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就认你一个,但你还是尽量注意些,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不过你身边也正好缺个能时时跟着你的,现在外面又那么乱”
家中书房。
寄生种入侵这片别墅区的事情已经在短短时间内传开,一时间住在这里的富豪们人人自危,能够买得起这些别墅的都不会只有一处住宅,此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开始寻摸更加安全的住处和门路。
司徒家也不例外。
她父母在知道了玄烛及时救下司徒锦的事情之后,就将注意力从那条鱼身上转开,没再关心她是如何饲养这条人鱼,毕竟司徒锦就算不是继承人,她也依然拥有这些财富的支配权。
比起那些将包包砌满一栋楼,每个月都要买新款衣服和手表,跑车也要买最新款的富二代们,司徒锦的开销并不算夸张。
所以家里对她消费方面的开销管得并不严。
而今发现叶少送她的那条人鱼,似乎有被培养成自己人的机会,比那些雇佣的特殊人才好用时,她父母的态度更偏向于欣慰。
是觉得她眼光还不错的欣慰。
读懂这层含义的司徒锦“”
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看她好像有其他话要说,本来已经因为最近事态争端太多、不知生意还能不能做下去的父亲重新抬头,耐心地看过去。
她立即回答,“没什么,就是,我想让她当我的贴身保镖。”
“可以,”中年男人稍加思索,很干脆地颔首,“她本来只是叶家那位送你的礼物,但你现在能够驯服她、将她带在身边,也是你的本事以后对你们俩的相处也有好处。”
司徒锦唇角的笑略微僵硬。
她很确定。
倘若自己和玄烛走得再近些,或许和叶家那位就没什么以后的相处了。
不过这句话,她并不想说出来,只含糊地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自然地转到最近的社会风向上,其中还会提到一些和舒窈的相处细节。
入职特殊部门的好朋友如今相比从前,已经大有不同,尤其是在这个日趋危险的世界里,拥有特殊能力、跟人类和怪物都有联系的她的态度,能够让敏锐者猜到很多的事情发展。
走出书房之后。
她在门外站了会儿。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一道目光盯了太久,她眸光微动,果然见到在旁边的阳台上,那道银色的身影。
这个位置是她父母的观景台,对着外面的湖光山色,非常适合品尝下午茶,或者是放松看书吹风,当初设计的时候是她妈妈特别规划的。
然而此刻在这样的美景里,同样美丽的玄烛却并不将目光眷顾在那些景上,自从司徒锦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她就始终专注地只看着她。
司徒锦回看过来的时候,阳台玻璃上映出玄烛霜雪一样的眉与睫,令她神色如冰封,她看了眼自己
的模样,想了想,竟然学着司徒锦平常对她笑的样子,朝玻璃内的另一人慢慢牵起唇角。
也露出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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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锦稍怔了怔。
很快走过来,将阳台门拉开又合上,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晌午的日光将清早下过的雨都晒干,半山上种下的枫叶冒了稍许的金色尖尖,恰好适宜的风从远处吹过来,带着秋日的味道,让司徒锦稍微眯起眼睛。
她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跟玄烛说道,“我们最近可能要搬家了,另一个地方没有这么大的泳池,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玄烛眨了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泳池,没关系。”
她说,“和你一起就好。”
突然被打这种直球的司徒锦“”
说实话,她最近愈发怀疑这条鱼并不是学习的速度慢,她就是单纯用“听不懂”、“不会说”的假象偷懒,在自己要表达的事情上,这不是说得挺积极的吗
她唇瓣碰着茶杯的杯口,对银发人鱼挑了下眉头,“哦”
玄烛不太懂她这一声的意思。
想了想,又指指自己,“保镖。”
再指向司徒锦,“和你一起。”
“什么嘛,你听见了啊”司徒锦回头看了眼这阳台门的方向,又去看父亲书房的那扇厚重隔音木门。
想到刚才和家里人说的事情,过了会儿,她指尖在杯沿上点了点,又道“你愿意当我的保镖”
玄烛点头,用力点头。
乖巧又执拗的模样。
司徒锦没忍住低声说了句,“没有保镖会睡到雇主的床上。”甚至还要把柔软的胸每天悄悄塞进雇主手里。
玄烛立即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歪了下脑袋看她,银色的长卷发从耳侧滑落下来,将她本来就小的面颊挡去稍许,显得那双深蓝色眼睛越发幽然。
看着人的眼神也就莫名显得更执着。
司徒锦放下茶杯,懒得分辨她此刻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起来稍微用力,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揉过她的脑袋,然后和她道
“走了。”
“我们先过去看看新住的地方缺的东西,到时候好让人带过去,杳杳晚上还要找我出去一趟,保镖,你得好好上班,好好跟着我。”
玄烛眼睛一亮,迅速跟着她站起来,应答得干脆利落“好”
司徒锦所以刚才果然是在装听不懂是吧
按照司徒锦的设想。
