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颜色取景地在一个偏远的叫云方的北边小镇,因为交通闭塞,群山环绕,非常具有八九十年代的气息,灰砖大瓦垒的经销部现在还有柴米油盐摆放在黑白的电视机下面售卖,磨坊里机器嗡鸣声伴随淡淡的麦香飘散出来,就连路边的皂角树,都是成年人张开抱璧的粗度。
灰扑扑的街上人少,车更少,偶尔只有一两个带着草帽的老人晃悠悠的蹬着高高的二八大杠渐行渐远,抑或是蹬着小三轮,挂在车把前面的喇叭传出镇上唯一不多的声音。
磨剪子磨刀嘞,磨剪子磨刀
这很符合导演赵奇岳和原文作者飞月不飞对于时代背景的设定,中的主人公安南就是生活在这个和他性子一样孤僻的小镇里。
宋或雍进入工作状态,很快就过上了早早出晚归或者不归的作息生活,因为是第一次担任男主角,熊然以为他会很紧张、压力很大,谁知并没有,至少表面上没看出来。
熊然在片场近距离看过他演一场戏,那场戏正是他被诬陷成凶手被警察当众从工作的游泳馆带走的场景,他被人从泳池揪上来,从被警察带走的时的一脸惊慌失措、满头大汗、告饶挣扎着解释,到后来坐在审讯室辩解无果的暴跳如雷,爆红的眼底,胀起的脖颈青筋,嘶吼的兽声,让人毫不犹豫的相信,下一秒他就会挣脱手铐,一把火放了审讯室。
那一天下戏,宋或雍回到酒店,整理预习着明天的戏份,熊然站在门背后看他,他神情淡然,眉目平和,白皙的脸完全看不出三小时前在片场的歇斯底里、崩溃疯魔。
他入戏快,在片场的时候他是安南,出戏也快,回到熊然身边,他是宋或雍。
因为作息时间不稳定,宋或雍也不愿意熊然去片场陪他,大多数时候,熊然和达达都是在酒店,一熊一鸭可干的事情很多,光是喂食,雏鸭开食后一天就要七八次。
早上起来,熊然会给达达喂一些米糊和水,宾馆水龙头的水黄而浑浊,是换水管闹的,于是熊然就用矿泉水喂它,宋或雍站在一旁,一边拌鸭饭,一边蹙眉看熊然用细细的勺子喂达达喝水。
达达的羽毛这几天变白了很多,肥嘟嘟的样子更招熊然喜欢,他爱不释手的抚摸达达的羽毛,还想要下嘴的去亲,被宋或雍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熊然眼神示意道。
宋或雍眼不红心不跳“刚刚它在屎里打滚,很脏。”
谁知熊然并没有嫌弃,他一把抱起达达,鸭子温顺的赖在熊然软绵绵的肚子上,眼睛都要眯起来。
“达达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不是乖孩子了,来,我们去洗澡。”
宋或雍看着熊然抱着鸭子的背影,又看了眼挂钟上即将出工的时间,眼中一片无奈。
行吧,本来就不搭理自己,现在来了个争宠的,更不看自己了。
临走的时候,宋或雍把王亚亚叫来,让她最近几天不用跟自己去片场了,
带着熊然去附近转转。
“啄哥”王亚亚犯难“会不会被人发现”
宋或雍盯着紧闭的浴室门“镇上人少,他不会乱动乱说话,不会被人发现。”
王亚亚点点头。
“你带他在附近多转转,他一个待在房间无聊,路上记得悄悄拍点照片发给我。”
“好的,啄哥。”王亚亚记得宋或雍的手机屏保就是一只小熊背影的照片,毛肉肉的身子支着两个圆圆耳朵,抬着头看窗外的天。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一只几乎和人一样的熊,只感觉很惊诧,这么一个冰冷疏离的人,屏保竟然如此童趣、可爱。
走到门口了,宋或雍又折了回去,他敲了敲浴室的门。
“熊仔,我走了。”
没人理他,回应他只有两声细细小小的鸭子叫。
有那么一瞬间,王亚亚有些同情宋或雍。
熊然给达达洗澡,小木盆里放满了水,达达在里面游得很开心,他自己则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宋或雍向他道别,熊然没吭声,谁知下一秒,对方就推门进来了。
那么两条高长的腿站在熊然面前,熊然吓了一跳,他抱着达达,惊恐的看着对方。
宋或雍扫了眼地上的水盆,半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熊仔,你挺大方的,用自己的澡盆给达达洗澡。”
熊然瞪着他“出去。”
宋或雍不仅没动,还俯下身离他更近了,绵长的羽睫近的熊然几乎可以数清,他没躲,也不敢动,怕对方看出自己外硬内虚。
面前人的两个酒窝也离他很近,点漆的瞳仁将一整个熊然困在里面,通透明了,似乎可以将自己的虚张声势看的一清二楚,熊然听见他类似于调侃的语气。
“有进步,说了两个字。”
手上的达达感受到了狭小空间里焦灼的气氛,忽扇着翅膀从澡盆里跳出来,嘎嘎嘎叫着在门附近晃悠,宋或雍打开门,脚轻轻一拨,把达达推了出去。
熊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也要跟着出去,宋或雍把门反锁了。
“宋或雍”熊然一下子急了,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到底想干嘛”
宋或雍伸手向熊然伸去,熊然吓的惊慌失措,差点儿滑到,他急忙后退,贴在卫生间的角落,双手回抱自己,像个黄花大闺女。
