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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相见
    旅行中的梦想此次录制地在南方的某个著名的春城,四季如春、生机勃勃,整个城市的空气都是淡淡花香,茂盛的林荫中藏着一声声灵动鸟叫,在这个慢节奏的旅游城市中,一切都变得慵懒,很多本地人都会在下午去吃茶,而茶馆的橘猫则坐在门口的蒲团上,睡得正香。

    宋思白到春城的时候,这里刚刚结束一场细雨,天空被洗的很蓝,熊然被宋思白抱着,挤过狂热的粉丝群,看着车窗外的慢悠悠的云,才觉得终于活过来了。

    “雍哥,咱们先去酒店,录制是从明天开始,咱们晚上要和节目组对接明天安排,下午你就好好休息。”助理小唯坐在副驾上,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翻看春城的吃喝玩乐的攻略。

    熊然对这个姑娘有印象,他深深记得自己刚被投射到这里的前几天都是在她家度过,她的爱犬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咬成了抹布,最后被嫌弃的自己还被她妈妈给扔了。

    宋思白应了一声,非常大方的给小唯放了半天假,熊然看着那小姑娘转了转眼珠,佯装镇定“雍哥,我可没说我要出去玩,我是来干正事的,熏姐让我照顾好你呢”

    宋思白给熊然整了整被挤歪了的领带,头也不抬的唔了一声。

    小唯看着被宋思白抱在膝盖上的小熊,造型很可爱,灰白色的绒毛,蓝色的大眼睛,软软小小的一团,穿着精致的蓝色小衬衫,领子下面还系着一根质感很好的格子领带。

    小唯舔舔嘴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雍哥,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不喜欢玩偶熊吗怎么今天还带一只熊过来”

    事实上,小唯早就好奇了,不止是她,团队里的小伙伴都很好奇,宋思白不知道从哪里买的小熊,这几天走哪儿带到哪里,而且还特别喜欢,有一次小唯路过他身边,她看见对方购物软件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衣服,已经下单的就有二十多件,非常夸张。

    要知道,宋思白对毛发轻微过敏,对所有掉毛的东西都敬谢不敏,但现在,小唯眼睁睁的看他用痒的发红的手去摸熊的头,然后黑色袖口就沾上了几根醒目的白毛。

    小唯掏出药膏递给他,宋思白没接,他看着手里的小熊,回答小唯的问题又像是喃喃自语“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比较特别吧”

    “特别”小唯看着那只小熊,感觉除了贵,没什么特别的“哪里特别”

    宋思白眨了眨眼睛,他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引的小唯把耳朵凑上去。

    “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它被狗踩在淤泥里,脏兮兮的,很惨。”宋思白顿了一下,眼睛中泛出一点光芒“可很奇怪,我就是想把他抱回家。”

    熊然看不见身后宋思白的神情,只能面对面看见小唯,听见宋思白这么说,小唯的眼睛挣得很大,一脸不可思议。

    对宋思白曾经的记忆在两人的相处中不断鲜明,细节也越来越多,他当然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彼时,宋思白不过稚儿,远不像现在这样时常笑面遮掩,因此,

    当时他这双浅色瞳孔里的渴望几乎溢了出来,流淌在熊然身上。

    福至心灵,一个人童年缺失什么,长大后就会拼命寻找来填补那块陈年空缺,那时候的宋思白没有得到想要的玩偶,或者说,他想要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被满足,甚至还正在不断失去,比如他的自由、比如父爱,而这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全部都投射在那只宁愿给狗玩,也不愿送给他的玩偶熊上。

    这么多年从来都得不到,于是也念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他为什么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执着。

    相通了这些,一时间,五味杂陈,恍然间,熊然竟然对宋思白生出了几分同情,记忆里那个又黑又瘦的小混血,长成现在这样,也吞下了不为人知的血泪,有着令人唏嘘的隐痛。

    到达酒店,又是挤过一波狂热粉丝才顺利回到房间,熊然从宋思白身上跳下去,他还是不习惯被他抱在怀里,宋思白没说什么,他打开电视,随便放了一个台,然后在手机上处理工作。

    熊然坐在床上,心思却没在电视上,脑子里胡思乱想很多,一会儿是宋思白说的话,一会儿又是宋或雍流着血的脚,搅合在一起,让他头脑眩晕、心乱如麻。

    直到娱乐新闻中一条讯息插入,他的注意力才转移到电视上

    星威董事长曲权泰前日突发疾病,紧急就医,情况不明,星威股价今日有所波动,但并未造成较大影响。

    屏幕上播放的是高不见顶的星威总部大楼以及医院照片和股市价格,接着就被其他新闻盖过,播报像一条讯息,看起来不痛不痒的样子。

    星威是宋思白的东家,熊然看向一旁忙碌的宋思白,道“曲权泰生病了。”

