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恋人在网络上的资料近乎空白,唯一一点的线索,就是他姓应。
查找女皇的相关人员时,阿斯蒙蒂斯误打正着地找到了海伦也不是很难,仓促而成的幻境,填充网络的资料来来回回就这么多,排除重复又重复的垃圾信息之后,余下的有效信息就很明显。
海伦是保守党党魁,政坛著名的铁娘子。她致力于推翻君主立宪制,拥护女皇亲政,并取得了卓越成效,如今的女皇一登基,就兼任首相至今。
无视“女皇登基时只有十岁”这个漏洞的话,海伦的动机就很明显了。现实中的英国实行君主立宪制,女皇是虚位元首,她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贵族,所以,幻境中成为党魁反映了她内心对权力的欲望。
如果应龙山后来成为皇夫,与应老太太一起君临天下,那么,他与海伦就有共同点了。
阿斯蒙蒂斯初步推论灭世者很可能是获得人界至高权力的人。
只有这样,才有灭世的条件。但是,从海伦到董宏宇,再到应龙山,他们年龄与社会地位相差太大,人界要到了什么情况,才有可能让至高地位沦落到他们手中
想不通的事,硬想也是不通。
阿斯蒙蒂斯暂且搁下推理的迫切,继续寻找更多的线索。
海伦的身份已经浮出水面,接下来就要找到应龙山和董宏宇。董宏宇很大可能藏在冰雪银星,但目前没有更具体的线索,倒是应龙山,可以从女皇下手。
飞船一抵达帝都,阿斯蒙蒂斯就催促警卫员带他进宫述职。
警卫员先将他带到了军部办理调职手续“述职要等到明天早上,与其他的军官一起。”
阿斯蒙蒂斯只好老老实实地填写表格。
这次没有幻术作弊,他写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填满上交,没几分钟,就被训斥了。那是一个管理登记的女性,看他的眼神犹如捉奸的正义之士“你明明结婚了为什么填写未婚如果对自己的妻子没有基本的尊重,当初就不该许下诺言。”
并不知道对谁许下过诺言的阿斯蒙蒂斯呆若木鸡地站着“嗯”
登记表被丢回来“冒充未婚想骗谁呢”
阿斯蒙蒂斯捏着登记表,无助得像个走丢的孩子“请问,我和谁结婚了”
那名女性瞪了他一眼,见表情实在真诚,也怀疑起系统登记资料的可靠性来,将电脑屏幕转过来给他看“喏,这不是你的妻子吗”
一位美丽的金发女郎撞入眼帘。
表格上有一张两寸照,像素不高,但隐约能看出相中人恬静的气质与明丽的外貌。
阿斯蒙蒂斯看着配偶栏“莎拉”两个字,下意识地扶住脑袋。最近抽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让他草木皆兵,但三秒钟过去,熟悉的痛感并没有发生。
那名女性见他没有反驳,嘴角的讥讽几乎要直冲天际“连自己妻子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吗”
陪在旁边的警卫员看下去,出声解围“蒙上校参加了开发荒星的行动,已经很久没有回帝都了。”
在军部工作的人,对报效国家的军人总怀有一份敬意,那名女性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讽意,默默地办好了调职手续。
警卫员提出送阿斯蒙蒂斯回家,阿斯蒙蒂斯求之不得。虽然在“婚姻资料”下方,他看到了自己的家庭住址,但是,天知道“东风区梅花大道”在哪里。
去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到了一户薄荷绿小别墅的门口,警卫员才意味深长地说“小别胜新婚。相信一个月的离别,一定能解除你们婚姻里的危机。”
阿斯蒙蒂斯下意识地问“什么危机”
警卫员挑挑眉,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守秘密,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阿斯蒙蒂斯望着浅浅的明亮绿色,颇有些近乡情怯之感,明知道这是幻境,眼前一切都是假的,脚依旧迟迟地迈不出去。
时间并不因为静默而停止。
秒针的跳动是肉眼可见的。
终于,他踏出了第一步。于是,第二步、第三步一直走到家门前。
新的问题出现了,怎么开门。
一个冷冰冰的电子音及时响起“通过人脸识别,欢迎主人回家。”
门“啪嗒”一声开了。
为免胡思乱想,阿斯蒙蒂斯认真思考起莎拉的存在是谁的主意。石飞侠上课的时候,不经意地提起过,人界对他和莎拉的故事略有耳闻,那么,关键是,谁知道他是阿斯蒙蒂斯。
最大嫌疑人无疑是董宏宇。
