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可不管这些,又将李文印抱了个满怀,娇嗔道“以后,每七日我就要到县城去看我,要不然我就来找你,早晚让所有人知道,我怀了你的种,咱俩一起去沉塘”
这是破釜沉舟的意思了,李文印不由怔然,只好茫然的点了点头道“你快些回去,免得别人看见”
古月坚定的摇了摇头,将男子抱得更紧了,生怕李文印将她抛开来一般,见李文印不再反感了,红艳艳的唇就递了上来,李文印再次僵住了。
只一会儿,衣裳便凌乱了,李文印觉得自己好生丢脸,当初那霸王硬上弓的豪气哪里去了,反过来让女子对自己用强,这事,不太好。
反身将古月推倒,吻像雨点似的烧灌下来,直到红了香颈红了锁骨,才如梦初醒,将古月一把推开,轻声道“你,你怀着身孕呢,快、快走吧”
古月轻轻掩好了衣裳,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李文印,羞红着脸道“这是、这是给你做的衣裳,记得穿上,也记得,七天,我在家里等你,不来,我就和儿子来找你”
李文生忙不迭的打开包袱,只见里面,亵裤鞋袜,中衣中裤,外衫长袍,一应俱全,一向粗糙惯了的汉子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心里不由一暖,万分笃定道“七天后我去看你。马上春天了,倒春寒,你们女子怕冷,我去猎只狐狸皮给你铺车里”
古月嫣然一笑,嗔道“你的人来了,比什么都强”
李文印“啪嗒”一声,在古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在耳边低声道“你现在怀着孩子呢,别太瘦了”
古月怔然,摸着自己圆润的胳膊扑哧一笑,竟然有人说她太“瘦”了,这种感觉,好生奇怪,好生暖心。
女人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她跟定了,管别人骂自己是淫娃还是荡妇,自己,总不能守着个男不男女不女、成天阴阳怪气的柳树一辈子守活寡吧
小翠和车夫回来了,马车又在村中转了一圈,这才打马回了柳家。
马车离开之后,一株枯树之后,现出一张阴森森的脸来,指甲紧紧的抠着身侧的树干,枯树皮被抓破了,留下了一道道血丝。
静默了很久,直到马车消失,柳树才从树后走出来,稳了稳心神,象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向柳家走去。
柳絮亦走了出来,看着柳树的背影,嘴角不由上扬,竟不由得笑出了声儿。心中感叹着,在这暗夜里,纠竟有多少龌龊隐藏其中,不被人所知。
她只知道一点,这一夜,不仅柳树过得不好,刘家亦过得不好,唯一过得好的,怕是只有柳长海一人吧。
柳絮说的没有错。
吃酒吃得半醉的柳长海,送走了宾客,回到了洞房,己过中年的他,操持着整个婚礼,有些力不从心,一身的疲惫。
耐何这洞房怎么着也得将红盖头掀起来,否则再困也睡不得。
疲惫的柳长海用秤杆挑开了红盖头,一股年轻青春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顿时驱散了柳长海一身的疲惫。
新娘子眼色迷离,面色潮红,略点脂胭的唇垂涎欲滴,抬眼见到柳长海,哧哧的笑着“郎,你吃酒了,好大的酒气”
柳长海浑身的血液登时沸腾了,似万马奔腾一般,管他新娘子如何由三十多岁的寡妇变成了十三岁的小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睡了再说。
柳长海瞬间将少女扑倒,少女嘤咛一声,这一夜,忽而轻呼一声“罗郎”,忽而轻呼一声“黄郎”,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郎了,反而如同美人蛇一般,与豺狼翻云覆雨去了。
柳絮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中,燕北正坐在门口,呆呆的等着她回来。
柳絮笑吟吟的拉起燕北,一同进入屋中。
刚进入屋中不一会儿,赵氏与赵二刚二人也赶到了。
因怕刘家发现端倪打上门来,而刘氏的性子又太轴,柳絮便让赵银生和李元几个猎户,将刘氏直接带到了县城,关上了城门,刘氏即使想回来阻挠也来不及了。
本来将燕北也要送走的,燕北却执扭得很,死守着家不离开,柳絮怎样劝也不行。
柳絮只好将他也留了下来,低声道“如果有人要打你,你就尽管往那些人身上招呼,挠脸、扯头发、抠眼睛,最不济也能抠脚丫子,有什么招法就用什么招法,只有一点,千万别使重手给打死了。”
燕北听着柳絮说的这些泼妇式的招法,脸色不由一黑,尤其是想起柳絮曾脱自己袜子抠脚心、让自己发笑的事情,更是黑成了锅底。