    宋思白头也不抬,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灰色的瞳孔上,没一点波动“我知道,都病了好几天了,怎么今天才爆出来”

    熊然惊讶于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据他了解,宋思白签入星威的时刚刚年满十八,几乎是擦着合同有效签署的年龄线。

    听说,他是被曲权泰亲手纳入星威签下的,自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的一切由曲权泰一手包办,给了他最好的资源、经纪人、第一部电影更是请了各种大牌做配,拿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直到前几年,宋思白名声鹊起、成了顶尖流量,他也因为年事已高,才慢慢放手。

    “你不担心”熊然试探性的问。

    宋思白抬起头,朝熊然笑笑,轻描淡写道“担心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管理层,我就是个打工仔而已,我挣的每一分,不都要给公司一半,交易而已。”

    他按下手机,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磨砂着茶碗的陶璧,继续道“公平、单纯,维系关系的只有合同,这多简单。”

    宋思白是理性的,他的理性占了性格的八分,熊然观察他,发现对方很喜欢做交易,小时候和宋或雍做交易、之前和自己做交易,现在也在和公司做交易,外表看起来他似乎是游戏人间,但内里严谨、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行事准则。

    与其

    说热衷交易,不如说是他更加追逐交易中的公平,这种简单,分明、有来有往,并且谁都不会辜负谁的关系。

    熊然看向宋思白,对方靠在沙发上,垂眸不语,身后是充满阳光的大落地窗,那些密集并且无孔不入的白色线条轻易的就穿透了他的身体,像只是穿过一层无人问津的空气,汇聚在桌上那半碗凉透的茶汤上。

    冷汤赤色,比他的本色更有存在感。

    小唯回来了,提了一大堆东西,手里还捧着一束沾着水珠、香气四溢的花束,大簇大簇粉白相间的重瓣百合和淡橘的玫瑰毫不谦让的绽放,花朵带刺、绿芽新鲜,不同于平日的精致、优雅,它们带着一种未开化的、野性并且孤注一掷的美。

    宋思白给熊然穿上西装上衣,从花束里择选了一只玫瑰,裁剪好了,为他别在西装的口袋里,熊然一动不动,芬香扑鼻。

    熨衣服的小唯看见了,笑嘻嘻道“好绅士的小熊,像要去参加舞会一样”

    宋思白抱起熊然,捏着他的胳膊,向小唯招了招手就是要参见舞会呀,我们要去见人了,不收拾好看一点怎么能行呢4”

    熊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午六点,宋思白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戴着口罩,无视熊然的极度抗击和挣扎,不飞吹灰之力的抱起他,出了门。

    看着电梯一路降到六层,踏出电梯,有礼仪指引着向包厢带领,熊然心跳开始加速,身体颤抖。

    宋思白感受到了,不动声色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节目组的副导和几个助理在包厢门口等着,看见他来了,副导眼睛一亮,笑着迎上去握手。

    “宋老师,好久不见,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辛苦了”

    “周导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项目做的这么火爆,我早就想来了,就怕自己排不上号。”宋思白笑盈盈的,同满头大汗的年轻导演寒暄。

    被迎进包间里,巨大的圆桌前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生起身,恭敬又略显局促的和宋思白打招呼,两人分别是蓝空的孟阳和a的楼之北。

    宋思白甫一落座,旁边的白晚晚就挤眉弄眼的贴了上来“哟,来这么早啊宋宋。”

    两人是老熟人了,一起搭了两部戏,都是男女主,当年也是血洗论坛,火爆非常,两人私下关系不错,还被狗仔拍到一起吃饭,外界一度以为两人会在一起,直到白晚晚官宣恋情,一众c粉肝肠寸断。

    “你不也很早”

    “哎呀”白晚晚风情万种的撩撩头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着不是来给你加油助威呢吗,当然得来早点了”

    宋思白和宋或雍的瓜,白晚晚是一点没拉下的吃了,又即将亲眼见证双宋同框的修罗场,内心非常激动。

    宋思白想要起身,又被她按了回去“上哪去就坐这,万一你吃亏了,姐也好替你发挥。”

