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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窗帘
    夜色渐深,路加维尔迷糊的在睡梦中听见了门扉几次轻开的响动,但他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并没有清醒。

    晨光熹微间,路加维尔又一次隐约间感觉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人扶起,他勉强睁开眼,模糊地看见了阿福有点虚幻的轮廓。

    阿福刚为路加维尔拔完针,他正从输液架上取下了一袋输完的营养针,就察觉到了路加维尔的转醒。

    阿福伸手将声控床头灯盖住,轻声对着有着苏醒趋势的路加维尔说了一句请继续安心睡吧。见路加维尔又迷迷蒙蒙的坠入了睡梦里,他才轻掩上了路加维尔卧室的房门转身离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再次沉沉睡去的路加维尔才勉强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路加维尔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了会儿呆儿,他的瞳孔才逐渐聚焦。

    路加维尔看了看侧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输液架,有点怀疑刚才自己是否在做梦,但抬手看了看手背上新鲜的血孔,路加维尔才确定那并非是他的梦境。

    只是不知道阿福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又夜里来回了几次给他打上的针。

    他只有刚才最后的看见阿福拔针的记忆了。

    “给阿福添麻烦了啊。”

    路加维尔撑着面条似的手臂,勉强坐起了身,他的脑袋还有点发晕,不知道是因为连续几天都没好好睡觉,还是发烧生病的后遗症。

    路加维尔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一分这比他预想中的要早上许多。

    路加维尔直到这个时候,才算是终于有时间回忆着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一切。

    想到昨天布鲁斯坐在他床前时不同寻常的沉默,路加维尔就忍不住地想要叹气。

    路加维尔本来想将一切和布鲁斯全盘托出,并且说明白他当初是为了让伊莱泽维尔出现,改变不利的局势而放弃了一部分知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路加维尔每每开口想要涉及到有关系统、游戏或者是别的什么与清除任务相关的话题时,他的喉咙就会像是失声一样,根本发不出来半个音节。

    可如果不告知布鲁斯相关的前提背景,仅仅是告诉他我是为了让伊莱泽维尔出现,改变不利的局势而放弃了一部分知觉的,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糟糕。

    因为这会让布鲁斯在委托蝙蝠侠进行调查后认为他是为了红罗宾,或是为了伊莱泽维尔而牺牲的知觉,

    无论是是布鲁斯因此对本就来路不明的伊莱泽维尔心生戒备,还是因此对本就不喜的红罗宾产生恶感都不是路加维尔想看见的。

    虽然不知道最后布鲁斯从他的回答里得到了什么答案

    但是至少从目前风平浪静的情况看来,事情虽然波折,但应该是圆满结束了。

    路加维尔拿过手机定了一个下午三点的闹钟,布鲁斯为他准备的欢迎晚宴的具体时间在晚上

    七点。

    但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还是作为宴会的主角路加维尔还是想要提前准备准备的。

    按照布鲁斯的说法,今晚不仅会有许多哥谭的名流贵族们前来参加宴会,就连纽约市的那位知名超级英雄和纽约市首富也会出席。

    路加维尔曾经答应过不会再涉险接触红罗宾,但是他马上就要暂时离开哥谭市前去匡提科工作了

    路加维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警察工作都像是迪克那份工作一样能时不时地翘班回家,如果不能他恐怕要至少过上个一两周才能够再回到哥谭了

    那谁知道,每天都不知道会救下多少人的红罗宾还会不会记得他

    他这段时间因为搬家和其他的事情,将这件事情耽搁的已经够久了。

    路加维尔将手背搭在眼皮上,缓解着心里对布鲁斯地微妙愧疚如果能够通过别的超级英雄获得红罗宾的联络方式

    他应该是不算涉险,也就没有违背和布鲁斯的承诺吧

    拿定了主意,路加维尔本想躺下再睡个回笼觉,但想到他刚昨天完成的专属任务似乎还有任务奖励没有领取。

    而且,昨天晚上临睡前他好像又触发的什么奖励任务

    路加维尔揉了揉眼睛,他没再赖床,而是艰难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路加维尔头重脚轻地走进了套房自带的洗漱间里,试图通过一顿洗漱,给大脑强行开机。