她和玄烛,应该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不上不下的古怪关系,玄烛既要维护她的人身安全,又要作为她的床伴
嘶,怎么听起来这条人鱼被占了非常大的便宜
司徒大小姐望着窗外那轮粉红色的月亮,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居然会开始思考她和玄烛之间究竟是谁占谁便宜这种非常姬的
问题。
她紧急转移注意力。
想起来今天应该是舒窈去那座富豪岛上参加宴会的日子,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平安地离开。
就在司徒锦坐在窗边,对着月亮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皮上忽然被拢上一双冰凉的手,将她越发无序的思路打断。
“不看。”
玄烛的声音近在咫尺,贴着她耳朵响起。
司徒锦抬手捉住她的手腕,侧过头去,“你怎么从浴室出来了”
今天玄烛整日的神色都很不对劲,硬要形容的话,便是充满了不安和躁动,大早上在她床上就变出了那条长而有力的鱼尾,甚至还拍得床垫啪啪作响。
司徒锦以为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离开水、跟在自己身边太久,所以紧急让人将新住处里自己的浴缸改改,勉强将这条鱼塞进去,让她好好在水里待一段时间。
本来司徒锦是想征用她爸妈主卧那间更大的浴室
可惜玄烛很不愿意和她分开太远。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委委屈屈地卷起尾鳍,团在她的浴缸里,扒拉着大理石边缘,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司徒锦在浴室里陪了她一段时间,后来是手机响了,叶家那位打电话给她,她出来接,暂时留在了外面。
没想到才刚挂掉电话,发呆这一会儿的功夫,玄烛就出来了。
她想要转过头,“你快点回去。”
谁知捂着她眼睛的力道却很执着,甚至将她的脑袋不自觉地往后按,抵在了身后人的肩膀上。
“祂要来了,不要看。”玄烛喃喃地低声说着。
目光却忍不住顺着司徒锦此刻仰起头时,露出的脆弱咽喉肌肤看过去。
掌下的人类喉咙滚动,覆在动脉外的皮肤被粉色月光照得妖异,让她脑海里突然多出很多的血色画面。
有的是她体内人鱼血脉的返祖记忆,一遍遍给她重现,海底的城池崩塌、身边同伴死亡的画面。
有的是她曾经作为人类,被按在纯白色手术台上,冰冷的针头和银白色的手术刀落下来,带着血色再抽离的模样。
“玄烛”
“玄烛”
司徒锦的声音将人鱼的注意力拉回。
她才发现自己为了对抗身体那种痛苦,已经条件反射地将身体浸入冰凉的海水里。
唯一不同的是。
因为还牵挂着这个人的安全,不想要她被灯塔的蛰丝捕捉,成为对方的养料和傀儡,她在回到浴缸水池里的同时,还将司徒锦也带了进来。
这会儿冰冷的浴缸水里,跨坐在她漂亮鱼尾上的温度,是她唯一能触碰到的温暖。
她深蓝色眼瞳在关着灯的浴室里,依然能清晰地看见身上的人类模样,见到她腰下都被打湿的裙摆,还有紧张关切看向自己的眼神。
莫名其妙地,玄烛又开始觉得热。
她以为是刚才那些讨厌的本能和记忆让她的痛苦
经历发作,所以尾巴不安地动了动,将浴缸石壁拍的啪啪作响,手指也忍不住伸向身上的鳞片
只有疼痛,才能镇压疼痛。
然而看见她已经正常了很久,又忽然恢复自残行为的司徒锦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一手拉住她想要刮下鳞片的手腕,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甚至顺着她的脖颈,腰腹,摸到她下半截的银色鳞片长尾。
“乖。”
司徒锦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虽然不知道她今天的异常都是因为什么,刚才被她拉入浴缸的时候也有些失措,担心她要失去理智。
可是此刻感觉到人鱼的痛苦与不安,想要让对方恢复到平常模样的念头占了上风,她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足以镇压对方,被暴躁的人鱼甩出去的危险。
她语气里带着轻哄的意味,一遍遍地抚摸过对方冰冷的身躯,甚至还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凑得离对方更近
冷静一点,好不好”
不够。
完全不够。
被那炙热掌心抚摸过的地方,不论是人类的肌肤,还是鱼鳞的位置,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玄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想要将鳞片撕扯下来的行为和念头,她隐约意识到司徒锦的抚摸似乎可以代替疼痛,让自己不再陷入那莫名焦躁的灼热痛苦中。
不过。
本能却在此刻转而渴求想要更多其他的触碰。
她尾巴尖卷了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凑近自己的人,嗅到对方的气息近了,更近了。
情不自禁地开口,却不再是平常低低的,有些沙哑的音色,而是如天籁般的声音。
是人鱼的天赋歌声。
起初只是很轻的哼,后来却变成了晦涩的发音和词句。
“多一点。”
她在用声音蛊惑猎物般的人类,“抚摸我,更多一点。”
司徒锦本来应该对这陌生的话语感到茫然。
可是在听见她声音时,面上却没有任何不自然,唯有掌下的动作,顺应着她的心意,炙热温度随着她的心意,游走到她想要被触碰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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