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后爹的问题,柳絮突然想到,刚刚自己与水清泉对话的话外之音,水家是知道自己与燕北的关系的,那么自己娘能顺利嫁给水行舟这个后爹,很有可能与眼前腹黑的男人有关,佝偻的后背登时坐直了,狐疑道“姓燕的,在我解释之前,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这个突然非我娘不娶的继父是怎么回事”
燕北的眼神顿时闪烁了两下,故左右而言其他道“经上次一役,九王爷的部署己去其二,余部仍在江州郡城苟延残喘,看现在的动向,下一步极有可能依山势而负隅顽抗,你要心些,遇到突发状况,就让鹰八找燕衡”
柳絮不满的轻眯了眼,一字一顿道“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这次突发状况,鹰八和燕衡怎么就跟聋了和哑了一样是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早就和李文生勾搭在一块儿了”
燕北的眼神再再次闪烁了两下,正搜肠刮肚的找借口,马车压在了一碎石头上,突然颠簸了一下,燕北就势按着脖颈,“唉哟”的呼起了痛。
让燕北意外的是,柳絮丝毫不为所动,眼睛仍紧紧盯着燕北的眼睛,一瞬不瞬道“别打岔伤布上的血渍痂一看就是两以上的,一路上就这么颠簸过来都忍得,这么一下就忍不得了若是再不实话,我现在就下去跟孙银彪成亲,他有百般缺点,只一样优点,绝不会骗我”
燕北如霜打的茄子般没了气势,怏怏答道”我,我没有,水知州要娶你娘,主要是因为你娘救过水大饶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要以身相许我也拦不住;李文生要效忠于我,主要是因为我救过他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要以身报恩我也拦不住”
“一二”柳絮边数数边带着威胁,气势堪比燕北刚刚威胁柳絮上车的语气与不悦。
燕北暗暗咬了咬牙,如破釜沉舟似的斩钉截铁道“你成为官家姐,我以后娶你,朝堂那些老顽固才不会三道四的阻拦;李文生效忠于我,他便不能再打定娶你的主意。”
“啊”诈一听这个理由,柳絮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的猜疑真的应验了,听着就让人心里怪怪的难受。
柳絮心底自然不舒服,她与燕北,相识起来的日子短不短,长不长,二人,似是了解,又似中间隔着一层膜,总感觉看不透彻,柳絮干脆以今日做乏,追问个底朝了。
柳絮面气不善的瞟了一眼燕北,漠然道“现在就将瞒着我的事情一件一件、事无巨细的出来,否则,若是以后我知道有什么隐瞒的,哪怕是针鼻儿大的事儿,我也后睚眦必较,与你各一方、永不相见。”
燕北偷瞄着柳絮明显冷落的脸,内心无比忐忑,想了许久才怏怏答道“还有,还有----老、老宅的事儿我、我插、插手了,柳长海染上牌九、柳树与伶人私会,是我让人做的;”
燕北紧张的盯着柳絮的脸,见没有明显的阵怒,继续道“你舅母王、王家的事儿我插手了,王家四兄弟离奇死亡,你舅母王氏被人冤了偷东西,是我让人做的;”
“龙图案我插手了,赵寡妇、李寡妇与马六儿的死是我让人做的,石头是我让人送走的;”
柳絮的面色越发的不善,燕北硬着头发往下。
“奇绣工坊的生意我也插手了,你们租买的各州郡的铺子,是我的私产,皇商的事情是我暗示内务府定下来的;我、我还安插了人手在镖局,在孙金彪耳边吹风让他锻炼孙银彪,这次送货回来,孙银彪应该就得往外跑镖和生意了”
柳絮已经头疼的抚起了额头,这些事情,有她知道的,有她不知道的,有她猜测的,有她没有猜测的,如堤坝泄洪般一下子倾泄下来,登时将她砸得外焦里嫩,不知做何思想和做何反映了。
燕北心的执起柳絮的手,心翼翼道“我家族遭难,亲人惨死,所以,我不信任任何人,凡是在你身边造成困扰的、危险的,我都要清理得干干净净,哪怕是你恨我。即使是石头也不允许。不过你放心,我虽睚眦必报,却也怕你日后恼我,石头现在跟着一对茶农生活,已经平了复仇之心。”
柳絮想嗔怒燕北,却发现气到心口却又消散了,他惩治的这些人,如老宅,如李寡妇等人,何曾对自己心慈手软过对他们仁慈的结果,可能就是自己和家人万劫不复,只是,这方法,让柳絮有些接受不得。
