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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3更)
    第二天一睁开眼,周靳驰就看到了二哈的大脑袋,一时还有些懵。

    他嫌弃地一把将他推开,惹来变回人的二哈一阵叨叨,昨晚的记忆才逐渐归拢。

    想到雪豹漂亮的身形,掌心触碰时毛绒绒的触感,周靳驰不觉咽了咽喉咙,四下睃巡一圈,问“雁雪意呢”

    金毛道“他早上出去了,让我们留下陪你,到现在还没回来。”

    周靳驰皱眉,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中午。

    他睡了半天一夜。

    金毛察觉他面色不虞,略微迟疑才问“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嫂子早上出去的时候心情好像不太好,他猜到我们的身份了”

    周靳驰沉默地听完,直接化为一只德牧冲了出去。

    二哈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忐忑地咽了咽口水,“小金,你看老大这样,你说嫂子是不是真的猜到我们的身份,要跟他分手我不会闯大祸了吧”

    金毛面容严肃,没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大发了。

    偌大的雪山,周靳驰压根不知道雁雪意在哪里,莽撞地一通乱跑,才想起雁雪意提出要跟他约会的地方。

    德牧想也不想,调转方向一路狂奔过去,终于在临近那附近时看到了树上趴着的雪豹。

    德牧紧急刹车,本能反应使他脚步打滑地往回退了几步。

    他偷瞄了一眼雁雪意,确认老婆一直闭着眼,没看见这十分没有英雄气概的一幕,才故作淡定地变回人形。

    然而雪豹非常敏锐,在他跑进自己领地时,雁雪意就有所察觉,恰好看到了他吓得脚底打滑的一幕。

    周靳驰依然如以前那般非常怕猫,丝毫没有因为他是雪豹的身份而改善。

    雪豹心底失落,蔫蔫地趴在树干,并不想理自己伴侣。

    周靳驰听到金毛说雁雪意心情不好,压根什么都来不及想,迫不及待就冲了出来。

    这会面对老婆的本体,难得卡了壳,不知该说什么。

    周靳驰看到树干上的雪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可他头一次奇异得发觉,猫科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他十分惧怕雪豹,可一想到那只大猫是雁雪意,又觉得他做什么似乎都有了点可爱之处。

    果然,只有他老婆连伸个懒腰都那么可爱。

    不是猫可爱,是他老婆可爱。

    “雁雪意。”周靳驰喊,“我说了不分手,你跑什么”

    雁雪意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眸子看他。

    周靳驰一对上雪豹那双剔透的蓝眼睛,生物本能令他喉结不禁上下滚了两下,努力克制着才没往后退。

    雁雪意看出了他细微的恐惧,不想给他那么大压力,轻轻落到地面变回了人形。

    周靳驰见雁雪意变回了熟悉的模样,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觉得雁雪意大概没那么生气了,想走过去抱

    抱他。然而脚下却如千斤压着,迈不开腿。

    对猫咪恐惧的本能深深压制着他。

    周靳驰努力挣扎了许久,然而一靠近雁雪意就想起雪豹漂亮的模样和清冷冰蓝的眸子,呼吸不由急促。他尝试了几次,仍不敢靠近人形的雁雪意。

    周靳驰挫败地叹了口气,耷拉下耳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雁雪意看出他的难受,摇摇头,“不会,这不是你的问题。”

    对天敌的恐惧是刻在生物基因里的,再加上周靳驰天生怕猫,这也没办法,不存在“有用”“没用”的说法。

    雁雪意只是觉得难过,他的伴侣对他有深刻的恐惧,他们好像一辈子都无法再亲近。

    周靳驰情绪低落地看着他,“我会克服的,你别跟我分手。”

    雁雪意静静看他良久,知道周靳驰此时并不比他好受,才无奈道“你很怕我。”

    狗子眸底透出委屈,“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克服。”