    接了一杯清水漱口的同时,路加维尔打开了系统后台面板,看见了昨天晚上临睡之前刷出来的限时奖励任务。

    限时奖励任务入职报道

    路加维尔滑动着眼前半透明的虚拟显示光幕,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任务说明和时限要求,他把屏幕拉到最底端又看见了堪称丰富的任务奖励。

    哇这些技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路加维尔精神一振,他有点不太相信地又反复把这个限时奖励任务看了好几遍才说这个任务好像没什么难度

    看起来好像完全就是白送福利路加维尔问。

    所以它才叫限时奖励任务

    系统说而且这并非没有难度,您需要在十个工作日内前往匡提科办理入职报道,但您事先并未和布鲁斯韦恩提及此事

    路加维尔叼着牙刷,他刷着舌苔的时候,意外发现吐出来的泡沫里竟然还带着点血丝。路加维尔动作一顿,他对准镜子,吐出舌头,舌苔上的白色泡沫也染着好多血痕。

    鉴于您昨天暴露的痛觉丧失问题,系统提醒路加维尔说要说服布鲁斯韦恩同意您入职fbi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唔不试试怎么知道

    路加维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布鲁斯

    摆明了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太上心的性格,就连韦恩集团这么大的公司他都能甩手给养子,每天到处吃喝玩乐

    布鲁斯显然不是那种会对孩子的选择指手画脚的家长。

    路加维尔不觉得布鲁斯会因为发现他丧失了痛觉,就会因此对他要去fbi的bau小组做一份文职工作而横加干涉。

    甚至路加维尔都不觉得自己有需要向布鲁斯报备实习工作的必要。

    假使系统不提,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到启程前再告知阿福和布鲁斯他们,如果布鲁斯不在家就让阿福代为转告。

    反正他不去工作也会去上学,去哪里都是要离开家,无非是时间长短和有没有薪酬的区别。

    比起系统杞人忧天的担心,路加维尔现在更在意的是自己好像开始流血不止的舌头。

    路加维尔不知道是刚才自己不小心把没长好的粘膜刮坏了,还是舌面上的伤口本来就没长好

    但无论是哪一种,路加维尔漱干净口,对着镜子发现舌苔上的血迹正丝丝缕缕地外渗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路加维尔盯着镜子有点发愁“好像止不住啊。”

    痛觉消失以后,路加维尔的触觉似乎也受到了一点影响,时好时坏的,不像从前那般敏锐了,因此有时他下手就会有点没轻没重。

    系统,你能不能帮我把伤势再多治好一点吧用生命点数。

    路加维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受伤流血什么的,反正他又没有痛觉,再加上生命点数不耗尽他就不会死,因此路加维尔完全是没什么所谓的。

    但问题是受伤后会影响到周围人的心情,甚至还会给其他人增添不必要的工作量,这就是路加维尔完全不能接受的了。

    单是今天阿福半夜早起,为了不影响他白天的生活,提前给他打针输液这一件事,就足够让路加维尔想把添麻烦的连同喉咙扯下来,换个新的安上去了。

    思来想去,路加维尔觉得反正他连痛觉拿去当代价,这种事情都告诉布鲁斯布鲁斯看起来也完全相信了,那他就算是表现出来点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应该也没什么所谓。

    当然,考虑到一夜之间就彻底痊愈还是太突兀了,路加维尔沉吟了一会儿,说“不用完全治好,痊愈到我自己吃药就可以,不用麻烦阿福照顾的程度就可以。”

    又当导航又当盾辅,又是商城导购,现在又要被迫兼任控伤治疗的系统也许,您应该记得,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您强调过,我的工作仅仅只是确保游戏正常运行,没有bug