“这么怕我”上工时间就要到了,宋或雍看不出一点着急,他坐在熊然的小凳上,用手撑着大半张脸,姿态闲适、目光幽深。
“谁怕你你你给我出去”熊然指着门,恼羞成怒,眼瞳水润润的,像快哭了一样。
宋或雍不为所动,盯着熊然看,沉甸甸、黑幽幽的视线让熊然头皮发麻,他真的急了,蓝色的眼睛溢满了水,声音里都带着祈求的意味“你出去呀出去,快点啊”
下一秒,宋或雍的大手再次向他伸来,熊然躲无可躲,被对方拽着,牢牢抱进了怀里。
对
方三两下就按下了熊然的挣扎,他捏着熊然的后颈,比捏豆腐还轻松,这样力量的差异让熊然毛骨悚然,他被迫看着宋或雍的脸,身体僵硬。
“熊仔,我没有没说过,躲是没用的。”他声音轻柔,像手指一样轻轻拨弄一下熊然脑子里绷紧的那根细弦,弦绷的更紧,马上就要断开,熊然头皮瞬间发麻。
左眼一黑,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上面,只一瞬,就像振翅的蝴蝶,立刻飞开了,熊然却如同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几乎痴呆的望着那两瓣猩红的唇,声带剧烈颤抖,想要说话却失声。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宋或雍,你好好看清楚我是熊是熊咱俩跨物种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咱俩真当情侣在一起了能怎么样”
熊然的声音像是劈开的木头,干裂、细碎,一如他的情绪,下一秒就要风化在泼天的雨里,他喘不上气来,可情绪如山洪泄开,止都止不住“我们能像其他情侣接吻吗我们可以吗我们连堂堂正正出现在太阳下面说话走路都做不到宋或雍你别做梦了没可能,我们只是亲人多余的我给不了你”
粗粝干涩的声音在极致的外放后,再也撑不住,如同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喘息,熊然的视线堪称憎恨,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对,自己是喜欢他,他也是真的喜欢自己,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中间隔着天堑,别说社会伦理、就是生命科学,也非常清楚的告诉他们,真不行,没可能,更何况,他迟早都是要离开的。
从听到宋或雍的告白,明白自己的内心开始,熊然就被这样的矛盾纠缠、撕扯、挤压,他快要疯了,感觉神魂都被劈开成两半,一半囿于现实惶惶不可终日,一半耽于不可言说的情感,在虚幻中沉沦上瘾,他无法规避现实,也没办法断绝幻想,整个人游移在边界左右,日日受灼心刻骨的煎熬。
他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恨自己不懂遮掩,被宋或雍看清了本心,同时也恨宋或雍,恨他的洞察秋毫,恨他的天真愚蠢,更恨他的步步紧逼。
只是,那么憎恨的视线刺在宋或雍身上,也没让他放手,他泰然的接受,神情包容而冷静,甚至在熊然承受不了这么浓烈的情绪,身体颤抖起伏的时候,用手轻轻抚慰他的后背,任他捶打、发泄。
“对不起,熊仔。”空间里是熊然哼哧哼哧的急促喘息,宋或雍贴着他后背,声音里有无限如水般的温柔“不气了,不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的不气了,好不好”
熊然崩溃似的捂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宋或雍起身,将熊然放在板凳上,自己则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声下气,温柔宽和“我错了,以后不逼你了,好不好你不想理我,就不理我,这几天我让王亚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熊然把头偏开,并没有因为宋或雍的退步而感到松一口气,窗户纸都捅开了,对方的手段无论是强硬或者温柔,都是在逼
他,熊然没办法再像一起一样装作不知道的相安无事下去,可是他现在也实在没有办法。
好像怎么都是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亚亚带着熊然去了附近好几个地方,小镇附近的其他几个镇正在打造旅游品牌,但是因为宣传和基础设施的问题,游客很少。
王亚亚抱着熊然坐在空旷的缆车上,下面是高高的山脊,熊然贴在玻璃上往下看,没注意王亚亚偷偷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下了缆车,王亚亚一路步行,在一个没人的亭子里坐下。
“熊熊,累吗”她拧开瓶盖,递给熊然,又想起熊然喝不了,于是自己喝了一口。
王亚亚在宋或雍面前从来不去喊熊仔,因为她至今都记得,当她得知熊仔和人一样会说话、会动的第二天,宋或雍将她单独叫住,和她谈话,那是一场夹带着威胁性质的谈话,更确定来说是一份警告,即便其附带了丰厚的报酬。