    雁雪意没说话。

    周靳驰看着他,一边害怕,一边还要强撑着给自己壮胆,拿出他英勇无比的霸总一面。

    “雁雪意,不许分手,听到没分手是两个人的事,单方面只能叫始乱终弃。”

    雁雪意抬眼,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听到他松口,周靳驰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环顾一圈,想起上次来这里遇到的雪豹,这会才反应过来,雁雪意当时大概是想跟他坦白。

    周靳驰想起他在老婆面前的种种丢人反应,头疼地抚了抚额,恨不得就地把自己埋雪里算了。

    这个下午他们没回去,也没约会。

    雪豹喜欢在树干上趴着晒太阳,周靳驰就变回本体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陪他。

    周靳驰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时时刻刻想看到老婆,一方面看一眼都害怕得瑟瑟发抖。

    这种矛盾的感觉都快把他分裂成两瓣。

    其实能分裂成两瓣也挺好的,狗子心想着,至少有一瓣能跟老婆贴贴。

    否则他这种素食日子还要过多久

    狗子惨,但狗子不说,狗子在心底默默流泪。

    雁雪意一觉睡到了傍晚,下山时一猫一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相隔了几百米。

    山下一行人正准备上山找他们,见状远远在山脚等着。

    见他们走下来,二哈第一个冲向雁雪意,“嫂子,是不是我们老大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周靳驰不爽道“滚回来。”

    他这会没办法靠近雁雪意,就更不爽有人在雁雪意面前献殷勤了。

    但二哈有雁雪意撑腰,这会完全不带怕的,“老大,你脾气这么差,难怪嫂子不理你。”

    周靳驰冷冷看着他,这一刻无比想让雁雪意变回原型,省得他趁机去烦雁雪意。

    他们下山时商量好了,各自向二哈等人解释彼此的身份。

    周靳驰嗤一声,看着二哈,十分冷漠地道“雪梨,这里有一只非常怕雪豹的狗。”

    雪梨一愣,看看雁雪意,又看看周靳驰,惊道“你都知道了”

    几只猫齐齐瞥来视线,雁雪意点了点头。

    金毛眼睛一垂,也领悟到了什么。

    唯有二哈还没理解透,一脸莫名的表情,就听雪梨“哇哦”叫了一声,欢呼地蹦起来。

    下一秒,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瞬间化为一只通体白毛黑斑的雪豹狠狠朝他扑去

    “啊啊啊啊啊”二哈惊声尖叫,疯了一般乱窜。顷刻间变为一只失控的哈士奇,躲到金毛身后,冲着雪梨的方向就是一通壮胆地“汪汪”叫。

    山下的牧羊犬向来成群结队,且都很凶,打不过就骂人。雪梨也是第一次体验到猫科对犬科的绝对碾压,兴奋得不行,追着二哈满山跑。

    整个雪山充斥着二哈恐惧的狗叫。

    二哈冲金毛求救,金毛也爱莫能助,他虽然不至于那么害怕,但雪豹的的确确是犬科的天敌。

    他们这里敢跟雪豹较劲的也就英勇无畏的德牧了。

    可惜的是,他们老大是只天生怕猫的德牧。

    更不幸的是,他老婆就是只猫,还是只大猫。

    金毛一时也不知该可怜他,还是该同情他。

    金毛视线瞥向雁雪意,又看一眼慈祥的奶奶和雪飞。

    不用想,这一群全是雪豹。

    他们完全被包围了。

    金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想,腿脚不禁软了一下。

    周靳驰无法与猫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所以他们接下来的餐食全部分开。

    猫归猫吃,狗归狗吃。

    雪豹奶奶见雁雪意吃饭心不在焉的模样,瞥他一眼,问“你才知道他是狗族”

    雁雪意迟缓地点点头,“前两天知道的。”

    雪豹奶奶想起之前在他家听到的狗叫,问“是他自己告诉你的,还是露馅了”

