不等韩可的回应,就扛着铲子朝营地的放
下走去。
韩可
他管不了,真的管不了。
他们连钱都不在乎
咸阳。
“两贯钱”
一位大学生站在卖衣服的摊位前,看着老板幽幽道“你分明可以直接抢,但你还是送了我一件衣服,我真是谢谢你。”
老板一听不乐意了,“嘿臭小子,别以为你是天台山的学子我就不敢骂你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锦布,衣服样式都是手工制作,卖这个价你就偷着乐吧”
大学生一听手工制作,弯腰细细琢磨着衣服上的花纹,做工精致,绣花栩栩如生,倏地眼眸一亮。
但他深知砍价的本质欲语还休,越是想要,就越是不要。
再抬头的时候,大学生面无表情,冷哼道“呵,也就那样吧,我也不是很想要。”
转身打算要走,只不过步伐缓慢,没走一步,心中就倒数“321”,但大学生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老板依旧没有声音传来。
走到第四步的时候,老板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喂”
大学生眼眸一亮,猛地后退一大步,依旧是那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等着对方说出最优价,哪成想老板横眉冷对。
“你小子不买就别在我摊前墨迹,走了大半天走了半尺不到,你小子衣服磨跨啊”
大学生
老板还在持续输出,“我看你小子是喜欢得不得了,不如这样,三贯钱卖你。”
大学生
纪子昂啃着手中的葱油饼,杵着姚以晴的摊位,看着那位大学生捧着衣服泪流满面地离开,摇头啧啧道“这波反向砍价,都不敢这么写。”
“大学生是越来越多了。”林月华看着往来人员中掺杂的身影,感叹道。
“不好吗”纪子昂咬了一口手中的饼,说出的话语含糊不清,“至少饭好吃了”
洛以帆无奈摇头,“吃慢点。”
坐在位置上的姚以晴看着两人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唐慈捧着饼,鼓着腮帮子赞同点头。
厨师专业简直是天堂
宴温书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积雪,似乎有些失落,“冰面都被冻结了。”
南方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的心也跟着冬眠了。
“嗐”纪子昂一口塞下手中剩下的饼,“冰有冰的玩法嘛”
把饼咽下,纪子昂张罗几人。
“走咱去兰池溜冰去”
“这结实吗”林月华看着面前如镜一般的湖面,有些犹豫。
纪子昂一仰下巴,毫不畏惧地踏上冰面,几人看见纪子昂稳稳当当地站在冰面上,并且还助跑两步,在冰面上滑行了起来,有些意动。
姚以晴第二个抬脚,几人见此,也陆陆续续进入了湖面,只剩下被强拉来的汲明远站在原地。
纪子昂似乎是在后世经常溜冰,动作熟练,甚至还能保持芭蕾的经典白鹅姿势,站在湖中央单脚原地转圈。
“咔嚓”
破碎声从冰面上方溢出,纪子昂转圈的动作一顿,哭丧着脸。
“我们彼此是最重要的伙伴对吧”
众人扭头看向纪子昂,正奇怪纪子昂的为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候,纪子昂真切地恳求道“救救我。”
众人
洛以帆轻笑,让纪子昂别动,小心走向纪子昂,在拉到纪子昂高举的手的时候,脚下方传来熟悉的破冰声。
“咔嚓”
洛以帆嘴角的笑意一顿,修改纪子昂语病,“救我们。”
纪子昂
唐慈没有上前的打算,而是默默后退,只不过刚后退一步,动作便僵在原地。
“咔嚓呲呲呲”
短促的破裂声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是一直向外扩张,直至将几人都囊括其中,众人动作整齐,齐齐低头看着脚下冰面的裂痕。
众人哦豁。
“噗通”
落水声响起,靠着岸边树上的汲明远面无表情划开系统。
章台殿。
嬴政总算把草拟的经济法啃完,等着修改后的新法。
在闲暇的时候,嬴政正打算看一看实习任务的进度,候在门外的内侍上前禀告有来自监御史的加急信件。
嬴政微微挑眉,暂时搁置系统,但没有关闭系统,打开文书一看,满书的控诉之语就映入眼帘。
全都是控诉大学生难以管教、务工时除了干活啥都干之类的话语。
嬴政
还没等嬴政做出反应,光幕正巧弹出汲明远发来的求救消息,随即在“相信相爱一家人”的群里,陆续弹出消息。
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嬴政点开一看,清一色的“老祖宗,捞捞”
嬴政迷惑期间,打开几人所在的坐标,看着齐聚兰池中央的定位陷入沉默。
大学生服不服管教不知道,但的确很让人头疼。
还好在咸阳城的只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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