如果他看过自己的故事,以两人友好的关系,希望自己能终结万年光棍的生涯,也很顺理成章。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才刚刚巡视完一楼所有的房间,准备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很想再思考点什么,好转移对房间的注意力,但越是紧张,注意力越集中,走完二楼所有房间时,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抓着扶手的掌心也粘嗒嗒的。
他突然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走上去
这只是一场简陋的幻境,连木头的纹路都像沿着直尺画出来的,一点都不逼真,自己何必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阿斯蒙蒂斯冲动地扭头往楼下走。
五秒后。
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至近他一口气冲上三楼,推开了主卧室的门。
淡幽幽的薄荷清香飘溢出来。迎面的窗户敞开着,薄荷绿与米白色相间的窗帘随风起伏,能看到小区的蔷薇花墙。卧室正中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床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老公收。
那么,“老公”收,还是不收
阿斯蒙蒂斯对着信封上的字,犹豫了很久,才勉强拿起来。信封是粉红色的,还撒了金粉,透过光,能看到里面信纸的形状被精心叠成了心形。
如果真的是董宏宇设计的场景,等他出去以后,一定会送上一整年的高考模拟幻境,让、他、收
他飞快地拆开信封,取出信,展开。
“亲爱的老公,我有事外出中勿念。”落款的“莎拉”旁边还有一颗红色的爱心。所有字迹,包括爱心,都是打印体,没有任何线索。
阿斯蒙蒂斯收起信,又在名义上的“家”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其他线索后,一刻都不耽误地出门溜达去了。
此时的帝都,比他乘坐飞船刚刚抵达时要繁荣许多,人流量明显翻了两倍,街道两边的商店也取消了模糊滤镜,开始有了个性。阿斯蒙蒂斯问清楚皇宫的方向,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皇宫是北京故宫和白金汉宫拼凑出来的综合体,四四方方的红墙中间,有一段白色的建筑,白色建筑的后面,能看到中式建筑独有的翘角飞檐。
应龙山和的海伦丝毫没有建筑设计的天赋,强行拼凑出来的皇宫,充满了错位的荒谬感。
但皇宫门前的几支旅行团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导游诉说皇宫的历史,将奇怪的建筑风格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阿斯蒙蒂斯听了会儿,竟有些被洗脑,不敢再听下去了,顺着城墙继续往前走。
皇宫的左侧是议会所在地,照搬了英国威斯敏斯特宫的样子。已经是下班时间,整座宫殿只有两个保安在,没有探访的意义。
幻境里时间过得飞快。
阿斯蒙蒂斯转悠着,天就黑了,又转悠着,天就亮了。
他早早地等到皇宫门口,没多久,警卫员来了,招呼他坐上一辆敞篷的旅游大巴,说是女皇派来接待他们的专车。同车的有好几个军官,都穿着整洁的军装。
他们都吃惊望着阿斯蒙蒂斯的装束。
警卫员这时候才发现阿斯蒙蒂斯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天哪,你不会打算穿成这样觐见女皇吧你的军装呢”
没有。
阿斯蒙蒂斯昨天“抄家”的时候就发现了,家里只有几套女式的蕾丝睡衣,别说军装,连便装都没有。
警卫员焦急地说“现在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你把羽绒服脱掉吧。”
“”阿斯蒙蒂斯立马拉高了羽绒服的拉链,“不用。”
其他人还在劝说,都被他坚定不移地拒绝了。
怎么可能脱掉外套
脱掉之后他就只剩秋衣秋裤了。
敞篷大巴很快启动,从城墙的侧门开了进去,里面果然是气势磅礴的中式宫殿。大巴在一条长不见尾的红地毯前停下,车上的人根据军衔大小,排队下车。
阿斯蒙蒂斯的衣服看不出军衔,被排到了倒数第二个,只有警卫员跟在他的后面。
红毯旁边早有乐队等候,从第一个人踏上红毯,就开始演奏。
因为红毯有点长,为了表演能贯穿全程,演奏者不得不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阿斯蒙蒂斯一边走,一边听到重型物品被拖拽的声音。
转头,看到了一架缓慢挪移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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