    “我猜的。”雁雪意道。

    雪豹奶奶了然,不禁笑道“一只用功读书的猫和一只怕猫的狗,你们还真是碰到一块去了。”

    “挺好的,至少都是同族,杜绝了以后的风险。”雪豹奶奶道,“虽然他现在怕你,但我看得出来,他心思一直在你身上。”

    雪飞拿人手短,闻言也立刻帮衬着说话,“对,我也看出来了,靳驰哥两只眼睛恨不得钉在雪意哥哥身上。”他抬手在眼睛上比划出两个圆圈,“雪意哥哥走到东,他盯到东,雪意哥哥走到西,他盯到西。我上次看到这么感人的爱情故事,还是猫和老鼠。”

    雪豹奶奶一巴掌抽到雪飞胳膊上,他嗷嗷着喊疼才乖乖低头吃饭。

    “活该。”雪梨冲他翻了个白眼,转头看雁雪意,“雪意哥哥,你们现在坦白了,你之后会跟他回京市吗”

    距他们坦白不过一天,现在他和周靳驰说话都要隔着几

    百米的距离,雁雪意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

    虽然雁雪意回答不出来,雪豹奶奶却能一眼看出他的心思,轻敲了下雪梨,“当然要回去,你雪意哥哥是高材生,留在这里多浪费人才。”

    “可是京市没有雪啊。”雪梨看着窗外又向往又惆怅。

    没有雪的地方,注定无法成为雪豹的归宿,那雪意哥哥到时候该怎么办

    入夜。

    到了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睡觉的问题。

    雁雪意想把房子让给周靳驰,所以晚上一直在雪豹奶奶家辅导雪梨和雪飞功课,待到很晚。

    直到金毛来敲门。

    金毛“嫂子,老大说他搬到我们那儿去,让你回去。”

    雪飞闻言一边写作业,一边不安分地吹了声口哨,“这怎么有种伦理剧中,老公彻夜不归,妻子在家苦苦等待,收拾行李出走的感觉”

    雪梨瞥他,“你的阅剧范围挺广啊。”

    雪飞随口敷衍,“一般一般。”

    而后一只手撑着下巴,目送雁雪意的背影走出去,眸光好奇地一动,一脸憧憬道“你说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雪梨看他一脸沉浸,一巴掌将他拍醒,在他耳边吼道“是考试挂零蛋的感觉,是去不了京市的感觉,是被人看不起动物族的感觉,是拉低我们雪豹档次的感觉”

    青春期的雄性小雪豹彻底被她吼醒。

    回到家中,屋里空荡荡一片,原本周靳驰打滚的沙发上空无一人。

    雁雪意静静在门外站了片刻,才情绪低迷地走进屋。

    雪花簌簌的深夜,漂亮的雪豹兴致恹恹地趴在落地窗前,那双向来高傲的眸子透出丝丝低落。

    没有伴侣陪伴的雪豹抱住自己柔软舒适的长尾巴,舔了舔大爪子才闭眼入睡。

    后面的小木屋里,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周靳驰习惯睡在充斥着雁雪意气味的空间,这会空气中毫无雁雪意的味道,几乎令他喘不过气。

    他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静静坐了一会,看一眼屋外的大雪,掀开被子走了出去。

    前面的那幢小屋一片寂静,雁雪意应该已经睡了。

    周靳驰走过去静静在门口站了一会,而后变成德牧,在门外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趴下。

    毫无遮盖的雪山,四周冷风呼呼,温度还是有点冷的。周靳驰静静趴着,嗅着门内隐隐飘出的伴侣的气味,牙齿打着寒颤入睡。

    金贵的霸总德牧狠狠咬着牙,心道,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成了一只看门狗。

    翌日清晨,雁雪意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只被白雪覆盖的狗子。

    他蹙起眉梢,刚想走过去,才想起周靳驰怕猫。

    大约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狗子耳朵轻轻动了动,随后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雁雪意,才反应慢一拍地坐起身抖抖身上的雪花。