    看的出来,她已经摩拳擦掌了。

    “唉,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

    物啊,哎呦,这也太可爱了吧”白晚晚发现了坐在宋思白怀里的熊然,伸着亮晶晶的指头就要去摸。

    宋思白侧身挡开了,然后被白晚晚狠狠瞪了一眼小气,碰都不给碰,枉我还担心你,和你同仇敌忾,去,坐对面去11”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宋思白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说话,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熊然侧头去看,伴随着那个颀长身影的到来,他的瞳孔不断紧缩,身体开始僵硬。

    “我靠,”半响,白晚晚喃喃自语“长的好带劲啊”

    熊然的注意力也在对方的脸上,璀亮的光一丝不落的聚焦在那窒息逼人的脸庞,镀上油画般的润泽,阴影伴随着轮廓错落有致,勾勒了极为立体明暗对比,只待他抬眸,卧蚕的红痣若隐若现,一副画便活了,美的活色生香。

    熊然掠过那些惊艳的美,只单纯看他的身体,便知道他瘦了,瘦了好多。

    宋或雍没有好好吃饭。

    熊然看着宋或雍一个个打招呼,脸上带着谦逊但不亲近的笑,这是社交的必修课,饶是宋或雍也没办法避免。

    宋或雍快到宋思白这里时,熊然连呼吸都不敢。

    “白前辈您好,我是宋啄”,宋或雍向白晚晚伸出手,白晚晚坐在位子上没起来,礼节性的同他握了握,眼神落在他那颗痣上。

    “你就是宋啄啊,长得真不错,不用叫我前辈,叫我晚姐就好”,她笑容精致妩媚,让人心生好感。

    熊然的余光凝在宋或雍的衣角上,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下一秒就听见了宋或雍沉沉的声音。

    “宋前辈,久仰大名。”

    熊然视线转动,是宋思白抱着他起身,于是瞬间,他离宋或雍很近,却看不见他的脸。

    嗅到了宋或雍身上淡淡的青苹果香气,熊然有一瞬间失神,他用很大的力气才按捺下急跳的心脏,他怕,他自己的心跳声被近在咫尺的宋或雍听见。

    熊然屏住呼吸,逼退眼中热意,不敢在沉溺于那熟悉的气味中。

    “你叫什么名字”宋思白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前辈在亲切的问候一个后辈。

    他是故意的,熊然知道,宋思白是故意问宋或雍的名字,他要他亲口确认自己到底叫什么,那宋或雍呢,对于他来说,这无外乎一场凌辱,熊然盯着那只搭在裤侧的手,指尖苍白,手腕瘦削,莫名嶙峋。

    很久,久到熊然头皮开始发麻,才听见宋或雍的声音,是出乎以外的淡然“我叫宋啄。”

    “宋啄,真是个好名字。”

    宋思白同宋或雍的手在熊然视线前方交握,同样的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手背的青筋在交握的瞬间若隐若现,如同两株相生相克的藤曼,纠缠撕扯养分而不分伯仲。

    他们彼此用力,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隐隐躁动,一触即发,可下一秒,两只手又不约而同的松开,躁动便又隐匿,一切恢复如常。

    伴随着两只手的分开,熊然和众人聚焦在这里的视线一样,

    都松了一口气。

    “不用叫我前辈,叫我或雍就好。”宋思白的声音温柔亲和,不用想,现在他的脸上一定挂着那副惯用的假面。

    两人之间没有再交流,熊然的后背却在某个瞬间陡然发凉,冒鸡皮疙瘩,他感受到一道熟悉的视线,正凉凉的投射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逃脱不得。

    是宋或雍的视线,他正看着自己。

    熊然的手心在发汗,几乎双腿发软,要不是宋思白抱着自己,他一定会顺着凳子溜下去,他硬着头皮任对方看,很久之后,视线才缓缓移开。

    宋思白离开了,熊然长长舒一口气,他第一次觉得被宋或雍用陌生的视线审视如坐针毡的煎熬,他几乎有点扛不住。

    不行,不能再见宋或雍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万一露出什么马脚熊然简直不敢往后想。

    回到房间,熊然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他呆呆的坐在地上,回忆着刚才见到宋或雍的情景片段。

    他只在刚进来的时候偷偷觑了宋或雍一眼,又仓皇匆忙躲开,宋或雍瘦了,脸色看着也苍白,站在哪里,就像一棵枯朽的石膏树,没有活气。

    他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他一点都不听话。

    压抑许久的悲伤终于再一次袭来,无助的在熊然心中四溢,他又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将对方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些。

    “熊仔,不开心吗”宋思白席地坐在熊然身边,顺着他视线看向下面的夜景。

    熊然沉浸在情绪里,斑斓的夜色折射在他的瞳孔,波澜不兴。

    “为什么”宋思白不理解“不是已经见到一直想着的人了吗”