    这是不可以的意思吗

    路加维尔打开了系统商城,他轻车熟路地翻出来了曾经下单两个系统罐头的订单记录,目光澄澈地询问说我们之间,就只有冰冷无情的工作关系吗,统子

    系统开始犹豫了可是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统子。

    路加维尔不经意地打断了系统还没说出口的拒绝,他含情脉脉地说我给你买过的系统罐头好吃吗,系统

    不难吃。系统吞吞吐吐地回答说。

    是吗

    路加维尔含笑地认同说两千生命点,想想应该就会很好吃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系统治疗伤势对吧好的,我明白了

    已为您修复了一定的机体损伤,系统的声音在路加维尔脑海响起,它提醒地道恕我直言,您的生命点数本来是足够解锁全部卡牌属性的

    但由于在先前的战斗和后续爆炸的灵体修复中消耗了太多的生命点数您现在剩余的生命点数已经不足以赎回被抵押的专属武器

    赎回武器需要多少生命点数路加维尔问,与此同时,他切换着半透明的悬浮光屏跳转到后台查看剩余的生命点数和故事值。

    3000点生命点数。系统回答道。

    路加维尔看了眼后台,他还有六千多故事值和两千多的生命点数。

    路加维尔不甚在意地关掉了半透明光幕“不用担心。”

    自从路加维尔搬进韦恩庄园以后,他的故事值和生命点数的增长速度就和坐了火箭差不过。

    等宴会结束,生命点数估计就差不多了。20”路加维尔说,系统旋即没再多说什么。

    路加维尔又含了口漱口水,清理口腔的血沫,他满意的发现出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路加维尔听见屋外房门处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上,他飞速地洗完了脸,快步走到了卧室门口打开了房门。

    路加维尔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提姆。

    他上身穿着件颇有设计感的休闲衬衣,搭配着条颇显出长腿的浅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爽又优雅。

    “早上好,路加。”

    提姆微笑地打招呼说“或者该说上午好”

    “提姆”

    路加维尔愣了一下,他对提姆最后的记忆就是他骂了自己一顿,还把他堵在客厅里,愤怒地戳破了他的伪装。

    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不算愉快,路加维尔还以为提姆再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继续追问之前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有提及的意思

    再想起之前他还曾头脑发晕地在心里暗暗骂了提姆一句,回忆起当时事情经过,已经头脑清醒的路加维尔顿时有点心虚。

    路加维尔不自在地偏开了点视线“你怎么来了”

    “给你换药,”提姆说着抬了抬右手,路加维尔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你的肩膀和腰腹的烧伤该换药了。”

    “啊

    ”

    路加维尔这才想起来了因为不疼,所以完全被他忽视的烧伤,他向后让出了空间“辛苦你了,其实不用麻烦的”

    路加维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觉得应该快好了,在对上提姆一言不发的视线时忽然戛然而止。

    他曾经在晕倒前的布鲁斯脸上看见过类似的表情,那是不含谴责意味、但路加维尔完全没法应对的神色。

    像是心疼,又像是纯粹的难过。

    “”

    路加维尔小口吸了一口气,他抿着唇安静乖巧地在沙发上坐好,不再试图出言拒绝了。

    算了,这个时候要是配合能让他们高兴点,就尽力配合好了。

    与此同时,一向不在意战损的路加维尔在心里痛定思痛地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尽全力避免受伤

    就算是受伤了他也要让系统第一时间全点治疗,比起随时都能再赚取的生命点数,路加维尔更不想要再面对第一次这样的情况了

    提姆低落的心情瞬间被路加维尔一副乖巧听话别生气的做派逗得烟消云散了,他强压住上翘趋势过于明显的嘴角,拎着医药箱跟在他身后,并将医药箱放在了路加维尔身旁的沙发上。

    进入路加维尔的卧室扑面而来的不再是廉价而略显浓郁的薄荷香气,取而代之的极淡的消毒水气味。

    这种气味本身会消退人的热情,让人会想起许多和生病受伤有关的不美好回忆。

    但在提姆屈膝弯腰靠近,嗅见路加维尔垂落在他身旁的手背上透出他肌肤的、不那么冷冰、带着淡淡热气的消毒水味时,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鼓噪。