    雁雪意表情严肃,“你怎么会

    睡在这里”

    德牧闻声才想起“老婆是一只猫”这件事,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7,才可怜兮兮地变回人形。

    周靳驰喉结一动,忍不住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雁雪意心底酸涩,看了他半晌,才无奈又心疼地道“虽然你皮毛很厚,但雪山晚上的气候很冷,抗不了多久你就会感冒。”

    这时二哈和金毛急匆匆跑来

    二哈远远就喊着,“嫂子,不好了,老大不见了,他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

    一跑到门前就与他“寻短见”的老大对上了眼。

    二哈喉咙一咽,吓得把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金毛看周靳驰衣服湿透,身上还覆着白雪,惊讶道“老大,你不会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吧”

    周靳驰要面子,冷着脸,“怎么你们有意见”

    金毛脸色难言,闭上了嘴。

    能让一只德牧心甘情愿当看门狗,这已经完全超过狗子的尊严了。

    金毛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他老大和嫂子之间的感情,可能不是他们这种从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能想象的。

    虽然没办法和伴侣贴贴,但接下来这几天是雁雪意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自从周靳驰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雁雪意再也不用克制天性,实现了自由爬树和滚雪。

    雪豹最爱去山上爬树,也每天都要在雪地里打滚几圈。

    既然彼此坦白了身份,周靳驰自然不会再让老婆独行,每天都要隔个几百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然后看到了老婆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整只雪豹在雪地里打滚,滚着滚着就开始追自己尾巴,追到了就把它叼进嘴里。

    沉浸在天性中的雪豹玩得太过开心时,有时候会忘了他的伴侣害怕猫,叼起尾巴就想献宝似的去给伴侣摸一摸。

    走到半道才会突然想起,哎,他的伴侣好像怕猫。然后甩甩尾巴,自己玩着尾巴转身走了。

    而德牧最擅长冷着脸,内心激动地嗷嗷嚎

    老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好想抓老婆的大尾巴

    而后猛地想起老婆是只猫,又蔫巴巴地耷拉下耳朵。

    白天他们会一块上山玩雪,各玩各的,晚上就回到山脚,各睡各的。

    大多时候德牧都会偷偷跑到雁雪意门口去睡。

    就这么睡了两次,雁雪意怕他冻坏了,每天都会给他留一道门缝。

    周靳驰就逐渐往门内挪,敞开一道门缝,趴在门口。

    只要不是完全密闭的空间,狗子逐渐也能和猫同处一个大房间。

    周靳驰是狗族这件事他们没特意瞒着,所以周围的邻居陆陆续续也都知道了。

    曾经骗过周靳驰的雪兔用恶意揣测过他,因而心怀愧疚,特意给他们送去了一筐胡萝卜。

    见周靳驰收下道歉礼物,雪兔才真诚礼貌地道“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我

    以为你会把雪意抓起来做研究,对不起。”

    周靳驰看着一筐子胡萝卜,心说他也不爱吃胡萝卜啊,第二个反应才是原来他长得真不像好人。

    周靳驰“没事。”

    待雪兔道别离去,雁雪意远远瞥他,见周靳驰捧着一篮子胡萝卜不知该怎么办,道“她是兔子。”

    周靳驰“看出来了。”

    雁雪意“”

    雁雪意垂眸凝神片刻,抬眼道“你喜欢兔子”

    周靳驰愣了一下,“什么”

    随即想起他上次似乎猜雁雪意是一只兔子

    我靠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周靳驰立刻解释,“当然不喜欢,在知道你是雪豹之前,我只喜欢狗。”

    说罢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又道“只喜欢德牧。”

    最后又默默补充一句,“只喜欢我这只德牧。”自恋霸总如是说。

    而后周靳驰又道“知道你是雪豹以后”