她与宋或雍共事,对方很少将其情绪清晰的展露在脸上,他想要干什么、需要什么,一般都会直接说,虽然如面如冷湖,不苟言笑,但王亚亚知道对方没什么恶意,他在戏内将所有的情绪都使用完毕,留给戏外的当然很少,王亚亚觉得这样的相处很轻松,因为宋或雍相比其他艺人,事实在少太多了。
所以当她第一次面对情绪外露的宋或雍时,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她怔愣的看着对方,他身上还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同戏里楚伊河的一件衬衫很像,让王亚亚想起那个戏里干净温柔、眼眸柔软的角色。
彼时扮演者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神情已截然不同,眉峰锐利,眼眸深沉,没了打光,轮廓的冷硬尽现,璧立千仞。
他的语气同往常一样,他向她道了谢,同时也给了她丰厚的报仇,只是希望她可以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盯着那样不答应就要被灭口的眼神,王亚亚发誓那一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看见,她就呆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
宋或雍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点开手机,没一会,王亚亚的短信到了,她收到了一笔转账。
“之前拍戏,麻烦你了,这是给你的额外报酬。”
钱不少,几乎是她一年的工资,王亚亚捧着手机,眼神手足无措。
“以后咱们应该还会共事,我很相信你,”对方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平和,他甚至勾出了一点点笑,像是落在冰山上的雪花,王亚亚又冻又怕,打了个哆嗦。
“你会守口如瓶的,对吧”
王亚亚不敢看他,只是闷头连连保证。
因为宋或雍的关系,王亚亚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和熊然关系太近,可两人在一起待了几天,她就不由自主的换了对熊然的称谓。
一路上一人一熊走走逛逛,说是王亚亚的陪他,可熊然性格好,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看着好玩的纪念品,相互撺掇着买,熊然吃不了东西,就让王亚亚吃好吃的,然后给他形容味道,没过几天,王亚亚就
放开了,两人关系进步飞快。
最后一天,两人去了隔壁镇爬山,山不高,山顶有座古刹,听说有三百年的光景了,香火不错。
熊然对着山顶的云拍了张照片,这几天他没去一个地方就拍几张照片,然后用小号发个微博,像写日记一样,但是只有图,没有话,想要给自己留点纪念。
等登上了山顶,熊然掏出手机,微博已经收到了一个点赞,一个评论。
点赞的是宋或雍,怕打扰到熊然,让熊然觉得自己又在逼他,对方的存在悄无声息,又如影随形,他这几天戏排的很满,熊然每天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偶尔也只是打个照面,对方问他几句,熊然没理他。
但熊然清楚,王亚亚将自己的行踪、状态每天准点向对方汇报,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熊然的视线下移,看着大拇指图标下的那句评论。
头像他不陌生,是一只卡通小熊,眼睛和自己一样都是蓝色,萌萌的坐在草地上,评论像是从它嘴里说出的话一样。
这是去哪里玩了
熊然想起了宋思白,那天为了救宋或雍,熊然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宋思白,从那以后,他开始收到对方发来的短信。
从一开始的早晚安问候,到后面自顾自说自己在片场遇到趣事,每次只有一点点的话,发送也并不频繁,却总能在被挤到屏幕第二页的时候,适时发送一条,重新回到榜首,碍在熊然眼前。
里面的每一条,他都称呼熊然为小熊,和宋或雍不一样。
熊然几乎是下意识想起那晚在酒店房间里,深灰的瞳仁将所有的光吸收,像不见天日的浓雾,将一切方向隐藏,那轻飘飘的笑落在他脸上。
他说,小熊,我想要个回报。
熊然的视线落在最近的一条消息上,发送时间就在昨天,一个很晚的时间,熊然失眠,正听见客厅里传来宋或雍回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像一朵缓慢移动的云,飘在自己的门前。
与此同时,宋思白微信也使得压在熊然枕头下面的手机屏幕亮起。
上面只有一句话小熊,我的报酬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坐在山顶的石头上,吐出身体里浊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深山的新鲜空气,熊然按灭了手机屏幕,眺望着山下巴掌大小的城镇。
