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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20章

    席姜沉默了一路,快到席府时她忽然驻马,严肃且郑重地问齐铭“四哥,我有一事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席铭心里一紧,重视起来“什么事”

    席姜“卫朝没了,天下乱了,群雄蠢蠢欲动,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困在潜北真的敢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席铭上面有父亲与哥哥,他从来没考虑过未来。此刻,被比自己还小的席姜问到,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心里隐隐有答案,他不想。

    他这么年轻,他背后有家族,还有一身武艺,他不想像父亲那样,守成在这么一个小县城中。况他今日频频被小妹提醒,他们真的守得住吗

    席铭不说话,席姜心里差不多明白了。她道“一会儿四哥可不可以不说话少说话,由我来与父亲说。”

    再次驱马前行,席府已在前方。

    席铭与席姜一进院,就碰到了席亚与席觉,席亚赶忙上前问“听说西门出了事,我们正准备过去,事情到底怎样”

    席姜“我正要去说与父亲,兄长们一起来吧。”

    放往常哪用走到席兆骏所在的正屋,齐铭在去的路上就该忍不住说了,但他今天只是走在席姜身后,一直沉默着。

    席姜心里压着事,走得最快,身后的席觉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想的是,若买马之事还有一分存疑,如今她挡住良堤卫兵,可算是亲手毁掉了潜北与良堤的默契,也斩断了她与宋戎的可能。

    席觉终于可以确定,她来真的。

    说不上为什么,席觉总觉得席姜在绝食后变了不少,性格沉稳了,武艺精进了,行事看似还是鲁莽冲动,实则有条不紊,甚至步步为营。

    她忽然从除了美一无是处,一眼就可看透,变得蒙纱带雾,吸引人前行一探究竟,反而最大的优点绝色容颜开始被淡化,被忽视。

    席兆骏听了席姜所言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席姜“囡囡,爹爹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再看不上宋戎,要与他彻底了断,从此如陌路。”

    席姜想说,良堤是她潜北最大的威胁,宋戎是她席家最大的敌人,她就是在看清楚这一点后,才立斩情丝,立马抽离的。她也最后再说一遍,她与宋戎再无可能,父亲当重新慎重地考虑潜北与良堤、席家与宋家的关系了。

    但真正说出口的,是委委屈屈的“断,一刀两断,断得干净,该不是宋督主认为我在耍他吧,先是忽然不理他了,后又挡了他的大军,他手下人好凶,正常询问都能被抽鞭子,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今日抽的只是席家一个小小的侍门卫,焉知明日这鞭子会抽向谁,不会是我吧,我可算是把他得罪惨了。”

    席觉在席姜说这番话时,紧紧盯着她,一丝眼风都不肯漏掉。看不出破绽,她是真的在担心,可其中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又来了,那种迷雾遮眼洞察不透的感觉又来了。这个他从来没放进眼中的席家幺女,在这一刻他竟看不透了。

    此时,唯一能与席觉心意相通的是席家老四,席铭。

    席姜也给了他违和感,可席铭想到刚才府外的一席话,他什么都没说,更沉默了。

    席兆骏看不得闺女委屈,这是被那一鞭子吓到了吧,姓宋的还有他的人真该死。

    他道“囡囡莫怕,咱席家不比他弱,咱们潜北是不争抢,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颜繁欺人太甚,真不该那样轻易放他走,席家一万六的护卫还打不过,”

    席兆骏越说越激动,席亚忽然唤人上茶,打断了父亲的高声“父亲消消气,喝口水再骂。”

    席兆骏看了长子一眼,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又变成了之前油泼不进的样子“是有些渴了,多上几杯,你们也喝。”

    席姜本看到了些希望,父亲正按着她的引导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奔去,被大哥一打断,怎么就瞬间熄火了呢

    席亚接上话道“宋督主不会怪罪于你,不过是男女私情,你与他并无姻亲,他母亲与父亲也从未见礼,小女孩一时喜欢了不喜欢了,很正常的事。”

    席亚还说“咱家虽说手上有些人,但也不是个个擅武,看家护院勉强为之,并无行战的本事。”

    不是这样的,席姜明明记得,上一世自家的护卫在战场上一点都不比良堤卫军差,好几次连宋戎都惊叹,岳丈大人练兵如神,席家军基石也。

    席姜心里存了巨大的疑问,她确实从未想过,为什么父亲与大哥正值中年壮年,却一点武家争先的精神都没有,行事更像是修道的避世之举。

    难道家中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轻雾散开,露出一角,席觉看到了席姜眼中的疑惑。她果然不一样了,从她父兄几句话中抓住了最重要的点。

    而他自己,转向去看席兆骏与席亚,隐于袖中的手攥成了拳,面上温煦心底冰冷。

    席姜磨磨蹭蹭,待哥哥们都走了,她直接改了称呼叫道“父亲,还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潜北与良堤的关系,宋家与席家是否有共存的可能。”

    席兆骏在席姜走后,还一直楞在原地。然后忽发感慨“长大了,真是长大了。”

    正屋外,席铭被席觉抓着去把今日未练的补上。练武场内席铭心不在焉,“啪”地一下被他二哥抽了“专心。”

    挨了抽的席铭并没有收敛,这次席觉没再打他,而是直接问道“如此不净心,你很少这样,在想什么”

    席铭从来都当席觉是亲二哥,对他只有崇敬信服,他毫无保留地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二哥,你是没见到五妹当时的样子,比在跑马场还让人震惊,颜繁可是上过战场手上沾过血的人啊,竟被她生生压了下去,气势全无灰头土脸地跑了。当时我都生出了有妹如此,与有荣焉的感觉。”

    席觉听后眼波暗动,他就觉席铭自西门回来异常沉默,特意叫他过来补习,果然有事。

    他没有亲眼见到西门事件,但他可以从那日席姜连驯两匹头马中想象得到。

    莫不是八字不合前世宿敌,席姜一直在坏他的事。她歪打正着看上了宋戎,而宋戎借坡下驴,为了拿下潜北,拿下席家势力,两家眼看着朝着联姻结盟的方向行进,这对他大大的不利。

    好不容易她只是一时新鲜放弃了宋戎,却在不知不觉间似要成为更大的麻烦。

    谁能想到,打小被他随意戏弄、随手操控的席家老幺成为了横出意外,立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良堤城内,宋戎没等到出兵的回令,却等来了飞马回奔的颜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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