    他神色挣扎了一会,“虽然现在还做不到爱屋及乌,喜欢别的猫,但我确信,我很喜欢你的本体。”

    周靳驰也觉得这句话很难被信服,试图比划,“就是你懂吗那种又爱又怕的感觉”

    雁雪意隐隐约约能理解一丢丢,看着伴侣急切向自己剖白的样子,雪豹高兴地现出尾巴甩了甩。

    这是雁雪意第一次以人形变出尾巴。

    看着那条又厚又粗的长尾巴,周靳驰还在试图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喉结上下一滚,脑子里可耻地冒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如果他不怕猫,这条尾巴

    周靳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心中暗暗唾弃自己。

    除了不能亲热,最近这几天雪豹和德牧都过得很轻松。

    猞猁原本想挑拨离间,但自从知道周靳驰是狗族后,挑事是没法挑了,所以改为向他挑战。

    周靳驰虽然怕猫,但在“有人要抢他老婆”这件事上,凶狠得不可撼动。神挡杀神。

    他们来回厮杀了几个回合,猞猁逐渐落了下风,被德牧摁在底下咬,逃都逃不开,被匆忙赶来的雁雪意阻止后,才捂着伤骂了一句疯狗,灰溜溜地逃走。

    周靳驰一身杀意用完,想起他刚才跟一只猫贴身搏斗了好一会,腿脚一软,在老婆面前直直倒在雪地,动弹不得。

    心中还在默默流泪,他苦心经营了五年的霸总形象,就在这么几天毁于一旦。

    从来不觉得自己伴侣霸总的雪豹远远陪着他,看着自己毛绒绒的厚爪子,梳了梳毛,心说周靳驰真没眼光,这么漂亮的爪子都不喜欢。

    在雪山待了一个多月,周靳驰父亲周严松的最后通牒终于下达。

    他说周靳驰再不回去,就把他变成桌上一盘狗肉。

    跟他沆瀣一气的二哈和金毛,一个都躲不了。

    二哈和金毛瑟瑟发抖,都在劝周靳驰早些回去,他们

    老大却大言不惭地说,让他们回去转告周严松,说他不回去了,准备留在雪山建设雁雪意的家乡。

    两只狗更加害怕了,最后还是雁雪意替他们找了周靳驰谈话。

    谈话的核心内容就一个,留在雪山还是回京市。

    周靳驰的诉求也只有一个,“我说了,你不回去,我也不会走的。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雁雪意认真想了想,道“你先回去,等我想好了就回去找你。”

    “我不。”周靳驰拒绝,“你没听过吗热恋的狗是不能离开伴侣的,否则会抑郁而死。”

    雁雪意真没听过,所以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周靳驰胡诌的,不过还是松了口风,“我没有要跟你分手,只是想我们都各自冷静思考一段时间。”

    周靳驰一听这话就觉得惊恐,“我们不是说好了慢慢磨合吗你还要思考一段时间什么”

    雁雪意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回京市以后好像也没办法住在一起以后吃饭住宿都是问题。”

    周靳驰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即正色道“没事,我们房子大,你住楼上,我住楼下。要是你觉得不够,我们搬到别墅去。我只要一个房间,剩下几层都是你的。”

    这些原本在很多人看来的麻烦,在周靳驰那里好像轻易就能被解决。

    除了能放飞天性,雁雪意在雪山也无事可做,所以在思考了一夜之后,他们回去的日子也被提了上来。

    送行那天,雪兔来告别昔日发小,牦牛也送来了村长的祝福,雪梨哭唧唧地抓着雁雪意的手,不舍得放他走。

    整个雪山都沉浸在送别雁雪意的悲伤中,唯有周靳驰最得意,拐走了雪山最聪明最漂亮的高材生雪豹。

    但也有不开心的时候,比如此时,周靳驰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雪梨抓着雁雪意的手,非常想把他们扯开。