    很久之后,熊然才开口,声音如水般透凉“就是因为见到所以难受,见到了你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如果他过的不好,就会心疼难过,比自己生活潦倒、困顿窘迫还要难受。”

    “那要是他过的好呢”宋思白问道“那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熊然苦笑“如果他过得好,心中也会苦涩,你会想,自己的离开对他来说好像并不重要,你的曾经的存在也是可有可无,在这个人的生活中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值得缅怀。”

    宋思白注视着身边这只蜷缩在阴暗里小小身影,眼睫垂下,在眼尾落下一道阴影。

    “那你希望他过的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了。”熊然没有犹豫。

    “那你怎么办”宋思白声音在黑色的空间中回荡着,莫名伶仃“难道你希望自己在对方的生活中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天色已经很晚了,春城的夜晚和白天的古韵缠绵不同,夜景辉煌,很有几分摩登感觉,熊然望着不远处缓缓转动的巨大摩天轮,圆形的灯条不断变幻,拼凑出春城市花的样子,在夜色中缓缓绽放,瑰丽非常,此时,一阵凉风顺着开着的窗户吹进房间,裹挟而来的还有独属于春城的香气。

    熊然瞬间清醒。

    “像风吧”

    熊然突然道“就让我像一阵风,吹过就吹过了,最好一丝痕迹不留,风的作用就是告诉他,别着急,我之后,就是春雨和晴天。”

    在一阵沉默之后,宋思白突然道“你喜欢他,是不是”

    熊然笑了笑,他侧头看向宋思白“很明显吗”

    宋思白答非所问“为什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好”他的声音在风中发硬,眸色深灰近黑。

    熊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想起一个东西,宋或雍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总是装着一个小小的折叠板凳,从来没取出来过。

    那只板凳不是给人坐的,而是给他用的,那是独属于他的洗澡板凳。

    每一次宋或雍给自己洗澡的时候,就会把他放在板凳上,然后拿着软毛刷子一点点从头到脚给他洗,那个时候他不常笑的他,总是笑着的,等开始冲水的时候,他会捂住熊然的眼睛不被浇到,然后半真半假的说到“熊仔,好脏哦,原来你是只臭臭熊。”

    像这些从不卸下的物品,宋或雍还有很多,全部都是给他用的。

    当然,很多时候,自己也不会像洗澡的时候那么顺从宋或雍,譬如自己在玩游戏,而他非要关灯让他睡觉的时候,他不听,宋或雍就蹙眉抱臂,垂眸看着他,警告又无奈道“熊仔,眼睛要坏掉了。”

    在自己面前,宋或雍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不是个孤冷桀骜的小刺猬,倒像是个啰啰嗦嗦的老妈子,多碎的心都要操。

    熊然喜欢那个大少爷、喜欢小刺猬,当然也喜欢那个只对自己抱怨的老妈子。

    “他什么都好”熊然出神道“不好也好。”

    许久,身边传来一声冰凉冷笑,熊然回神,听见宋思白喃喃道“不好也好”

    熊然的视线瞬间倒转,他被宋思白举了起来,视线同他相撞。

    灰色的眼眸不知何时不再清凌,瞳孔灰云压抑成片深深坠下,密布在一整个瞳仁里,月光透不过,因此盈盈玉光半寸都未能停留,如玉君子在此时荡然无存,熊然望着男人脚下的阴影,深重如鬼魅,在黑暗中滋长。

    宋思白放出来个东西,他灵魂深处的东西,熊然不知道是什么。

    “熊仔,你真的好信任他啊。”宋思白的声音轻飘飘的“我都有些嫉妒他了,可是熊仔,他真的值得你这样的信任吗”

    熊然皱眉,觉得此刻的宋思白陌生而可怕,他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变得不对劲了。

    “你想说什么”

    宋思白微微一笑,温柔如水“熊仔,别紧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骗而已,没什么坏心思的。”

    熊然冷眼看着他,宋思白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熊仔,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不好,”熊然果断道“我不想听。”

    宋思白摇摇头,煞有介事道“得听的,我只告诉你一个。”

    熊然视线扫向他身后的阴影,只觉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大。

    “熊仔,你知道吗”他嘴角的笑咧的很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用气音趴在熊然耳边道“十年前,宋宅的大火其实根本不是意外。”

    他如愿以偿感受了熊然蓦然僵直的身体,又觉得不够,然后含笑再添了一把油,火瞬间烧了起来,灼星四溅。

    “那把火你最喜欢的宋啄亲自点的,我看见了,看的一清二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