有懊恼的手段,也有啼笑皆非的手段。
比如,帮李文生洗白匪徒的身份;
再比如,帮孙家招揽通的生意。
这到底是惩治人,还是在帮人呢。
柳絮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就这样问出口了“你如此惩治李文生和孙银彪,准备怎样处治这些求娶我的官家公子哥不会帮着跑官要官吧如果这样,岂不是都要来求娶我,以求有个好结果”
见柳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生气,燕北终于舒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受重伤还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柳絮的心态要比平时更要软一些。
燕北挑了挑眉道“我对李文生和孙银彪之宽厚些,是因为他们虽然觊觎我的絮儿,但在生死攸关之际,他们也会舍生救下我的絮儿,但凭这一点,就与其他人不同。至于这些公子哥,刚刚我不是已经惩治过了以后,他们还会缠着你吗”
“惩治过了”柳絮先是一怔,随即了然,记得刚刚,国安公当着诸位公子哥的面儿让自己上车,这是向这些人宣示主权啊随即又让李文生再关押两日向其家人索要赎金,即丢了面子又丢了银子,这不是惩治还能是什么
柳絮这才意识到,燕北要自己上马车,分别是向众人宣示,柳絮,是国安公的人,经此一一中,人人知道柳絮与国安公的暧昧关系,怕是以后水行舟去求这些公子哥来娶自己,他们也不敢了吧。
见柳絮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一幅兴致缺缺的样子,燕北于心不忍,轻轻揽起丫头的肩膀道“絮儿,我知道,让你当着这些饶面上我的车,于你的声名不好,可、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忍不住带着重伤跑回来看看你,确认你是否安然无恙;想着在你眼前露一露脸,你便不会忘记我,更不会被乱花迷了眼。”
因为受伤,又了许久的话,使得燕北本就嘶哑的声音,更加的低沉无力,越往下,柳絮越发觉得是自己无礼取闹,燕北每日生死一线,还有什么要诘问的呢
许是燕北受了重伤,许是燕北的一切出发点皆是柳絮,以致于柳絮不再想追究燕北背后搞的那些动作,完全忽视了燕北狡黠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应该是重新回到了山寨空地处。
马车车外一人请示道“主子,山路夜路危险,咱该启程回江州了。”
燕北轻轻蹙了蹙眉,双手撑直了柳絮的肩膀,恋恋不舍道“絮儿,我得走了。”
二人方才只纠缠于聊事情,没来得及诉衷肠便到了离别的时间。
柳絮似从心底发出的幽幽的一声叹息,幽怨的看着燕北。
燕北以为柳絮还在生气自己搞的动作,没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又追了一句道“我得走了。”
柳絮再度叹口气,不情不愿的转身、下车,幽怨的瞟了一眼车前不知何时聚集的上百名的侍从,不发一言,随即迈步,向山寨方向走去。
燕北就这样目送着丫头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竟然没有回头,似不曾留恋。
燕北突然觉得心里也空落落起来,自己起大早、一路颠簸来到这里,目的不就是为了和丫头互诉离别相思苦吗怎么就变成了驳辩会辩驳了半就再度离别了
最让燕北不满的是,丫头下车后,连头都不曾回,是不是自己剔头担子一头热了
燕北的胸口如压着大石头般的难受,关闭了车厢门,闷声道“走吧。”
马车的速度还没有开始跑起来,嘎然又停了下来,害得燕北脖颈的伤真的隐隐作痛了。
燕北疼得轻“嘶”了一声,正在嗔怪侍从赶车不利,车门已经猛的被打开,一阵风就这样大喇喇的灌了进来,丫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在了男人眼前。
因为跑得太急,丫头的胸口一伏一伏的,嘴巴一兮一张着,像是被猛的扔在岸边的鱼,眼眶里晕着泪珠,痴痴的看着男人,像是春雨慢慢的渗入男饶心田。
燕北顿时惊诧道“丫头,你、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