    可惜,这两只都是他最惧怕的大猫

    雪梨跟雁雪意道完别,转头看他,“雪豹是不能常年离开雪的,你以后可要经常陪雪意哥哥回来。”

    周靳驰双手酷酷地插着兜,眸底透出思考之色,嗯了一声,“知道。”

    雪飞告别完雁雪意,趁雪梨不注意,偷溜到周靳驰身边,“靳驰哥,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

    一群动物告别时,一只猞猁偷偷躲在树后,眼神阴暗地看着他们的方向,控制着跃跃欲试想找茬的爪子,非常想冲出去搞事。

    可惜他的武力值在这群猫猫狗狗面前居然不值一提。

    猞猁脸色狰狞,在心中狠狠挣扎了一番,才极不甘心地看了雁雪意一眼,愤愤转身离去。

    时间折腾了不少,雪豹奶奶拉开依依不舍的雪梨,道“时间不早了,这里离新市还有一段距离,别耽搁了,早点走吧。”

    雪梨瘪着嘴不高兴。

    雁雪意见状笑道“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好好学习,我在京市等你。

    ”

    一猫三狗辗转赶到新市,人模人样地登上飞往京市的飞机。

    雁雪意和周靳驰的长相在人类中也是极为出类拔萃,引人注目的。

    所以空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买了头等舱座位,却非要坐到经济舱最后一排的周靳驰,礼貌地上前招呼,“您好,周先生,请问您坐到这里,是因为头等舱内有哪里令您感到不适吗”

    周靳驰能说是老婆让他不适的吗当然不能连想一下都是对老婆的冒犯。

    只好凡尔赛地说“没有不适,只是从来没坐过经济舱,来体验体验。”

    空姐“”

    飞机轰隆隆起飞到降落不过数个小时,到达京市机场后,雁雪意和周靳驰远远隔空对视一眼,分别走向两头。

    随后雁雪意带着金毛上了闫助理的车,周靳驰则拎着眼巴巴想跟雁雪意走的二哈打了辆出租。

    他们面貌出众,衣着光鲜,不知道得还以为是特务接头。

    回到熟悉的家中,一打开门,映入雁雪意眼帘的是已经完全被狗子拆完的客厅。

    除了一如既往光滑锃亮的地板,从桌椅沙发到冰箱,没有一样是完整的。

    可想而知,他离开的那天周靳驰经历了什么。

    雁雪意先回了房。

    没多久,楼下的闫生就跟着周靳驰一起进了门,嘴里不停地向他汇报这一个月的工作。

    周靳驰扯了扯身上这一个多月反复穿了无数次的衬衫,懒散地往沙发上一坐,听助理汇报工作,遇到问题就蹙眉指出。

    不多时,楼上的房门被打开,雁雪意走了下来,周靳驰顿时后背一僵。

    回到京市,他可真是霸总,要是在下属面前露了怯,没事就抖个手、抖个腿的,他以后还怎么在公司立威

    周靳驰环顾一圈,脑子飞速转动。

    阳台是开放区域,厨房雁雪意可能要用,剩下能给他的空间只有杂物间和厕所。

    周靳驰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走去杂物间,“我想起我还有东西没整理,你到这边来汇报。”

    闫生也不急这一时,恪守礼节地站在原地,“周总,您先忙,我在这等您就好。”

    一只占有欲强的狗子,是不会让任何一种生物单独和老婆同处一个空间的。

    周靳驰蹙眉冷声,“过来。”

    闫生从单独接雁雪意回来就猜到他们可能吵架了。

    这会看看周靳驰,又看看楼梯上的雁雪意,十分有危机意识地在心底进行风险分析。

    根据他多年从业经验,深刻知道一个道理,一旦插入上司的家庭纠纷,再微薄的存在感也有可能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他此刻在思考,究竟是得罪老板被辞退的概率大,还是得罪老板娘被辞退的概率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