王亚亚吃了一根素肠、一根玉米,坐在熊然旁边的石阶上,听身后寺庙广播里的讲解。
“普贤寺是由明代的高僧梵听筹建而成,室内供奉五方佛部的十六位菩萨,距今已走过三百年风雨,三百年间来往佛缘无数,香火不断,旨在护佑一方众生平安”
难怪古时候要建个庙在这儿,原来是靠地震活跃带近,为了保平安的1010”王亚亚嘟囔着,咬牙最后一口玉米,把熊然放回背包里,在寺庙外面的香台上,花三十块钱买了一炷香。
等她回来后,手上拿了几个香包,说是门口沙弥免费送的,她腆脸多要了几个
。
一个贴身放在自己背包里,一个给熊然戴在脖子上,一个给赵晓晓那个新来的生活助理,剩下的最后一个,她又塞进了熊然手里。
她朝熊然眨眨眼“熊熊,你拿去,送给啄哥。”
熊然觉得东西烫手“我不去,要去你去。”
王亚亚啧了一声“你都不去,我更不敢了。”她企图说服熊然“这好东西,保平安的。”
这一路,熊然了解王亚亚性格,话多、开朗,心眼鬼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把见风使舵的手艺运用的是如火纯青,眼看对方喋喋不休的又要说些什么,熊然连忙制止了。
“好好好,我给他,行不”反正到最后给没给的,她也不敢去问宋或雍。
王亚亚满意了,她是真希望宋或雍平安,最好能一路事业长虹,毕竟出手大方,而且事还这么少的老板真的不多了。
两人终于把周边景点都逛完了,晚上熊然回去的晚,到家的时候,宋或雍已经回来了,王亚亚将熊然送到,忙不迭的朝宋或雍打了招呼就走,非常的守规矩。
熊然则走到笼子前,看里面吃鸭饭吃的津津有味的达达,这几天他回来晚,给达达喂食的是宋或雍,几天没见,它明显胖了一圈,嘴巴嫩红,豆眼晶黑,条亮盘顺的。
吃饱了,它悠闲的走出来,对熊然张开的手视而不见,颠着肥肥的屁股一摆一摆的走到宋或雍脚边,蹭他的裤角。
熊然看着它没出息的样子,冷哼一声。
宋或雍看着底下的小东西,弯腰把达达抱起来,达达忽闪了一下翅膀,张着嘴巴朝宋或雍嘎嘎的叫,黑色的小眼神殷勤依赖的盯着对方,它要是会说人话,熊然估计能听见它喊宋或雍妈妈。
“达达达达”熊然轻轻喊它的名字,可是它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宋或雍朝熊然解释“这几天可能和我待的有点久,有点认生,过几天就好了。”
熊然盯着达达嫩红的喙,看它蹦跳着去够,红色的喙点在宋或雍白玉的下巴上,一人一鸭画面和谐、气氛温情。
一时之间,心里不是滋味。
他闷闷道“没事,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就回了次卧,关上了门。
宋或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半响,将达达放在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它黄色的头,低声道“你啊你,没一点眼力见儿,贴着我干什么,带你回来就是让你哄他开心的,你看你干的好事。”
一人一鸭对视良久,宋或雍扬起下巴看它,冷酷宣布“今晚零食取消,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明天把他给我哄开心了,听见没做不到,我就送你走。”
宋或雍的威胁很有效果,达达有奶就是娘,宋或雍不喂它熊然就是他的衣食父母,没过几天,它就又和熊然亲近了,跟在他屁股后面,熊然走到哪里,它就去哪里。
因为达达,熊然心情好多了,他把洗完澡的小鸭子放在床上,达达撑着粉红的掌蹼慢悠悠散步,没一会嘴里就叼了个东西,献宝似的推到熊然面前。
熊然捡起来一看,是被他压在枕头下面好几天的平安符。
是没送出去的,宋或雍的那一个。
熊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小三角,把达达抱起来,亲了亲它香喷喷的头“达达,要不你送去给他,好不好”
达达嘎嘎了两声,熊然眉开眼笑“你答应了很好那就你去送吧”说完,他就把那个崭新的小三角绕在了达达短短的白脖子上。
完成了一件大事,熊然心情更好了,今天天气也不错,虽然温度低,但午后的太阳正盛,暖烘烘的落在室内的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楼下馒头店里蒸馒头的麦香气息,熊然抱着达达搬着小板凳坐在阳台的窗户底下,听着酒店大堂的音响里传来女声轻轻的哼唱,一熊一鸭眯着眼睛快要睡着。
突然电视剧自动打开了,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警报声,熊然一下子惊醒了,他走过去。
黑色的屏幕上,是一个血红的警号,警号上的点外还有好几层波浪,随着倒计时不断向外扩张,让熊然后背发亮,瞳孔紧缩。
地震横波即将到达您所在的区域,震中据您312公里,请注意避险请注意避险
似有所感,熊然缓缓抬头,看见客厅的吊顶开始慢慢摆动,幅度一次比一次明显。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