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年寒暑,封存了钟离躯体的山峦上已经遍布绿木,与寻常山峰无异。
坐落于山脚的村庄中流传着传说,很久之前有山神降临此地,在诛杀掉祸世的邪孽之后,以自己的身躯为媒介,将邪孽的残魂镇压在山底,防止妖物有朝一日破土复活,再次引发灾难。
搜索到这些传说的系统
嗯怎么说呢,前面好像还挺对的,后面那是些什么东西,完全就是杜撰吧。
当时钟离先生真的只是因为力量不稳所以才立了一座山用来温养身体的,至于那个四只手臂的人
被声势那样浩大,力量那样沉重的岩枪正中,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吧难不成他还真能复活开什么玩笑,都一千年过去了,原子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它还在这边想东想西,钟离已然进入了山体。
这座山的中间是空心的,极其浓郁的岩元素积聚于此,空气中飘荡的金灿灿的水汽,越往里走,水汽就越是湿重,泥土上流淌着浓稠的金色河流,一根晶莹玉润、恍若琥珀制成的柱体贯彻整个空旷的山体内部,其中隐隐约约有道人影。
系统惊叹一声。
别的不说,这个世界意识给能量倒是给得挺慷慨的。
钟离凝视柱体内部的人影片刻,身形逐渐变得浅淡透明,他伸出手掌,直接穿进了坚硬的柱体中,与那道人影合为一体。
在空中飘飘忽忽的金色雾气骤然凝滞,地上静默的河也开始倒流,都向着柱体汇聚而去。
春秋代序。
羂索一直在观察这座山。
咒术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死因,只当他是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总归是千年前的人,其死因没人会去深究,他却一清二楚。
一个照面就杀死了两面宿傩,拥有通天伟力的人,其躯体就被储存在这座山中。
他对这具神一样的躯体日思夜想,做梦都想要弄到手,并为止努力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
普通人的一辈子只是数十年,而他的一辈子却是几百年。
几百年的时间,他对山体内部的封印一筹莫展,其中的能量明明那样深厚浓重,他却无法收集到哪怕一丝,他就像一个嗜酒的酒徒,面对天上的琼浆玉液却不能尝到一滴酒水,眼红得快要抓狂。
就在十年前,他想方设法,虽然微不可计,但这个庞然的封印终于被他撬动了一毫,就在他喜不自胜之际,这丝微弱的裂缝却严丝合缝地弥合起来,不仅如此,就连本就牢固不已的封印都再次加固,羂索心知,这样强度的封印,此世几乎不可能会有被破解的一天了。
但他不甘心,找到了不为人知的宝库,却不能从中攫取财宝,简直会让他抱憾终生。
于是,就算他还有颠覆咒灵与人类的大业,他仍然每天都会来山里看一眼。
纯粹的力量构筑而成的美景,那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
就在今天,确定虎杖悠仁已经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之后,羂索再次来到山里。
山中的寂静一日胜过一日,金色的水汽与河流看着轻盈且凝实,但羂索绞尽脑汁都不能将它们留在手心里,只能看着它们往中间那根柱子里流过去。
就在几天前,空气中的雾气与河流都已然消失,柱体的光芒愈来愈胜,晃得人睁不开眼。
羂索走进山里,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的心间登时蔓延开一股极重极尖锐的凉气。
身为一个活过几百年的老怪物,他对危机的感知已然形成深刻的本能,于是他不假思索,立刻从山中脱身而出。
但是,光是离开这座山还不够。
要跑,跑得越远越好,离这座山越近,他殒命的可能性就越高。
羂索遵循着直觉远离了这座山峰。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几百年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那个被封印的人,他要复活了吗
山中的柱体正在消逝,宛如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某刻蜡烛烧尽,颀长的身影从中缓缓跨步而出。
钟离微微伸张手指,“力量恢复了大半。”
他轻轻一抬眼,打量四周。
那股隐约存在的污秽在他与身体融合前就存在,现在依旧没有消散。
但这股污秽力量的主人格外擅长隐匿,除了在山间残留的这点污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踪迹,而且这股气息似乎经常变化。
钟离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山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询问系统,“这次我睡了多久”
系统说大约十年。
十年的时间不算短,但和上次一睡睡了一千年相比,就觉得容易接受的多了。
它沧桑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长生种吧,经年弹指一挥间。
“十年吗”钟离喃喃自语,心中有些期待,“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和惠怎么样了。”
比起五条悟和夏油杰,可能伏黑惠才是最想念钟离的人。
就算钟离离开时只有伏黑惠只有五岁,早熟的孩子却依然记得这位老师的老师是多靠谱的人,伏黑甚尔当年希望钟离成为伏黑惠老师的念想终究落空,孩子最后还是落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手上。
把伏黑惠送进高专的那一天,看着光荣任职高专教师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那一副要和自己平辈论交的嚣张模样,要不是妻子就在身边,伏黑甚尔差点就要直接动手。
幸子倒是很放心,“哎呀,悟和杰这么优秀,惠一定能学到真本领的。”
伏黑惠当时就在想,他妈心是真大。
现在看来他想得没错,用七海建人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个人值得信赖但完全不值得尊敬。
他顶着一张用油性笔画出来的大花脸,站在操场上冷静询问,“这个是谁干
的”
站在他旁边的虎杖悠仁一脸开朗地举起手,“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五条老师干的昨晚他进你房间之前还和我打了招呼”
伏黑惠冷笑一声。
五条悟觉得自己好无辜,“难道我画的不好看吗”
夏油杰打量了一下伏黑惠脸上的杰作,“戴墨镜的猫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一只丸子头的狐狸”
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好事当然要一起分享。”
夏油杰若有所思。
伏黑惠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你们是我的老师,到时候大家一起丢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笑着对他比大拇指,“什么丢人,这不是很帅气吗”
伏黑惠心如死水。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毕业。
一边的钉崎野蔷薇把他们当搞笑的土豆看,淡定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眼角余光却扫到一个陌生的身影,“那是谁”
伏黑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微微睁大,还不等他说出来人的名字,身旁就突然刮过两道风。
五条悟和夏油杰连个残影都没留,几乎是瞬移一样跑过去。
面对两个扑过来的人高马大的青年,钟离在接与不接之间选择站在原地不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今年二十八岁”
怎么行事风格还跟十八岁一模一样
太好了,能管住这两个混账大人的靠谱年长者终于回来了。伏黑惠抬头望天,如释重负,长长呼出一口气,“您别管他们,这两个人这辈子都长不大的。”
钟离转头一看,“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上次见面,伏黑惠还是会被玩具吸引的小孩子。
五条悟掀开眼罩看了一眼,又很快放下,“老师也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变。”
不仅容貌没变,身上的力量也依旧灼人眼球。
钉崎野蔷薇还是第一次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有这么一个老师,“这年头当老师有颜值要求吗”
她的两个无良老师也就算了,新出场的这位老师的老师明显就是一个成熟稳重大美人,看着就很靠谱很安心,且惊人的年轻,但是让人看不出具体年龄。
她正想凑上去攀谈两句,身边的虎杖悠仁脸颊上就突然出现一张嘴。
这张嘴非常诧异,“怎么是你你不是把自己封印起来了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