    弯腰将医药箱打开,提姆翻出了绷带、药膏等所有需要的物品,呈一字型在一旁的茶几上摆开。

    他自己则是拆开了一副医用手套,一边戴在手上,一边听见自己镇定地对路加维尔说“你脱掉衣服吧。”

    “啊”

    路加维尔微微诧异,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性取向是同性,这让忽然意识到换药还需要脱掉衣服,在同性面前展露身体的路加维尔下意识地就又想出言拒绝。

    如果是布鲁斯还没什么

    厨房爆炸的那天晚上,他待在楼下客厅里,上身的睡衣被阿福用剪刀剪的七七八八。

    当时被布鲁斯、阿福他们围着询问缘由,处理伤口,路加维尔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路加维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提姆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房门。

    现在他正和年龄相近且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很不错的年轻男性共处一室,并且还即将在封闭空间里单方面坦诚相见。

    即使提姆应该是的性取向应该正常,这也让路加维尔不自在极了,特别是他还曾经自我意识过剩得误以为对方喜欢过自己

    可路加维尔刚想出言拒绝,就抬头看见提姆已经

    一副专业至极的模样戴好了手套,正疑惑地注视着他。

    路加维尔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又被他咽了回去,算了

    路加维尔起床的时候披了件羊绒外套,他认命地把外套脱掉,心中叹气本来就是他给别人添了麻烦,而且刚才他明明都改口答应了

    现在再开口拒绝,只会让事情变得尴尬又麻烦

    路加维尔脱掉了外套,一边伸手去解睡衣扣子,一边无奈地调整着心态反而是他好好配合,赶紧换好药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路加维尔低下头一颗一颗接着扣子,他明明感觉不到温度,他却无端觉得脸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提姆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指动作。

    但这多半是他自己心态不对,所以导致的疑神疑鬼。

    解到第一颗扣子的时候,路加维尔自我安慰道这没什么,提姆又不像他会对同性感兴趣,可这更让路加维尔对自己拘谨有点羞耻。

    扣出胸前的第三颗扣子,他埋怨自己穿得为什么不是一件t恤,才导致了致使他和提姆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直到手指摸索着摸上第四颗边缘圆润的扣子时,路加维尔乱烘烘的脑袋里才迟钝地冒出来了一个早该想到的念头他该在刚才就把窗帘拉开的

    太暗了,屋里太暗了。

    封闭安静的卧室房间里,窗帘还没有拉开,临近十点钟的阳光变得耀眼灿烂,哪怕是有着厚厚窗帘的阻隔,其实也将这片默不作声的隐秘空间照出了些许昏暗的光亮。

    但房间里依然称得上是昏暗,昏暗的甚至显出了些许不该有点暧昧。

    路加维尔想让提姆拉开窗帘或者打开灯,这样他也不用陷入连解扣子都要低头揪着衣服分辨半天的境地。

    可是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极为安静,窗外的鸟鸣声隐隐传入,但却使得房间里这种让路加维尔没法开口打破,仿佛有着某种压抑情绪的静谧更加顽固。

    一时间,这间屋子里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动作,一言不发注视着的提姆和默默动作着的路加维尔之间只有他费力解开扣子时丝绸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又像是某种短促的喃语。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了两道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让路加维尔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时,他手指打滑了两次才抠开,他能感受到提姆不自觉地改变了下站姿,不耐烦地移开了点视线。

    “这里,有点暗扣缝、也小极了。”

    路加维尔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但他旋即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其实还不如沉默。

    路加维尔懊恼地闭上了嘴,他再一次在心里和自己重申他绝对、绝对不能再生病了。

    这样脑袋掉线似,糟糕至极的胡思乱想是最后一次了

    绝对。

    大脑和躯体都没有往常那种干脆听话、这种让人坐立难安的状态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提姆像是被路加维尔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题尬住了,他慢了半拍才嗯了一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似的开口道“那,我把灯打开”

    路加维尔感激地望了望提姆“好极了。”

    他没去想为什么提姆没有选择拉开窗帘,而是打开了吊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