本想说些堵心的话,见柳絮一脸真诚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都听絮姐姐的,挠脸、扯头发、抠眼睛、抠脚丫子,他们若胆敢欺负姐姐,我就欺负死他们”
柳絮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吁了一声道“不许欺负死,只能欺负得半死不活。”
赵二刚看着这二人似痴似疯的对话,不觉莞迩,随即又有些担心道“刘家的人,都是普通的农夫,胆子小,又是你的亲人,再过份也不能怎么样;我担心的是王氏的娘家人,怕他们、怕他们欺你是一个女子,不如,不如你躲起来,我帮、帮你出头”
赵二刚一脸的担心,那样的浓重,浓得化不开。
这种神情,像一根鱼刺卡在燕北的喉咙里,怎样都不舒服。
柳絮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将你们赵家牵扯进来,我心里十二分的过意不去。这是我娘的事,不是我娘出头,就得我出头。我娘的性子不仅软,还很轴,我也劝不动她。与其那样,不如由我来出头,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大不了鱼死网破,重新投胎做人。”
赵二刚听了不胜唏嘘,燕北听了则眉头深深的一皱,眼睛幽深幽深的,回身将包袱抖落开,将柳絮所有的衣裳挑出来,提起其中一件,走到柳絮面前,胡乱的披在了柳絮的身上,要给柳絮穿衣裳。
似曾熟悉的场面,让柳絮不由莞迩,扯住燕北的手笑道“阿黄,你是担心我被人扯了衣裳坏了名声”
燕北笃定的点了点头。
柳絮将燕北给披的衣裳脱了下来,指着身上穿的贞节裳道“阿黄,这是受你的启发,做的贞节裳,专门防狼,光扣子就接近五十颗,不用费力穿多衣裳,也不必缝得密密麻麻,你再仔细看看上面”
柳絮颇为自得的指着衣裳,燕北和赵二刚好奇,离得近些仔细看,这才发现柳絮的衣裳上隐隐闪着寒光。
燕北好奇的用手一薅,竟然薅下一根亮光闪闪的大针来。
柳絮傲娇的挺直了腰杆道“我现在身上可是别着咱两家二十八根针,若是哪个不开眼的想占老娘便宜,就会被扎成刺猬了”
赵二刚扑哧一笑道“絮儿,你现在就成了刺猬了,专门刺人的刺猬”
赵氏不由捂嘴一笑,难怪柳絮去借了针,原来还有这用途。
赵二刚觉得新奇,伸手也要去薅其中的一根针,被燕北伸手给打了回去,如小狗护食般怒道“别碰絮姐姐,离远点儿”
赵二刚逗趣道“那阿黄怎么可以碰”
燕北狡黠的一笑道“阿黄是絮姐姐的亲人,可以碰,你不是,所以离远点儿”说完,燕北又郑重其事的将那颗针别回了柳絮的身上。
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那针不小心扎到柳絮一般。
赵二刚眨了眨眼,想要反驳,觉得自己跟一个傻子较劲儿,又有些有失风度,讷讷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一直看着三人互动的赵氏笑了笑道“柳絮这招真不错,我这就去向李寡妇借些针来”
赵氏抬腿就要去隔壁,柳絮讪然一笑,拉住赵氏道“婶子,你别去了,我去借过了,李婶子说家里没针了,都借给她表妹张大丫了,我可以将针匀给你一些”
赵氏眼睛瞪得溜圆,若不是有眼眶挡着,柳絮甚至怀疑她会将眼睛给瞪出来,怒气冲冲骂道“放她娘的狗臭屁,哪家绣娘家的针不是一套一套的十几只,我就不信她都能借出去她啥意思是成心不借是不是她可是最得你的照拂了,多赚了好几两的银子,怎么,这会儿良心让狗给吃了”
赵二刚将手指放在唇边道“娘,你小点儿声,得罪了她以后絮儿咋还能租借她家的屋子”
柳絮脸色黯然道“二刚哥,别担心了,我借针的时候说了有人要来找麻烦,她说赵寡妇想学绣花,带着石头去借宿了,连门,都上锁了。”
这是娘俩躲祸去了。
一个寡妇,遇事怕事可以理解,绣花针不借给柳絮,让柳絮的心真是拨凉得很,若不是暂时不能公开惜柳庄,她早就搬走了。
赵氏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恼恨道“成天生怕自己的名声有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竟然跟个名声顶风臭十里的赵寡妇扯到一块儿,我看她这是耗子给猫拜年,迟早被吃个溜干净。”
这赵寡妇也是柳河村的寡妇,相公服兵差死了,只剩下她和五岁的女儿。
赵寡妇婆家不管,娘家不要,就走了下坡道,甚至传言,同村的男人,只要拿上二斤花生、三斤谷子,甚至春秋帮着下地干活,就能跟她睡上一宿两宿,马六儿,就是当时的常客之一。
直到两年前她女儿赵荣儿十四岁开始找婆家了,她才开始收敛,与村中大多数的男人都断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